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眼裏的神情,詹木笑的更加“陰險”了起來。
他也不說話,就直直的看著我,好似我不給他一個回答,他就不會說話一樣。
短暫的對視後還是我妥協了,我對他做了個投降的動作,沒好氣的說:“這怎麼能怪我呢?那十二金令是我自學的,又沒有師父教,我能練成就不錯了。”
“你這麼渣也敢說練成了?”
詹木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鼻子裏哼哼著,十分不屑的撇起了嘴來。
和詹木相處這麼久,我也算是摸到了一點這位伍柳仙宗老掌門的脾氣。
他這個人怎麼說呢,和三爺很對路,都是玩世不恭桀驁不馴,平時吊兒郎當的,可一旦認真起來,又有著自身的威嚴和不怒自威的氣勢。
但詹木與三爺還有些不同,三爺有時候喜歡裝相端架子,而這個詹木卻是一點架子也沒有,身上帶出的氣質,隻有“壞”,那種女人很喜歡的壞壞的味道。
看著麵前這個神情做作的家夥,我不禁在心裏笑了起來。
心說這家夥難怪能俘獲欒卿那位絕世美女的芳心啊,這欲擒故縱小把戲玩的,嘿嘿……是真有一套啊!
可惜小爺是男人,不是女人,先前雖然上了幾次當,被他嚇了個半死,但現在嘛,哼哼……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再吃這一套的!
因為有了前麵心驚肉跳的教訓,我這回不再亂說話了。
他做作,我比他還做作,一直對著他“嗬嗬嗬”的傻笑,就好像我是個二等智障似的,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果然被我笑的受不了了,詹木沒好氣的罵了一句,隨後伸手指著天空示意我去看。
我抬頭仰望,隻見天空中出現了十二團奇怪的雲朵,它們緩緩變化,最終形成了十二金令的模樣。
看著空中那一幅幅精美的“雲圖”,詹木笑眯眯的問我都認識哪些。
對於這一點,他是難不住我的,所以我順嘴全說了出來。
見我對答如流,詹木好似失去樂趣的小孩一般,臉上有些不爽,隨後又刁難我,問我能用哪些。
聽了這話,我尷尬的撓撓頭發,隻說我能運用極破雲山圖,和夜碎星辰圖,其它的倒是練過,但可能功力不夠,還施展不出來。
見我回答的坦誠,詹木憋了好久終於找到了欺負我的機會。
他一邊數落著我是個笨蛋,一邊得意洋洋的講起了自己當初創造十二金令的過程,與這十二金令的真正用法與奧義。
原來當年詹木胡亂開啟上丹田的時候,就和我當初在賈公山一樣,他無意中溝通了天地元氣,被一股奇異的牽引,將自己的神識帶上了九霄雲外。
當時麵對這個場景我是嚇壞了的,而他卻是滿眼興奮瘋狂,他覺得自己好似抓住了某個難得的“體驗”機會,這個機會也許能讓他破解古代方士的飛天夢也說不定。
後來神識入體,詹木就開始查詢古籍,對這次溝通天地的體驗進行起了研究,可惜後來他的身體出現了狀況,他這才把研究的事情擱置了下來。
再後來就是找尋金柳重塑肉身,與欒卿定情完婚後,他們二人便過起了甜蜜的日子,開始在在名山大川中四處遊玩。
也正是遊玩的經曆,再次引發了詹木對先前事情的執著。
他觀山望海,看風起雲湧,覽夜下星辰,足足用了十幾年的時間,結合古籍寶典,創出了能借天地之力的十二金令。
說到這裏,詹木很得意,笑眯眯的看著我:“這十二金令創造之初,我和你一樣,都為它一擊必‘泄’的隱患感到苦惱,後來我思索了良久,才找出了問題的所在。”
好嘛,原來說了一大圈,他當初和我現在一樣,都是個“快槍手”!
但聽他講的興致勃勃,我也不敢頂嘴更不敢樂呀,所以我隻好憋著一張老臉,對他點頭稱是,虛心的問他解決的辦法。
詹木見我如此模樣,他笑的很開心,想了想後,對我說:“你現在和我當初一樣,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施展十二金令的時候,我們太依賴自然力量了,而忽視了本身的能力。”
“哦?這話什麼意思,我……我有些聽不懂。”
這話我是真的沒聽懂,因為先前我介紹過了,這十二金令的發動,與任何法術都不同,它們是不用任何靈力的,是靠著上丹田的精神力,轉化為連接天地的執念,才能成型的。
如今他說我們忽略了自身的能力,這話很是讓我費解,要是沒有我們自身的精神力做牽引,這十二金令怎麼來的?此話聽起來不是非常矛盾嗎?
見我臉上真誠的表情,詹木沒有笑話我,而是點點頭:“難為你不懂,當初我也是用了很長時間感悟才弄懂的。這十二金令之所以威力無窮,都是因為自然力量強大的原因,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往往放任它自己成型,失去了對它主導的權利。”
“你是說……我們應該主導它的構建,用自己的意識控製它的形態?”
