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旅館老板看到我手中的大鎖之後,並沒有我想象當中的那麼驚慌。眼神裏更多的到時憐憫和無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小夥子,它在裏麵好幾年了,從來沒害過人,你把鎖子砸了,說不定就要出來害人了。”小旅館老板的話,更是讓我出乎意料。
沒想到,這小旅館老板竟然知道那個女鬼的存在。
可是一般來說,這些旅館老板,最是忌諱這些,非常影響生意的,但是為什麼他看上去卻不害怕呢?難不成,這老板和那女鬼生前是認識的?
“老板,說說吧,到底什麼情況,現在有人被上身了,它說自己在等人,它等的到底是什麼人?”我在小旅館老板對麵坐了下來,抬起頭來期待的看著他問道。
老板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身後的那間小屋子,示意我進去聊。
跟著他進到小屋子之後,我就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他也沒有讓我等多久,拿著那大鎖子發了一會兒呆後,就開始說起那件事兒來。
事情發生在幾年前,老板正在百無聊賴的想著是不是把這小旅館改成小飯館的時候,外麵來了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差不多二十六七歲,膚白貌美麵容姣好,這種女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她們要住也是會住那種高檔酒店,不會住這種小旅館。
但是那個女人卻直接朝著老板走了過來,這讓老板也有些意外。
女人進來之後,就問他是不是有個叫鄭天民的男人在這兒住過,而且還拿出來了一張照片遞到了老板的麵前。
看著那張照片上的男人,還真的是在這兒住過的。這個小旅館生意並不是特別的好,所以來的人也不多,因此老板記得還比較清楚。
在老板確認了之後,那個女人就立刻表示要住下來,而且就住當時鄭天民住的那一間房。這讓老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客人想要住店,他也不能攔著,人家證件齊全,而且一次性繳了一個月的房錢。
“當時我還以為那女人是來抓小三的,那個叫鄭天民的來我這兒住的時候,可不是他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個女人呢。”小旅館老板朝著我說到。
“帶了個女人,住在閣樓裏?”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老板說,那個女人住進了鄭天民來住的房間,但是那個女鬼卻被鎖在了閣樓裏。
“當然不是,她是後來才換上去的。”
小旅館老板繼續說道,那個女人住進來之後,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出門,晚上九點準時回來,連續一個月都是這樣。剛開始他也沒覺得什麼,但是後來越來越感覺到奇怪。所以,就開始想辦法打聽,想著是不是能夠幫上點忙。
可是連續好幾次,那個女人對她理都不理,讓他也頗感無奈。
眼看著一個月時間都已經快到了,那個女人回來的也越來越晚,有時候都快到了十二點,才回到小旅館裏。
本來老板以為一個月時間到了之後,女人就會離開。可是沒想到,那天女人回到房間之後沒多久,就急匆匆的跑下來,說自己要搬到三樓去,而且一定要搬上去。小旅館不大,住的人也不多,而且閣樓有些陰森森的,並沒有人住,所以從那以後,女人就一個人住在了閣樓當中。
從那兒開始,小旅館老板就再也沒有看到女人出來過。
“你都看到它了,估計也不是簡單人,其實那個女人早都死了,從進這小旅館前一天都死了。當時還是我看報紙發現的,唉……”
老板說,當時看到那報紙的時候,整個人嚇的都想逃跑。可是他不敢跑,出於恐懼,而且還有好奇。他想知道,那女人到底是誰,是不是真的死了,那個鄭天民又是誰?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從剛開始的恐懼冷靜下來之後,整個人內心的好奇就開始滋生,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終於有一天,他踏上了閣樓,想要去看個究竟。
當他剛上到閣樓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坐在對著閣樓的那個房間梳頭發,樣子十分詭異,讓他想轉身就逃走。可是,他卻發現整個人都軟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力氣逃走。
那個女人轉過身來,朝著他淡淡的笑了笑。
“你不用害怕,隻要我等到要等來的人,自然就會離開,不會害你。這兒的生意你照做,但是閣樓得封了別讓人過來,我可以讓你生意好起來。不過你得答應我,這個小旅館一定要留著不準拆不準關門。”女人說話很柔和,到那時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劃在老板的心口上。
