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水彩畫上麵還是那棵樹,樹上比上次掛著的還多,密密麻麻的。等我仔細看過之後才發現,這竟然全部都是這個村子裏的村民。
我跟方大師對視了一眼,都能聽到對方吞噬口水的聲音。如果方大師說的,這些都是“命”的話,那麼這個晚上,村子的人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整個村子裏的“命”全部都丟在了那裏。
“小妹妹,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我很好奇的朝著畫水彩畫的那個小女孩兒問道,雖然我有些害怕她那黑溜溜的大眼珠子,但是這事兒必須得問清楚。
“我看見,昨天晚上下雨,把所有人都淹死了。”小女孩兒說完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裏,水彩畫並沒有帶走。
聽到小女孩兒人這麼說,我跟方大師的後背都有些發冷。上次小女孩兒說看見誰死了,還是之前死的那個已經三天的人呢。小女孩兒說自己看到他在水塘子裏淹死的,後來確認,那個人確定是前幾天淹死的。
而這次小女孩兒卻說昨天晚上下雨,把村子裏所有的人都淹死了。我跟方大師,根本就不敢確定是真的還是假的。
“咱們去找那小孩兒的奶奶,她肯定知道些什麼。”方大師看到我疑惑的眼神看向他,直接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服。我急忙跟著方大師起床,朝著樓下而去。
我們喊了好幾聲,並沒有人回應,就連那個大嬸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仔細看了那幅水彩畫,上麵沒有小女孩跟那個奶奶,但是其他人幾乎我們所見過的村民,全部都在那張水彩畫上麵。甚至,我看到水彩畫,都能夠想起來那個人的麵容長得什麼樣。
到了一樓之後,方大師敲響了那個小女孩兒奶奶的房門。
那個老婆婆眼睛不太好,到了晚上光線不行就完全看不清楚。開門的是小女孩兒,她看到我們兩個人站在門口,抬起頭來很疑惑的看著我們。
“婆婆,我們想來問個事兒。”我看著裏麵床上躺著的老婆婆,朝著她問道。
“啥都別問,天一亮你們就走吧。這事情,你們管不了,誰都管不了。命啊,這都是命啊。”老婆婆說完兩局之後,給小女孩兒招招手,讓把我們請出去。
小女孩朝著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很有禮貌的關上了門。我跟方大師兩個人在堂屋坐了很久,看著那張水彩畫,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些事情,咱們還是別管了。”很長時間,方大師才歎了一口氣朝著我說道,“畢竟,救你那些同學要緊,拖得時間越長,他們就越危險。還有那個‘你’,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它有沒有再作案呢。”
我朝著方大師點了點頭,跟著一起回到了房間裏。
整整一夜,我都沒有睡著。我和方大師兩個人,一起在研究那兩張水彩畫。一張是畫著我們幾個同學掛在大槐樹上的,另外一張是整個村的村民掛在大槐樹上的。但是,研究了整整一夜,我們也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方大師起床準備回城裏去。
起床之後隻看見了小女孩兒跟奶奶,每天很熱情的給我們準備飯菜的大嬸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們隨口問了一句,那老婆婆卻說回娘家去了。小女孩兒本來是想說話的,卻被老婆婆那眼神給瞪了回去。
所以我跟方大師這次早上連飯都沒吃,直接踏上了歸程。整個村子十分的安靜,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甚至連聲雞叫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個早就廢棄了的荒村一般。
從村子裏到最近的公路上,我跟方大師翻了大概六七個小時才到。這六七個小時的時間裏,我們倆可真曆經千辛萬苦。昨天晚上的雨特別的大,山路更加的難走。當我們兩個人下了山之後,再次變成了泥人。
“葉子,快把衣服脫掉。”正在我準備用公路邊水潭裏的水把自己的鞋子好好洗洗的時候,忽然身後的方大師很焦急的朝著我喊道。
“怎麼了?”我轉過身來看著方大師,他已經把自己的上衣脫了。
“那衣服,是死人穿過的。”方大師臉色很凝重的說道。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趕緊把衣服脫下來扔到一邊。原本我昨天穿的是白色格子襯衣,當時大嬸拿給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穿上去還挺帥的。可是現在脫下來,卻是那種唐裝版的黑色老衣。
