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呀,我的寶鏡啊!”
看著自己的寶鏡突然消失了蹤跡,攀騎山雙眼圓睜,不敢相信的大叫了起來。
而我看見他的那慌張的模樣,也是不由的微微一愣。
心說什麼情況啊,攀騎山的寶鏡怎麼沒了呢?
就算我剛剛的夜碎黑天威力再猛,那也不可能毀了他的法寶啊!
心中嘀咕著古怪,我就向著場中的深坑望了過去,沒有發現任何寶鏡的殘骸後,我頓時也大為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攀騎山的法寶那絕對不是一般的貨色,在玄門裏有一種法寶,那是需要性命雙修的,攀騎山的法寶,從它的威力和得心應手的程度來看,那一定是此類物件。
這類法寶一般主人不死,那是不會輕易易主被人使用的,就更別提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了。
如今這寶物丟了,丟的還莫名其妙,這讓我不由的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是韓可大師搗的鬼也說不定!
想著韓可出身玄機門,最擅長的就是研究機關寶物,如果說天下間還有誰能拿走別人性命雙修的法寶的話,那我想這個老頭,絕對算是其中之一!
心裏想到寶鏡很有可能落在了韓可的手裏,我頓時忍不住開心的大笑了起來。
而聽見我的笑聲,攀騎山以為我是在嘲諷他。
他惱火的轉回頭來,目光凶狠的盯著我,指著我說:“小子,你笑什麼,是不是你搗的鬼?你還我的寶鏡來!”
“我說前輩,你這話就有點不講道理了,我一直站在這沒動,我可怎麼拿你的寶鏡啊?”
聽了我的話,攀騎山臉色變幻,他也知道不可能是我拿了他的寶鏡。
我看著他那思索的模樣,心裏想著再氣氣他。
於是我一撇嘴,又故意大笑了起來。
這一次我的笑聲可算是徹底把攀騎山惹惱了,他手起一道八卦掌印,不聲不語的就向我怒砸了過來。
看著空中這道巨大的掌印,我心下得意,飛身後退躲閃。
等他的這道掌印重重的轟擊在地上後,我對著怒急的攀騎山擺擺手。
不等他繼續攻擊,我對著他壞笑道:“前輩,我勸你還是不要繼續動手了,如今你法寶丟了,我贏你勝之不武,我看你不如趁此機會,退隱山林得了。什麼法寶,什麼爭霸,對你來說都沒意義,一把年紀了,馬上脖子入土的人了,你走吧,我不難為你就是。”
“什麼?”
聽我說完此言,攀騎山老臉通紅,氣的哇哇暴叫。
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我罵道:“好小子,你敢羞辱我,老夫今天即便一死,也絕對跟你沒完!”
攀騎山說著,猛然間暴怒而起,向著我撲了過來。
我看著他身上帶起靈力翻滾,我臉上壞笑,心裏卻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對這個老頭我沒什麼惡感,大家隻是立場不同,各站一方罷了。
但他怎麼說也是血盟明殿的殿主,如今他法寶丟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我麵前,如果我要不做點什麼,那顯然是太浪費了!
可我做什麼呢,難道我要殺了他?
想到“殺”這個字,我又暗自搖搖頭,心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今天已經夠瞧的了,我就廢了他的修為,讓他做個安享晚年的老人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辦法。
心裏打定了主意,我沒有再與攀騎山糾纏的心思。
他如今沒有法寶,那在我眼裏就如同大鵬斷翅一般。
心裏想著,我腳踩一道速影金令迎著他就衝了過去,不等他施展法決對我攻擊,我猛然一聲大喝,就在他耳邊吼了起來。
“前輩看招,困天!”
第二次施展困天金令,那詭異滂湃的空間之力一瞬間就衝擊在了攀騎山的身上。
攀騎山此時正在施展自己的法門,他的腦後剛剛生出一道八卦形的光環,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我的困天之力定在了場中。
此時與上一次不同,他沒有法寶破開我的困天之力,我盯著他那張怒火翻騰的麵孔,再瞧瞧他臍下三寸位置的丹田,眼裏一狠,我揮手一拳就向著那裏轟擊了過去。
“碧璽,手下留情,不要啊!”
就在我的拳頭,眼看要打在攀騎山小腹上的時候,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葛長流的聲音。
那聲音一時間讓我感覺親切,我下意識的收住了手,愣在了場中。
但轉念間我猛然想起了葛長流此時是敵人,他的話我怎麼能聽呢?
這讓我心中惱火,我暗自大罵一聲,二次出手向著攀騎山小腹打了過去。
就在我這一念之間,我看見一道銀色的雷符向著我飛了過來。
那是麻衣門的招數,我知道葛長流終究還是忍不住對我出手了。
心裏一陣莫名的疼痛,我沒有放棄攻擊攀騎山,而是發出了一股精神力,在空中凝結成極破金令後,就迎著葛長流的雷符撞擊了過去。
而於此同時,被我困天金令定住的攀騎山猛然雙眼轉動。
我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裏頓時暗道一聲不好,手中不由加快了速度,卻還是晚了一步,被攀騎山一把擒住了手腕。
隻見攀騎山此時的狀態很詭異,他雖然手和眼睛是動的,但他其它部位仍是被我的困天金令束縛著。
看見他擒拿住我的手,我當下心中一驚抬腳就向著他麵門踹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攀騎山的體內卻猛然衝出了一股諾大的靈力,這股靈力一下子衝開了困天金令的束縛,同時也將我震飛了出去。
媽的,又差一點!
