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人大概沒有想到顏暮凝有這等身手,沒有來得及躲閃,臉上直接挨了這一劍,倏地竄起一股黑煙。
這一幕隻有我看得清清楚楚,在杜衡他們幾個普通人的眼裏,隻看見顏暮凝對著空氣揮劍亂舞。
顏暮凝一擊得手,翻身落在白衣女人背後,挺劍刺向白衣女人的後背心。
白衣女人頭也不回,右手輕描淡寫橫掃而出。
一團如同黑球般的濃烈鬼氣徑直打在顏暮凝身上,顏暮凝悶哼一聲,向後倒飛出去,撞擊在牆壁上,繼而又彈落在地上,斬鬼劍掉在一旁,痛苦的用手捂著胸口,一縷血水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小顏!”
我的心中又驚又怒,登時急紅了雙眼。
我沒有想到,在我眼中道行還算可以的顏暮凝,竟然被白衣女人一個回合就打成重傷。
我很清楚,我絕對不是白衣女人的對手,但是我說過,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顏暮凝,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她!
這一刻,我的瞳孔裏升騰起兩簇熊熊燃燒的火焰。
“幹你二大爺!”我咆哮著飛身撲向白衣女人,用盡全力掄起破天刃,朝著白衣女人的心窩狠狠.插落下去。
嘭!
黑影閃動,我根本就沒有沾到白衣女人的衣邊,就感覺肩膀挨了一記重擊,整個人就像一隻斷翅的小鳥,慘叫著飛到辦公室對麵的角落裏,癱軟倒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白衣女人的鬼力遠遠在蘇夏之上,我和顏暮凝都被白衣女人一招放倒。
我捂著劇痛的肩膀,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試了幾次,還是無力地靠著牆角滑倒。
白衣女人用她那沒有眼睛的血窟窿,冷冷地打量著我們。
杜衡他們看不見白衣女人,隻看見顏暮凝和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打飛了。
那個白衣女人就站在杜衡麵前,杜衡卻還在四處張望,怒吼連連:“混蛋!出來!你有種給我出來!”
白衣女人饒有興趣的看著杜衡,就像在看著一隻無力反抗的小白鼠。
片刻之後,白衣女人的眼眶裏麵竟然緩緩爬出了血管。
是的,我沒有看錯,兩個血窟窿裏麵爬出許多的筋脈血管,就像緩緩蠕動的蛇,又像是纏繞在一起的枯藤樹枝,帶著黏糊糊的液體,順著白衣女人的臉龐爬下來,一直朝著杜衡蔓延過去,而杜衡全然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根本就看不見這些血管。
白衣女人變得既惡心又恐怖,誰也不知道她的眼眶裏麵怎麼會冒出這樣惡心的鬼東西。
“不要傷害我的朋友……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我喃喃念叨著,幾乎是下意識的捏起法訣,飛快地念道:“欲借幽冥之火……焚燒八方妖魔……各路鬼怪速速消散……咄!”
我拚盡力氣,右手並指向前一指,滋的一下,一團火球出現在杜衡麵前。
“破!”
人在危急關頭,往往能夠激發出強大的潛能,我這一聲“破”之後,那團火球突然爆裂四濺,變成八條火龍飛向白衣女人。
雖然八條火龍的威力,遠遠比不上周不二施展出來的威力,但是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這緊要關頭,我竟然一蹴而就,觸摸到了烈火咒的最高奧秘。
白衣女人猝不及防,雖然抬手打滅了兩條火龍,但是還有兩條火龍引燃了她的白衣,而另外四條火龍全部撲落在那些惡心的血管上麵,燒灼的那些血管發出劈啪爆響,有幾條血管當場爆裂,飛濺出濃墨般的黑汁。
白衣女人迅速收回血管,那些血管就像群蛇回巢,呼呼呼全部鑽回白衣女人的眼眶裏麵,白衣女人總算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鬼叫。
她的下身衣服被火燒沒了,露出兩條修長的大腿,半隱半露,皮膚甚是白皙。如果不看她上半身,隻看下.半身的話,還有那麼一點吸引人。
白衣女人暫時放棄攻擊杜衡他們,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我。
雖然她沒有眼睛,但我始終能夠感覺到兩道陰冷的目光。
我仿佛被她施了定身咒,陰冷的目光令我無法動彈。
是害怕嗎?還是過度的恐懼?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四肢僵硬,甚至連眼皮都不能眨一下。
我斜眼瞥見尾指上的封鬼戒,拚足最後的力氣,無名指微微動了一下,觸碰了一下封鬼戒上的符咒,心中大喊:“小潔,出來救我!”
