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拖著諾大的紅木太師椅,我走到了軒轅無常的旁邊。
在周圍人一片詫異的目光下,我將椅子重重的放在他的座位旁,隨後悠哉悠哉的坐了下來。
見我竟然敢與軒轅無常平起平坐,屋中眾人頓時大亂。
而軒轅無常見我如此表現,眼裏也帶起了被挑釁的火氣:“碧璽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覺得這裏舒服。”
看著軒轅無常那惱火的模樣,我心下得意的一笑:“軒轅先生不是說這屋中我看誰的位置好就可以和他換嗎,我覺得他們的座位都沒有你的好,所以我想和軒轅先生換換。”
“什麼?小子,你太狂妄了!”
一聽我要與軒轅無常換位置,屋中一個黃須黃發的老者頓時咆哮著站了起來。
這個老者我有印象,他是先前跟著武年榮下山接我的幾人之一。
此時見他起身,屋中的那三十幾人全都大罵著了起來。
一時間就像逛菜市場似的,他們的吼罵聲不絕於耳。
看著這些人惱火的神情,我故作不在意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隨後對著他們不屑的笑了起來。
見我如此模樣,屋中人大罵著推開了麵前的桌椅,就要向我圍過來。
而武年榮夾在我與眾人之間,臉色頗為難看。
他先氣惱的對著軒轅無常瞪了一眼,隨後對著屋中吵嚷的眾人喊道:“都幹什麼?給我坐回去!碧璽賢弟今天上島是客人,你們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我說武大哥,你到底是哪頭的,這小子要是好說好笑,我們自然歡迎,但你看他,他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就是,他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抬舉他,反正他今天這種作為我們不同意,他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不給說話,我們就對他不客氣!”
聽了武年榮的話,屋裏的眾人非但沒有坐回座位,反倒對著武年榮質問了起來。
而武年榮被眾人指責,臉色氣的青白交替。
因為這老頭最講道理,他心裏明鏡似的,知道我這麼做純屬是被逼無奈。
自從我上島起,島上的人就對我不待見。
尤其是軒轅無常,按道理講,他代表了幻天盟,理應與我交好才是,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我,顯然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想要欺辱我一番,然後不疼不癢的把我收在幻天盟。
可惜他打錯了如意算盤,試問我碧璽,豈是那種任人擺布的角色?
而武年榮此刻從道義上講,他是站在我這邊的,覺得從情誼上來說,他又不好與眾家兄弟翻臉,所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臉色顯得異常難看。
我坐在軒轅無常的身邊,笑眯眯的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
暗讚了一聲這老頭果然有情有義後,我對著他笑道:“武前輩,這是我與他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你在一旁歇歇,等我們談完了,我再到貴派去討擾。”
“這……唉!”
聽了我的話,武年榮微微一愣,隨後有些慚愧的看了我一眼,歎氣搖頭直跺腳。
看見他這幅樣子,屋中的眾人心中十分不悅。
那個最先發話的黃發老者,伸手指著我的鼻子,大叫道:“小兔崽子,今天要不是武大哥讓我們去接你,憑你也配讓我們下島?如今你還敢挑戰軒轅舵主的權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有種的你跟我出來,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作尊師重道!”
“老人家,你想教訓我呀,歡迎之至!”
聽這老者大言不慚的要教訓我,我心下一時沒忍住,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轉頭看看故作淡定的軒轅無常,我對著他笑道:“軒轅先生稍候片刻,我去熱熱身,回頭再來找你!”
說著話,我也不理會軒轅無常是什麼臉色,起身我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一見我旁若無人,屋中的這些家夥頓時不幹了,他們一路追出來,就將我圍在了院中。
我看著他們那摩拳擦掌的樣兒,背著手對他們微微一笑:“說吧,是一起上呀,還是一個一個來呀。我覺得你們一起上好點,免得等下哭了沒有借口。”
“你他媽才哭呢,小子,說話別太損,打你這樣的,我一個人足矣!”
就在我話音剛落,不待那黃發老者動身,一個花白頭發的青衫道人走了出來。
此人看頭發,能有六七十歲,但看臉,卻隻有四五十歲。
他身材與我差不多,體態消瘦,看那幾步道的樣子,倒是有著幾分道家仙長的風采。
盯著麵前這道人看了幾眼,我對著他點點頭:“你想先來?成啊。敢問仙長尊姓大名,何門何派呀?我這人有個毛病,向來不打無名之輩,怕髒手,臭了名頭。”
“好小子,說話夠缺德的,一會等我將你打趴下,我倒要看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說著話,這道人解開了身上的寬大長衫,甩手丟給了旁人:“聽著,道爺我姓周,我叫周全禮,本地人士,龍背島通天觀的觀主,今日一戰,你足以自傲了!”
“哦,你就是通天觀的觀主啊?”
“不錯,你聽過。”
“小門小戶,沒聽過。”
“你……”
見我用話嘲諷他,周全禮臉色勃然大怒,伸手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符,就甩手射上了天空:“風雲變幻,九天冥雷!”
