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各顯神通

我們六人分成兩組,分別用絞車吊入洞中。

羽靈,蔣安然和我一組,團隊的分化立刻就表現出來。墓爺讓我們先下,我有些擔憂,剛才的五人生死未知,下麵定然是出了狀況,打頭就是趟雷。

臨別時,中柏上來交代,如果遇到危險,需盡快找到何超群,他那十人中都是老輩。

我點頭,其實一開始就明白,我們這夥人隻是替補,是無奈之下的選擇。

教授也過來,拉著我的手按在羽靈手上,帶著懇求,“蘇岩,羽靈就托付給你了!”

羽靈臉一紅,抽了手,我也不敢滿口答應,秦陵內會碰到什麼,都是未知,隻說盡力。

“磨磨唧唧,趕緊走起,說不定還能出來吃個晚飯!”眼鏡有些不耐煩。

絞車轟鳴,繩子緩緩下降,有過一次經曆,不是太緊張。但都下麵發生事情是未知,我十分警惕,感覺快到底就抽出刻刀。

腳剛剛落地,土腥味混著血腥味就撲麵而來,我問蔣安然,“還在嗎?”

“什麼還在?”羽靈好奇的插嘴,我和蔣安然都沒理她,她的臉立刻就紅了,好像很害羞。

動不動臉紅,我也是無語。蔣安然搖搖頭,“沒感覺了!”

我鬆了口氣,突然,頭頂有焰火落下,我們忙退到一邊,上麵黑影一閃,陰沉著臉的中年男子快速落了下來。

他撿起地上的冷焰火走過來,我噓了口氣,他剛才露的一手,有特種兵低空繩降的氣勢。

而且他跟墓爺和眼鏡很少說話,如果能拉攏過來...

“墓爺和眼鏡呢?”我試探的問。

“不知道!”他冷聲說,丟掉燒完的冷焰火,打著頭燈往橫洞看。

我走過去,“我叫蘇岩!”

他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唐龍!”

跟他交流有些費勁,但我還是說,“你們過來之前,還有五人在這裏失蹤...”

唐龍接話,“已經死了!”

“死了?”我驚訝,並不是他說那五個人死了,而是驚訝他怎麼知道,而且口氣還這麼堅定。

唐龍說,“這麼重的血腥味,不死都難。”

我不搭話,但也猜了個七八,不是兵,那也是打過仗的。

墓爺和眼鏡下來,六盞頭燈,洞裏被照了個通透。

“秦陵太大,節約用電,蘇岩走前,唐龍殿後!其餘人走中間,把燈都關了!”墓爺剛站穩腳,就開始安排。

我覺得合理,隻是讓我打頭...心裏有些猶豫,但也沒反駁,畢竟我之前下來過一次。

暗自握著刻刀,體內的鎮氣隨時保持流轉全身,隻要發生變故,都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直到坍塌的地方,都沒什麼事發生,隻是到這裏,血腥味更濃,羽靈跑到前麵,緊緊拉著我的胳膊不放。

這樣很影響我的動作反應,但墓爺走到前麵觀察,也就沒說她。

頭燈是散光,射程就幾米,墓爺讓找手電。

“嘭!”

百多平米的深坑都亮了,回頭看到唐龍收起信號槍。

果然是打過仗的軍人,利索,不囉嗦。

“啊!”羽靈驚叫一聲,撲到我肩膀上,柔軟的胸部緊緊貼著我的手。

我立刻去看,照明彈在降落傘的作用下,緩緩下落。

十多米的位置有石階,上麵全是血肉,像是大型猛獸的獵場,殘肢斷體散落了一地,還有橘色衣服的破片,染了血,變得暗沉。

墓爺看了眼,問我會是什麼東西。

如果按照蔣安然提供的信息,我肯定回答是僵屍,但僵屍吸血場麵不會這麼血腥,隻能回答他不知道。

他抬頭向對麵看,“這應該是地宮的入口,打通坍塌的地方太難!就從這裏進!”