到最後,他都不知道怎麼下的閣樓。第二天一大早,就把閣樓給封了起來。
“也就是說,從幾年前他就在這兒等要給叫鄭天民的人,那個人的照片你還有嗎,知道他在哪兒嗎?”我看著小旅館老板說到。
他起身從抽屜的一本書中,翻出來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個高瘦男子,穿著潔白的襯衣,笑的很燦爛。看到照片的那瞬間,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但是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估計人也不再了,不然的話,這都多少年了,聽說那女人骨灰還在殯儀館放著呢。”老板說完話之後,遞給了我一張泛黃的報紙。
是一份當地的日報,第二版大標題顯示出了重大車禍,大巴車和轎車相撞,六死十五傷。死者照片當中,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長長的頭發,眼神和之前看到年輕警察的眼神一模一樣。
“這事情,能不能不傳出去?”小旅館老板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我說道。
“放心吧,我隻管救人,不查案。”
說完話之後,我把那張報紙和照片帶出了房間,剛出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沉重的歎息聲,也不知道是茫然還是解脫。
我並沒有管小旅館老板的歎息,而是快步朝著中年警察那邊走了過去。
“叔,情況怎麼樣?”中年警察正在和那些村民說著什麼,看上去應該危機已經解除了。
“葉子來了,還行,所有人都恢複過來了,隻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沒有問出來。而且這些人,說啥也不願意回村子裏去。”中年警察有些無奈的朝著我說到。
“叔,這事兒慢慢來不急,我這兒有個事兒挺急的,關係到那個小哥的生命安全。”
我話音剛落,中年警察手已經摸到了槍上,一臉嚴肅的朝著我問道:“怎麼回事兒?”
讓他把那些村民安置好之後,我帶著他出來到外麵,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那個女鬼已經鄭天民的事兒全部說了出來,而且把剛才拿過來的照片和報紙遞給了中年警察。
鄭天民和那個女人肯定有關係,而且說不定和這次村子裏的事情有關,當然和村子事情有關隻不過是我的直覺而已,但是這個直覺很強烈。
“叔,你去查查鄭天民和幾年前那場車禍。現在那個小哥被女鬼纏身,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不把鄭天民找來的話,恐怕他真的凶多吉少。”
“那這邊村民怎麼辦?”中年警察拿著照片和報紙,朝著我問道。
“那些村民已經沒事兒了,讓你的同事過來看著,隻要不上閣樓,不出去亂跑,就不會有事兒。這個事兒得抓緊,鬼上身時間越長,身上侵入的陰氣就越濃,時間長了可能會導致殘疾甚至死亡。”
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長期被陰氣侵入的人,身體會變得越來越弱,當陽氣被耗盡的時候,人也就到了生命的盡頭。
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後,我再次上了閣樓上去。
“告訴我,鄭天民去哪兒了,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他。”坐在年輕警察的麵前,我仔細的看著他現在那雙和報紙照片中一樣的眸子,鄭重其事的問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再這兒等了。”
“可是,他已經離開這個旅館了,你在這兒,還能等到他嗎?”我繼續朝著女鬼問道。
“能,他一定會回來的,他知道我在等他的。”女鬼很有信心的朝著我說到。
“為什麼?”
“因為,我們約好了。”
女鬼說,當時車禍的時候,他和鄭天民都在車上。而且當時他還和鄭天民開玩笑,說過兩天一起去他之前去的那個小旅館,也就是這家旅館。可是剛剛說完這一句,異變突生,他們的轎車和一輛大巴車發生慘烈的碰撞。
她當場死亡,但是在現場,鄭天民消失了,沒有屍體,甚至什麼都沒有留下,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也是因為死前的那個信念支撐著她來到了這裏,她要在這裏等著鄭天民過來,就算死了也要在一起。
可是這一等,就是這麼多年,它依舊沒有等待。
“你在這兒已經幾年了,都沒有出現過,為什麼這次會主動出現呢?”我有些好奇的繼續朝著它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