隨著周全禮的喝聲出口,隻見晴空萬裏的龍背島突然風雲色變,竟是出現了滾滾的烏雲。
我看著頭上越來越濃的烏雲,臉上冷笑,心中卻暗自嘀咕了起來。
心想此次我是要借機會發威,所以我必須速戰速決才行,如果打的拖遝了,即便我贏了,那也起不到想要的效果的。
心裏想著,我就暗自盤算起了該如何收拾麵前的這個通天觀主。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天空一聲巨大的雷響,隨後一道紅色的閃電憑空顯現,瞄著我的頭頂就轟擊了下來!
看著這道水桶粗細的冥雷,我心說周全禮的銀符倒是威力不俗,隻可惜他想憑這個贏我,還是不夠瞧的。
暗自打定了主意,我不等這道閃電落實,猛然放出了一股精神力,同時腳踩一道速影金令,我就向著周全禮衝了過去。
見我竟然瞬間出現在了周全禮的身後,場中眾人頃刻間全都臉色大變。
而那周全禮也是被我這手“瞬間移動”驚住了,他愕然的轉回身來,不敢讓我靠近,飛身向後躲閃。
而就在此時,我放出的那股精神力卻在他身後悄然形成,一隻銀色的大手無聲無息的向他扇了過去。
空中“砰”的一聲悶響,我的這一手前後夾擊,周全禮是完全沒想到的。
他本來就神情錯愕,麵對我的攻擊防守不及,直接就被我的銀色大手拍中,向著我飛射了回來。
我看著他那張越來越近的臉,咧嘴不屑的一笑,隨後握緊金光閃閃的拳頭,我一拳就砸了上去!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周全禮像個沙包般被我打飛了出去。
他一直飛出了十幾米遠,直到他落地,他的那道“冥雷”才轟然一聲炸響在了場中。
看著周全禮那張腫脹變形的臉,場邊的眾人全都沉默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惶恐與愕然。
我與周全禮的較量,說的詳細,實則可能從我瞬移,到他飛出,整個過程連一秒鍾都沒有。
就在這短短的一秒鍾裏,那麼大個通天觀主就被我打成了豬頭,這令他們心下不安,開始懷疑喊我出來打架,會不會是個餿主意。
看著場中眾人沒了聲音全都眼神閃爍,那個先前揚言要教訓我的黃發老者臉上掛不住了。
他見場中有人偷偷用眼神看他,這老者臉上有些發紅,氣急的指著我大罵了起來:“娘的,小子竟然敢出手傷人,你也太放肆了!”
聽了這老東西的話,我再次被他氣笑了起來。
心說渾人年年有,就數今年多,看來和這號人講道理沒有,我還是用拳頭說話吧。
心裏想著,我不屑的對他撇撇嘴:“我說這位前輩,你這話說的有點不講道理了吧,兩方比鬥,難道說我不許還手,隻能挨打嗎?”
“小子,甭說廢話,下一個我來會你,我倒要看你怎麼嘴硬!”
這老者說著,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拽出背後三尺寶劍,就向著我衝了過來。
他手起劍落,帶出道道的劍芒連劈了我三劍,見我隻躲沒有還手後,這老者也不好意思再出手了,他也站住了身形。
“你怎麼不還手,瞧不起我?”
“沒錯,我就是瞧不起你!”
“你說什麼?”
不等這老者說完,我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說前輩,我剛剛說了,不打無名之輩,你到底是誰呀,你說你也不報名,也不說姓,上來就打,你是不是臉皮太厚了?”
聽了我的話,這黃發老者瞬間氣的臉上紅裏透紫。
他連說了三聲“好”,對著我怒衝衝的喝道:“聽著,我叫何安魁,乃是龍背島劍門宗的宗主,小子甭廢話,動手吧!”
何安魁說著,晃動手中的寶劍,再次向我衝了過來。
劍門宗?
聽見何安魁報了門派名姓,我心中一動,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因為這劍門宗我好像以前在哪聽過,傳言此門中人和風門一樣,都是修煉盤根子午的劍法高手。
此時見何安魁劍影生花,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本事在周全禮之上。
想著再瞧瞧劍門宗有什麼過人手段,我就站在場中沒動。
直到我看見何安魁使出了劍訣,帶起了一片暴雨梨花的劍芒後,我才笑著抬起了左手,對著漫天劍影,放出了一道夜碎金令。
在我精確的計算下,澎湃的星辰之力噴吐而發,震顫我麵前大片空間,將漫天劍影一一轟散。
看著我如此輕鬆的破了自己的一式劍訣,何安魁眼裏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我不等他眼中的神色擴散,飛身而出,放出了一股精神力將他包圍,同時伸手向著他手中長劍抓去。
眼見我竟然要搶自己的寶劍,何安魁抖手翻腕,一道寒芒向著我刺了過來。
而我麵對如此精準的一劍卻是微微一愣,我揮手收緊了他周圍精神力的同時,伸出三根手指,也一把捏在了他的劍身之上。
“前輩,你會用劍嗎?還是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