雖然我很清楚小潔的鬼力,她根本就不是這個白衣女人的對手,但是此時此刻,除了寄希望於小潔,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封鬼戒上泛起一抹金光,沉睡的小潔終於醒來。
隻聽嗖的一聲,一顆皮球突然從封鬼戒裏麵激.射而出,如同一顆出膛炮彈,筆直地轟向白衣女子。
嘭!
一聲爆響,皮球直接命中白衣女子的腹部,將白衣女子打得向後飛起,貼在了牆上。
“幹得漂亮!”我在心裏高興地喝了聲彩。
之前在火車上給小潔服食了一顆鬼眼之後,小潔的鬼力確實有了明顯的提升,連白衣女人這樣的厲鬼,都沒能躲開這一擊。
鬼影閃爍,小潔出現在我的麵前。
在看見小潔的一刹那,顏暮凝噗地噴出一口血:“誰把她裝扮成這樣的?”
小潔一身性感的女仆裝,尤其是腦袋上頂著的貓耳朵,實在是太萌了,能夠輕易刺激起男人體內的雄性荷爾蒙。
顏暮凝看了我一眼:“陳雲軒,肯定是你幹的,下流!”
嗖!
白衣女人突然冷哼一聲,一團洶湧的鬼氣包裹著那顆皮球,朝著小潔反彈回來,威力最少比剛才提升了三倍。
白衣女人是真的發怒了,麵對白衣女人的狂暴反擊,小潔根本不敢伸手去接皮球,隻能勉強避開。身後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顆皮球直接鑲嵌在牆體裏麵,在牆上鑿出一個大窟窿,塵灰飛揚,威力非常可怕。
“這是怎麼回事?”杜衡嚇得叫喚起來。
杜衡他們無法看見這一幕,隻是聽見一聲如同炮仗般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牆壁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痕,就連天花板上都有灰塵撲簌簌的落下來。
小潔嚇得花容失色,衝我一個勁地叫嚷:“雲軒哥哥,這婆娘好厲害,我……我打不過呀……”
“別怕!我在心裏為你打氣!”我說。
小潔憤懣地罵道:“我怎麼跟了你這樣的主人?”
“臥槽!當初不是你賴死賴活跟著我的嗎?”我在心裏嘀咕。
小潔手指輕輕一勾,淩空拉過一張椅子,手腕翻轉,那張椅子在空中翻滾一圈,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白衣女子當頭砸落下去。
“區區小鬼也敢放肆,我看你是活膩了!”白衣女子突然厲聲叫罵起來,雖然她沒有眼睛,但卻仿佛能夠看清楚四周的一切,她猛然舉起手臂,一團鬼氣縈繞在掌心之中,竟然托住了那張椅子。
無論小潔再怎麼使勁,那張椅子始終無法下移半寸,這是明顯的實力差距。
小潔急得滿臉通紅,看得出來,小潔也是卯足了吃奶的勁兒。
隻可惜,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過懸殊,在堅持了差不多半分鍾以後,白衣女人突然尖叫一聲:“去死吧!”
轟隆!
那張椅子在白衣女人的手中碎裂。
啊呀呀——
小潔發出痛苦的嚎叫,徑直跌落在滿是塵灰的牆角,身上的女仆裝都被震碎了,雪白的胸口一覽無遺,小潔連忙用雙手捂著胸口,叫罵道:“雲軒哥哥,那婆娘是個女流氓,她……她脫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