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宮太上長老?
聽見這幾個字,我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想著那天水派的天水魔君,我心說看來這白雲宮的太上長老,應該也是一個詹木時代的老家夥才對,真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也許和天水魔君一路貨色也說不定。
心裏想著,我瞧瞧身邊這幾個大漢,隻見這幾個家夥在這個女人麵前不知為何有些拘謹。
我心中詫異,猜想說話的這個女人,也許在白雲宮地位不低,她絕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見我沒有答話,這個女人眼光詫異的看向了我。
我對著她微微一笑,說道:“我身受重傷動不了,還是勞煩姐姐找人抬我上去吧。”
好似沒想到我會傷到如此程度,這個女人眼裏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她打量打量我被身邊大漢架著的模樣,最終笑著點點頭,讓兩名女弟子過來,扶著我坐在了竹椅上。
這次返回白雲宮,可以說我是很舒服的,沒有再被任何人欺負。
我老神在在的坐在竹椅上,被她們抬著上山,這才有心情打量起了白雲宮周圍的景色。
要說白雲宮,那確實是個極美的地方。
周圍白雲環繞,山上翠柳鶯啼,白蒙蒙的雲海,襯托的白雲宮好似電視據裏的仙宮一般,再瞧瞧周圍這些步履款款的“仙女”,真是讓人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心裏美美的想著,不知為何我腦中突然冒出了另一個名字:彩霞府!
傳言彩霞府也是世間少有的極美之地,她們門中弟子清一色全是妙齡的女子,功法奇特,堪稱翩翩若仙的人物。
還記得先前曾聽甘馬洞的吳博安說過,說著彩霞府如今也和他們一樣,是六大神壇之一,真不知道這一眾女門,是怎麼攪入這些是非恩怨的。
就在我心裏胡思亂想之際,不多時我們已經進了白雲宮的山門。
一路像個“大爺”似的被這些白雲宮的女弟子抬到一處宮殿後,那名三十多歲的女人就示意我稍等片刻。
隨後她緩步走進宮門,不多時宮門打開,我就被人抬了進去。
這一路上,在我的腦海裏,我曾設想過很多種與白雲宮太上長老見麵的場景。
結果真正與這個所謂的太上長老麵對麵的時候,我還是被她深深的震了一下。
隻見此人和我想的不一樣,她竟然是個漂亮的女人,雖然一頭秀發銀白,但臉上的容顏看起了卻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
她那鶴發童顏的樣貌,外加一身清新脫俗的高貴氣質,這女人怎麼看,怎麼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妖異魅力。
當然,我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她真的隻有二十歲,這個女人能坐上白雲宮的太上長老,她恐怕沒有一百歲,估計也得有八十幾歲了。
就在我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好奇的打量著我。
彼此對視了片刻後,這個女人微微一笑:“你這個小子倒是有點意思,你不怕我嗎?”
我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何意,微微一愣後,我笑道:“前輩說笑了,你也不是吃人的老虎,我也不是待宰的羔羊,我怕你做什麼呢?”
好似沒想到我會這麼沒大沒小的回答,這個女人被我的話弄的一愣,隨後就手掩紅唇,花枝招展的笑了起來。
要是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婆笑的跟一個少女似的,那我此刻臉上一定是一片惡寒的。
但麵前的這個女人,雖然我明知道她也是個老太婆,但她如此嬌笑,倒是給人一種理所應當的美感。
就在她的笑聲剛剛響起,此間宮殿裏的氣氛突然變得異樣了起來。
那個先前領我進來的三十多歲女人,瞬間臉色變幻,她轉頭瞪了我一眼,對著我喝道:“放肆!你知道自己再與誰說話嗎?”
我看著她轉眼間變了一個人的樣子,不由的再次一愣。
瞧瞧麵前仍是笑眯眯的白雲宮太上長老,我故作呆愣的笑道:“我當然知道,白雲宮的太上長老啊,不然呢,你說她是誰呀?”
“你……大膽!”
好似沒想到我竟然會如此無賴,更沒想到我竟然在太上長老麵前放肆,這個女人秀眉倒豎,就做出了要拔劍的架勢。
看著她如此表情變化,我心說這個女人看來也是個不好招惹的貨色呀。
先前還一副友善的嘴臉,怎麼到了這裏,還突然變成了母老虎呢?
就在這個女人的話音剛剛響起,那竹榻上的老婦人卻對她擺了擺手:“行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聽見太上長老發話,這些白雲宮的女弟子不敢停留,紛紛對著她躬身施禮,對我眼露怒意的退了出去。
我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對著踏上的老婦人搖頭苦笑:“我說前輩,你這白雲宮的弟子夠凶的,就這幅臭脾氣,以後可怎麼嫁人呢?”
“白雲宮的女弟子嫁不嫁人,那是我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聽我說出此言調笑,榻上的老婦人臉上有了些許的寒意。
我看著她臉上帶出了不爽的神情,知道她要“起範”了,於是我“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就這麼彼此沉默了片刻後,這個老婦人喝了一口香茶,眼裏閃過了一道光華:“小子,知道我今天叫你來做什麼嗎?我問你,前陣子在天水派,可是你欺負了我的徒弟幕鸞雙?”
