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還在,開了車門,將何姬放到後排,媳婦姐姐和我坐前麵。
點火倒車後,直奔下山的路,準備連夜進城。
但開了一會,覺得特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
我問黑鬼,它也沒感覺,山路崎嶇,加上顛簸很快也就忘記了。
半個小時候,我心裏開始嘀咕,按照現在的速度,二十分鍾就能到鄉村水泥路。
而且就算沒留意的時候車速比現在慢,但十分鍾也應該到了。
又走了七八分鍾,還是土路!
不對!我立刻將車停下來,開了結界把車罩住。
然後叫醒媳婦姐姐,她咕噥著,也不知道說啥。
何姬一直醒著,被安全帶綁在後座,“蠢貨,車子被人做手腳了!”
“就你聰明!那你說說那被做手腳了?”荒山老林的,有個人鬥嘴,也能緩解緊張。
“哼!”何姬冷笑,飽滿的胸口上下跳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見她不言語,我也懶得跟她廢話。媳婦姐姐和她雖然各出狀況,但都是傲視一方的存在。
普通的小雜毛也動不了她們,但圖個小心,還是把乾坤羅盤留下,然後拉開車門下去。
黑鬼也跟在我後麵,它不敢留在車上。
我想,既然巫門的五人沒有同夥,可能是就上山的時候做了手腳。
轉了圈,也沒覺得有不對的地方,查到油箱蓋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怪味。
難道油箱被做了手腳?我急忙跑回車上,翻了應急手電,開了油箱。
陰眼是不敢隨便開了,不想十幾年後要抹黑跟媳婦姐姐那個...
回來的時候黑鬼已經在看,油箱內冒出刺鼻的臭味。
黑鬼說,“上師!是屍油!”
想起給何姬吸的黑血...頓時沒了看的心情。
隻覺得胃裏翻騰,屍油這東西陰邪,招魂點的陰魂燈,很多都用屍油。
巫術是祝由術的分支,繼承了大部分傳承。
講究供奉和引體。
供奉用的是牲畜祭祀,甚至是活人祭祀。
而引體多是些邪祟汙物,屍油就是常用的,邪惡的還會用剝皮晾幹後的嬰屍,然後打磨成粉。
小七的車是柴油車,油料燃燒性能好,如果是汽油車,恐怕早就熄火了。
但燒屍油,整輛車都染了陰,而我繞了半天,很可能是被陰氣擋道。
關上油箱蓋,我順著車燈走,等出了燈光範圍在回頭看,整輛車都被陰氣包裹。
也就是說,很長時間裏,感覺車子在動,但實際上隻是在陰氣中穿行。
我回到車上,取了羅盤,讓黑鬼在車子旁邊看著。
沒入黑暗,我打開手電看羅盤,上麵的指針跳動,指向路邊的亂石堆。
我戒備的抽出刻刀,化作長劍,悄悄走了過去。
靠近亂石堆,陰氣逼人,手電光照射下,石頭突然動了。
活物?我立刻退開,手裏扣了張破陰符打過去。
“砰!”符紙炸開,陰氣被吹散,石頭下又動了下。
但透過石縫,看不太實在,不過心裏也有了推斷。
那東西很可能是蛇,蛇本來就招陰,而且蛇擋道本身就不吉利。
蛇被稱之為土龍,有些地方也稱陰龍。
它身上沾有龍氣,如果被擋道,運勢會被龍氣洗掉。
開車路過,如果看到路中有蛇,是不能從上麵跨過,要等其離開。
如果蛇被壓死,身上運勢被洗掉,很可能被蛇陰沾身。
這種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倒黴,如果氣運很差,估計會因此送命。
我身上有鎮氣,它洗不掉我的運勢,但巫門毒物,繼承了蠱毒的性質。
被咬到的話,也是夠折騰了。
陰氣稍微散掉,但還有很多,我不惜浪費,扣了張紫符,隻要破掉陰氣,長蟲也就無法藏身。
這種方法民間頗為流傳,遇蛇吐三口唾沫,為的就是破掉它的陰氣。
但那是普通的蛇,眼前的可是巫門飼養的,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紫符炸開,巨大符力吹散陰氣。
嗖!