“沒想到,終日獵鷹也著了道。”方大師見我把衣服脫掉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感歎到。
誰能夠想得到,這衣服竟然會變成死人的衣服。
現在看來,小女孩兒的那幅水彩畫很有可能是真的,我們昨天早上回來的時候,大嬸兒給我們拿的衣服。當時我跟方大師兩個人整夜沒睡,也消耗的特別嚴重,再加上對那個大嬸十分信任,因此就根本就沒有防備。
我們兩個一直從下午一點等到五點多鍾,才有一個拉豬的車願意拉上我們回城去。
“小子,這件事兒誰都不準說出去,不然的話,要你好看。”方大師看著那些豬,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朝著我說道。
估計方大師都沒有想到,這次出來弄的這麼狼狽。先是被戲耍穿上了死人的衣服,然後又被人當豬崽子對待,上了拉豬的車。一向收人敬仰被人供著的方大師,竟然也有這麼淒淒慘慘戚戚的一麵。
看著他這樣,我不禁笑了出來。
見方大師臉色變得嚴肅,我趕緊轉移話題朝著他問道:“方大師,咱們穿了死人的衣服,會不會有什麼影響。還有,那個村子裏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穿死人衣服倒是沒事兒,咱們有時候還把屍泥抹身上掩蓋氣息。不過那個村子裏的人,現在還得回去讓小李他們查查資料。那個村子絕對有問題,我早該想到的,陰氣那麼重的村子,怎麼可能住那麼多人。”方大師說完話之後,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凝重。
當我們進入城區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也幸虧這個時候,街道上麵沒什麼人,不然的話我們兩個丟人就丟大了。
我們兩個以最快的速度在前台美女驚訝的目光下開了一個標間,直接衝了進去洗完澡之後,才舒服的躺在了床上。這幾天來,可是真夠累的。等我們想起來把手機找出來的時候,手機後蓋裏麵都在流水,難怪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電話打過來,看來我們明天一早得趕緊去找李隊長一趟。
這幾天過去了,也不知道我那幾個同學現在怎麼樣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跟方大師兩個人再一次困在了那個山洞裏麵,而那些黑影,變成了那個村子裏的村民。那些村民每個都臉色蒼白,如同是喪屍一般朝著我們擠過來,而我跟方大師拿著桃木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把那些村民一個個的砍倒在了地上。
那個老婆婆帶著小女孩兒,就站在遠處的那棵樹下麵冷冷的看著這邊的一切。
等到把所有的村民都打倒之後,我跟方大師逃到了老婆婆那邊。小女孩兒又遞給了我一張水彩畫,上麵隻有血紅是的一個“死”字。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婆婆忽然麵色一變,變成了另外一個我,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猛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整個人的身子都在冒汗。尤其是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掐著我脖子的時候,整個人的後背都冒出了冷汗,我以為這次必死無疑了。
“葉子,收拾東西跟我一起去見小李。”正在我驚恐的時候,老道士圍著浴巾從洗手間裏麵出來,頭發上還在滴水珠。
收拾好東西之後,我們並沒有去警察局見李隊長,而是把李隊長喊了過來。因為我們兩個到現在才意識到,還沒有衣服可以穿呢。
半個小時之後,李隊長來了,還帶著另外一個年輕的警察一起過來的。
“怎麼樣小李,最近有沒有事情發生?”看到李隊長過來之後,我跟方大師很焦急的朝著李警官問道。
“你們先穿上衣服,回警局再說。”李警官並沒有立刻透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看到他們嚴肅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很不簡單。
不過現在可不是回警局的時候,必須得問清楚我那幾個同學到底怎麼樣了,他們的“命”現在可是在我們手裏呢。
“你的那幾個同學都還活著,隻是問題有些特殊。待會兒我們去個地方,在那邊你就能夠看到他們了。”李警官還是不肯透漏任何信息,我跟方大師隻好穿上衣服,跟著李警官朝著警察局那邊走去。
到了警局,李警官扔給了我們一份資料。看到這份資料之後,我跟方大師兩個人臉上都漏出了異常驚訝的神情。
這份資料顯示,經過再次取樣分析,黃瑤,李岩,劉明,都死在了半個月前的那次野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