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著事情越來越複雜,我也覺得我們要盡快與對方做個了斷。
瞧瞧四周“挺屍”一地的槍手,我們幾人不做停留,快速向著山下趕去。
來到我們車輛的前方,因為潘峰的塊頭太大,所以我們選擇開走保姆車,但有個問題很尷尬,就是我不會開車,這讓潘峰一臉無奈的同時,他也隻好忍著身上的重傷,充當起了我的私人司機。
與葛不語他們交代了幾句,又從紅果的手裏接過一小瓶屍腦金丹後,我們兩個快速向著丁加奴的方向趕了過去。
但我們兩個人在馬來西亞都是“路盲”,我們一連走錯了好幾次道路,最終也沒能走出鬥湖多遠。
這讓本就身有重傷的潘峰很不爽,他怒聲大罵了幾句,便賭氣的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就在我以為這家夥想“罷工”不幹的時候,他卻是眼裏一亮,盯住了一輛停在路邊載客的出租車。
回頭衝著我笑了笑,潘峰打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外麵響起了女人的叫聲與男人的驚呼,也就是幾秒鍾的工夫,潘峰走了回來,他的手裏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不由分說將他塞進駕駛位後,潘峰也大大咧咧的打開了車門,坐在了我的身邊。
“看什麼看,開車!”
盯著前麵一頭冷汗的中年男人,潘峰瞪著眼睛吼了一句。
我看著這個男人嚇的全身發抖的樣兒,頓感心中有些好笑,直接拿出一萬美金遞到了他的麵前:“別怕,我們不是強盜,隻想讓你給我們當一天司機而已。”
看著我手中厚厚的一捆鈔票,這個禿頂的家夥頓時眼睛就直了。
他一個小小的出租車司機,開一年車也不一定能賺到這麼多錢,所以他馬上換上了一副“三孫子”的笑臉,連忙將錢接了過去。
看著這家夥見錢眼開的樣,我和潘峰不屑的撇撇嘴。
等他戰戰兢兢的問了一聲“老板,我們去哪裏的”時候,我告訴他往丁加奴的方向走,讓他把我們送到丁加奴的蘭道阿邦。
常言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是一點也不假。
在大把美金的作用下,這個司機十分盡職的帶著我們駛上了高速公路。他好似對丁加奴很了解,一路上不停的給我們介紹丁加奴的風土人情。
由於沙巴州到丁加奴州的距離還是挺遠的,所以我和潘峰就想在車裏打個盹。
可開車的這個家夥太話嘮了,他吵的我們腦袋多大,終於惹惱了潘峰,對著他一通大罵下,這個禿頂的男人才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經過半天一夜的飛馳趕路,我們在第二天一早終於進入了丁加奴的範圍。
又用了半天時間趕到了蘭道阿邦後,我們也迫不及待的將這個話癆的中年男人踹下了汽車。
初來蘭道阿邦,不得不說這裏是個很美的海濱城市,傳言這裏的海水質量非常好,每年都有大量的海龜遠渡重洋來這裏產卵。
到了黃雀先生的地盤,我和潘峰沒敢貿然行事,找了一處賓館住了下來。
這麼做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讓潘峰靜養幾天,也為我們的行動增加一份把握。
短短的三天裏,我再一次見識到了潘峰身體的強悍,他整個後背可以說被我打的皮開肉綻,但他卻像個怪物一般,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讓肌肉重生,完全不影響運動了。
出於心裏濃濃的好奇,我再一次問起他這套功法叫什麼名字。
他這次沒對我有任何的隱瞞,頗為得意的告訴我說,這是他們升龍教的鎮教法門,名為《不死金身》。
要說起升龍教,它的前身很有意思,乃是一個少林高僧所創。
據說這個高僧偷學了少林的《金剛不壞》,被少林追殺,最終在一道一俗的幫助下,占據了茯苓山,開創了自己的千年基業。
等這個高僧有了自己的勢力後,少林漸漸拿他沒辦法了,最終放棄了對他的追殺,與他達成了一個約定,就是永遠不許他外傳《金剛不壞》,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改編版的《不死金身》。
聽潘峰說起了這套功法的來曆,我心裏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心想僅僅隻是一個改編版的《金剛不壞》,就有如此的威力,那真正的《金剛不壞》又是什麼樣呢?如果我的《太乙金身》練到與潘峰同樣的境界,那又會是怎樣的存在呢?
