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後悔沒將沈佳珺帶上,黎陽小區雖然危險,但有大叔和伍三清兩個高人在,總比丟她一個人在家裏好。
我腦子快速轉動,思考到底是哪隻鬼在對付沈佳珺,馮國昌已經被我們打得魂飛魄散,孫婆子和花壇下那具骷髏在黎陽小區,那又是哪來的厲鬼?
“可能不是鬼,或許是小偷什麼的呢?”我在心裏這麼安慰著自己,但突然想到一個名字……
“馮國昌,對,馮國昌的老婆!”那天晚上馮國昌的老婆還找我索命,還是被沈佳珺發現,然後大叔救了我。
一定是馮國昌的老婆!她說過殺了我後,要將沈佳珺殺了!在她的心裏,沈佳珺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大叔開得很快,但從黎陽小區跑到我家,最快也得二十分鍾,希望沈佳珺能堅持二十分鍾吧!
這一刻我心急如焚,盡管被她算計過,說沒有怨言也是假的,可她也把女人最珍貴的東西給我了,而且她又是我一直喜歡著的女人,或許之前心裏還有些芥蒂,但此時此刻也拋到九霄雲外了,滿滿的隻剩擔心。
畢竟,佳珺也隻是受害者!
馮國昌,如果佳珺出了什麼事,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一家挫骨揚灰了!
似乎看出我的擔憂,正在飆車的大叔安慰我:“葉青,你也不要太擔心了,她不是福薄的女人,上次我師哥說她把太陰命格轉給你之後,這一世應該有驚無險。”
這時的我心亂如麻,也沒有將大叔的話聽進去,胡亂地點了下頭。
一路上我給沈佳珺打了十幾個電話,無一例外都是關機。
“怎麼回事,怎麼一直都是關機,會不會出事了?”
所謂關心則亂,此時我的心全亂了。
二十分鍾後,車到樓下,我打開車門就要往上衝,被伍三清一把摁住:“別衝動。”
我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你女人,你當然不衝動了!”
他摁著我的手如鐵鉗般,任憑我怎麼掙紮怎麼叫罵都無動於衷,大叔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羅盤,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說:“陰氣很重,是厲鬼,很可能不止一隻!”
“陰氣這麼重,莫非已經驚動那邊了?”伍三清也皺起了眉頭,對大叔說:“你先上去,我看著這小子。”
大叔點點頭,手持桃木劍,小心翼翼地進入樓道。
我聽得心驚肉跳,看大叔和伍三清兩人都很忌憚的樣子,問道:“那邊?哪邊?”
伍三清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卻不回答。
等待的時間很煎熬,尤其出事的還是沈佳珺,大叔上去至少有十分鍾了,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瞪著伍三清,說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伍三清也有些急了:“你等著,我上去看看。如果你不想壞事的話,千萬別上來!”
說罷,他不管我會不會聽話,也朝樓上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像熱鍋上的螞蟻,然而又過了十來分鍾,不管之前上去的大叔還是後來上去的伍三清都沒有消息,我再也耐不住了,按理說碰到鬼之後會有打鬥,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打電話?不行,萬一他們潛伏在哪裏,打電話會害他們暴露,可沈佳珺怎麼辦?那隻鬼既然是來殺她的,肯定不會等這麼久!不管了,我必須上去看看!”我思前慮後想了很久,最終決定也上去看看。
樓道的燈是感應的,平常哪怕一點細微的腳步聲都會亮,今晚卻是例外,黑漆漆的死一般寂靜。
牽掛著沈佳珺安危的我,早已將死生置之度外,好在沒有燈的樓道雖然恐怖了些,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一直走到家門口,門是虛掩的,裏麵沒有一點響動,也沒有開燈,但有微弱的燭光透過門縫映射出來。
難道是停電了點著蠟燭?我猶豫片刻後推門走了進去。
燭光是從客廳一角的餐桌傳來,借著微弱的燭光可以看到,原本整齊的擺設現在淩亂不堪,像是經曆了一場惡鬥,而先我一步上來的大叔和伍三清正氣定神閑地坐在餐桌前喝茶,在他們兩中間,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青年男子,在我進來後他看都沒看我一眼,隻自顧自地給茶杯裏添水。
在餐桌的另一麵擺著三個椅子,但隻有沈佳珺一個人,她一臉驚魂未定,眼神呆滯無助,看到我進來後,眼淚唰地流出來了。
沈佳珺沒事,我懸著的心落地了。
嗯?不對!
