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著麵前這些搖擺的腐爛女人,我當時整個人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心說娘的,我著道了!這些女鬼剛剛擺明了是使用的媚惑之術,我心裏一時失守,竟然上套了!
這個想法一出,我是又羞又惱啊。
冷冷的盯著對麵的秋非秋,我眼裏不自覺的帶起了一絲殺意!
“唉,詹木兄真是無趣呀,如此好戲,怎麼能出手打斷呢?哈哈……”
根本就沒有理會我眼裏的殺意,秋非秋自顧做作的大笑了起來。
聽他話裏的意思,我猛地明白了過來,原來剛剛的頭疼是詹木給我的提醒,我轉頭向他看去,卻見他正一臉老神自在的抿嘴笑著。
見我看了過來,詹木眼裏的笑意濃了一些。
好似怕我尷尬,詹木隻是瞄了我一眼,便看向了秋非秋:“秋兄耍的好把戲,詹木佩服,隻不過用來對於一個二十歲的孩子,這種手段未免下作了一些。”
“哦?詹木兄是嫌我做法卑鄙?嗬嗬……我剛剛隻是與小哥開了一場玩笑而已,這原本是番美意,如果詹木兄剛才不打斷小哥欣賞節目,不點破這歌女真身的話,顯然小哥他玩的很盡興嘛!”
聽了詹木說他下作,秋非秋一點也沒生氣,反而唇槍舌劍的,怪起了詹木壞了我的好事。
麵對他如此無恥的言語,我眼裏的殺意更濃了一些。
三爺怕我會壞事,連忙在桌子底下拍了拍我的手,對著秋非秋笑道:“秋先生的美意,我代我這徒弟心領了,不過有句話,我也希望秋先生能記在心上。”
“什麼話?黃兄但說無妨。”
秋非秋裝作沒看見三爺與我在桌下的小動作,故作不解的問道。
三爺笑了笑,拿起了麵前的酒杯:“因果報應,輪回不爽!”
“哈哈!”就好似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秋非秋笑的拍起了桌子,“黃兄這句話有點意思,是說我戲耍了你的徒弟,你想替他出頭嗎?”
三爺笑著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喝下了杯中酒,隨後將酒杯倒扣在了桌上。
看著三爺擺出了話不投機,酒盡於此的架勢,秋非秋臉色一沉,麵上不自覺的帶起了猙獰的冷笑。
隨著他這股冷笑生出,大廳裏的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
就在這無比尷尬的氣氛中,詹木突然大笑了起來:“秋兄,我勸你還是少打歪歪心思,我們既然敢上你的船,就不怕你耍任何的手段,聽我一句勸,我們要找的是你家鬼王,你可不在我們的眼中!”
“你!……”
聽了詹木的話,秋非秋當下臉上勃然大怒,他剛想站起來,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一轉,竟然又哈哈大笑的坐下了。
“好一個黃三爺和詹木兄啊,真是讓秋某佩服。”
說著話,秋非秋自己斟滿了一杯酒,像是自罰似的喝下,這才看著詹木和三爺輕聲說道:“不錯,這次確實是我家鬼王邀請你們前去的,所以在到達不日山之前,你們仍是我的客人,但喧賓奪主可有些不禮貌,雖然我聽說詹木兄你很有些手段,但我姓秋的,也不是嚇大的。”
“哼哼……是嗎!那不知秋兄怎麼會害怕呢?”
秋非秋說完,詹木的眼裏就露出了挑釁的目光。
一見詹木咄咄逼人,秋非秋的眼裏也閃過了一絲殺意。
但他終究是此地的主事者,也是一個深明世事的精明人物,所以秋非秋與詹木對視了良久後,最終沒有選擇與我們撕破臉皮,而是十分老成的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難怪詹木兄這幾日能名聲大振啊,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物。”
秋非秋說著話,對著詹木遙敬了一下,也不理會我們冰冷的目光,他又自己喝了下去。
看著他此刻在我們的連番挑釁下,竟然依舊能氣勢不散的鎮住場麵,這讓我們三人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個秋非秋很不簡單,他絕對是個城府極深,又十分難惹的人物。
就在他這杯酒水喝下,秋非秋好似自歎般搖了搖頭:“詹木兄,今日話題到此,因為你我的時間不對,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領教一下詹木兄的風采!”
“隻要秋兄有興趣,詹某隨時奉陪!”
對於秋非秋的話,詹木是寸步不讓的,他是故意想要激怒這秋非秋,使他自亂陣腳,好給我們試探他深淺的機會。
可惜讓我們失望的是,這秋非秋對發生的一切看的很通透,他根本就不肯上當一步。
片刻之後氣氛緩和了下來,秋非秋發起了一個提議,他說路途遙遠,空座太無聊了,想要與詹木來場賭局。
對於他這個提議,雖然讓我們有些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為從我們進入這座小樓起,從開始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
他和詹木一樣,也想試探一下我們,但可能是鬼王下了命令,他不敢在沒將我們送到不日山之前對我們動手,所以這才心裏不忿,同時又忍受了我們的挑釁。
見他提起了打賭之事,詹木怎麼會怕他呢?