臉上不動聲色的暗暗想著,我越發對《太乙金身》感到期待了起來。
見潘峰的傷勢好轉,不影響行動後,我們兩個決定出去轉轉,將目標鎖定在了蘭道阿邦的一處賭場。
那裏是黃雀先生在丁加奴州的一處最大賭場,傳言由本地的“獨立道”分部經營。
而我們要找的紅榜第七名,據說常年泡在那裏,那裏可以稱為是他的第二個“家”,他的名字叫戴果巴吉。
丁加奴州說白了,這裏的殺手驛站其實隻有一個,就是黃雀先生掌控的“義道統”。而此地的黑勢力卻有好幾個,但也幾乎全都是依附在黃雀先生“獨立道”之下的小幫小派。
本來按照我的計劃,我是想以中華雙煞的身份直接硬闖進去,但潘峰卻不同意我們這麼做。
他覺得此地是黃雀先生的腹地,我們蠻幹太冒險也太草率了,而且我們對付的目標還是十六和第七,在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我們很可能會被拖死在這裏。
沒想到這個家夥粗愣的外表,竟然還有一顆細膩的心,這讓我不得不正視起了他的意見。
一翻研究後,我們決定小心行事,以普通賭客的身份混進去看看,等摸清了對方的深淺,我們再動手不遲。
就這樣,經過一番精心打扮,我們在當晚十二點的時候,來到一個叫“新世界”的豪華賭城。
在賭博合法化的馬來西亞,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賭場裏總是人聲鼎沸。
大把大把的鈔票,在賭桌上不停的轉手,有人歡笑,有人疼哭,但更多的人,還是享受著揮霍金錢的刺激,與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夢中。
看著賭場裏瘋狂的男男女女,我和潘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由於我們兩個是生麵孔,我們很快就引起了賭場工作人員的注意。
一個身穿紅色馬甲的漂亮女孩走到我們身邊,她打量了我們幾眼,十分甜美的用中文說道:“二位先生第一次來吧?我們這裏有百家樂,俄羅斯輪盤,德州撲克,梭哈,二十一點,黑白配等遊戲。不知道二位先生喜歡什麼?要是想玩鬥地主和中國式麻將的話,我們這裏也是有台麵的,如果二位先生這些都不喜歡,我們樓上還有遊戲廳,另設有實況賭馬和賽車,希望二位今晚能玩的開心,更希望二位能贏得滿載而歸!”
聽著麵前女孩“連珠炮”的介紹,我不禁心裏有些好笑了起來。
心說我沒去過澳門,不知道那裏的“賭場公主”是不是如她一樣專業,但她這幾句話確實讓我很動心,如果我們今天不是來辦事的,我倒真想坐在這裏娛樂幾把。
就在我心裏想著的時候,我身邊的潘峰突然大笑了起來,他本就長得人高馬大,一笑之下聲如甕鍾。
嚇的我們身前女孩後退了一步後,潘峰也一臉興趣的對她說:“你們這裏竟然還有麻將呢?嘿,這個不錯,我喜歡,我們就來這個!”
一見這家夥真把自己當賭客了,我不由的白了他一眼。
瞧瞧周圍人全都向我們看來,我故意“顯擺”的從兜裏拿出了兩萬美金,遞給麵前的女孩說:“這裏玩的太小了,我們哥倆看不上眼,找個大局,先拿這點小錢試試水。”
我本以為我這副“暴發戶”的嘴臉在這裏一定是很少見的,結果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麵前的女孩淺淺的一笑,竟然禮貌的推回了我手裏的兩萬美金。
“先生,vip賭局最少要十萬美金做賭注,您這個……嗬嗬,好像少了點。”
靠,丟人了,黃雀先生的賭場……竟然玩的這麼大呀?
在一眾嘲笑聲中,我無奈的從包裏又拿出了八萬美金,像個“土豹子”似的跟在這個女孩的背後換了籌碼後,我們也被她帶到了一處電梯裏,快速來到了賭場的五樓。
一進五樓大廳,頓時就感覺這裏的氛圍和下麵不一樣了。
五樓裏的賭客都很優雅,看起來也十分有錢,如果說下麵是貧民區的話,那這裏就是上流社會了。
分出一半的籌碼給潘峰,他開開心心的拽著麵前的姑娘去打麻將了。
看著他興衝衝的背影,我無奈的搖搖頭,拿著剩下的籌碼在周圍轉了幾圈。
用了整整半個小時,我將場中的所有台子走了一遍,竟然失望的沒有發現目標七號和十六號的身影。
這讓我不禁覺得今晚可能撲空了,更覺得這兩個家夥也許不在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人一聲大罵。隨後我就看見走廊一側的貴賓室裏突然倒飛出了一道人影。
等那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滑到牆角一側後,一個高高大大的馬來人,也氣勢洶洶的從貴賓室裏走了出來。
他一把將地上的男人提起,大罵他竟然在賭桌上偷牌,見這個男人矢口否認,他甩手就給了他幾個耳光。
盯著那個打人的男人看了幾眼,我詫異的發現他竟然是個降頭師。
就在被打的男人一陣慘叫之下,我看見那處貴賓室裏又走出來了一個馬來人。
他一臉黝黑的皮膚,顯得有些懶散,毫無表情的看著地上哀嚎的男人,他對打人的降頭師笑道:“行了,不就是偷幾張牌嗎,廢掉他一隻手放他離去吧,別弄髒了老板的賭場,不然大哥可是會生氣的。”
這個男人話落,打人的降頭師頓時狠辣的折斷了地上男人的右手,看著他一聲慘叫疼暈過去後,這個家夥也十分得意的又在他身上“呸”了一口。
看著這兩個家夥竟然如此欺負一個普通人,這讓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就在我盯著他們觀察的時候,那間貴賓室裏竟然又走出來一個人。
這個男人一出現,我的眼裏頓時就帶起了濃濃的“興趣”。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他正是我們今晚的目標,紅榜十六號……蒙賓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