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詹木的這句話,簡直就像給我來了個五雷轟頂一般!
我就像是個迷失在雪地裏的人,凍得要死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堆篝火取暖,可這家夥偏偏最後給我來了盆冷水,“啪嚓”一下就給我澆滅了!
麵對詹木臉上那可惡的笑容,我整個人感覺心都碎了。
姥姥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既然老天讓我有自救的辦法,又為什麼要如此折磨我呢?
我不能修煉了,沒有半點法力,那我修複經絡,費這等勞什子的力氣做什麼呢?
難道說我就是為了把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每天上班下班,碌碌無為的混一生嗎?
心裏的悲傷難以言表,我一瞬間就頹廢了。
見我真的嚇尿了,詹木搖頭歎息著走到了我的身邊。
拍拍我的肩膀,他輕聲的說:“唉,年輕人,世界那麼大,還是看開點吧。雖然你不能修煉法力了,但我覺得也沒什麼嘛,最起碼你還有其他的道路可選呀。”
“我選個屁呀!你知道我這些年……”
我話還沒等說完,突然就愣住了,因為我腦子裏“呼扇”一下猛地想起了他剛剛說的這句話。
我還有其他的道路可選,難道說……我還有救?
一瞬間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瞪著雙眼看著他,急急的問道:“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我還有其他的路子可走,這……這是真的嗎?”
見我如此毛躁的表現,詹木笑的像個猥瑣的老狐狸。
“哈哈……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呢?你確實還有另一條路可選,這是因為你的身體被金柳改造過後,你的體質非常適合修煉盤根子午一門!”
“盤根子午一門?”
聽了這句話,我瞬間就跟打了雞血是的,又活了過來!
可不是嗎,我還沒到山窮水盡呢!
想那風門一脈,妙虛道長、端玉奇和端玉景,雖然都不會施展玄門法術,但他們手中的大寶劍,可都不是吃素的!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發現了詹木眼裏暗藏的壞笑,心思一轉這才明白,原來剛剛他說的那番話,都是故意嚇唬我的!
無奈的搖搖頭,我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心說好一個詹木啊,就這個老不正經的德性怎麼跟三爺是一路貨色呢?難怪三爺捧他做門主,真是哥倆好,“臭”成一套了!
見我臉上氣呼呼的不高興,詹木眼裏的笑意更加張揚了起來。
聽著他在我耳邊大笑不止,我也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懶得理他,我低頭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的心事。
因為盤根子午一術雖然能讓我重新做“人”,但我得找個最好的法門修煉才行啊。
可在最好的煉體大師裏,我隻認識一個妙虛道長,就那老道一本正經的古板模樣兒,他能破例教我這麼一個外人嗎?
如果那老道冷著臉,說想學他風門之術,我就必須拜他為師,做什麼長發飄擺的道士,那……那我可怎麼辦呢?
我可是還有唐鹿的,就算唐鹿不嫌棄我是個道士,那老道也不會允許我們“亂搞”男女關係呀。
那風門的規矩可是出奇的多,我還從未聽說過他們這一門,有什麼能娶妻生子的火居道人!
一時間心裏胡思亂想,我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
見我臉上露出了難色,詹木問我想什麼呢?
我沒瞞他,直接將我心裏的想法全告訴了他。
哪知道這老家夥聽我說完後,頓時就笑的前仰後合起來。
幾乎眼淚都流了出來,詹木捂著胸口對我說:“哈哈哈……哈哈哈……我說……我說你小子可以呀,真是不次於當年本掌門的風采。看來咱爺倆真是投緣,你小子也是個難得的情種嘛!”
被他羞的老臉通紅,我是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裝不認識他。
心說我算個屁情種啊,小爺活了二十年,就這麼一個初戀,我不想她,我想誰呀?
好似知道我心中的苦惱,詹木止住了笑聲。
一番“嗯嗯啊啊”的咳嗽後,詹木收起了一臉無賴像,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這風門之術雖好,但是門中的規矩太多。而且普天之下的煉體一脈也不止他們一家,要是細盤算起來,那妙虛老道的法門,也隻能排在中上遊而已。”
“哦?這話怎麼說?”
沒想到在我眼中如此厲害的妙虛道長,到了詹木的眼裏竟然隻是個中上遊,聽他說的新鮮,我頓時就來了好奇心。
美滋滋的看了我幾眼,詹木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番:“我這話的意思,是要告訴你個傻小子,我老人家準備給你找個師父,一個在盤根子午一門中,出類拔萃的師父。他也是目前為止,我見過的此門中人最強者!”
“誰?!”
“我!”
“……”
我靠!
哎他大爺的,我真是服氣了!長這麼大我就遇見過兩個臭不要臉的老家夥,一個是三爺,一個是他,全他媽讓我趕上了!
無奈的翻著白眼我看著他,可以說我此時的臉一定是黑青的。
我心說你想教我就教唄,可哪有這麼誇自己的?還此門中人最強者,我去,伯伯,你可讓我這小小的村裏娃說什麼好呢?
