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綺告訴我她見鬼了,這讓我大腦一片空白,難不成,人眼真的可以看見鬼魂。不過比起見鬼更著急的是找鬼,我咳嗽一聲說道:“雷組長,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現在將這位受害者送往醫院檢查拍片,查看是否肚裏有鬼柳毒形成。然後再去明月觀請周雲真道長,這樣可以更一步確定他的陰謀詭計。”
雷震同意我的要求,雖然這會讓眼前的貴婦多受很多罪,但為了濰寧乃至華夏更多的無辜百姓,這點犧牲是值得的。
處理完這件事,我的注意力來到了唐雨綺身上:“唐醫生,你遇到了什麼鬼,是不是那個白色的身影!”
唐雨綺緩緩說道:“這件事得從頭說起,我檢驗完液體之後開車回來,路過如家的時候意外發現了森姐的車,以她的身份應該不會來到這裏,我懷疑是那個白衣人……所以,我給你們打了電話,然後準備悄悄跟上去。”
後麵的事情我們已經猜到了,唐雨綺被白衣人發現了。
唐雨綺輕舒口氣:“他確實發現我了,他掛斷電話,一隻手掐住我的喉嚨,另一隻手環住我的雙手,好像跟老朋友談話一般,別人根本發現不了。我隻覺得兩隻腿都懸空起來,就這樣被他提到了房間裏,我看見森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唐雨綺閉上眼睛,似乎不願再去回憶當初的慘痛。
雖然我沒有親眼目睹,但是看到唐雨綺現在的狀態,我能夠想象是怎樣的場景。白衣人一定將唐雨綺扔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唐醫生拚命反抗,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了,能夠想象出當時多麼激烈。
等等,我似乎想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按照唐雨綺的說法,這個什麼玩意森姐一動不動,她卻是清醒的,但最後她逃跑了,森姐卻難以幸免。白衣人到底是怎麼一會兒,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唐雨綺逃跑,然後有條不紊的跟森姐啪啪啪?
唐雨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我心想自己也是法醫,經過短暫的技術培訓,也懂得幾招擒拿手,趁他不注意狠狠抓了他的手臂一把。他的力量出奇的大,我幾乎動彈不得。後來,他掏出了一個手帕蒙在我的鼻子上,我頓時有了眩暈的感覺……“
我使勁嗅了嗅,房間裏確實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幸好我懂得憋氣,我假裝暈了過去,白衣男子把我扔在一邊,開始欺負森姐。我眯著眼睛,看見他的身子突然變得巨大,樣子很奇怪,像牛又像熊,我發誓他絕對不是人。大概十分鍾後,他站了起來,一股白色的光從森姐雙腿之間朝他湧去,然後我看見森姐的肚子變得大了起來。”
我和雷震對望一眼,眉頭緊皺,白衣男子究竟是人是鬼,又在弄什麼名堂。
唐雨綺告訴我們,趁著怪物分神,她拚命朝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救命。萬幸的是,怪物並沒有追出來,重案組的成員很快趕到,他們一起前往房間,發現怪物已經消失了,隻剩下森姐一個人大著肚子慘叫著。
再後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因為我們來了。
現在終於有了線索,但事情變得更糟糕。如果隻是一個竊花大盜那還好說,但如今凶手根本不是人,一旦這件事傳出去,必定人心惶惶。
時間就是生命,我感到身上的責任更重了。
唐雨綺忽然哎呦一聲叫了出來,我們趕緊問怎麼了,生怕是怪物的手段。她卻是尷尬的笑笑,說沒什麼事,隻是她的發卡可能在打鬥的時候丟掉了。
不過她說這個銀飾發卡很重要,是祖上留下來的,她蹲下身子開始尋找,我和雷震猶豫了一下,亦是幫著找了起來。我有印象見過唐雨綺的蝴蝶發卡,很小很精致。
很快我們沒有放過蛛絲馬跡的找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
唐雨綺說沒事,她還說法寶,她拿出手機,點開一款心心相印APP,她告訴我們銀飾上附著著跟手機聯網的傳感器,能夠實現GPS定位。
果然,手機裏顯示出了銀飾的位置,科技就是厲害。
就當我們準備查看現場線索的時候,唐雨綺再一次叫了出來。
雷震搖著頭調侃道:“唐醫生,你怎麼一驚一乍的,又有什麼東西找不到了……”
唐雨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看到了新大陸的樣子:“它,它,它在動……”
什麼在動,我和雷震湊了上去,手機屏幕上,一個小光點正在移動。發卡不可能移動,除非,它在人身上,唐雨綺跟白衣人打鬥過,很有可能掉在了他的身上。
我們瞬間興奮起來,雷震更是用力拍拍唐雨綺的肩膀:“唐醫生,如果能夠找到凶手,我給你記頭功!”
