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宿舍裏鼾聲四起,我悄悄摸進被窩,躺在床上,心裏亂糟糟的,一會兒想到太子那張醜惡的臉,胸腔裏滿是怒火。一會兒又想到人工湖裏的那隻鬼手,抽個合適的時間,一定要把人工湖底的秘密調查清楚。
這兩天我沒有去找顏暮凝,我這副模樣不好意思去見她,感覺很丟臉。
萬一顏暮凝得知是太子找我麻煩,以她的脾性,弄不好要去找太子算賬,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就像一個靠著女人吃軟飯的貨,我不僅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還要女人反過來保護我。
有些男人的事情,就隻能通過男人的手段去解決。
我也側麵了解了一下太子的情況,太子確實是理工大學的學生,這小子是個官二代,但他爸具體是個什麼鳥官沒人說得清楚,反正這小子一向飛揚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裏,惹急了連校長都敢打。
據說他進理工大,根本都沒有看分數,純粹走關係。以他的成績和智商,門門功課掛紅燈,但人家照樣能拿畢業證,隻是他不願意拿而已,就想趁著年輕在學校裏多待兩年。
為什麼?因為學校裏有美女啊,這小子每天睡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琢磨著到校園裏逛逛,看看有沒有適合他胃口的獵物。
前段時間之所以沒有看見過太子,是因為那混蛋出國玩了半個多月,那天剛剛回來,正準備回學校物色一下新目標,結果就撞上我和顏暮凝。
對!
這就是天朝,一個拚爹的時代!
有一個好爹,你就有了一切,如果沒有好爹,就自己靠雙手去創造吧!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不僅是幼兒園,小學,中學,就連大學都能走關係,隻要你關係到了位,想上他媽的什麼破大學不能上呢,就是北大清華的校門也隨時為你敞開著。沒有關係的屌絲們,隻能挑燈夜戰,寒窗苦讀,這不是屌絲們的悲哀,而是一個國家的悲哀!
錢多多私下勸誡過我,讓我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別去跟太子鬥狠,他聽人說太子家裏在西安很有背景,別說是我,就連他錢多多也開罪不起。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挨頓打就當鍛煉身體!
我衝他豎起中指:“去你大爺的,老子陳雲軒就不是個軟蛋!欺負我可以忍,想要欺負顏暮凝,甭管他媽是誰,我一定要跟他拚命!”
錢多多看著我,搖了搖頭,很深情地對著我唱:“我已經看見,一出悲劇正上演……”
“滾!”我抄起枕頭砸向錢多多。
錢多多轉身便跑,剛剛拉開寢室房門,一頭撞在一個高大的人影身上。
錢多多摸了摸腦袋:“哎呀!你們找誰?”
“陳雲軒是住在這間寢室嗎?”外麵陸陸續續走進來幾個人。
我心中一驚,媽逼的,莫非又是太子帶人上門找麻煩了嗎?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怒罵道:“你大爺在此,有種來弄我啊……”
我剛喊出半句,後半句話生生咽在喉嚨裏,因為我看見走進寢室的並不是太子和他的跟班,而是幾個戴著大蓋帽的警察,穿著嚴肅的製服,麵容冷峻。
警察?!
我心中生疑,警察來找我做什麼?啊哈,一定是太子打人的事情被人告發了,警察來找我了解情況。
“你就是陳雲軒?”帶頭的警察身材高大,麵膛黝黑,看上去就像是黑麵凶神。
“對!我是!”我從床上跳下來,拍拍手道:“你們是為了太子的事情來的吧?”
黑麵凶神愣了愣,回頭跟後麵的警察交換了一下眼神,冷冷笑道:“小子,你倒挺爽快的嘛!”
說到這裏,黑麵凶神掏出警官證亮了一下,上麵寫著兩個字:陳楷!
陳楷揚了揚下巴:“既然知道我們是因為什麼事情來找你,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一趟?去哪裏?”我眨巴眨巴眼睛,滿臉困惑。
“當然是去警局啦!”陳楷的眼神變得冰冷犀利。
“什麼事情不能直接在這裏問嗎?我還沒有吃飯呢,聽說今天食堂有回鍋肉,我最喜歡吃回鍋肉了……”我現在肚子餓得呱呱叫,我才懶得為了太子那個傻逼去警局走一趟呢!
“小子,你還想著吃飯?”陳楷的臉上已經有了怒意:“我看你馬上就要吃牢飯了,還回鍋肉呢!”
“吃牢飯?!”我驀地一怔:“什麼意思?!”
陳楷推了我一把:“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小小年紀心理素質不錯啊!來人,給我把他帶走!”
兩個警察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將我夾在中間。
“哎哎哎,你們這是在幹嘛?”我覺察到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這些警察不像是在來幫助我啊!
“幹嘛?回警局再說!走!”陳楷大手一揮,當先轉身離開。
“你們憑什麼帶我走?放開我!放開我!!”我使勁掙紮著,大喊大叫。
錢多多見勢不妙,也趕了過來:“警官,你們怎麼能隨便抓人呢?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陳楷瞪了錢多多一眼,惡狠狠地說:“閃一邊去,信不信告你妨礙公務,把你一塊兒帶回去!”
錢多多撇了撇嘴,隻能無奈地讓開,麵對執法機關,平頭百姓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而已。
兩個警察左右將我架著,生拉硬拽把我拖出寢室。
我又氣又急,一路上都在拚命地掙紮叫喊:“你們這是幹嘛?你們憑什麼抓我回去?你們這是粗暴執法,我要投訴!我要投訴!!”
一路上,吸引了大量學生圍觀,人們議論紛紛,都在討論我到底犯了什麼法,怎麼被警察給抓走了?
問題是我他媽心裏爺爺沒個譜啊,我也不明白警察為什麼會抓我走,我在寢室裏躺了兩天兩夜,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而且剛才聽陳楷說,這事兒跟太子有關。
我他媽就更加納悶了,我被太子無緣無故暴打了一頓,險些沒把我溺死,他們不去抓太子,反而抓我回去,這是何究竟?
到了宿舍樓下,停放著一輛警用麵包車,上麵警燈閃爍,他們將我硬往警車裏麵塞。
我掙紮著不肯進去,陳楷趁人不注意,撩起就是一腳,狠狠踢在我的小腹上。
小腹是人體最為柔軟的地方,我的小腹遭受重擊,頓時就失去了掙紮的力氣,一陣胃酸上湧,哇的吐出清口水,如果剛才吃了東西,現在估計都得吐出來。
“給我老實點!”陳楷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狠狠戳了戳我的腦袋,然後將我像丟沙包一樣丟進警車。
車門嘩地關上,悠長的警笛聲響起,我被關在警車裏麵,帶離了校園。
我的心裏驚怒交加,這些混蛋哪裏像什麼警察,跟土匪差不了多少,不過是一群穿著製服,打著合法旗號的土匪而已。
陳楷掏出一個冰冷的手銬,將我的雙手拷起來。
當手銬哢嚓合攏的一瞬間,我猛地打了個激靈,這他媽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把我拷上?我是犯人嗎?
“給我老實點!”陳楷對我剛才的激烈反抗非常不滿,衝著我的腹部又是兩拳砸落下去,疼得我彎下腰,變成了一隻蝦米。
我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口水順著唇角流下來,我的心裏騰起熊熊怒火,斜眼看著陳楷,目光裏充滿憎恨。
我忍不住嘶吼道:“我又不是犯人,憑什麼拷上我?”
陳楷冷哼道:“很快你就是了!閉嘴!消停會兒!等下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