笑眯眯的問他怎麼個賭法,這秋非秋就傳喚進來了十幾個鬼兵,讓他們一字排開,走進了一扇屏風的後麵,同時也陰笑著讓我們猜這些鬼兵有多少條腿。
聽他這種小孩子的賭法我當時忍不住就笑了,心說娘的,這家夥該不會是人來瘋吧?
剛剛這些鬼兵進來的時候,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他們一共進來十四個人,那算起來不就是二十八條腿嗎?
我心裏是這麼想到,但我突然發現三爺和詹木的臉上微微有些皺起了眉頭。
我不知道他們在兩個想什麼,就聽詹木笑道:“這局看來不好猜呀,不知道咱們的賭注是什麼?”
“遊戲而已,談什麼賭注呢?”
詹木話音落下,秋非秋就作勢擺了擺手,隨後臉色一轉,又笑著說道:“不過既然詹木兄說了,那咱們總得賭點什麼才有意思,嗯……我看這樣吧,輸的人自罰三杯如何?”
“好,就依你。”
詹木話音落下,那些侍酒的女人就走了過來。
雖然她們此刻仍是光著身子,在我眼裏的那副腐屍模樣也恢複了正常,但我就是對她們的印象很深,下意識的心裏有些惡心。
對於這些女人,三爺和詹木自然是不屑的,等她們擺好了酒杯後,三爺就對著一旁的女人擺了擺手,接過她手裏的酒壺,親自給詹木麵前斟滿了三杯。
等詹木和自己的桌上都有了三杯酒後,秋非秋眼裏冒出了一絲壞笑,對著詹木說:“詹木兄,來者是客,你先請。”
好似早就猜到了秋非秋會先聲奪人一般,詹木嘴角勾起了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語氣遲緩的說道:“既然秋兄這麼給麵子,那就我先來吧,二十八條腿,你看怎麼樣?”
詹木說完,眼裏的笑意就更濃了一些。
詹木嘴裏的答案和我心裏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我並沒有覺得什麼。
但看見他眼裏那絲熟悉的壞笑後,我又隱隱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就在詹木的話音落下,秋非秋的眼裏突然閃過了一絲殺意,隨後他反應過來,就快速的隱藏了起來。
“詹木兄果然不簡單啊,看來想算計你,還真得費點腦子!二七十條腿,打開屏風!”
秋非秋話音落下,兩個的侍女緩步走到了屏風麵前。
好似訓練過的一般,這兩個侍女緩緩的將屏風拉開。
就在屏風拉開的一瞬間,我突然愣住了,因為秋非秋說對了,那屏風後麵的鬼兵,確實隻有二十七條腿!
姥姥的,這是怎麼回事呀,我明明看清楚的!
就在我心裏的想法剛剛冒出,詹木已經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秋兄好手段,下麵的死侍也果然不一般,我輸了,認罰!”
說著話,詹木拿起麵前的酒杯仰頭大喝了起來,那得意的神情就好似他並沒有輸,而是贏了一樣。
不過我卻發現了一點,詹木雖然是笑著喝酒的,但他藏在酒杯後的雙眼,卻是隱隱有些凝重了起來。
而反觀那秋非秋,卻是一副看不透心思的笑容,他一直默默的看著詹木喝酒,眼裏帶出的神情,好似有些陰毒,又好似有些得意。
詹木連飲三杯之後,秋非秋大笑著鼓起了掌來。擺擺手讓那些鬼兵走出大廳,我這才發現,原來那屏風後麵,竟然有一條橫躺著的斷腿!
我靠了,原來是砍下來的!
看著那條靈體渙散的斷腿,我心裏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難怪詹木和秋非秋是如此表情啊,鬧了半天,他們這哪裏是賭博呀,這分明就是鬥狠嘛!
詹木明知道秋非秋會讓手下人自斷腿腳,所以故意報了一個二十八的數字,逼他們不能全身而退。
而秋非秋也是為了顯示他手下鬼兵的衷心,所以是有意給我們露了這麼一手。
如今看來賭局的結果還是秋非秋贏了,因為他通過剛剛鬼兵們的表現,成功的震懾到了我們。
回想詹木喝酒時眼中的神情,我猜他應該是隱隱有了一絲擔心,如果那不日鬼王的手下兵將,各個都如同這十四名鬼兵一般,那我們此行不日山……可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好在還有十幾個大鬼在暗中埋伏,我想這秋非秋沒有提起,顯然這十幾個人,還是比較“老道”的吧。
一場鬧劇落下,秋非秋又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招呼著我們喝酒享用美食。
當然,他招呼的主要是詹木和三爺二人,因為我麵前的東西,我可是一下也沒動的。
好似又被我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力,秋非秋的眼裏露出了一絲狡詐的光芒。
隻見他笑著對我招招手,嘴裏不急不緩的說道:“小哥,我看你能隻身一人闖入鬼界,顯然是本領不俗吧?你不吃也不喝,這令我很愧疚啊,我看不如這樣吧,怕你無聊發悶,我陪你也賭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