原來這個老婦人不僅是白雲宮的太上長老,竟然還是白雲宮主的師父!
想著幕鸞雙那手“雲飄萬裏”的法術,我暗自加起了小心。
“前輩說笑了,這個‘欺負’二字,要看怎麼講了。”
“欺負就是欺負,還能怎麼講,難道你非要我把話挑明不成?”
見我想要狡辯不認賬,這個老婦人的臉色越發冰冷,看樣子就好像對我起了殺心一般。
我瞧著她那張絕美的容貌,心想今天這個“坎”恐怕躲不開了,對於我摸了幕鸞雙的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
心裏想著,我一本正經的緩了緩臉色:“既然前輩這麼說,那我也有話要講,當日我們雙方立場不同,大打出手難免有些失誤,這本身男女就授受不親,你徒弟不敵吃了虧,這事怎麼能怪我呢”
“那你是怪我教的不精嘍?”
聽了我這話,榻上的老婦人終於被我惹惱了:“小子,你要是真正在對敵中大意碰了她,那我無話可說,但你不該出手偷襲,我問你,你當時按的什麼居心?”
好嘛,繞來繞去,還是“抹胸門”的事件。
我心裏這個恨啊,暗罵張六麒這個孫子坑我,如今惹了一身麻煩,我真是百口莫辯啊!
見我不說話了,這老婦人以為我理虧詞窮了。
她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話鋒一轉,對著我接著問道:“你小子是詹木的徒弟吧,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天水派呢?”
和我先前預想的差不多,這個老婦人果然看出了我是詹木的傳人。
但我心中明白,臉上還要裝作糊塗,於是我詫異的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她說:“前輩好眼力,不知道您是怎麼看出我是詹木的徒弟的?”
“我又不是瞎子,通過我徒弟回來對我的描述,我知道你小子用的是十二金令,試問這天下間除了詹木的傳人之外,還有誰會這種法門呢?”
原來是我的功法露了跡象,通過此番對話,我也看出了這個老婦人當年一定對詹木很熟悉,不然的話,她怎麼可能隻是聽幕鸞雙描述,就能一語斷定呢?
心裏想著,我突然心中一動。
暗想她既然認識詹木,那一定與天水魔君也有所往來,既然如此,我何不用天水魔君向她“討”一份人情呢?
心中打定了主意,我點頭笑著對她講起了我為何會出現在天水派的事情。
當然,為了達到目的,我改編了幾個地方。
我說自己是被天水魔君無意中發現的,他也認出了我是詹木的徒弟,十分愛惜我是個人才,便把我請上天水派,還給了我一個副派主的身份。
我本以為拿出天水派與天水魔君這兩重籌碼,麵前的老婦人怎麼說也要給我幾分薄麵。
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話剛說完,我麵前的老婦人一掌就拍在了茶幾上。
“胡說!”
對著我一聲喝罵,這老婦人瞪起了眼睛:“你當我不知道天水魔君與詹木的關係嗎,那個小人怎麼可能會收留詹木的傳人,還給你一個副派主的身份,這不是笑話嗎?”
見這老婦人一語道破了我的謊言,我臉上神情不變,心中卻冷笑了起來。
因為通過她這句話,我又看出了她對天水魔君的為人很是不恥。
心中一陣暗爽,我知道該說實話了。
於是我發出了一聲苦笑,編了一個故事講起了我與張六麒相遇,又說到我被天水魔君抓住,再講到他用天水禁術‘命懸一線’威脅我,最終我說自己拚死解開禁術逃走,將我為何出現在白雲宮的事情,也推在了天水魔君的身上。
聽我娓娓道來,我麵前的老婦人眼中又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我本以為她被我半真半假的話唬住了,一時間找不到戳穿我的借口。
結果我這一次又想錯了,這老婦人一聲冷笑,竟然直接將她手中的熱茶潑在了我的身上。
“你這小子滿口胡話,你明明是從七獅島跑出來的,你為何要編謊話騙我?”
我靠,原來她知道我的來處!
心裏一陣大驚,我心說老鬼呀老鬼,你他媽太不地道了,這種時候你竟然賣主求榮,虧我還想著對你好點,你爺爺的!
看著我臉上尷尬的表情,我對麵的老婦人不知為何,臉色竟然一緩抿嘴笑了起來:“還真別說,你小子和詹木簡直太像了,都是一副無賴的德性。既然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念在詹木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如何?”
“什麼機會?”
“我想讓你與我的徒弟再比一場,如果你贏了,我不但放你平安離去,還會送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可如果你要是輸了,哼哼……那必然是個身死的下場。何去何從,你自己定吧!”
娘的,這是趕鴨子上架,逼我動手啊!
這擺明了是一場隻能贏,不能輸的比鬥,可這老婦人明知道幕鸞雙不是我的對手,她又為什麼自取其辱呢?
難道她是醞釀著什麼計劃,還是說幕鸞雙此間有什麼變化,會不會她真的以為自己的徒弟能夠贏我……想要找回當日的顏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