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嬰屍的氣勢,我就知道現在還對付不了,但沈浩剛剛失聯,小虞就來了,二者之間必有聯係。
我想出門找小虞,但嬰屍“嗖”的一聲跳過去堵住門,衝著我齜牙。
“小虞,我知道是你!有什麼話進來說!”我朝著門口喊。
外麵除了鼓聲,沒人回應。
難道不是她?因為機場碰到時,她說要去美國,但不是小虞,嬰屍又是誰在控製?
我向前走了幾步,手突然被拉了一下,我立刻回頭,“誰?”
但出了窗外刮來的冷風,身後空蕩蕩的。
會是誰?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將我從睡夢中弄醒,這次又是為什麼?
難道是媳婦姐姐?但現在有外人,我也不敢喊,沈浩說過,媳婦姐姐還在的事一定要瞞住。
我心裏全是媳婦姐姐,等回頭才發現鼓聲已經停了,堵住門的嬰屍也不見了,地上落了個信封。
撿起信封,我匆匆上樓,關上門就喊媳婦姐姐,但沒回應。
難道是錯覺?我心裏有些失落。
打開燈,我拆開信封。
裏麵是幾張照片,拍照的地方很黑,光都是閃光燈,但照片裏的物,我卻很熟悉。
蘇家墓碑!而且跟盤龍村看到的很像,難道是父親?
但我很快就發現,這不是父親的刻痕,而且碑上的鎮紋竟是九道紋,隱秘的記號也是我沒見過的。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出現蘇家墓碑?我焦急的翻看後麵的照片。
第二張照片,背景亮了很多,拍的竟然是沈浩,他的背後就是西安地標。
但整體上看,就是一張旅遊照片,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把照片反過來,看到後麵寫了行小字。
“抱歉,最後還是把你拖進來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字是打印的,我有些困惑,不能斷定是沈浩的原話?
我將兩張照片丟到桌上,去西安,是我睡前就決定了。為了沈浩我必須去,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
沈浩始終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他在我心裏跟媳婦姐姐一樣重要。
隻是我沒想到,再次拖我入水的會是沈浩。也許我安逸了半年,就是算準沈浩在秦陵的事情上,絕不會坐視不理。
但現在討論這些都沒用了。
看第三張照片,我眼裏立刻泛起淚花。
是爺爺,他更顯得蒼老,頭發全白了。他和沈二爺站在陽光下,臉上都帶著笑。
但很快,我就發現不對的地方,照片裏的太陽太大了,隻是照片周圍都被打碼,沒法看出是什麼地方。
我打開筆記本,搜索關鍵詞:太陽很大的地方。
沒想到真的有,而且信息量很大。我識別每一條,有的是圖文,好識別,有的隻有文字,我需要在搜索照片。
但是折騰到天明,所有有價值的圖片我都比對完了,沒有一個地方的太陽,像照片裏的一樣大。
難道爺爺不在地球?腦袋裏冒出這個想法,我自己都覺得荒唐。
但他們能拍到照片,就一定知道爺爺的下落,隻要我到了就能知道。
上了網,我索性訂了機票。
我要帶的東西很少,銀行卡,衣服和少量現金,至於刻刀和秦坤羅盤我都是隨身攜帶。
這也是半年來形成的習慣。
臨走前,我點三炷香到紅館前拜媳婦姐姐,雖然爺爺說過,我給媳婦姐姐上香隻需舉案齊眉。
但這次我想按照上香的規矩,我膝蓋微彎,就要跪下,突然又有人拉了我的手。
這次感覺特別的明顯,因為拿著香,香灰都抖了下來。
“媳婦姐姐,是你嗎?”我輕聲問,但還是沒回應。
我心想,不說話,我就跪拜。但膝蓋微微彎曲,就有一股力量托著我,怎麼都跪不下去。
真的是媳婦姐姐,我喜極而泣。她說那都不去,就看著我。難道她真的在看著我?
我把香舉到眉頭,對著紅館拜了拜,“我又讓你失望了!但這次我必須要去,如果你怪我的話...那就...”
