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我即將靠近水鬼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她本來是躺著的一動不動,可是現在卻站在我的麵前雙手狂舞著,她的胸口流淌著汩汩的粘稠血液,看上去很是猙獰。
她就是那個本應該昏迷不醒的外國美女。
她拚命攔在準備乘勢追擊的劉星宇前,用半生不熟的語言說著,自己人。劉星宇點了點頭,告訴她,是的,凡事站在中國土地上,麵對威脅,我們都是自己人。
外國美女卻搖了搖手,指著頭破血流的水鬼說道,他,不是鬼,自己人。
我一愣,四級都沒過的英語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水鬼是外國來的,說的是英文。它的英文很簡單,翻譯過來就是,救我,我要死了。
我還是一頭霧水,而且顯然外國美女懂得的中文並不多,我們陷入了語言不通的尷尬。就在這時,一直在外側觀看的唐雨綺匆匆趕了過來,開始擔任我們之間的翻譯。
最終,我一頭的霧水變成了一臉的汗水。
套用網絡天後慕容曉曉神曲《愛情買賣》裏的一句歌詞,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當然,這眼淚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笑出來的。
這分明就是一出天大的誤會。
一出來自大洋彼岸的誤會。
這個水鬼並不是真的鬼,而是一個外國行為藝術者,而這個美女則是他的媳婦。兩個人是華夏文化的忠實愛好者,這一次來到文化古城亢州,準備拍攝一部小短片,印證白蛇傳的傳說。今天拍攝的是,當普通人遇到鬼,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按照計劃,他還會拍攝當一個帥哥突然變成鬼,身邊的美女會發生什麼反應之類,從而印證白蛇傳故事的真實性。這本來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創意,符合外國友人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不過很可惜,故事沒法拍下去了。
雖然外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錯,但挨上劉星宇重重一拳。
嗬嗬。
劉星宇聳聳肩膀,拽拽的笑笑:“多虧我怕損害你的家傳戒指,隻用了一成力氣,否則我可就成引起兩國爭端的醉人了。明天頭條就是華夏軍人痛毆外國友人,成為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簡稱西湖事件……”
既然是個誤會,我們趕緊撥打了救護車。一直站在遠處的光正大和尚緩緩走了過來,取出一些藥粉灑在“水鬼”傷口處,漸漸的,他不再慘叫,血液也是開始凝固。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救治外國美女,我想可能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吧。這等獻媚的機會我可不能錯過,雖然我的心裏隻有唐雨綺,但這個大洋馬實在很正,而男人,都會對美女產生好感。
當然,隻限於好感而已。
光正大和尚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反倒是外國美女用手指在傷口上沾了一下,嫵媚的伸到我的嘴裏。我情不自禁很屌絲的吮吸了一下她的手指,酸酸的,甜甜的,就好像活潑熱烈的她一樣。
呸,跑題了,這分明就是番茄醬。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響了起來,救護車還沒來,幾輛警車先包圍過來。從車上下來幾個神經兮兮的的警察,一個個平托著槍,高聲叫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下。
麵對黑黝黝的槍口,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武功再好,也怕菜刀,我們對槍支有著天生的恐懼。
當我有些彷徨的時候,劉星宇大步走了過去,朝著領頭的警察打聲招呼,然後說了什麼。果不其然,那些警察什麼也沒說便紛紛都走了。
劉星宇隻對我說了一句話,這是哥的地盤。
行,我服。
劉星宇執意要跟請我吃飯,說是盡一盡東道主之誼,我謝絕了他的好意,告訴他還要跟光正法師處理趙娉婷家的事情。提起血洗居民樓的事情,我便有些憤慨,這隻思鄉鬼豈能因為自己使得這麼多無辜的百姓慘死。
劉星宇並沒有強人所難,不過反倒是外國美女唧唧歪歪說了一大串洋文,我竟然一句也沒聽懂。唐雨綺翻譯過來,她說外國友人對血洗居民樓的靈異事件很感興趣,而且她有一些線索可以供我們分享。
恰好救護車也來了,我們把外國帥哥送上救護車,然後我跟外國美女坐上另外一輛車前往醫院,同時商議一下案件的事情。光正大和尚以及劉星宇都沒有隨同,光正大和尚不願摻和俗世,告訴我一旦有消息可以到落戶寺找他,至於劉星宇則是有難言之隱,我也沒有多問。
來到醫院,把外國帥哥送進急診室,我們跟外國美女討論起來。這位對華夏文化有著濃鬱興趣的美女名叫珍妮,來自烏克蘭,他的男朋友名叫皮特,來自美國。來到亢州之後,他們聽說了鬼樓的事情,來到附近進行調查。
一來語言不通,二來附近的居民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並不願多說。最後兩個人在一個英語老師那裏得到了線索,一個瘋狂的人屠殺了所有居民,然後用一把錘子一錘一錘將屍體碾成了肉醬,居民樓裏回蕩著滲人的笑聲。
我情不自禁的問道:“那麼,凶手去哪了?我聽說似乎附近沒有任何凶手的線索,還是亢州警察有所保留。”
珍妮搖了搖頭,告訴我們據說這個凶手張開翅膀飛走了。
飛走了?