雷震吩咐唐雨綺按計劃送森姐到陳浩私立醫院檢查,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防止鬼嬰鬧事,便安排丘玄奇一同前往。這家醫院原本就跟濰寧市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再加上上次弄了一出詐屍,院長陳浩成了驚弓之鳥,再詭異的事情也是守口如瓶。
雷震喊上我還有兩個重案組成員,乘車開始追趕,他的速度很快,但畢竟兩條腿,比不上我們四條腿的汽車,我們信心倍增,這一次定能夠將他繩之於法。
我緊緊盯著手機屏幕裏閃爍的光點,生怕他消失不見。
等等,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濰寧學院,他竟然路過了我們的學校,千萬別進去千萬別進去……還好,他沒有進去。
我鬆了口氣,萬一讓壞人進入學校,後果可是不敢設想。
他終於停了下來,雷震問我到哪了,我看了下附近地圖,心瞬間緊了起來:“不……不可能吧……”
雷震一邊開車一邊問道:“墨跡什麼,我問你現在他在哪兒。”
我咽口唾沫,心中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他……他,他好像停在流光別墅了,也就是蘇薇的家。”
我覺得車身一陣搖晃,如果不是帶著安全帶,很有可能腦袋開花了。雷震亦是震驚了,他一腳油門,警車如同一條遊魚般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蘇薇。
我們決不允許她受到一點傷害。
我趕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我在心中祈禱著,蘇薇快接,蘇薇快接電話,可是彩鈴聲依舊持續著,最終難免變成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雷震咬緊牙關,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我再也忍受不住,狠狠一拳倒在大腿上,奶奶的,有什麼事衝著爺們來,就知道難為人家姑娘算什麼英雄好漢。你要是敢動蘇薇一根毫毛,我就算下輩子住在監獄裏,也要把你送去見閻王!
光點開始移動了,我的心有些絕望,蘇薇的手機依舊無人接通,或許已經遇害了。我不敢想象蘇薇大著肚子慘叫的樣子,那一定是一種鑽心的痛,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很快我們來到了流光別墅區,車還未停穩我便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蘇家別墅房門大開,裏麵很是淩亂,我沉住氣叫著蘇薇的名字,隻是卻沒有回答。
就算蘇薇生下了鬼胎,我還是願意陪她共度此生,所以我寧肯此刻聽到蘇薇的慘叫,如果安靜代表的是死亡。
我狠狠心闖進臥室,裏麵竟然空無一人,而且我沒有看到陰陽帽,莫非蘇薇出門了不在家,可是為什麼不接電話呢。我皺著眉頭檢查了一下房間,鼻腔裏湧進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股味道讓人頭暈目眩,跟唐雨綺聞到的很像,大概時間較短的緣故,房間裏的氣味明顯比如家濃烈很多。一定是白衣人故技重施綁走了蘇薇,可是如果她隻是為了啪啪啪,為何不在臥室裏的。
這一切,抓到白衣人後就能得到答案,這個白衣人究竟會是誰呢。
我趕緊回到警車上,跟雷震說明情況,雷震沒有說話,示意我上車做好。當他板著臉的時候,代表著他真的生氣了,他就像一座蠢蠢欲動的火山,隨時噴播出炙熱的岩漿焚燒世界。
光點依舊移動著,速度越來越快,我們鍥而不舍的緊緊追在後麵。
終於,光點再次停下腳步。
而這一次,他竟然停在了明月觀前。
雷震的手機響了起來,唐雨綺告訴雷震森姐體內並沒有霜花鬼柳毒素存在,但是確實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活躍在森姐體內,不是胎盤,而是嬰兒的樣子,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嬰了。
她告訴我們已經聯係了周雲真道長過去,森姐已經堅持不住了。
雷震剛掛上電話,觀門忽然開了。
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走了出來,背後插著一把桃木劍,手裏倒提著拂塵,正是周雲真。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走下車去將他攔住,一股香氣撲麵而來,我恍然大悟,我就覺得香氣很是熟悉,原來正是周雲真在香爐裏焚燒的香氣。而這個香氣,跟蘇薇房間還有旅館房間裏的香氣一模一樣。
該死的,我們總以為白衣人很年輕,莫非,他就是周雲真。
我微微一笑:“周道長,我不想修飾什麼,也不想說什麼廢話,我隻想說一句,請讓我們看看你的胳膊。”
雷震和兩個重案組成員瞬間變色,我們知道唐雨綺曾經撓了一下白衣人的胳膊。
周雲真,會不會是白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