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大劍?”
聽見南天德的聲音,我麵前的老者微微一愣,他本做出繼續與我對攻的動作,卻是因為南天德的出現,不得不站住了腳步。
而我聽見南天德的聲音後卻是不由的一驚,心想不是讓他照看大師伯等人嗎,他怎麼跑過來了?
見我轉頭看他,南天德笑著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甩手發出兩道劍氣,轟開擋在麵前的血盟眾人後,就大踏步來到了我的身邊。
一時間東海大劍與北海大劍齊聚一堂,這讓場中的火藥味瞬間拔升了一個等級。
我看著南天德那戰意十足的眼神,又看看北海大劍莫極空眼裏帶出的挑釁,心想看來這二人之間,等下是難免有一場凶殺惡戰了。
說實話,此刻讓我把北海大劍讓給南天德我心裏很不爽,因為我對這個老家夥很感興趣,而且我也想研究研究他的劍道真諦。
但同樣我也知道,這個人我必須讓給南天德,因為作為一名劍客來說,這不僅關乎了自己的名聲,還關乎了自己劍道的尊嚴。
心裏想著,我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南天德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我小聲的問他:“前輩,你怎麼來了,我大師伯他們呢?”
聽了我的話,南天德微微一笑:“放心吧,大家都已經安全轉移了,我剛才看見山上有驚天劍氣出現,這才一時技癢跑了過來,沒想到真是奇妙,竟然看見了北海的劍王。”
“南兄謬讚了。”
就在我與南天德說話之間,北海大劍莫極空聽到了南天德的話語。
他謙虛的一笑,對著南天德豎起了劍指施禮:“能在此地看見東海大劍也讓在下很是吃驚,我本以為你離開七獅島會自尋去路,卻沒想到你竟然與一介小輩勾結在了一起,真是讓莫某可發一笑啊!”
莫極空的話,前半截還是人說的,可是後半截就變成了“鬼話”,這讓我和南天德心裏同時帶起了不爽。
南天德看著莫極空手裏的烏金寶劍,眼裏不可察覺的露出了一份凝重的神色。
隨後他不屑的點點頭,也對著莫極空豎起了劍指:“莫兄請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也不用掙一時口舌,就讓我們用劍說話吧!”
“用劍說話?哈哈哈……”
聽了南天德的話,莫極空就好似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他昂首放聲狂笑,抬劍指著南天德說:“你有劍嗎,怎麼與我說話?難不成,你是讓我看你的心劍嗎?哈哈哈……”
聽見莫極空的嘲諷,這讓我深感不爽的皺起了眉頭。
我本想問南天德有幾層把握可以勝過北海大劍,但我最終忍住沒敢問出口,因為這話會給南天德造成壓力,不管贏與輸之間都會影響他的劍法施展。
於是我心中一動,就對著空中喊道:“鸞雙,劍!”
在我的話音落下,空中一把血色長劍直落而來。
我伸手將它接住後遞到南天德的手中,對著他點點頭,我就轉身向著場中其他血盟高手走去。
對於南天德到底能不能勝過莫極空,我是不知道的,也不想知道。
因為贏與不贏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那是他的劍道,也是他作為東海第一劍的尊嚴!
拿著我借給他的紅劍,南天德眼露自信得意的一笑,而莫極空看見他手中的寶劍後,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這二人就拉開劍勢,互相凝視在了場中。
一時間場中蕭殺之氣蔓延,南天德與莫極空同時出手。
他們二人的功法理念背道而馳,南天德是以繁為妙,而莫極空卻是以簡為精,所以他們二人打在一處,簡直是代表了劍道的兩種極端,甚是好看。
我沒有回頭去觀瞧南天德的戰鬥,不為別的,就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南天德,那會讓我變得心頭煩亂。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就將目光瞄準了場中那些血盟高手。
將此時場中大概的情形看了一邊後,我腳踩速影金令,就向著葛不語的方向衝了過去。
此時與葛不語對戰的,是一名神行教的長老。
此人手拿一麵巨大的雙色八卦,抵擋著葛不語的雷符攻擊,同時反射他的雷電,讓葛不語顯得有些手忙攪亂。
當我出現在這名神行教長老身邊的時候,此人嚇了一跳,他嘴裏驚呼,調轉八卦就向著我砸了過來。
而我看見他眼裏驚恐的神色,卻是不屑的一笑,揮手一拳正砸在了他的雙色八卦之上。
耳中就聽“咚”的一聲悶響,我的太乙真氣與八卦上的靈力同時四射,這名神行教長老身形震動,他抵擋不住我的拳勁,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我沒有去看他的結果是什麼,隻是對著葛不語壞笑的眨眨眼睛,就奔著下一個人衝了過去。
簡短來說,我在血盟的人群裏閃來閃去,不多時就將那些水平不高的長老解決一空。
這讓葛不語、端玉奇、端玉景幾人大感輕鬆,他們騰出手來轟殺周圍血盟弟子門人的同時,我也瞬間出現在了武家老三的身邊。
此時武家老三對戰的是甘馬洞的老六。
這個人本不是武家這個胖子的對手,但他有一眾門徒相幫,倒是讓武家老三顯得有些棘手。
見我出現,這武家胖子頓感心花怒放,他虛晃一招吸引甘馬洞老六注意力的同時,也冒壞的給我留下了出手的空隙。
而我的出現,讓甘馬洞老六嚇的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施展到一半的功法戛然而止,人都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我一腳踹在了臉上,直接嚎叫著向武家老三飛了過去。
同樣沒理會武家老三接下來會怎麼收拾這個家夥,我又施展速影金令向著甘馬洞的其他人遊走而去。
那甘馬洞的大洞主卯冬甲,此時雖然與武年榮打的火爆,但他也發現了人群中我的存在。
當看見我踹飛了甘馬洞的老六,又掌打了甘馬洞老五後,卯冬甲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聲大罵,竟是發瘋的胡亂打出幾道掌印,逼退了武年榮後,直接向著我衝了過來:“小畜生,我和你拚了!”
