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貢的盤踞點,位於亞羅士打城外十三公裏處,一個臨海的小村中。那裏的人大部分以捕魚為生,被當地人稱為“土吉”。
本來我們以為就是個小村子而已,並沒有怎麼放在眼裏。
可等我們尋找出租車說要去“土吉”的時候,那些出租車司機卻一個個麵露出了惶恐,不管我們給多少錢,他們都擺出了一副打死也不去那裏的態度。
眼見這些司機的表現,讓我們三人很詫異,也很無奈。
最終沒有辦法,在我的指使下,衛凡興輕車熟路的偷了一輛私家車,我們這才在夜裏八點多鍾趕到了土吉外圍。
到了邊上一看,隻見土吉是個很美的臨海小村莊。
淡藍色的海水,細軟的沙灘,村裏的地方不大,家家都是小木樓,海邊整齊的停靠著上百條小漁船,看樣子真是一派漁村的景象。
當然,我們不會天真的以為這裏真的是漁村,就衝那些司機懼怕的神色,我們也能猜出這裏沒我們看見的那麼簡單。
藏在夜色裏遠遠的打量了幾眼,我們很快就在村裏發現了一個占地幾百畝的莊園。
那莊園的建築蓋得跟阿拉伯宮殿似的,地麵鋪著鬆軟的草坪,周圍全是白色的護欄,顯然這個阿萊貢,不是一般的有錢。
商量了片刻,我們讓衛凡興把車子開進遠處的樹林裏等我們,隨後我和端玉奇就步行偷偷潛入了土吉,向著阿萊貢的莊園靠了過去。
一進村莊,我們就發現了這裏的不同了。
隻見周圍那些散住的村民,其實都是阿萊貢的人,他們此刻很多人聚在屋外抽煙耍牌,有的人身上還掛著微型衝鋒槍來回走動,顯然這些人都是阿萊貢的巡邏守衛。
周圍的小木房裏不時還傳來男歡女愛的聲音,在一片片放蕩的聲音中,時不時還會響起幾聲男人的高歌大笑,混合著周圍嘈雜的聲音在空中肆意的回蕩。
眼見於此,我和端玉奇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錯愕。
因為我們從來沒想過在馬來西亞,一個軍火商會如此高調,他竟然占據了一整座村莊為自己的地盤,更是放縱自己的手下胡搞亂搞,這在國內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平複了一下略顯緊張的心情,我們兩個帶上了麵具,躲過周圍守衛的身形,一路來到了莊園護欄的旁邊。
到了近前向裏一翻張望,當下我們兩個又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隻見此處莊園裏竟然駐紮了好幾百人,他們身穿黑色軍裝,手裏全都拿著武器,看樣子應該就是信息裏所說的阿萊貢的私人軍隊了。
見他們一刻不停的分成幾隊在院中巡邏,這讓我們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畢竟莊園裏的地勢太開闊了,裏麵巡邏的人又多,我們兩個沒有葛不語的隱身符,想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潛進去,顯然是很難辦到的。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硬攻,憑我們兩個的身手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但麵對幾百條槍在屁股後麵掃射的情景,這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又瞧了片刻後,我們兩個趴在護欄外的草地裏躲過了一波靠近的巡邏兵。
等他們走後,我連忙放出了老鬼,想讓他潛進去看一看阿萊貢此時的準備位置。
結果老鬼剛隱身飛上半空,就好似撞在了什麼東西上被反彈了回來。
我們被他的舉動鬧得一愣,就聽他說:“主人,我進不去,這莊園的周圍被安置了陣法結界,看樣子是專門對付鬼類的。”
靠了,難怪紅榜的殺手到這也白給呀,原來這阿萊貢的身邊是有高人守護!
低頭思索了片刻,我將老鬼收進了戒指裏,怕驚動裏麵的“高人”,我們也沒有強行破掉這周圍的陣法,而是選擇了等,準備等到後半夜的時候,再殺進去動手不遲。
就這麼躺在草地上靜靜的看著馬來西亞的天空,不多時裏麵的人傳來了一陣大亂,我們就看見幾輛綠色吉普車發動,飛快的停在了“宮殿”的,門前。
隨著幾個當兵的大聲招呼,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在四名白衣僧人的陪同下,緩緩的走出了“宮殿”的大門,鑽進了一輛加長勞斯萊斯裏。
眼見目標出現了,我和端玉奇對視一眼,決定跟過去瞧瞧。
畢竟阿萊貢離開自己的大本營,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隻要離開這個全副武裝的小漁村,那在哪裏收拾他就是我們隨意的事情了。
看著一溜汽車緩緩的駛出莊園大門,我和端玉奇也連忙從後麵追了過去。
一口氣追出了十幾裏後,我們在一座大山的後麵找到了一個隱藏的海港,同時也在這海港裏找到了阿萊貢的身影。
隻見他此時剛剛下車,正在和幾個歐洲人談著什麼。
那幾個歐洲人對他顯得很是恭敬,連翻點頭握手後,便陪同阿萊貢走上了一艘停靠在岸的大貨船裏。
這艘貨船可能是我長這麼大,親眼見過的最大的船了。
它高有三十多米,長有上百米,甲板上整齊的碼放著一排排集裝箱,有不少身穿迷彩服的人,正端著槍在上麵走來走去。
一見這裏也是全副武裝,我心裏就大大的不解了起來。
心說這個阿萊貢是真不簡單呀,這要是放在中國舊社會的話,憑他這幅身價,那不就是割據一方的軍閥嗎?這馬來西亞的政府也很強硬啊,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人生活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呢?
