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大師伯的話,再看著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與他那一臉期待的表情,我堅定的點了點頭,放眼看向了崖頂背手而立的霍青。
心說今天就是今天了,三爺的囑托,詹木的希望,大師伯等人的期盼全都落在了我的肩上。
如果今天我碧璽贏不了他霍青,那我寧願不下此山,死在這裏!
心裏滿腔的豪氣點燃,我轉頭看了人群中的幕鸞雙。
此時她正站在上官雲秋的身旁,見我看她,幕鸞雙對著我笑了笑,她眼裏露出了一絲自信,那是她對我必勝的信心。
而上官雲秋看見我們兩個的樣子後,卻是抿嘴輕笑了起來:“碧璽,好好努力,其他的事情有我們,放心大膽的去吧!”
聽了上官雲秋的話,我笑著對她點點頭。
隨後我看向落鴻真人,示意他可以走了,落鴻真人便對著後方招呼一聲,隨後我們這幾萬人的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向著鳳鳴崖走了過去。
看著我們攜著滾滾殺氣而來,崖頂上排好陣形的血盟眾人無不皺起了眉頭。
那仇國棟仍是保持著一臉微笑的姿態,而那霍青,則是滿臉傲然的看著風景,好似絲毫也不在意我們一般。
見我們來到鳳鳴崖的西麵站穩,仇國棟笑著看向了霍青。
直到此時霍青才轉過頭來,打量著我們眾人,傲然的一笑:“我就知道擺下三關難不住你們,所以這也是我看在玄門道義的份上,大家意思意思罷了,既然你們準備好了,那麼碧璽,請吧!”
聽見他叫我,我當下整理衣服就要下場。
可就在此時,大師伯卻伸手攔住了我。
他對我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後對著霍青說道:“霍青,你可還認識我嗎?”
聽了大師伯的話,霍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啟生兄說的哪裏話,你可是伍柳仙宗的大長老,雖然你現在已經被伍柳仙宗除名了,但我念及舊情,依然認得你。”
聽見霍青話裏諷刺,大師伯的眼中帶起了一絲怒火。
他看著人群裏被潘峰背著的空空大師,猛然轉頭對著霍青狠辣的一笑:“認識就好!我且問你,今天既然我們講究公平決鬥,你又為何派那餘中行小人之事?”
“這話從何講起,啟生兄可不要亂說呦!”
見大師伯突然變了臉,霍青眼睛露出一絲壞笑,竟是不認賬的笑了起來。
看著他那極度無恥的表情,大師伯心生惱怒,伸手就指住了他的鼻子:“霍青,你太無恥了,是個男人就要敢作敢當,別讓天下英雄瞧不起你!”
聽見大師伯放出了狠話,霍青的臉上瞬間帶起了寒意。
而一旁的落鴻真人看見大師伯情緒激動後,他擺手止住了大師伯的吼聲。
他笑著看了大師伯一眼,微微搖搖頭,隨著看向對麵人群裏的仇國棟,說道:“我說師弟,剛剛山下發生了一幕很‘精彩’的事情,我與你說說,你給我評評理如何?“
見落鴻真人發了話,血盟裏的仇國棟臉上一愣,也不敢托大的笑了起來:“不知道師兄說的是什麼趣事,如有不公,仇某願意做這個評判。”
見仇國棟明知故問,落鴻真人笑眯眯的撚起了胡子。
他用極度鄙夷的眼神瞟了一眼霍青,便把剛剛餘中刺殺大師伯,誤傷空空大師的事情說了一遍。
但這老道知道深淺,他並沒有像大師伯那樣惱怒,而是十分理智的沒有提起掌門之印失竊的事情。
因為就像前麵說道,這事提不得,說了就會給對方取消比鬥的借口,而那霍青也會死不認賬。
聽落鴻真人娓娓道來,那人群裏的仇國棟也裝出了一副沉思的樣子。
他看著我們這方眾人臉上的怒容,假裝無奈的搖搖頭,隨後就冷著臉問霍青:“霍賢弟,老人家所說可否屬實,你可派人做了如此齷蹉之事?”
見仇國棟演戲發問,我們這邊眾人全都心下不屑的暗哼了一聲。
而那霍青卻很是配合,他見仇國棟問話,當下驚呼冤枉,說這事自己不知,也從來沒有安排門人做此等小人之舉。
見這個家夥當著好幾萬人的麵,竟然如此不要臉,我們眾人義憤填膺,就吵著讓他交出餘中,我們要當麵對峙!
見我們這邊吵鬧大喊,血盟那邊也對著我們惡語相向了起來。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要局勢失控的時候,仇國棟迫於壓力,終於冷著臉站了起來。
他看著群情激動的場邊眾人,又與霍青使了個眼色。顯然這二人狼狽為奸,我們也隻好冷眼看他們有何作為。
就在這股火藥味十足的氣氛下,仇國棟擺手止住了兩邊眾人的喧嘩:“各位,稍安勿躁,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仇某一定給大家一個說法!”
仇國棟說著,二次轉頭看向了霍青:“霍賢弟,還是把那餘中帶出來吧,我們當麵問他,好給幻天盟的同道一個交代!”
“屬下遵命!”