這時我才發現沈佳珺身邊兩張空椅子上,始終縈繞著一團若有若無的黑影,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看到我突然出現,伍三清臉色瞬間變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大概責備我怎麼上來了。不止伍三清,大叔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這時,伍三清和大叔中間那青年風衣男輕歎一聲,道:“既然來了,那就坐吧。”
他語氣很拽,仿佛自己才是這房子的主人似得。說著,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了一個空茶杯,往大叔旁邊一放,示意我走過去坐下。
這些茶杯很精致,純黑色,但杯側卻寫著一個鮮紅的“陰”字,還有餐桌上點著的三根食指粗細的蠟燭,一白兩紅,應該也是他帶來的。
隻是等他給空杯子倒好茶後,那個杯子仿佛長了腳似得,自動移到餐桌的另一邊。
我哪怕再傻,也察覺出問題了,餐桌的另一邊,也就是沈佳珺的旁邊坐著鬼!而他們的架勢,應該是在跟鬼談判。
伍三清和大叔臉色更難看了,風衣青年倒是波瀾不驚地站起來,十分霸氣地將茶杯拿過來,放在自己這一邊,淡淡說了一句:“他就坐這!”
這時,沈佳珺右手邊那團若隱若現的黑影瞬間濃鬱很多,隱隱顯現出人形,在燭光照耀下黑氣翻騰。與此同時,餐桌上那三支蠟燭中的白蠟燭,燃燒速度竟然比一旁兩根紅蠟燭要快很多,隻是十幾秒的功夫就沒了大半。
大叔憂心忡忡,對風衣青年說:“要不讓他坐過去吧?”
後來我才知道,和人談判最忌三長兩短,和鬼談判最忌兩長一短——談崩了。
“不用!”風衣青年帥氣一笑,毫不在乎地從包裏又拿出一支白蠟燭點亮,借著蠟液插在原來的白蠟燭上,又朝我招招手,示意我過來坐下,目光炯炯地盯著兩團黑影:“接著談。”
當時我心裏就浮現兩個字——霸氣!
這哥們是什麼人?這場談判看來是他主場啊,大叔和伍三清這兩個高人都隻是坐在一旁喝茶。
似乎被風衣青年鎮住了,片刻後,沈佳珺右側椅子上的黑影似乎也平靜許多,又恢複之前若隱若現的模樣,而沈佳珺左側的那團黑影一直沒有動靜,但我有種被他盯上的感覺。
餐桌上風衣青年和右側黑影推杯換盞,我是根本看不懂,但從大叔和伍三清兩人時陰時晴的臉色,以及桌上白色蠟燭燃燒速度時快時慢來看,這場談判並不愉快。
終於,那支白色蠟燭先一步燒完了,在燭光將滅的那一刻,風衣青年倏地站起來,大吼一聲:“動手!”
大叔和伍三清兩人也早有準備,一個持劍,一個丟符,分別朝那兩團黑影攻擊,風衣青年手裏也拿了一個瓶子,朝那兩團黑影潑去。
但還是慢了一步,兩團黑影挾持著沈佳珺飛快地離開了餐桌,轉眼間便出了門。我們追出去時,連影子都沒看到了。
風衣青年轉頭望向我,問道:“追?不追?”
自己女人被鬼抓走,我當然不可能不管,所以很肯定的點頭:“追!”
風衣青年莫名其妙說了一句:“還算你有點良心,我叫徐彥晗,外號獅子,你也可以叫我獅子。”說罷,他一甩黑色風衣,跨上停在路旁一輛很屌的哈雷摩托上。
我和伍三清也上了大叔的車,跟在他後麵。
在車上,伍三清終於忍不住埋汰起來:“不是說了讓你別上去麼?要是你不上去,人就不會被帶走了,你知道現在去的地方有多危險麼?”
我沉默不語,隻要能將沈佳珺救出來,罵死我都無所謂。
“剛才你們談了什麼?能告訴我麼?”沉默片刻後,我忍不住問道:“還有徐彥晗是什麼人?”
伍三清撇了撇嘴,說道:“沈佳珺為你犧牲很大……”
他還想說下去,卻被大叔打斷了:“伍哥,慎言。”
大叔這種高人做派讓我很不爽,也懶得多問,因為知道哪怕問了也不會告訴我。
在徐彥晗的帶領下,我們又來到了黎陽小區。
下車後,徐彥晗在小區門口走了幾步,盯著地上一個東西愣住了,喃喃說道:“大凶之兆啊!”
聽到他這句話,我腦子瞬間蒙了,我推開擋在前麵的大叔走了過去:“那怎麼辦?沈佳珺會不會很危險?”
同時也順著他目光看過去,才發現他死死盯著的東西是……一個胸罩,至少f杯,嗯,果然是大胸之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