倒在地上我吐掉嘴裏沙子,有些怨毒的看向了葛長流。
此時他的雷符已經在空中與我的極破金令相撞,兩者同時爆炸後,葛長流也瞬間出現在了攀騎山的身邊。
看著他們二人並肩站在一處,我翻身跳了起來。
我怒瞪著葛長流沒有說話,而葛長流也是臉色陰沉低頭不語。
就在這即緊張又尷尬的氣氛下,攀騎山眼眉緊鎖,他狠狠的說了幾聲“好”。
隨後他瞧著山中敗勢已定的局麵,對著我說道:“行,碧璽,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你不還我法寶,咱們完不了,我們走著瞧!”
攀騎山說著,對身邊的葛長流招呼了一聲。
而葛長流聽見他的話後,卻是目光複雜的看看我,張了張嘴巴,最終什麼也沒說,搖頭歎息著跟在了攀騎山的身後。
“師叔,你就這麼走了?”
看著葛長流瞬間蕭索的背影,我對著他冷笑出聲。
聽見我的話,葛長流站住了腳步,但仍沒有回頭。
我看著他那胖大的身影,心裏這個痛就甭說了。
我忍住想要攔阻他們的衝動,放開了緊握的拳頭,對他輕聲說道:“師叔啊,你……唉!你讓我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與葛不語和葛叔叔交代呢?”
聽見我提起了葛不語和葛雲青,葛長流站立不動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他此刻聽了我的話,好似心中也在五味翻騰。
他最終搖頭歎了一口氣,回頭對我說:“碧璽,就當幫師叔最後一個忙,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告訴他們,將來有一天,我……我自己找機會與他們說吧。”
言盡於此,葛長流跟著攀騎山悄然離去。
看著他們向山頂走遠,我知道他們恐怕要放棄明殿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忍住了心裏的傷感,抬眼打量四周左右。
隻見此時的血盟眾人,見自己的殿主負氣而走,他們頓時沒了主心骨,再也沒有了抵擋的心情,瞬間被滿山遍野的鐵甲木傀衝擊的潰不成軍。
那血盟門人弟子走的慢的,全都死在了木傀的鋼刀之下。
走的快的,也沒有再返回山頂,而是向著四麵八方的山林衝去,狼狽不堪奪路而逃。
我瞧著場中大勝的局麵,突然間我心裏竟是沒有一點喜悅感。
看著滿地屍體狼藉,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本能的放出精神力,吞噬著空中的彌留精神力。
就在我獨自站在場中,愣愣的補充精神力的時候,我突然感受到血盟撤退的人群中,有一道目光向我投了過來。
那目光沒有敵意,卻很火熱。
我轉頭順著這道目光看去,隻見宗凝此刻正在站在不遠處的林子裏,對我注目凝視。
見我向他的方向看了過來,他身邊的血盟眾人嚇的四處逃竄,但唯獨就他沒有走。
他對我笑著點點頭,做了個拱手告別的手勢。
而我看著他那樣子,也不由的笑著對他擺手,示意他不要多言,趕緊離去。
對於我這個表情,宗凝無奈的發出了一聲苦笑:“碧璽兄,你可真是神人,現在我有些服你了。但你記住,這並不影響我挑戰你的決心,將來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哪怕是一輩子,打敗你的人,也一定是我!”
“行,隻要你小子有這份決心,我就等著你!”
見我說等他,宗凝放聲狂笑,他對著我點點頭,說了句“後會有期”,便瞬間消失在了山林裏。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我突然有點明白這個人了。感覺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在這一刻,好似即是敵人,又是朋友一般。
這感覺很奇妙,讓我有些無語。
總體來說,宗凝這個人,並不壞。恰恰相反,他是一個具有俠義精神,堂堂正正,難得的君子好人。
隻可惜他跟錯了師父站錯了隊,如果再給他幾十年的時間,他想打敗我,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裏暗自想著,我有些唏噓了起來。
瞧著身邊那些瘋狂向山頂湧去的鐵甲木傀,我微微一笑,就招呼著在場中亂轉青甲天龍,跳上它的背,我們就隨著滿山木傀,向著山頂衝了過去!
一路來到山頂明殿所在,和我預想的一樣,攀騎山他們果然放棄了此處山門。
這不管對我,還是對幻天盟來說,都是一場天大的驚喜和勝利。
我來的時候沒有想過我真能打下明殿,如今站在這裏,無論如何,我都為我自己今晚的表現,感到深深的自豪。
就在我心裏得意唏噓的時候,突然一個鐵甲木傀,跑到了我的身邊。
我不明白這東西過來幹什麼,我詫異的向它看去。
隻見它對我點點頭,嘴裏竟是發出了韓可的聲音,對我說:“小子,霍青來了,帶著七十二老寨眾人,如今已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