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老道的話,我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回頭瞧瞧山上的秋爾塔娜莊園,我對著老道說出了唐鹿身中“石眠降”的事情。
老道對於這事也感覺很是棘手,但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示意我回去再研究,我們便匆匆上了飛機,快速離開了這片海域。
一路之上,我靜靜的將唐鹿抱在懷裏,看著她那張慘白的臉,我心中充滿了愧疚。
想著她平日裏歡聲雀躍的性子,我真的是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我心說碧璽呀碧璽,你他媽就是個傻子,沒事的時候,你讓她拜什麼師呢,現在好了,弄成這樣,你小子真是該死呀!
看著我懊惱的神情,老道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根煙。
他坐下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別胡思亂想了,這種事誰也不希望發生的,但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要沉迷過去,而是想著應該怎麼解決才對,你覺得對於斑非家族,我們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我要滅了它!”
聽老道問我如何處理斑非家族,我想都沒想,就冒出了這句話。
因為此刻在我的心裏,斑非家族已經變成了很危險的敵人。
如果我回國前不把它處理掉,我就對不起唐鹿,對不起私會黨,更對不起那些為我奮戰的龍騰四海兄弟。
更何況還有一個秋爾塔娜,其實我這麼做,有一半也是為了她。
生活在這樣一個家族,她遲早會如斑非族長一般墮落變質,與其看見一個惡毒的秋爾塔娜,我寧願看見她如今的模樣。
也許我這麼做她會恨我,但是我不在意,這是我作為她的好朋友,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就在我心裏暗自唏噓的時候,看管秋爾塔娜的“龍”走了過來。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我懷裏的唐鹿,對著我小聲說:“主人,秋爾塔娜相見你。”
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我答應了一聲,將唐鹿放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囑咐老道替我照看她,我便自己向著秋爾塔娜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刻秋爾塔娜的神情,顯得既淒涼又茫然。
她好像瞬間失去了公主光環的小丫頭一般,光著小腳,抱著雙腿蜷縮在機艙裏。
她頭上的秀發淩亂,無力的將腦袋靠在窗戶上,已經哭的成了一個淚人。
我看著她此刻頹然迷茫的模樣,心中真的十分不忍。
一時間我心情複雜,我想不懂為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前幾天還一同去“大人物”的軍營犯險,此刻我竟然就與斑非家族成了敵人。
難道人類的貪婪,真的有這麼大的力量嗎?
我站在秋爾塔娜的麵前躊躇了很久,沒有說話。
見她轉頭淚汪汪的看我,我最終歎了一口氣,坐在了她的身邊。
我們兩個就這樣默默的坐著,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片刻之後飛機出現了顛簸,秋爾塔娜才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將頭埋進了我的懷裏。
她又哭了,哭的又凶又慘。
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因為在這方麵我的經驗幾乎是為零的。
還記得我和唐鹿在一起的時候,她唯一哭的一次,就是我和欒卿下山。
如今麵對另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我懷中哭泣,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見我像根木頭似的坐著一動不動,秋爾塔娜氣急的對我大吼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出現在馬來西亞,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這都是為什麼?”
見她此刻神情激動,我不敢說話,隻是神情關切的看著她。
等她激動的情緒稍微平緩了一些後,我拍拍她的肩膀,小聲的說:“沒有為什麼,這也許就是命吧,我們……也許不該彼此認識。”
我這句話語落下,我們兩人之間又沉默了下來。
幾分鍾之後秋爾塔娜倔強的止住了哭聲,她胡亂的在我身上抹了抹眼淚,眼神急切的對我說:“碧璽,你答應我,不要報複斑非家族!”
我看著她緊張的麵孔,心裏有些犯了難。
她知道我這個人是不吃虧的主,遭受了這麼一次事情,唐鹿此刻昏迷不醒,我怎麼可能放過那個卑鄙的家族呢?
更何況,就算我不找他們麻煩,那利益熏心的斑非瓦格也不會放過我,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得不到屍腦金丹,他是不會收手的。
秋爾塔娜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有些話不用我說,她就能一眼看出我心中的想法。
見我眼中一片冰冷,秋爾塔娜臉上的神情瞬間酸楚,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如果你敢動斑非家族,那咱們以後就不是朋友了,我會恨你,我會恨你一輩子!”