出現在這地方,的確像,但下麵的殘肢斷體,說明下麵存在這危險,如果走這條道,就必須直接麵對未知的危險。

“這太危險了!”我說。但眼前的路完全坍塌,如果從坑洞上過去,需要運設備下來,會耽擱太多時間。

羽靈說,“秦皇陵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結構最奇特的帝王陵墓,而且結合兩千多陵墓建造的工藝...”

墓爺打斷她,“現在說這些沒用。秦陵不能套用任何陵墓建造的模式,而且地宮極為龐大,多在裏麵呆一分鍾都是危險的。”

墓爺的說法,就是在熟悉古墓的人,進了秦陵也休想憑借經驗硬闖。

我說,“但如果和沈浩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找人就很麻煩!”

“這就得看他的了!”墓爺回頭看著蔣安然。

蔣安然因為看到血腥場麵,臉色有些難看。

爭論的工夫,唐龍已經在橫洞的撐杆上打好了保險扣。等我們停下討論,他簡單的說了繩降方法。

短短幾句話說完,他丟下繩子就準備下去。我急忙拉住他,“讓我來!”

這不是出風頭,而是幾人當中我最適合,唐龍一聲不吭,拉過我就扣上保險扣,但又詳細的說了要領。

我點點頭,開始緩緩下降,到兩米的時候,動作已經輕鬆了不少。我開了乾坤羅盤,暗金色的光圈在黑暗中特別顯眼。

“碑王世家果然有兩把刷子!”眼鏡在上麵鼻孔出氣,我現在有些緊張,不敢往上看。

雙腳落地,我立刻半蹲下來,刻刀也注入鎮氣,上麵符紋流轉,當然強度跟媳婦姐姐相比差距很大。

難道是吃飽跑了?半天沒動靜,我開始懷疑。周圍除了血腥味和內髒的腥臭,安靜得有些可怕,到處都是黑的。

媳婦姐姐也沒反應,於是向上麵的人示意安全。

墓爺說,“眼鏡下!”

眼鏡下來,掏出幾張符,嘀嘀咕咕的念了幾句,朝著天上一拋,立刻變成幾個同他長得一樣的紙人。

這些紙人出現,乾坤羅盤的指針就開始轉動,位置正是紙人站的地方。

果然和沈浩的符不同,眼鏡的符裏竟然封了陰魂,極為陰邪。按照沈浩的說法,換再古代,就是邪派。

第三個是羽靈,下來就開始吐,吐完就看誰都好奇,還想觸摸乾坤羅盤的光圈。

“別!”我急忙阻止,乾坤羅盤不同其它,隻要鎮氣開盤,人鬼都碰不得。

我轉動坤位,將下來的人都罩在裏麵。

墓爺朝我點點頭,回頭就嗬斥眼鏡,“就知道顯擺,浪費力氣。”

稍微停頓,我也關了羅盤,但不敢收起來,托在手上。

蔣安然雙眼緊閉,臉色有些發白,十八.九歲的孩子,見到這場麵,沒被嚇癱已經很不錯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十幾秒的時間,他才睜開眼說,“什麼都沒有了,周圍很幹淨!”

聽到這話,墓爺和我都變臉色,兩人對視一眼,看來想法都是一樣。

如果下來就碰到,直接幹一仗心裏都沒這麼緊張。但原本存在的東西,突然就消失了,無形中就是一種壓力。

後麵的路還是我打頭,但全都開了頭燈,石階很長,仿佛永遠都到不了底。

而且散落的血肉一路都有,時不時還會踩到,羽靈更是一路心驚膽顫。

五分鍾後,終於踩到平地,前方是一條甬道,勉強能並排通過兩個人。

奇怪的是,血跡到這裏消失了,周圍也沒別的出口。視線可及的範圍裏,石板都很幹淨。

墓爺說,“蘇岩走前!”

我剛剛踏入甬道,感覺全身一涼,打了個寒顫,但也沒發生什麼,後麵的人也跟了上來。

但走出十幾米,肩膀就被人拍了下,在這種地方我不敢回頭,“羽靈,你拍我幹什麼?”

話音剛落,整個甬道都是我的聲音。

我猛的就停了下來,慢慢轉身看羽靈,但側身時,石板裏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雖然轉瞬即逝,我還是捕捉到它的樣子,裏麵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