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是我。”囡子等著大眼睛,有些驚恐的縮著身子朝著弱弱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之後,我第一感覺就是不可能,囡子從頭至尾跟這件事兒根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如果不是之前方大師同意把囡子帶過來,我肯定就把她留在了她媽媽那邊。所以,這些棺材,跟她根本就扯不上任何的關係。
“你看清楚了?”看到囡子的眼神和表情動作不似作偽,而且她也完全沒有騙我的必要,所以我再一次朝著她問道。
囡子並沒有說話,隻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隻不過她的這個點頭,讓我的心更冷了。
連續三張畫裏麵都出現了那口棺材,在畫中看不清到底是誰,這是因為囡子畫的是自己,所以她也有些畫不來。同時,在畫的時候,整個人都處於驚惶當中,所以那棺材裏麵的自己畫的根本就讓人認不出來。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問題,對於囡子的畫我是完全相信的。這也就是表明,不光是我們,就連囡子都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問題變得相當嚴重,我立刻帶著囡子朝著小旅館趕去,在方大師還沒有回來之前,還是少出門的好。
到了小旅館門口才想起來沒給沫寒買吃的東西,幸虧小旅館裏有賣飯的,隨便的打了幾份盒飯提了上去。
等到了小旅館之後,沫寒依舊保持之前的那個姿勢,沫寒的爸爸也還是躺在床上沒有任何的動靜。吃飯的時候,我們三個人都各懷心事,誰都沒有出聲,整個氣氛變得十分的壓抑。沫寒和囡子本來都是喜歡看韓劇的,可是現在電視開著,她們也沒有心思看進去。
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方大師才從外麵回來。
看到他回來,我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如果讓我一個人去麵對的話,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有他在,我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
“怎麼了,你們一個個看上去沒精打采的?”方大師進來之後有些疑惑的朝著我們問道。
見到他臉上不似早上出去的那麼嚴肅,我心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看上去他應該有辦法應對眼前的僵局。
“葉子,跟我去前台開個套間,這房子太小這幾個人住不下。”方大師見我有話要和他說,給我使了個眼色打斷說道。我反應過來之後,急忙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然後跟著方大師一起朝著樓下走去。
方大師並沒有去小旅館老板那邊開套間,而是直接把我帶到了外麵的街道上。已經到了下午,雖然這兩天都沒有人繼續出事兒,但是街道上還是沒有多少人。
“說吧葉子,到底遇見了什麼事兒?”方大師一眼就看了出來,直接朝著我問道。
我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是把囡子的那幾幅水彩畫遞給了方大師讓他看。當得知那個中間最大的血紅色棺材裏麵裝著的竟然是囡子的時候,他的吃驚可絲毫都不比我差。
“葉子,囡子真的是這麼說的?”方大師驚詫的朝著我問道。
見到我點頭之後,原本方大師已經放鬆下來的臉上,再一次漏出了疑惑的表情。他也跟我一樣想不通,按理來說囡子跟這件事兒根本沒有關係,怎麼會被牽扯進來。
“葉子,這幾天你就二十四小時跟著囡子吧。老張後天就過來,到時候就更加安全。”方大師拍了拍我的肩膀,鄭重的說道。聽到張叔過來,我也算是略微的輕鬆了一些,組織裏麵我到目前為止最相信的接觸最多的,也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有張叔在這兒,至少可以幫忙保護囡子。
“方大師,你這次出去有什麼收獲?”我接過來方大師遞回的幾張水彩畫,朝著他問道。
沒想到,方大師這次的收獲還真是不淺。本來他是去見冷叔的,看冷叔那邊調查到了什麼東西沒有。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從冷叔那邊得知了沫寒爸爸的事情。
冷叔說,他在不久之前見過沫寒爸爸一麵。隻不過那個時候,沫寒的爸爸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應該就是沫寒的媽媽。兩個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命”也沒有丟。當時他們跟冷叔住在同一個旅館當中,而且還是門對門,見過幾次,所以冷叔覺得有些印象。