後麵的話我不知道說什麼,聲音也有些哽咽。插好香我轉身拿行李就要離開,但香上冒出的煙突然聚集起來。
凝聚出媳婦姐姐的身影,我放下包就要去抱她,但突然想起來,這是煙,如果被我撲散了,媳婦姐姐就消失了。
我停下來看著她,很希望她能跟我說句話,也想知道她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連出現在我麵前都不能了。
但是...煙很快散去,她的出現,也許隻是為了告訴我放心的去。
轉身的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麵。
走到門口,我突然感覺有些頭暈,還沒扶到門框,倒在地上就昏睡過去。
我做了個夢,夢裏看到了媳婦姐姐。
大家閨秀的她站在黑暗裏,顯得特別孤獨,“蘇岩,你可以去,但不能進秦陵,定要記住!”
媳婦姐姐很少叫我的名字,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現在的我那裏聽得進去這些,撲上去就要抱她。
但我剛撲過去,媳婦姐姐就不見了,想喊她的時候,夢已經醒來。
房間裏充斥著媳婦姐姐的香味,但血棺搬進來後,這股香味就一直存在,我也分辯不出她是不是真的來過。
也許,我隻是在夢裏見到她。但這個夢絕對不是偶然,而是媳婦姐姐安排的。
爬起來很久,我才想起媳婦姐姐的話,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我記得,我不會進秦陵。”
這算是我的承諾。
中午,我上了飛機,因為晚上沒休息,上去就睡著了。
醒的時候飛機快降落了。
我想過會有人來接機,但沒想過會是她,安童。
見到她,我就明白,這一切都是何家人的安排。
她身邊還有個男的,我出來的時候,正看到他摟著安童的肩膀,顯得很親昵。
看到我,安童不安的將他的手掰開。
半年裏,我也見過她幾次,說句實話,她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但跟媳婦姐姐比起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我承認在最開始的時候,對她的確有些意思。
不為別的,就因為她真實,而媳婦姐姐以前給我的感覺是距離,無法跨越的距離。
但媳婦姐姐出來後,她的改變,還有相處的過程,都讓我明白,即便她是“屍”,但也能給我真實。
內心的改變,讓我麵對安童時很淡然,不至於尷尬。
安童剛要介紹旁邊的青年,那人直接打斷她,“相門,李爽!”
相門...我聽沈浩說過,沒想到也跟何家扯上關係。
李爽第一印象的確讓人覺得爽快,我禮貌的伸手,“蘇岩!”
李爽沒伸手,讓我有些尷尬,但也沒往心裏去。
“雲南碑王,蘇家,沒想到沒落得這麼快!”他似笑非笑,對著安童的耳邊說,“何公子找他來,恐怕是嫌米飯太多!”
嘲笑我是飯桶,我臉色立刻陰沉,想反駁幾句,但安童在中間打圓場,“好了,我們走吧,沈浩他們還等著!”
她提起沈浩,我立刻追問,但安童不願多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哼!”我提著行李出了機場。
安童開過一輛紅色寶馬,我自然坐到了後排。
“我看你麵相,絕對是孤老終身啊!”車子剛走,李爽就回頭看我,“二十多歲的處男,現在可是稀罕貨!”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最後一句話,完全是諷刺和挑釁,但開車的安童一言不發。
我沒搭話,他看過來的時候,感覺身上有東西掃來掃去,應該是相門的相氣。
他在大笑的時候,我暗自用鎮氣開了乾坤羅盤。
即便它在我兜裏,我也能感覺地獄優曇盛開了。
“哈哈...”李爽根本停不下來。突然,他的笑聲中斷,整個人朝前撲去,嘴裏噴出一大口血。
我也被嚇蒙了,我隻是用乾坤羅盤將他的相氣反回去,沒想到能搞得他吐血。
不過也讓我看清他的實力,對付他不難。
安童也被嚇住,將車停到路邊。
車子剛挺穩,李爽抹了把嘴,反身就要來揍我。
我往左邊挪身避開他,冷聲說:“真要比劃,你不是對手!”
李爽一聽,更是暴跳如雷。安童忙拉住他,“李爽,他可是何公子請來的客人!”
聽到何公子,李爽放下拳頭,滿臉暴怒,回頭把導航砸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