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這些印記是什麼呀,怎麼看起來這麼怪呢?”
此時葛不語等人還沒有猜出地上的印記是什麼,他們圍著這些雷擊過的黑印就研究了起來。
瞧著他們那好奇的樣子,我無奈的笑了笑,對他們說出了我的看法。
一聽我說這些印記,竟然是人打坐被雷擊留下的,周圍幾人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是否正確,張六麒當下就坐在了地上,等他起身後,他身下的灰塵壓出的形狀,正好與地上雷擊的印記一般不二。
“娘的,還真是啊!”
看著張六麒用屁股壓出的痕跡,穆宇龍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而他的話音剛落,葛不語卻緊鎖雙眉叫了起來:“哎我說哥幾個,好像有點不對呀,你們看這道印記,我怎麼覺得它這後麵還有尾巴呢,這是人的屁股嗎?”
“什麼,尾巴?”
聽了葛不語的話,我們幾人當下就被他鬧懵了。
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低頭觀瞧,果然看見了一個比較瘦小的印記上,多出了一道三指寬的黑紋。
那紋路比周圍的黑印顏色稍深了一點,所以不仔細觀看,還真的很難發現。
一時間我們針對這道三指寬的黑印到底是不是尾巴,劇烈的討論了起來,聽見我們的話,那故作冷漠的冬四娘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當她看見這道印記後,冬四娘頓時兩眼放光。
她盯著我們幾個人的臉,一臉神秘的說:“我跟你們說個事,以前我進山練毒的時候,曾有幸見過一次妖物渡劫,那是一隻狐狸,當時它已經進化人形,變得半人半妖了,它當時盤腿坐在地上,一道天雷下來,就給劈沒了!我那時候年記小,沒敢過去細瞧,後來我又路過哪裏,跑去看了一眼,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
見冬四娘還賣起了關子,葛不語連忙配合著說了一句。
聽了葛不語的話,東西娘咧嘴一笑:“那地上留下的黑印,就如同我們現在看見的這般,這個也是狐狸精,絕對錯不了!”
“啥,這……這是妖怪?”
聽了冬四娘的結論,我們眾人當下心裏那叫一個吃驚啊!
我心說姥姥的,這回玩笑可開的有點太大了,我想了很多個可能,怎麼也沒聯想到“妖怪”的身上。
因為對於妖怪這種東西,隻要有點玄門常識的人都知道,不管是什麼動物成了精,年頭久了,體內的妖氣越來越濃,就會違反自然規律,引發天雷轟擊。
如果能憑自身的修為抗過去,那就會脫胎換骨,從此轉為人身修行,可如果抗不過去,就會灰飛煙滅,連靈魂都不剩,這就是民間所謂的渡劫由來!
妖物渡劫忍受雷擊,這是天雷不容所至,本應該算是正常現象,可出現在這裏,就很不正常了!
這具狐狸精的印記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呢,難道說泉陽宮千年前的飛升之謎與它有關嗎?
聯想到先前在“仙魔幻境”裏看見的那些半妖半人的“十二星君”,我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無比可笑和落寞的想法冒了出來。
我在這一刻認定泉陽宮的千年飛升之謎一定是個驚天騙局,他們對外界宣稱的“飛升得道”,很可能就是所謂的妖物渡劫之法。
試想當日的情景會不會是這樣。
泉陽宮的宮主、長老異想天開,想借妖物飛升之法探尋“得道成仙”的傳說。
他們將一隻即將渡劫的狐狸精夾雜在其中,妄想通過它的天劫,使眾人解開成仙的秘密。
結果無比可笑的是,他們一招失算,竟被天雷全部轟殺在了此地,隻有一個瘋子長老跑了出去呢?
心裏想到這個無比滑稽的可能,我當下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隨著我有些蕭索的笑聲發出,周圍人也全都詫異的看向了我。
他們問我笑什麼,我把自己剛剛心裏的可笑想法告訴了他們,引得他們同樣哈哈大笑後,我們眾人又瞬間閉目沉思,各自在心裏琢磨了起來。
千年飛升之謎,狗屁!
這些人想成仙想瘋了,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如果我所言為真的話,那泉陽宮的寶藏根本就不用找了,它們定然已經被當年的泉陽宮弟子門人偷竊一空。
他們怕事情敗露,向天下玄門散出了宮主、長老飛升得道的消息。
一是掩蓋門中這等滑稽的醜事,二來是他們預感到了天下玄門會對他們動手,他設下毒計,用一座被掏空的寶藏,引得天下玄門進行了一千多年的紛爭,乃至今日,我們都成為了他們釣上鉤的魚!
“娘的,天下間毒計無數,就數此條最陰啊,這泉陽宮的人,太不是東西了!”
