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我按黃牛的吩咐撿了起來,剛握在手上就震驚了,有種莫名的寒冷,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因為刀上有著血漬。
“先別問了,把那啞巴解決了再說。”黃牛倒是跑去車門朝外眺望。“上車!”黃牛朝陳強喊著。
我還在思考這刀還有這一地的屍體,不經意間……車門自己關上了。
“哇嗚哇嗚!”啞巴的怒吼傳進我的耳裏,下一秒我身子不穩的晃了下,原因竟然是這輛車自己開動了!
“你麻痹的,追了我幾條街。”陳強喘息著,那啞巴似乎被這一幕弄嚇住了,轉過身對著車窗拍著,想要跑出去。
“你認為跑的出去嗎。”黃牛換了一副樣子,似乎這輛車給他很多的底氣。
“哇嗚哇嗚”那啞巴驚恐的揮著刀就朝黃牛劈去。
“你們看著幹什麼,幫忙揍他啊,就他一個人怕什麼!”黃牛小心翼翼的退了幾米,手舞足蹈的對陳強還有大哥他們說著。
“不要怕!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揍他!小心他的刀,其他都沒差!”黃牛看大哥他們還在遲疑,繼續吼著。“承方,一會你用刀捅死他!”黃牛對我說了一句,就直接朝啞巴撲去了,肉搏?怎麼變成肉搏了?
“嘿,你倒是叫啊,剛剛不是很神氣嗎。”黃牛一直提防著啞巴的刀,不斷的挑釁啞巴,那啞巴似乎心理又驚恐的又憤怒。
“來!幫忙!”黃牛抓住一個空隙,躲過啞巴的刀,一下子從身後抱住了啞巴。陳強還有大哥見狀都圍了上去,一人抓住一隻手,啞巴被他們三個抱的動彈不得。
“喂,你插準點啊,插歪了我們就犧牲了。”黃牛費力的朝我吼著。可是我拿著刀不敢下手啊,雖然他們是鬼,但是……和捅人有什麼差?黃牛越這樣說,我越緊張,我慢慢的移過去,那個啞巴看著這把帶血的刀似乎很驚慌,全身都在掙紮著。
“快插啊,承方!”陳強也在催著我……
“好……好。”我感覺手心都出汗了,甚至視線都有些模糊……我感覺他們都在漂移一般,我生怕插錯了人。
“我去……大哥,你不要瞄著我啊。”陳強無奈的吼著我,他看我的刀一直對著他搖搖晃晃的。
“有……有些緊張。”我結巴的說著,可是一聲暴動,那啞巴不斷的甩著身子。掙脫了?真的掙脫了,他拔腿就朝其他車廂跑去,將我們都推開。
“日……別讓他跑進最後一節車廂!”黃牛比我們都要緊張,他剛反應過來就追了上去,這幅畫麵一下翻轉了,之前是啞巴追著我們,如今是我們追著他,一行人在過道上死命的追著啞巴,雖然不知道最後一節車廂怎麼了,但是黃牛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啊!”黃牛跑的挺快的,像個豹子一樣,他吼了一聲,奮力朝前一撲,撲倒了啞巴,一下子陳強還有大哥紛紛撲上去,像疊羅漢一樣將啞巴壓在最底層,這次啞巴想跑都跑不掉。
“承方我數一二三,你就插下來!”黃牛在第二層對我吼著。“記得都躲開。”他也提醒著陳強還有大哥。
“一。”
“二。”我握著匕首,都感覺拿不穩一樣,聽著黃牛數數,快要奔潰了。
“三!”黃牛大喊一聲,我閉上了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奮力一躍就拿著匕首插了下去。
“好險……好險……我在最上層都怕你把我插死了。”陳強撫著胸口後怕的說著,我看著他們三個都滾落一旁,而我手中的匕首死死的插穿了啞巴的身體。他趴在地板上,瞬間沒了動彈。
可是異象發生了,那把刀插穿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變得透明起來,身上的經脈血管全部顯現出來,我正在詫異的時候,下一刻,啞巴的身體直接爆開了!
我有些慌張,匕首掉在了地上……我捅人了?雖然隻是個鬼,但是心中那種害怕還是有的。
“真麻煩。”黃牛靠在座椅旁,站了起來。“活的時候就累,死了還要給你收拾爛攤子。”黃牛埋汰的說了一句,而我還在那望著啞巴屍體的地方發呆。
“到底……怎麼回事。”我顫抖的看著黃牛。
“時間提前了,沒辦法。跟我來吧。”黃牛看了看窗外。黯然的朝一個連接處走去。我默默的跟了上去。
“這輛車不載生人。”他望著窗戶,背對著我,許久才說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我似乎被之前的刺激,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我是上一任的負責人,而你是這一任的,為期三年。”他轉過身一副嚴肅的模樣。
“什麼意思。”我張大了嘴巴。
“三年時間,你要在這輛車上做事,載度亡人帶他們去該去的地方。”黃牛每一字都咬的很重。
“去哪……”我完全懵了。
“不知道,是個未知的區域,我沒有進去過,隻知道那是個終點站,那是所有死人下車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我嚐試過下去,但是失敗了。”黃牛思考著。“也可以將那個地方當作神話中的地府來形容。一個死人生存的地方。”
“為什麼……”我癡呆的看著他,隻有短短的三個字,因為他說的信息量太大了,我根本無法接受。
“沒有為什麼,是注定的。”他搖了搖頭。“我才接手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的反應,我嚐試過拒絕,但是後麵才知道根本拒絕不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我崩潰的跺著地吼著他。“如果不是你那天賣我車票,如果不是你,我會有今天這個結果嗎!這還是你說的注定的嗎!”我瘋狂的砸在牆壁上。
“冷靜點。”他看著我的反應很平靜。“抽根煙冷靜點吧,在休息室裏麵,自己拿。”他指了指旁邊的休息室……我確定他這句話讓我妥協了,我真的需要一根煙冷靜下,我需要理清楚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走到休息室,裏麵隻有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擺置著一包拆過的煙和打火機,我點了一根,萬千的愁緒隨著煙霧吐了出來。
“就算我不賣你車票,你也會撞見這輛車的,我隻不過讓你提前做個準備,不像我當初一見到莽莽撞撞的。”黃牛坐在我的身旁,說話愁緒很多。“我的上一任也是這樣告訴我的,他說了,這輛車不能停,每到一定的時間就會有接班人,我曾經不信,但是前幾天……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你的樣子。”黃牛邊說邊看著我,這聽見起來不可思議。就像有預感一般。
“我不知道這輛車到底屬於誰,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是為誰做事,因為這輛車給了我們一種特殊的本事,那樣……我們比常人多了一份責任。”黃牛一直在旁邊講著,我聽著一句話也沒說,不斷的抽著煙。
“如果讓這輛車停下來。”我插了一句話。
“你也見到了,剛剛那個例子。”黃牛無奈的攤了攤手,他說的是啞巴。“都聽過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雖然我不知道啞巴和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猜這是個惡循環,比如你殺了他,他又返回來殺了你,而你死了又想殺了他……這聽起來不可能,但是你看到了,真的發生了。”,黃牛講著讓我陷入了沉思,他說的對,啞巴那件事,確實進入了死循環。
“而我們做的事就是避免這種循環發生,將死亡的人帶走……也可以讓自己避免危險。既然避讓不了,還不如讓自己能夠自保的度過這三年。”黃牛歎了一聲氣。
“那你的結局呢。”我冷笑了一下,一個死去的人跟我談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