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師這一下拍的特別的狠,我都有些擔心把潘曉瑩打壞。但是方大師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不停的拍打著。剛拍了五六下,就看見一個黑影從潘曉瑩的腹部鑽了出來,本來以為是潘曉瑩體內多出來的那個“命”,可是出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潘曉瑩的“命”。
“葉子,身後的那個罐子,把它裝進去,快點。”方大師也發現了這一點,趕緊朝著我大聲喊道。
我當然不敢怠慢,如果出問題,那麼潘曉瑩這輩子就醒不過來了。於是趕緊拿去剛才方大師準備好的罐子,直接把潘曉瑩的“命”抓了過來塞進那個貼了符的罐子裏。
這一下我也管不了手的輕重,所以拿捏的時候可能有些重,潘曉瑩的胳膊都有些變形,不過還好沒有醒過來。
弄完這一切之後,方大師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用銅錢劍拍打潘曉瑩的腹部。
當潘曉瑩的“命”出來之後,我就感覺抱在我懷裏的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整個人都變得特別的涼,就好像抱著一個冰疙瘩一般。但是方大師讓我一定要忍住,不然的話潘曉瑩就會有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裏的李警官大聲朝著我們這邊喊了一聲:“小心後麵。”
聽到這句,我抬頭往方大師後麵看去,嚇了一大跳。後麵竟然有四五十個人圍了過來,那四五十個人我都就見過,正是楊家墳的村民。那個大嬸兒走在最前麵,雙目無神,好像行屍走肉一般,後麵的那些村民和她一樣。
“那是幻覺,咬破舌尖,快。”方大師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我耳邊響起,猛然一個激靈,立刻按照他的話咬破舌尖。那種鑽心的疼痛,讓我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再看向方大師的身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那些行屍走肉般的村民也沒了蹤影。
而眼前的方大師那邊,還在狠狠的拍打著潘曉瑩的腹部。但是無濟於事,潘曉瑩體內的“命”好像已經和她的身體融為一體,怎麼都出不來。潘曉瑩的衣服都已經被快打爛了,方大師才停了手。
“方大師,怎麼了?”看到方大師停手,我有些擔憂的朝著他問道。
隻見方大師搖了搖頭,說沒有辦法把那個“命”逼出來。現在的陰氣已經十分的濃鬱還是沒有辦法,那麼就隻能用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我趕緊繼續問道。
“進村,咱們都是進了村子之後,‘命’離開身體的。現在隻有讓潘曉瑩也進村子,逼身體內的‘命’離開。”方大師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凝重的看向半山腰的那個村子。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開始緊張起來。潘曉瑩之所以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都是因為進入了那個村子的關係。而且那個村子十分的古怪,這次再去的話,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
但是現在,連方大師都沒有辦法,我們也隻有進村這一條路可以走。或者,這也是救潘曉瑩的唯一辦法。
“葉子,把手給我。”方大師忽然轉過身朝著我喊了一聲。
我並不知道方大師要幹什麼,不過對他我還是相當信任的,半信半疑的把手遞給了他。但是剛遞過去,我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右手食指,竟然被這家夥用什麼東西給紮破了,現在鮮血直流。
正準備罵兩句,卻聽見方大師說:“別浪費,趕緊在那丫頭的肚皮上畫上鎮魂符。”
聽到這話,我趕緊照辦,揭開潘曉瑩衣服,在肚皮上畫上了鎮魂符。現在的潘曉瑩隻是把“命”丟了,但是她的體內還有另外一條“命”。如果讓那個別人的“命”和潘曉瑩的三魂七魄都融合了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糟糕。尤其是晚上,說不定她醒來之後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跟方大師才鬆了一口氣。看看周圍的陰氣越來越重,氣溫越來越冷,我跟方大師又把潘曉瑩搬到了車上。