就在我們沉默之際,葛不語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一聲大罵就吼了出來。
聽見我們眾人又是笑又是罵的,那一旁尋找出路的韓可甚有興趣的走了過來。
當聽我們把剛剛的發現和分析講完,韓可也是一愣,隨後搖頭發出了鬱悶的笑聲。
在他這種苦澀的笑聲下,我們無奈的轉頭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丘錦南。
一時間我們眾人都為他感到不值,也為這一千年來死在這件事上的那些玄門中人感到不值。
這可真是太毒了,一條計策,一個驚天謊言,毒殺了天下玄門一千多年,這個事實對我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就在我們眾人為這個發現感到無比鬱悶垂頭喪氣的時候,韓可說出了一個讓我們還能在此刻高興的事情。
他說他剛剛在這裏又仔細的找了一圈,他發現了一個機關。
出於對機關術的研究,他知道這個機關是開門用的,但他不確定此機關能開哪個門,也許是我們麵前的這個怪臉大門,也許是暗藏某處的一道暗門,他沒敢亂動,征詢我們的意見,問我們要不要打開試上一試。
聽了韓可的話,一時間我們眾人愁眉不展,又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瞧著遠處盤膝打坐的武年榮,再瞧瞧形如死人的丘錦南,我們幾人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就對韓可說道:“既然有一半的幾率,那咱們就幹,總之是不能再打了,隻要能逃出去,我們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的想法說出,其他人紛紛點頭。
此時雖然可以說我們是進退兩難,但其實擺在我們麵前的路,根本就是沒得選。
彼此商量了片刻,我們決定晚些動手。
就這樣給大家又爭取了一些休息的時間,直到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麵的血盟眾人再也沒有攻擊寶藏大門的時候,我們才偷偷將地上丘錦南和武年榮背起,向著韓可說的那處機關走了過去。
韓可說的那道機關,是一塊巴掌大小的螺旋方磚,它上麵刻著一些奇怪的文字,韓可說那是他們玄機門的暗語。
我們眾人沒有理會這個,全都緊張的看著韓可擰動這塊方磚。
隨著他左三右四的一陣撥動後,突然間九宮八合結界猛然震動,隨後我們就聽見在我們身後極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大門的轟響!
“糟了,這個東西是從裏麵開門的,哎呀,時運不濟呀!”
聽見這道門聲響起的同時,韓可當下無比懊惱的捶胸頓足了起來。
我看著他一臉後悔的樣子,連忙擺手好言安慰。
而隨著寶藏大門再次被打開,門外的仇國棟等人也是滿臉發愣,疑神疑鬼的走了進來。
當看見我們眾人全都聚在一麵牆壁的後麵,仇國棟等人先是一驚,隨後就對著我們大笑嘲諷出聲。
尤其是那逐日堂主博宇,此時這小子雖然被仇國棟救了,但他的身上又添了新的傷痕。
他也不理會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醜,大叫著就對我們罵了起來:“一群龜兒子,這回沒路了,我看你們還能逃到哪去!”
隨著他的罵聲,仇國棟眼帶殺氣,頓時領著人向我們步步緊逼。
此時隻見他們的人數已經少的和我們相差無幾了,來的時候他們三十幾個人,經過我的一翻殺戮,又經過剛剛冬四娘的劇毒暗算,他們如今僅剩下了十幾個人而已。
看著剩下的十幾個人,我心中暗自盤算,心想以我們此時的狀況,如果我多殺一些的話,沒準我們還能拚出一線生機。
但那仇國棟怎麼辦呢?
他是我們此時最大的威脅,如果沒有他,我完全可以不將麵前的這些血盟高手放在眼裏。
但是有了他後,血盟的眾人,卻是可以完全不把我們其他人放在眼裏。
真是最要命的事情,也是我感到最頭疼的事情!
也就在這一念之間,我放棄了與仇國棟等人拚命的想法,我知道我們現在還打不過他們,仇國棟不會再給我屠殺血盟眾人的機會。
心裏想著,我腦中冒出了一個想法,對著仇國棟等人大笑了起來。
而隨著我的笑聲,仇國棟當下皺起了眉頭,大聲喝問我笑什麼。
我見他們上鉤,便指著我們先前看到的那些印記,對他們說:“我笑你們可笑,也笑我們可笑,更笑這天下玄門可笑!”
不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仇國棟疑神疑鬼的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結果等他們看清那地上的印記後,血盟眾人就像我們當初一樣,全都瞪眼驚呼出聲。
而我瞧著他們的樣子,卻是冒壞的讓他們去找那個狐狸精的“屁股”,告訴了他們這泉陽宮千年的飛升之謎,其實全都是假的!
聽了我的話,仇國棟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而血盟其他眾人,也是刹那間如我所料的變得彷徨迷茫。
瞧著地上那片印記裏的“尾巴”,博宇滿心不相信,他大吼著對我喊道:“這不可能,你他媽騙我們,我不信,這一千年的秘密,怎麼可能是假的呢,我不信!”
“是呀,我也不信,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們。”
看著博宇歇斯底裏的樣子,我突然有了一種很能理解他此時心情的感覺。
還不等博宇繼續開口,突然寶藏地宮的大門處,又傳來一聲張狂的大笑!
“哈哈哈,全都在呢,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呀!”
隨著這道笑聲發出,我們眾人猛然轉頭看去。
卻見那門口發笑之人……竟然是一群紅袍黃帽的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