怪不得亢州警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連腳印都沒有,原來從空中飛走了。沒想到鬼也能飛走,這倒是讓我有點吃驚。
劉星宇沒有騙我,他確實保留了力氣,皮特受傷不算太重,我們給珍妮留下了一筆錢支付醫藥費,然後徑直前往落虎寺。珍妮給予我們的線索很重要,飛?如果這隻思鄉鬼真的會飛,那可就不好辦了,兩隻腿豈能追到上兩個翅膀。
我們把知道的情況告訴光正大和尚,他亦是緊緊皺起眉頭。
他告訴我,鬼魂理論上是不能飛的,頂多懸浮於空中,也不會生長翅膀。除非是異獸,或者禽類動物變為妖怪,否則單單人類是不可能長出翅膀的。
我相信光正大和尚的話,可是珍妮又沒有必要騙我。趙娉婷精神身體受到雙重打擊,再加上受傷未好,我們讓她先留在廂房休息。我和唐雨綺則再次返回趙家居民區,找到附近居民確認情況,雖然有魯媽帶路,但他們還是不願進行任何交流。
那個英語老師沒有在家,我們一直等到晚上,但得到的線索依舊有限,隻知道凶手確實張開翅膀飛走了。因為距離稍遠又是黑夜,凶手具體的樣子,英語老師也是無法看清。
我和唐雨綺有些失落的來到了落虎寺,光正大和尚安慰我們善惡終有報,先休息一晚,明天再進行查找。我想想也是,這一路實在太過疲乏,不妨休息休息罷了。
再說我還有一絲希望,就是雷震。
我把手機調到震動上,隨時等待他的電話。
我堅信任何事情都不能相信單一方麵,道家也好,佛家也好,能夠降妖除魔為人民服務就好。當然,我們也不能小看了人民警察的力量,隻有將所有力量融合在一起,才能順利找到線索,抓住凶手。
現在為了迎合大眾口味,提倡男女平等,女性不但可以出入寺廟燒香拜佛,更可以入住廂房。不過男女廂房是分開的,跟僧人的住房亦是分開,所以想要勾搭女生,或者把寺廟當做優衣庫,對不起,還是別做夢了。
唐雨綺和趙娉婷住在女廂房,而我在小沙彌的帶領下來到了男廂房。一路上我遇到了不少清修之士,他們麵露肅穆,看上去很是神奇。
小沙彌麵露歉意,告訴廂房住滿了人,隻有這間廂房能夠讓我將就一下,如果我不願意,也可以到外麵休息。我當然說沒問題,哪裏都可以住下,可是當我來到這間廂房卻發現,裏麵放滿了行李。
我皺皺眉頭問道:“小師傅,這間廂房有人啊。”
小沙彌搖了搖頭:“這裏本來住著一位清修的俗家弟子,可是他不久前死了,師傅為他做了法事,不過一直沒有聯係到他的家人,所以這間房子並沒有住其他人。”
我點了點頭,清修本來是一件幸事,沒想到這個俗家弟子竟然丟掉了性命。想來就是光正大和尚所說的,派去看望馮健的那位了,都怪這個思鄉鬼,唉。
小沙彌看我有些猶豫,建議我還是到附近的旅館,或者聯係一下其他清修俗家弟子能不能一起睡一晚。”
我趕緊搖了搖頭,告訴小沙彌不用費心了,隨意將就一晚就好。
那位清修居士雖然不是在這裏死的,但是也算半個凶宅吧,我打掃了一下木床躺在上麵,閉上眼睛回憶著這個案件的線索。可是這些線索依舊有限,整個人依舊猶如灌了漿糊一般。
我忽然覺得背部有些硌得慌,當然,我並不是豌豆公主,但也感到床底下有什麼東西。
我取出來,瞬間愣住了。
聯係到落虎寺和俗家弟子的特殊性,這些東西確實有些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