其實這是我對官場的不了解,正所謂官匪勾結,這種事情自古相傳,每個國家都會出現,在絕對利益的麵前,是沒有人會與“錢”做敵人的!
見他們上了船,端玉奇對我小聲的說:“看來他們這是進行交易呢,咱們要不要也上去瞧個熱鬧,沒準能抓到下手的機會也說不定。”
端玉奇的想法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兩個當下起身,就向著港口處的大船摸了過去。
由於怕打草驚蛇,我們沒有放倒港口巡邏的人,而是花了一番心思,躲過了他們的視野後,爬上船錨的鐵鏈,三躥兩縱跳了上去。
到了貨船的甲板上,我們藏在了一排集裝箱的側麵。
偷眼向外瞧瞧,發現阿萊貢已經不知了去向後,這讓我們的心裏頓感有些焦急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幾個身穿迷彩服的人打開了甲板上船艙的艙門,隻聽一個男人走進去喊了幾句什麼,裏麵便傳來了一些女人“嗚嗚嗚”的哽咽聲。
聽見這些女人的哭聲,我心中頓時詫異了起來,暗道這船上怎麼還有女人呢?看樣子哭的還挺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對端玉奇使個眼色,我兩個貼著集裝箱向著艙門口小心的走了過去。
正好在路上碰見一個家夥背對著我們往海裏撒尿,端玉奇冒壞向他吹了一大口天罡氣後,就把這小子直接給吹了下去。
“噗通”一聲海浪翻湧,這個男人的落水聲瞬間吸引了甲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等他們跑到船邊看見這個男人的狼狽相後,一個留著大胡子的家夥向他大聲問話,等水裏的男人迷迷糊糊的說自己是被海風吹下船的後,船邊上的人頓時全都哄笑了起來。
趁著他們放鬆了警惕,我們兩個快速竄進了船艙裏。
到了裏麵一看,當時我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這諾大的船艙裏,竟然坐滿了人,放眼之下足足有近百人,一個個蓬頭垢麵,全都是滿臉淚痕的女人!
“狗日的,這是……這是販賣人口嗎?”
看著那些雙手被捆綁的女人,我身旁的端玉奇忍不住罵了起來。
他這一罵,船艙裏的女人頓時全都向我們看了過來。
等瞧見我們兩個這一身黑色風衣,臉上帶著臉譜麵具的造型後,她們先是一愣,隨後就有幾個膽小的女人驚慌失措的大叫了起來。
她們這一叫喊壞事了,甲板上的人“呼啦”一下子就全都向船艙跑了過來。
眼見不好,我連忙對著船艙裏的女人們擺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我和端玉奇也快速回身藏進了船艙樓梯的下方。
片刻之後,船艙裏劈裏啪啦的下來了十幾個彪形大漢,他們手裏端著長長的突擊步槍,舉著手電在周圍掃視了幾下,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後,一個男人伸手抓住了腳邊一個女人的頭發,將她提起來大聲的對她喊著什麼。
被這個男人一通大吼,這個女人嚇的渾身發抖,她的眼睛不受控製的向我們這裏瞟來,連那髒兮兮的白色褲子,都瞬間濕了一大片。
暗道一聲藏不住了,我和端玉奇快速衝了出去。
眼見麵前突然出現了兩個戴麵具的黑衣人,這十幾個大漢瞬間就被我們驚的一愣。
沒給他們任何反應喊叫的機會,我和端玉奇兩頭開攻就對他們發起了攻擊。一通拳腳之下,前後也就不到兩秒的時間,這十幾個大漢就被我們放倒在了地上。
確保他們再也醒不過來後,我們也走到那些女人的身邊,幫她們解開了繩子。
在人群中驚喜的找到一個中國女孩,我笑著告訴她我們是來救她們的,這姑娘聽了我的話後,激動的一把就摟住了我的脖子。
她想摘我的麵具,我攔住了她的手,讓她將我的話翻譯成英文說給周圍的女人聽。
等周圍的女人們明白了我們的好意不再害怕後,我們也將地上那些大漢的槍交給了她們,囑咐她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瞧瞧周圍安排妥當,我和端玉奇滿腔怒火的走出了船艙。
放眼看看甲板四周,發現船頭船尾還有不少巡邏的人後,我就和端玉奇商議,讓他去解決這些打手。
而我……就去找那該死的阿萊貢,和他清算一下這麼多年來,他所欠下的累累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