接下來的日子有些枯燥,因為修煉道術的緣故,我需要保持內心澄明,一切私心雜念暫時都要拋之腦後,比如說床上的事情。我知道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縱欲不益。
正好有這個契機,我準備精修一下被三宮六院折騰壞了的身體。
我的體內好像一個大世界,道術光明正大的存活於世,而窮奇為代表的黑暗之流,則在黑暗中暗潮洶湧,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爆發。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培育道家之力。
鬆柏二兄弟都是嶗山派一等一的高手,在他們的耳提麵授下,我的進步自然不是跟隨張天學習時能夠匹及的。短短的時間裏,我學會了嶗山派的各種道術,滅魂陣學習不少,嶗山劍法亦是略有小成,甚至連禦劍術都初窺門徑。
按照張如柏的話說,現在的我,已經擁有跟他們兩兄弟比劃比劃的實力了。
我伸個懶腰,如釋重負的打趣道:“也就是說,距離我成為嶗山掌教的日子不遠了?”
張如鬆一縷胡須,搖了搖頭:“哪有那麼簡單,要想成為嶗山掌教,你不但要成為嶗山第一人,還要……唉……還要能夠跟下三山甚至上三山的高手過過招……”
我瞪大了眼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我們準備對付的是屍門,又不是下三山,我這個人一向很喜歡和平的。”
張如柏徹底無語了,他說我實在是太年輕了,這年頭都講究場麵,下三山每逢新任掌門上任,其他門派都會參加慶典。你懂得,自然會明裏暗裏鬥一鬥,所以說沒有應對下三山掌門的實力,就算當上掌教,也是丟了嶗山派的臉。
我頓時覺得責任重大。
好吧,我再修煉一會兒。
不知不覺,我們在嶗山後山清新的空氣裏修煉了整整一個月,期間唐雨綺恢複良好,趕到綠島,丘玄奇帶著她住在旅館,說我現在很忙,正在閉關修煉。
我很想看看唐雨綺,甚至還想跟她生個孩子從而彌補內心的缺失。
但是我不能。
當初大禹為了治水,三過其門而不入,而我亦是為了嶗山派的尊嚴,三過其床而不上。如果我能夠創造奇跡,或許這也是一段佳話。
這一天我正在修煉,張如柏忽然走了過來:“餘鋒,你現在已經修煉得差不多了,跟我到山下走一遭,綠島有不少地方有惡鬼害人,咱倆掃蕩一番,願意來嶗山的就把它們請來,不願意打算繼續害人的,直接送它們上西天。”
我點點頭:“沒問題,不過前輩,現在應該不會牽動窮奇之力吧。”
張如柏擺了擺手:“不會,我會跟你一起,倘若你身上的窮奇之力有所異動,我自會幫你抑製,這一點你不必擔心。而且這一趟你主要負責布置陣法,不會跟鬼魂造成衝突。”
可以,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溜。
這世界上鬼很多,可以說鬼有自己的行走區域,在綠島鬼氣最重的便是舊城區,這裏有著許許多多的名人故居,一水的德式別墅建築,看上去很有異域風光。
因為風景優美的緣故,比如聞一多,康有為,沈從文,老舍,梁實秋等等等等都在這裏住過。他們死後大多數投胎轉世,但是房子卻留了下來,成為了惡鬼們的聚集地。
每當晚上,有不懂事的遊客進入其中,經常性的失蹤,而且這些惡鬼無聊之餘喜歡做惡作劇,比如講遊客屍體包裹在沾有蟲卵的塑料布裏,等到人們發現時,蟲卵孵化後變成的蛾子會一股腦飛出來,樣子更是陰森恐怖。
嶗山派的道士也想過降妖除魔,但是一來這裏是旅遊區人數較多,二來都是古物,生怕有所波及,便暫時放了下來。
張如柏帶我來到這邊,我開始遠遠的進行布陣,因為我沒有穿著道服的緣故,行進起來並沒有引來惡鬼發現,很快我朝張如柏比了比完成的手勢。
張如柏點點頭,可以了。
我有些緊張,畢竟這是檢驗我實力的時候,我念動咒語,啟動剛剛學會的定魂陣極品,玄黃定魂陣。無數冤魂開始從地麵激蕩起來,茫然無措的飛到空中無法動彈。
我有些吃驚,我的能力竟然變得如此強盛。
張如柏在一旁問我:“餘鋒,現在什麼感覺。”
我搖了搖頭:“什麼感覺都沒有,根本沒有壓力,感覺一切都很正常。”
張如柏點了點頭:“不錯,你已經具備同時出手控製這些冤魂的能力了,可以審判了……”
我大聲吼道:“各位鬼界的朋友,我是嶗山派下一任掌教餘鋒,作為綠島一員,我有責任維護綠島的平安。嶗山開辟了一處行宮,有各式各樣供你們食用的食物,當然,還有各種娛樂設施,使得你們不必食用人肉也能存活,有沒有想去的……”
被定在空中的冤魂惡鬼們一個個的都傻眼了,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拍拍腦袋,或許我說的太過晦澀了:“朋友們,我跟你們講述的,是一個可能影響世界的問題。人鬼不兩立,將成為過去,隻要鬼不食人,那麼鬼就能夠作為一個物種生活在現在,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問題了,如果你們願意,那就跟我一起吧。”
忽然間,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做夢!”
我一愣,什麼跟什麼。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一個實力強橫的惡鬼暫時擺脫了陣法的控製,如同一道黑劍般朝我刺來。它長的又高又胖,身上流著紅色的膿水,身上長滿了毛,遠遠聞上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
我整個人都在控製住陣法,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趕緊看了張如柏一眼:“怎麼辦。”
張如柏眼皮都不紮一下的說道:“殺雞儆猴。”
我去,你還不如不說呢:“怎麼殺?”
張如柏瞪了我一眼:“怎麼殺?你是掌教!”
我咳嗽一聲,也對,我已經長大了,這種小事確實不應該再由別人操心,正好試一試我的道術提高到了何等層次,是否能達到張如柏的目標,就這樣決定了。
我突然放鬆陣法控製,趁機取出一道神符朝著惡鬼額頭打了出去。
緊接著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我重新控製起玄黃定魂陣,所有惡鬼好像在空中顛了一下般再一次定在原地。而又大又胖的惡鬼剛剛行進空中,便被一道神符洞穿額頭,好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般煙消雲散。
這一切其實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張如柏在後麵不停鼓著掌:“不錯不錯,一氣嗬成,有實力,有魄力,雞也殺完了,猴也看完了,現在是到了掌教大神繼續談話的時候了……”
我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諸位,我不是來砸我場子的,我隻是想給你們提供一種人鬼共處的辦法。如果你們喜歡嶗山,那麼你們可以住在哪裏,不喜歡,也可以住在老城區的民居,但是我建議你們無論是否喜歡,都到嶗山穀地索取吃的,不要害人,否則我們嶗山派不會饒恕你們……”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控製世界。
但至少,我能夠掃平手底下的一畝三分地。
綠島。
這些鬼大多數同意了,剩餘的也是隨聲附和,畢竟一個個定在空中失去自由,不管怎樣,都得恢複自由再說。再者我跟張如柏分析過,它們吸食人肉陰氣,這些年來也夠膩歪了,換個口味一定喜歡。
張如柏嗬嗬一笑:“對了餘鋒掌教,咱們山穀樂土修建了這麼久,你還沒有去過吧。”
我想了想,確實沒去過,難道現在要去?
張如柏點了點頭:“那當然。”
我指了指天空中的群鬼,張如柏一聳肩膀,一起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