聽見仇國棟的話,霍青出聲應答,抬起頭來,就在己方的人群裏尋找了起來。
那餘中此時傷人偷了戒指,還真就藏在伍柳仙宗的隊伍裏。見霍青的目光投來,餘中微微一愣,估計他們先前並沒有這手安排。
就在餘中遲愣之際,霍青已經開口喝令他台前說話。
那餘中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故作無事的走了出來。
看到此人出列,大師伯頓時眼裏冒起了火氣,他指著餘中大罵,問他是何人指使,為何做如此下賤之事。
餘中聽了大師伯的指責,他臉上有些慌張,矢口否認曾在伍柳仙宗之內見過我們,他說自己一直在自己的隊伍中,從來也沒有離開過。
麵對他這種謊言把戲,我們好幾萬雙眼睛盯著呢,怎麼能讓他如意?
最終在雙方一陣爭執下,落鴻真人一聲冷笑,對著仇國棟說道:“仇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覺得憑我的身份,你的年紀,我會看錯,還是你會不知呢?大家不用再演戲了,我們已經退讓了一步,你還是給我們一個交代吧,不然的話,咱們兩家,哼哼……可就不好說話了!”
見落鴻真人冒了肝火,動了怒色,仇國棟的臉上也有些尷尬了起來。
他知道戲演的差不多了,如果今天不處理餘中的話,那我們是絕不會答應的!
想著此時雙方人員勢均力敵,大戰一起,生死難料。
仇國棟暗自歎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場中已是滿頭冷汗的餘中,臉色一狠,對著霍青說道:“霍賢弟,我覺得落鴻天尊的話很有道理,我也認為此人留之不得!”
聽了仇國棟的話,霍青臉色不變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仇國棟話裏的意思是告訴他不能因為一個餘中引起兩方衝突,那是不值當的,這個餘中也沒有如此“價錢”。
其實這話說來,霍青的心裏早就想好了主意。
他安排餘中刺殺大師伯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讓他活下去。
此刻見仇國棟發話了,霍青正好借著這個台階,就對餘中怒瞪起了眼睛:“餘中,你可知罪!”
“啊?”
聽見霍青的喝聲,餘中的眼裏泛起了濃濃的驚恐與不解。
估計他此時心下非常詫異,因為此時的情況,並不是霍青給他事先編排好的。
知道自己今天難逃此劫了,餘中連忙跪在地上對著霍青急聲叫道:“宗主明鑒呀,他們冤枉屬下,我我……我真的……”
“你住口,休要狡辯!”
不等餘中說完,霍青就對他一聲暴喝。
隨後轉頭看向自己的門人弟子,霍青就問錢啟莊:“錢長老,按照本派門規,如此小人,應該如何處置?”
“理應萬剮淩遲!”
錢啟莊向來與霍青一個鼻孔出氣,霍青的一個眼神,他能不知道什麼意思嗎?
見場中幾人三言兩語就判了自己死刑,那地上跪著的餘中臉色瞬息大變,他怒急的指住了霍青的鼻子:“霍青,你言而無信!是你指使我去的,你向我保證過,你怎麼能殺我?”
“一派胡言,還不與我住口!”
不等餘中說完,錢啟莊飛身入場,一掌就向著餘中的頭頂拍了下去。
眼見他要殺人滅口,我們眾人驚呼想要阻攔,但由於距離太遠,又事發突然,我們連任何動作都沒有發出來,那錢啟莊的手掌,就已經拍在了餘中的頭頂之上。
耳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場中腦漿飛濺,那餘中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看著他那直挺挺的身體,錢啟莊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他轉身對著霍青躬身施禮,沉聲的說道:“此人汙蔑宗主,屬下執行門規,已代宗主處置。”
“很好,錢長老辛苦。”
霍青說著,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起來。
他一臉挑釁的看向我們,那意思是說,如今人已死去,你們能奈我何呀?
看著他眼裏嘲諷的目光,我們眾人這個氣就甭提了。
武年榮火爆的脾氣,一聲大罵就走了出來:“好一個霍青,你夠狠!解藥呢,把解藥交出來!”
看見武年榮吹胡子瞪眼,我們眾人這才想起了解藥的事情。
一聽這話,我們眾人紛紛向著霍青再度看去。
而那霍青,卻好似早想到我們會要解藥一般,他故作詫異的瞪大雙眼,攤開手說:“哎呀,你們怎麼不早提解藥的事呢,這如今人都死了,你們讓我上哪去找,難道還讓我把他弄活過來不成?哈哈哈……”
“王八蛋!”
看著霍青如此表現,我是暗自咬牙低罵了一聲。
霍青的此番作為也讓落鴻真人臉色異常惱火,他擺手止住了眾人的罵聲,轉頭對著我說道:“既然如此,沒什麼可說的了,小子,去吧!”
“弟子遵命!”
看著落鴻真人那雙眼噴火的模樣,我高聲答應了一聲,邁步走進了場中。
來到霍青的對麵我沒有看地上的屍體一眼,我與他二人彼此凝視了片刻後,霍青指著身後“一線天”的崖頂說道:“那裏就是我當年戰勝你師父的地方,你師娘也是在那裏殉情的,小子,現在輪到你了,我要讓你看看,我當年是怎麼打敗的詹木,又是如何打敗的你!”
“你是小人,不配與我騷噪,請!”
隨著我這個“請”字出口,我和霍青的眼裏同時冒起了嗜血的殺機。
相視一聲獰笑,我們兩個再不多言,彼此身形晃動,我們就一前一後,來到了鳳鳴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