隻不過當天晚上,冷叔半夜回來的時候,沫寒的爸爸他們兩口子神色匆匆的離開了小旅館。冷叔並不是一個多管閑事兒的人,所以就沒有去追究那些事情。如果不是方大師問起來,他估計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兒。
“你是說,沫寒爸爸在那兒遭遇了危險,他的‘命’可能就是在那兒丟的,而且沫寒的媽媽,也可能是在那兒出了事兒?”我有些驚訝的朝著方大師問道。
他點了點頭,說已經讓組織的人到那邊去查了。而且那邊離這個小鎮子並不算遠,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查出來。現在看來,之前我們見到沫寒的爸爸,他之所以說自己有緊急的事情要做,可能就是為了救沫寒的媽媽。
當時他走的太急了,我們都根本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他的“命”就已經丟了,如果及早發現的話,也不可能弄成現在的這個局麵。
雖然沫寒爸爸的這件事兒有了眉目,但是我還是心裏沒底。囡子的那幾幅水彩畫,就像是一道大石頭狠狠的壓在我的身上,讓我根本就喘不過氣來。那幾幅水彩畫裏麵,不僅有囡子,外圍的那七口棺材裏麵,我們一家人的“命”都在裏麵。
想到這兒,我忽然愣了一下。
當時囡子畫的七星續命棺裏麵,七個人的“命”裏麵,司機師傅跟沫寒奶奶已經死了,那麼他們的“命”也就消散了。可是今天囡子給我的那幾幅水彩畫中,七星續命棺裏麵,依舊有七個人的“命”。
“趕緊拿出來啊。”聽到我這麼說,方大師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大聲的說道。
我這才匆忙的把剛才裝進兜裏的幾幅水彩畫拿了出來,比對著之前囡子所畫的司機師傅跟沫寒奶奶的“命”所在的那兩副棺材找了起來。這兩副棺材裏麵,取而代之的,是一對中年男女。
男的正是沫寒的爸爸,而女的肯定是沫寒的媽媽,雖然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到過沫寒的媽媽到底長什麼樣子。
“這下範圍縮小了,隻要找到了這幾口棺材,不僅能夠找到沫寒爸爸的‘命’,沫寒的媽媽也就能找到了。”方大師看到之後,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抬頭朝著鎮子那邊的山上看去,那個方向正是沫寒家老房子所在的方向。
我也順著方大師的目光看了過去。那邊可是有七口大棺材,雖然村子是荒了沒人住。但是如果他們真的要從鎮子裏運走,難不成就沒有人看到嗎?
“我想到了,葉子,鎮子裏真正有人瘋了並不是從半個月之前開始的,而是從前幾天開始的。”方大師猛然抬頭衝著我說道。
“棺材丟失的那天?”我好像也明白了方大師的意思。
“對,沒錯,至於半個月前開始,隻不過是有人想要讓他們那麼說而已。接下來的那些,也隻不過是掩人耳目。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運走那幾口棺材,隻要看到的人,都得被帶走。”方大師很堅定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雖然這個是弄清楚了,但是這些棺材到底去了哪裏,依舊是個謎題。進入鎮子之後,這邊交通便利,裝上車就開走,現在說不定已經到了千裏之外。
“就算到了千裏之外,也得給找回來。”方大師臉色堅定的說道,說完話,直接掏出手機背開我開始打電話。也不知道他在給誰打,看上去臉色十分的嚴肅。
十來分鍾時間,方大師已經打了五六個電話。這五六個電話打完之後,方大師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拍著我的肩膀,讓我回去,接下來等著消息就可以了。
等回到旅館之後我才知道,方大師剛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開了一間套房。看來,他還是比我想的充分。
回到小旅館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沫寒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了。
見我回來,直接起身帶著哭腔的朝著我問道:“葉凡秋,你給我說個實話,我爸到底怎麼了?就算再累,這都睡了多久了,還沒有醒來。”
“女子,你爸沒事兒,明兒早上保管能醒來。現在還是收拾一下,換到大房間去,不然的話你們兩個女子晚上都沒地方睡覺。”方大師接過話頭,化解了我的尷尬。但是沫寒那邊,還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都有一種負罪感。
如果不是囡子提著東西把她拉走,我估計自己都會一不小心給說漏嘴。
就在搬沫寒她爸的時候,我終於問道了方大師所說的屍臭,看來這件事兒還真得抓緊時間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