看著他那全身靈力翻滾,好似陸地坦克的模樣,我心中一聲冷笑,暗想他來找打倒是極好。
因為此刻場中除了北海大劍之外,可以說就數他還能被我看在眼裏。
想著不用在一個人無聊了,我哈哈一聲大笑,就迎著卯冬甲疾馳而去。
瞬間放出兩道極破金令,逼聽了卯冬甲的身影後,我高高躍起,一道腿風就向著他的頭頂踢了過去。
卯冬甲此時躲閃我的極破金令,人剛站穩就看見我的右腳到了他麵前。
這家夥極為凶悍,他想都沒想,一聲大喝令雙臂泛起血紅色後,就向著我的右腳轟擊了過來。
一聲震耳的炸響傳來,卯冬甲身形倒退被我踹出了七八米,而我也感受到了他的肉身強橫,被他雙臂帶起的蠻力,將我在空中掀翻了兩個旋轉。
轉身後空翻落地,我暗道這小子的煉體術倒是不俗。
心中一動,我腳踩速影金令出現在了他的背後,不等他反應,我揮手一掌就向著他後背拍了過去。
感受到背後惡風不善,卯冬甲嘴裏快速叨咕了一句法令,隨後他詭異的身影瞬間入地,好似一隻鑽地的猛獸般消失在了場中。
我看著他入地翻沙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暗自一驚。剛想飛身而起,卻發現我腳下方圓十米的地麵,好似一塊粘乎乎的砧板,讓我動彈不得。
“熾火焚沙熱浪起,甘馬一度熔岩生,化作火海焚八處,荒土之上莫留風。太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隨著卯冬甲這句話出口,我腳下的地麵好似開鍋的熱水般沸騰了起來。
那一陣陣灼熱的氣息,讓我知道了原來卯冬甲不僅會土行一術,更擅長施展火焰法令。
但他這個法術對於現在我的來說是完全沒有威脅的,我隻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在腳下地麵變成滾燙岩漿之前,一道速影金令,將自己傳送到了半空。
一擊不中的結果,顯然上卯冬甲很是惱火。
他此時身在土中也不知道從何處發出的聲音,隻聽他一聲大吼後,那地上翻滾的熔岩猛地衝天而起,竟好似幾百顆野火流星一般,向著我轟擊了過來。
感受著那灼熱的氣息靠近,我對著周圍自己人大喊“閃躲”,與此同時,我也再一次施展速影金令將自己傳送到了另一邊,憑空放出九道極破金令,就向著那岩漿所在的地麵轟擊了過去。
九道白色的光球相續入地,這讓茯苓山通體一震,大地開裂,帶起了滾滾的山崩地裂之聲。
感受著我這九道攻擊的強大,周圍血盟眾人死傷一片,紛紛驚呼躲閃。
而那藏在地下伸出的卯冬甲,也忍受不了深入地底的雷電之力,他滿身鮮血,灰頭土臉的從地裏飛了出來。
就在他飛出的一瞬間,我猛然憑空彙集精神力,在他身邊發出了兩道夜碎金令。
因為先前沒跟我接觸過,所以卯冬甲不知道我有隔空釋放金令的本事。
當他發現自己身陷一片星辰之力的包圍後,他整個人變得無比慌張,隻見這家夥雙手快速結印,竟是從體內放出了一股好似血色粘液的東西,瞬間將自己包裹在了其中。
一時間強大的星辰之力震蕩空間,無情的轟擊在了卯冬甲的血色粘液之上。
這讓他體外的粘液不停的轉換形態抵擋,最終帶起一片“氣泡”狀的小孔後,這些粘液裏猛然噴吐出了一股股白色的煙氣,這才將我的兩道夜碎金令抵擋了下來。
看著空中被包裹的好似一顆“心髒”的卯冬甲,我暗想這種護身的法術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些紅色的粘液是什麼呢,看來川蜀之地,果然有著自己獨到的修煉法門啊!
就在我心裏暗想的時候,那空中躲藏在粘液裏的卯冬甲卻大叫了起來:“甘馬洞弟子聽令,速速離去,不得遲疑!”
隨著他話音落下,血盟中甘馬洞的成員一陣大亂,他們就好像知道卯冬甲要做什麼似的,一個個仿佛看見了“世界末日”,拚命的互相推搡,向著山下林中跑去。
看著血盟眾人瞬間大亂的情景,我十分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而就在此時,隻見那些空中散落的岩漿飛速向著卯冬甲所在的粘液彙合,不多時將他包裹成一個火紅的巨大圓球後,那圓球的裏麵,也猛然傳來了一聲詭異的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