“孺子可教也!哈哈……”
見我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詹木笑的很開心。
而我卻沒有被半點得意的意思,反倒是被他話裏的隱意再一次震懾住了!
用自己的意識控製天地能量,那得是多大的手段啊?
乍想之下,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細細的品味,卻又有那麼一絲道理。
因為金令的成型,說白了還是由我們自身的意識引發的,這股意識既然能引發天地能量,就說明這股力量圍繞的核心意識,還是我們自身的意識。
這話聽起來可能有些複雜,我再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我們不但要用意識引發金令,還要給它注入意識,讓它按我們的心意所用!
一瞬間我就像撥開滿天烏雲看見了久違的太陽一般,我笑了,笑的很開心,因為我知道,這以瞬間的領悟,將會給我帶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接下來的日子裏,詹木沒有再給我上費腦子的“理論課”。
而是在他這記憶中的雲霞穀裏,手把手的開始教我演練起了十二金令的不同,與如何控製它們按我的心意所用。
這十二金令細說起來,其實當初詹木在《斷君山》裏留下的,隻是它們的運轉方法,並不是它們最終的使用法門,其中那些我一直不能使用的金令,還是因為需要特殊手段引發的原因。
用他的那臭不要臉又自以為是的話來說,這其中的道理有兩個。
一個是他沒有義務給他傳人以外的家夥留下詳細教學,第二個是他怕這部法門流落世間落入歹人之手,要是那樣的話,與他的美意不合,會壞了他詹大掌門的一世英名。
所以詹木傳給我的正版十二金令,並沒有這個圖那個圖的稱呼,分別都隻有簡短的兩個字來命名。
使用的方式也和我先前的用法不一樣,雖然很難練,但用起來卻極其簡單,不再像我以前那樣凝神畫圖,而是要將這十二張符圖紋融在意識裏,等到用的時候,頃刻而至,一觸即發!
再說說這正版的十二金令,它們分別是極破、夜碎、翻江、滬風、移山、長虹、落日、飛霧、冰塵、速影、觀世、困天。
這十二金令各有妙用,咱們在這裏就不多介紹了,等以後有機會,我會慢慢一一展現。
還繼續說我當時聽了詹木的話後,頭上的“烏雲”飄的,那簡直下都帶起了“哢哢”的閃電呀!
我滿臉“黑線”的看著他,心裏忍不住狠狠的“靠”了一聲!
心說這個詹木……真他媽是個孫子!騙小爺用了好幾年的時間,修習的竟然是個沒有“說明書”的殘次品,他這麼一搞,神仙也抓瞎呀!
無奈的翻翻白眼,我是不敢讓他知道我內心的真實想法的,隻能一路哄著他,一心一意的跟他學習了起來。
這一學呀,我就學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正在與金柳融合的事情。
好在詹木的記憶裏沒有白天黑夜一說,也好在我此刻隻是一縷意識感覺不到疲勞,所以我能一刻不停的修煉他給我安排的“作業”。
對於教徒弟來講,我不得不誇讚詹木是一位難得的良師,他往往能先我一步,發現問題,隨後又十分有耐心的給我講解,直至我完全領會弄懂為止。
同樣詹木也是個很嚴格的老師,他對我的要求很高,高的我時常懷疑他是一個完美zhu義者。
光是如何將十二張符紋融入到我的意識裏,我就反複演練了不下幾十萬遍,就更別說實際的操作了,他給我安排的修煉課程,簡直就跟非人的虐待一般!
後來我好不容易適應了他的節奏,修煉也小有所成步入了正軌,他又開始給我加大了課程。
在我修習十二金令的同時,他給我開了一門“搏擊”課,每次都欺負我抓不住他的身體,把我揍的稀裏嘩啦的。就算這樣“欺負”人,他還覺得玩的不盡興,最後竟是變著花樣的讓我在與他打鬥的過程中,不時的釋放金令對他攻擊。
由於我們是在他的靈魂裏,所以我放出的十二金令全是他的記憶影像,對他根本就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他這等“折磨”這下,我對十二金令的運用突飛猛進,熟練到就跟我自己的手一般,我甚至都能讓它們變成一塊燒餅大小,集中一點攻擊。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仿佛過了幾十年上百年一般,有一天詹木突然消失了,他再也沒有從我的視野裏出現。
我很茫然,在雪山之上拚命的尋找他,後來找了很久,我放棄了,開始了自己修煉的過程,期盼著三爺他們能在外麵將我喚醒。
可讓我最終失望和驚愕的是,我沒有等到三爺的呼聲,而是等到了詹木重新現身。
他剛一出現,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我體內注入了一道金光後,冷冰冰的說我現在可以碰到他了,我們現在是敵人,他要和我決一死戰!
我當時很驚愕,問他搞什麼飛機?
結果他說:“天真的小子,我之所以教你這麼久,全是為了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現在你可以出師了,我也算對的起黃老三了,咱們如今是公平競爭決逐生死,我要從你這廢材的手裏……重新奪回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