眼前一花,迎麵飛來一條斑斕大蛇。
我瞬間開了結界,它脫離俗物,被結界擋住,彈了下轉身就想逃跑。
蛇通靈,而且記仇,俗話說打蛇不死後患無窮。
如果它被巫門的人找到,往後我去到那,它都能跟著。
眼看要躥入草叢,我收回鎮氣,反手將刻刀扔出,還好準頭沒丟,直接將它釘在地上。
蛇身扭動,滿身的花紋不停變化,看著頭皮發麻。
它揚起頭顱,吐出蛇信,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像要在臨死前記住我的模樣,怕它咬人,我也不敢靠近。
催動鎮紋直接將它鎮碎,連蛇魂也一同飛灰湮滅。
收拾完擋路的蛇,事還不算完。現在車子可以正常離開,但荒山野嶺,不可能換油。
燒屍油,陰氣不散,從這裏開到昆明要招惹陰邪。
普通小鬼倒不怕,但地方太大,誰也不敢保證會惹出什麼東西。
權衡下,隻能忍痛在車上刻了鎮紋,前後左右各四個鎮紋。
我剛上車,後座的何姬就不滿,“長蟲擋路,都要耗費那麼多時間!真是沒用!”
時間不多,前前後後七八分鍾,但隻是對我來說不多。
相比何姬和媳婦姐姐,抬手就能解決,肯定覺得多。
本想嗆她幾句,想想她獨自被困千多年,雖然靈體離開,但也沒人說話。
現在可能找到機會,才會跟我抬杠。
發動車子,我說,“你埋汰我,也改變不了我的優秀,有這閑工夫,不如說說你怎麼會被蘇家封印!”
“無恥!”何姬冷哼,被我勾起往事,沉默下來。
十幾分鍾後,車上了水泥路,速度也提升起來。
這時我才問她,“能不能說說我命血的事,何家是不是知道血棺的一些秘密?”
我不想逼她,如果她願意說的話。
沉默良久,何姬才說:“秦陵的血棺,是個和尚給何家的!”
“那血棺是假的!”說話的時候,我心裏卻在琢磨,何姬說的和尚會是誰?
“我知道是假的,但能對付你老婆,我當然接受了!”何姬不屑。
我苦笑的搖頭,“你是不是也在找長生之法?還是說隻想要我老婆的修煉法門?”
“蠢!”何姬冷哼,索性閉上眼睛,“老和尚留下血棺就走,而且是假血棺,根本沒有你的命血!”
何姬和我的命血沒聯係,何家也沒見過真正的血棺。
難道隻有安童...她見過血棺,並得到我的命血?
不管如何,安童才是和血棺聯係最深的,隻是現在到那去找她?
斷了線索,我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想想安童從開始就對我算計,這份心計的確了得。
回昆明後,定要上門去問問,但我的估計,她的家恐怕也是人去樓空了。
何姬的本體和靈體雖然分開,但相互間是有聯係的。
我讓她幫忙查查安貴山和蔣安然的下落,安童找不到,隻能從她父親和弟弟身上著手。
而且安童身份如此獨特,估計安家也不會是尋常人家。
何姬沒應我,但從後視鏡見她輕輕點頭。
天明十分,車子進城,我在路邊吃過早點,然後匆匆回家。
但剛到大門口,就見門是開著的,我欣喜若狂,以為沈浩回來了。
我抱著何姬剛要進門,就被媳婦姐姐拉住。
緊接著,正屋的門被打開,裏麵出來個七八歲小男孩。
他手裏拖著巨大的沙發,到門口後,雙手舉起沙發,反手就丟出十幾米。
“那誰?”我趕緊將何姬放到媳婦姐姐懷裏,急忙衝了上去。
小屁孩聽了下來,目中無人的看著我。
“你誰家孩子?跑我家裏幹什麼?”我怒斥,卷袖子準備上去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