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屋裏的把戲成了,我和葛不語相視而笑。
瞧瞧門口仍在與院中人對峙的端家哥倆,葛不語就對著他們招呼道:“別跟他們廢話了,都進來,他們要是敢硬闖,那咱們就撕票!”
葛不語說完,端家哥倆也知道我們準備完畢了,彼此互看一眼後,這哥倆便滿麵“凶狠”將風露大師架了回來。
用身體擋住佛堂的木門,端玉奇和端玉景轉頭看向了屋中。
等瞧見我們變出了滿屋子的“賊人”後,這哥倆微微一愣,隨後就心領神會笑了起來。
對著他們擺擺手,木豆跑到他們身邊,偷偷向外張望了起來。
隻見錢一喜等人此時,趁端玉奇和端玉景進屋,全都聚在一起低頭商議著什麼。
瞧他們那副交頭接耳的樣兒,木豆皺起了眉頭:“我說哥幾個,趕緊動手吧,看這幫孫子的意思,估計絕對沒憋好屁呀。”
“放心吧,他們放的屁再臭,那也得給葛爺我憋回去!”
說著話,葛不語笑著又畫起了符篆,除了給我們每人畫了一張虛幻符之外,還另外畫出了一疊其他的符篆。
我看著他手裏動作不停,心中有些好奇,就拿起一張符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瞧了片刻,我竟然發現自己不認識葛不語畫的符篆,就小聲的問他:“這是什麼符啊,你畫它幹嘛?”
對著我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葛不語收好了畫符的東西:“這叫霧來符,是過去走江湖裝神弄鬼騙錢的東西,如今這個點上,正好它合適!”
話音落下,葛不語伸手接過了我手裏的符篆,將畫出的霧來符工工整整的疊好後,便拿起剛畫的虛幻符,給我們每人改變起了模樣。
因為現在是逃命,所以不能引起對方的注意,葛不語把其他四人變幻的全都是院子裏不起眼的角色,唯獨到了我這裏,這小子竟然把我變成了錢一喜的樣子。
暗道一聲倒黴,我心裏這個不爽啊,心說這死胖子明明知道我與錢一喜有仇,他竟然偏偏把我變成了這孫子。
見我撇嘴不高興,葛不語就對著我賊笑道:“兄弟,別鬧脾氣呀,讓你扮那錢一喜,等下可是有大用處的!”
說完,葛不語不待我問話,就隔著木門對著院裏的錢一喜等人喊了起來。
“狗日的賊子賊孫,你們都給我聽著,爺爺們現在要出去了,你們誰敢阻攔,可別怪我們手裏無情。”
聽了葛不語的話,院子裏的人頓時大罵著還起了嘴,因為就憑這些家夥的本事和手段,怎麼可能怕葛不語的嚇唬呢?
見葛不語玩了招“故弄玄虛”,錢一喜鼻子裏一聲冷哼,當下就不屑的冷笑了起來:“小子,別說大話唬人!有本事的你出來,不然你讓碧璽出來,咱們好好清算清算!”
“對!有本事的你們出來,藏著掖著的算什麼能耐!”
“就是,一幫鼠輩,有膽子的出來,也讓爺爺們瞧得起你們!”
…………
耳聽外麵這些人越說越不像話,我們幾人在屋裏全都冷笑了起來。
想想剛才錢一喜的話,我心說孫子,等著哥的!上回讓你小子用法寶撿了一次便宜,等有機會再動手,我一定和你決出個勝負為止!
見我臉上表情陰沉不定,周圍幾人好似怕我衝動般,紛紛對我搖起了頭。
我對他們笑笑,連忙瞬間收斂了火氣。
葛不語依然在門口與他們對付,聽他們罵了片刻後,葛不語哈哈一笑,就對著錢一喜說道:“你小子是誰呀,憑你個張三李四也敢找我們璽爺清算,你他媽活膩了吧,有本事的,先過爺爺這關吧!”
話音落下,葛不語就一臉壞笑的拿出了準備好的霧來符,瞄準了院外的那些家夥,抖手就將它們射了出去。
錢一喜此時正在外麵氣惱,他怎麼也沒想到葛不語話裏話外竟然損了他一通。惱怒之間見葛不語突然出手,這小子一聲大罵,抬手就打出了一大片的五雷印!
一時間場中電光四起,火花四濺,在錢一喜的施展下,葛不語射出的霧來符紛紛被他擊落在了空中。
看著化為滿天紙片的霧來符,葛不語卻是得意的笑了起來,因為他如此一翻作為,正是要引錢一喜出手!
就在院中眾人得意,大叫著給錢一喜捧臭腳的時候,滿地的霧來符碎片,卻是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隻見一大團朦朧的水汽在院子裏突然升騰而出,隨後不等錢一喜眾人驚愕,這不大的小院裏就出現濃濃的白霧,好似遮眼的屏障一般,阻礙了院中眾人的視線。
“不好,守住出口,他們要跑!”