見我臉上露出了不信,詹木一臉得瑟的盯住了我。
隨著他雙眼飄起炯炯有神的目光,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股迷之微笑。
就在這股淡淡的微笑下,我突然渾身打了個哆嗦,心中一動,就猛地想起了欒卿的話,好像我麵前的這個詹木……他還真是個盤根子午的行家!
還記得我剛剛受傷之時,欒卿曾與我粗淺的談到過詹木。
說他強開上丹田,以至於練功走火入魔變成的癱瘓,最後還是他師父領著,把他送到了邙山,這才靠著金柳變成了一代宗師。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欒卿話裏透露的意思。她說詹木自從得了金柳後,就開始迷戀上了盤根子午之術,到後來甚至為了追求人體的極限,竟然都放棄了施展法術本領。
想到此處,我臉上的神情不由的從剛剛的不屑,瞬間轉變成了無比的尷尬。
心裏大罵了自己好幾句,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心說我他媽嘴賤沒事撩什麼閑呢?如今惹這爺爺不高興了,人家要不教我了怎麼辦?
就好似按我話裏來的一樣,詹木見我臉上表情陰晴不定,頓時就擺出了一副不悅的嘴臉:“好小子,有種!不想學是吧,那成了,就當我沒說,你找你的妙虛大爺去吧!”
“唉,別介!我親愛的詹木大爺,你咋還與小孩子一般見識呢?”
一見這家夥真生氣了,我連忙裝作狗皮膏藥似的黏了上去。
使出渾身解數,終於百般求饒把他哄樂了,看著這位大仙點了頭,我這才在心裏暗自佩服起了我自己。
心說碧璽呀碧璽,你小子還是有點料的,還好當年咱哥們練過,以前惹三爺生氣的時候,我就是靠著“軟磨硬泡”的工夫,躲過了不少次責罰。
一番好說歹說,詹木終於答應了教我盤根子午一術,談起正經的事情,詹木臉上的玩世不恭,也瞬間變成了滿麵威嚴。
隻見他輕輕的揮揮手,我們麵前的空間再次轉變,又回到了我與他相遇的那座雪山。
他讓我與他麵對麵坐下後,便於我講起了盤根子午的要點。
就聽他說:“這盤根子午一門由來已久,經三皇五帝傳於太玄,最終因為大道難成被世人舍棄了。這盤根子午,在八大道門裏是上手最快,也是最難練的,我且問你,在你的心中,盤根子午是什麼呢?”
“煉體築基,吞氣強身。”
笑話,這盤根子午一說我當然熟悉了,不說那《斷君山》裏的雜項提及過,就是三爺的教導中,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可哪承想我這個標準的“應試答案”,卻讓詹木不屑的搖起了頭。
我心下不解,就好奇的問他,在他心裏這盤根子午是什麼。
詹木聽了我的話,笑眯眯的看看我:“盤根,就是鍛煉人身二百零六塊骨骼,細致研磨,直至成玉。而子午,則是吸收天地元氣,洗刷體內汙穢,淬煉五髒六腑使得皮肉經脈成器。練製大成,方可將盤根子午一門而說,如若是小成,那是必須分開而定,絕不可一並而講的!”
這是什麼理論啊?
我聽了詹木的話感覺很新奇,也被他話裏話外的意思給繞懵了,雖然我有些沒聽懂,但我總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見我似懂非懂的憨儍表情,詹木又問我:“你覺得盤根子午大成,會是什麼樣呢?”
“這個……”
這次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我沒敢妄下斷言。
仔細的想了想後,我小心的對他說:“練至大成的話……我沒聽過。但我覺得,怎麼說也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吧?”
“哈哈……這回說對了一半。”
聽了我的回答,詹木笑了起來。
不等我臉上帶出慶幸的神情,詹木下半句話就打擊了我的積極性。
“但還是見識太短!如果盤根子午隻是為了刀槍不入,那學它做什麼呢?少林外門的七十二絕技裏有金鍾罩、鐵布衫,練至大成皆可避刀擋劍,又何須步入玄門呢?”
“這……”
我再次被詹木問的啞口無言,有些懼怕的不敢說話,隻好尷尬的笑了笑,虛心的向他求教真解。
見我笑的很尷尬,詹木搖搖頭:“其實盤根子午的終極表現是什麼樣子,世人都沒見過,因為這門功法易學難練,最終大部分人都放棄了,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條路是沒有出頭之日的。如果你要問我盤根子午練至大成是什麼,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我靠……”
心裏無奈的撇撇嘴,我心說一天被你耍了八百遍,你不知道還問我做什麼呢?
見我心裏不爽,詹木又壞壞的笑了起來:“我雖然不知道答案,但古人的典籍裏卻是提到過的,我再問你,你可聽說過佛家的金剛不壞,與道家的太乙金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