“我知道。”
看著秋爾塔娜此時的倔強的樣子,我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她刺痛了。
我一時間呼吸急促,大力的將她摟緊,心裏的感覺,卻是極度委屈和憋悶的。
這股感覺讓我想大喊,它讓我喘不過氣。
也許隻有真正心痛過的人,才知道這股感覺是什麼樣兒吧。
我想大喊,發泄我心中所有的不滿,但我最終忍住了,因為我怕我會嚇到秋爾塔娜,我隻能將這份苦悶,默默的壓製在了心裏。
不得不承認,我其實也很喜歡秋爾塔娜。
對於這種既聰明,又漂亮,還特別感性的女孩子,我想隻要是個男人,就一定會為她動心。
但沒辦法,愛情這種東西是講究先來後到的,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唐鹿,就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了。
也許就像她說的那樣,過了今天之後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
但身為一個男人,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沒有再與秋爾塔娜說話,隻是默默的陪著她,當她在我懷裏睡著的時候,我脫下外衣披在了她單薄的身子上,隨後將她放好,我緩緩起身又默默的回到了唐鹿的身邊。
這一次的經曆,注定是讓我怒火中燒的。
回到龍騰四海的總部,我第一時間就召集了手下人,與他們拿出計劃,商量如何攻打斑非家族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大家都覺得宜早不宜遲,畢竟我們的時間有限。
而且時間拖久了,斑非家族也必然會準備充足,所以我們決定出其不意殺回去,趁對方調兵遣將,沒有在意我們的空檔,給他們來個回馬槍!
“你想好了?”
奇襲的主意打定之後,老道壞笑著問我:“那你將來怎麼麵對斑非家的那個丫頭呢?”
見老道壞笑著挖苦我,我無奈的撇撇嘴:“還能怎麼麵對,老死不相往來唄,不過作為朋友,我有責任幫她最後一次,我不會讓斑非家族消失,我會替她清理‘毒瘤’,讓她成為斑非家族的族長!”
說到這裏,我停了一下:“而且我一定要抓到斑非瓦格,我要讓他為唐鹿解開降頭,否則我無法安心。”
聽我如此一說,老道搖頭歎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而金麵具見我的主意以定後,他就急衝衝的走了出去,著手安排起了情報的事情。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金麵具查出了斑非族長已經不在秋爾塔娜的莊園了,他們去了吉打州,那裏有一處他自己的莊園。
斑非族長好像對我們將要實施的報複行動很在意,他召集了大量家族人手,正在向他所在的區域集結。
一聽說斑非家族已經開始行動了,我詫異的問金麵具他們的人到了哪裏。
金麵具手下的人員發來信息,說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員趕到了斑非族長的莊園。
還有三分之二的人正在回調,看樣子應該是“分食黃雀”的行動,讓他們的人手抽調區域太大了,現在想馬上全員到齊,顯然是不可能的。
一聽說斑非族長的人還沒有到齊,我的眼裏頓時亮了起來。
我轉頭看著老道,對著他說:“師叔,不能再拖了,咱們現在過去正是好時候。”
聽我如此一說,老道點點頭,他也覺得此刻是我們反擊的好機會。
於是我們當下起身,清點人員,隻帶了三百精兵強將,便乘坐飛機風風火火的向著吉打州趕了過去。
一路之上老道和我研究,他說斑非家族的構造很複雜,他們是由華人和馬來西亞人兩派組成。
他說斑非家的兩個中國老者不是等閑之輩,一會我們到哪裏的時候,他會帶著十二生肖拖住他們兩個,給我和斑非族長創造單打獨鬥的機會。
而至於斑非家的隱藏高手,將交給金麵具、陸秋生,以及四位堂主打理。
他們的任務和三百門徒一樣,就是拖住他們!
聽了老道的安排,我思索著點了點頭。
通過先前與斑非族長的接觸,我覺得他雖然厲害,但我還是有把握吃住他的。
而對方是做情報生意的,想來論武力也不是特別強大,就憑我們這三百精英門徒,應該足夠抵擋一切了。
心裏想著,我們的飛機在夜色的掩護下,也像幾隻幽靈般滑過了馬來西亞的上空。
無聲無息的滑翔到吉打州的海域後,我們眾人也急急的下了飛機,向著斑非族長所在的地點趕了過去。
這是我第一次與龍騰四海的門徒們一起行動,看著周圍這些人一個個訓練有素的樣子。我不由的暗讚老道的調教手段高明,想來暗殺奇襲這種事情,他們是沒少幹過的。
在金麵具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斑非族長所在的莊園。
距離三百米,老道擺手讓大家止住了身形,他喚出十二生肖,讓他們前去清理暗哨。
十二生肖得到命令後,完美的融入了黑夜裏,像無聲無息的夜風一樣,奔著前方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