李隊長剛才也嚇的不輕,到現在為止,都能夠看見李隊長嘴唇上的血,他剛才應該和我一樣咬破了舌尖。不然的話,肯定還能夠看到那幻覺。見到我跟方大師進了車裏,李隊長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小李,以後你要是跟我們一起時間長了,這種事情經常會看見。”方大師說話的時候聲音略顯疲憊。不知道是在感歎,還是在給李警官打預防針。
一時之間,整個車廂裏陷入了寂靜當中。
山穀裏特別的冷,李警官不得不把車裏的暖氣打開。當溫暖遍布全身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變得迷迷糊糊的,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太陽升的老高,原本陰森森的峽穀現在看上去風景很美麗。但是從車裏鑽出來之後,依舊有些刺骨的冷。
我們三個人做了一番簡單的修整之後,就開始帶著潘曉瑩爬山了。從現在開始爬山,到達村子裏估計也得到了下午三四點。這一路上,我背著潘曉瑩走的特別慢,而前麵的方大師跟李警官也完全不照顧我的速度,他們兩個走的很快,邊走還邊聊著什麼。
本來我還想聽聽他們的意見的,可是到最後卻累的連一點聽的心思都沒有了。
下午四點多,我們再次進入了楊家墳。
剛到村口,看到裏麵的情況我也嚇了一跳。記得之前我跟方大師走的時候,村子裏靜悄悄的,小女孩兒還給了我一副水彩畫,說村民全部都淹死了。但是現在,村子裏卻很熱鬧,下午三四點正是這邊吃下午飯的時候,幾乎家家戶戶的煙囪都在冒煙。
甚至,我們過來的時候,有好多人認出了我們,打招呼讓我們過去吃飯。
看到這個場景,我跟方大師都有些疑惑。
不過我們並沒露出聲色,而是出聲應付著這些村民,然後朝著那兩層小樓走過去。但是當我們到了這邊之後,才發現房門緊鎖,而且那鎖都已經生鏽,看上去就好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住過一般。
可是我和方大師倆人,前幾天還在這邊住。朝著院子裏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村民讓我們別喊了,那個院子裏很久都沒有人了。自從那家的女人死了之後,剩下的婆孫倆也不見了蹤影,可能是被城裏打工的男人接走了。
聽到這話,我跟方大師再次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眼裏的疑惑。
方大師趕緊朝著那個村民問道,前幾天我們還在這邊看到了那個女人,而且還有很多人都看見了,當時火化那具屍體的時候,不是還有人喊那女人去幫忙的嗎?那個村民卻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反正那天他看到的就隻有我們倆,沒有看到那女人。
聽到這兒,就覺得越發的奇怪。當時我們明明都是一起去的,還有村民喊那個女人去幫忙過白事的。
“村長家在哪兒,這個是警察,來調查村子裏發生的事情。”我正準備繼續問的時候,被方大師拉了一把,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李警官朝著那個村民說道。
那村民聽說有警察的時候,明顯的身子一縮,眼睛有些閃躲,不過還是給我們指了指村長家在哪兒。看到村民的這個動作,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問題。至於到底是什麼,暫時還不得而知。
我們三個人背著潘曉瑩根據村民的指點,來到了村長家裏。可是村長外出並不在家,隻有女人在。聽說警察來了的時候,那女人的神情和之前那個村民如出一轍。
這就讓我們有些詫異了,方大師就直接問道是不是我們走了之後,村子裏最近出了什麼事兒?
“那個,你們還沒吃飯吧,你先坐,我去給你們做飯。”村長媳婦兒沒有正麵回答方大師的話,而是借口做飯轉身進了廚房,把我們三個人晾在了堂屋裏。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從外麵跑了進來,手裏還拿著幾張白紙。
看到那幾張白紙的時候,我跟方大師也是一愣,我趕緊把潘曉瑩放下跟方大師攔住那個小男孩兒問他手裏的東西是哪兒來的。小男孩兒有些怕生,看到我們幾個陌生人出現在他家裏,一時之間都有些發愣。
好在村長媳婦兒從廚房裏出來,那小男孩兒才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但是我跟方大師現在可沒有興趣知道別的,就想看看小男孩兒手裏的水彩畫,以及這水彩畫是哪裏來的。小男孩兒手裏幾張水彩畫,每一張都畫著山頂水塘子旁邊的那顆大槐樹,跟那小女孩兒送給我的兩張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