隨著戚金的一聲大叫,翻滾的白霧中猛地飛竄出了幾個苗疆老者。
隻見他們身形矯捷的守住院門和房頂後,錢一喜等人也是一哄而上,向著我們所在的佛堂衝了過來。
瞧瞧跑在最前方的那兩個大和尚,葛不語一聲大罵就甩出去了兩張五雷震天符。
麵對迎麵而來的五雷震天符,一禪和二目先是一愣,隨後竟是眼露凶狠,雙雙探手,向著空中的符紙拍了過去。
就見這兩個大和尚的手掌,那可是非同尋常。在他們抬手之間,我就發現他們的手掌外包裹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好似光波一般打了出去。
一瞬間那兩道發出的光波,又化成了兩道半米大小的掌印,頃刻而至,就轟爆了葛不語的符篆。
看到此時,我們幾人可以說是吃驚不小啊,因為這兩個凶僧的本領,明顯比我們估量的要高了許多。
也就是一愣神的工夫,木豆小和尚皺起了眉頭:“這是‘佛光印’的掌法,原來這兩個家夥,也是盤根、子午一門啊!”
他話音落下,就看向了端玉奇和端玉景。
眼見木豆看向自己兄弟二人,端玉奇和端玉景頓時冷冷的一笑,趁著葛不語的五雷震天符餘波未散,這二人雙雙出手,兩道劍氣,就穿透了木門,想著一禪、二目斬了過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連續攻擊,那一禪、二目兩個家夥勃然大怒,但此時招式用盡,無法抵當端家兄弟的攻擊,便無奈的退了回去。
也正是趁他退回白霧中的一瞬間,葛不語一腳就踹開了破爛的佛堂木門,大手一擺,就對著我吼了起來:“動手!”
不等他話音落下,我早已經手掐指決,控製屋裏的紅白紙將,衝出木門,向著白霧裏的錢一喜等人發起了攻擊。
紅白紙將剛一進入霧中,白霧裏的賊人頓時就大亂了起來。
因為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小小的佛堂裏竟然衝出了這麼多人,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些敵人竟然和自己人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情況,霍老三,你怎麼對我出手?”
“你他媽瘋了,老子在這呢!哎呀……這是誰,懸空觀的,你們幹什麼?”
“少廢話,不是我們!”
…………
在紅白紙將的攻擊下,白霧裏的賊人頓時就分不清敵我混戰了起來,我們幾人在屋中瞧得熱鬧,笑的前仰後合,簡直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就這麼過來足有幾分鍾後,戚金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飛身跳了出來。
看著白霧裏混戰的人影,戚金臉色鐵青的大罵道:“都別打了,快住手,我們中計了,別打了!”
戚金話音落下,白霧裏猛地又飛出來一個苗疆的老者,等他倒在地上後,錢一喜也緊跟著跳了出來。
瞧瞧被自己打倒的這名老者,錢一喜臉色難看的悶哼了一聲:“媽的,這是他們先前用的障眼法呀,都出來,準備破術,再打的我可不客氣了!”
錢一喜喊完,白霧中的賊人還真就十分給他麵子的不再糾纏扭打了,一個個身形晃動,全都飛身跳出了白霧,向著錢一喜和戚金的方向跑了過去。
眼見這幫家夥變聰明了,我們彼此互相瞧瞧,就聽葛不語說了句“該我們上場”了後,端玉奇一腳踹飛木門,我們幾人急衝闖進了白霧裏。
我們這一進場,剛剛跑出白霧的錢一喜等人頓時又是一愣。
不等他們弄明白怎麼回事,我們五人就在白霧的遮擋下,紛紛施展拿手的攻擊,向著他們砸了過去。
刹那間,雷符、佛光、劍氣、紙蓮轟出了一大片,嚇的白霧外的賊人大叫躲閃的同時,我們幾人也帶著周圍的紅紙白將,向著與錢一喜等人相反的方向,四散奔逃了起來。
場中突然出現“作鳥獸散”,錢一喜等人可頓時急紅眼了。
看著白霧外四處逃竄的“我們”,一禪、二目闖出人群,一聲大吼就追了過來:“站住,哪裏走!”
說著話,就見這兩個家夥騰身而起,飛身跳上的高牆。
回頭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我手中指決一變,就控製著周圍的紅紙白將向四麵八方跑了出去。
如此多的人在麵前分散而逃,一禪和二目頓時就懵了。看看這麵,瞧瞧那麵,這兩個大和尚急的身在牆頭直跺腳,竟是大力之下,將正麵牆都踩踏了。
聽著後方牆倒人喊的聲音,我們幾人得意的一路壞笑,等跑進一處偏院後,木豆卻低著腦袋,沉悶了起來。
不知道這小和尚怎麼了,我們幾人連忙向他看去。
見我們看他,木豆皺了皺眉頭,小聲的說:“幾位,我覺得咱們這麼走不仗義呀。那風露長老可救過咱們,要是把他留下,小和尚我覺得心裏堵得慌。”
其實木豆的顧慮,我們又何嚐想不到呢,但此時眾人逃命,又哪有能力保護好風露長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