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喝!
蕭殤陌厲叱一聲,身影如電,在距離我還有三米遠的地方,高高躍起。
這一次,我早有防備,在蕭殤陌騰空的瞬間,低頭一閃,剛好從他的身下躲閃開去。
就聽砰的一聲悶響,蕭殤陌飛膝撞擊在廊柱上麵,勁道剛猛,廊柱表麵瞬間布滿裂痕。
不等蕭殤陌落下地來,我翻身而起,一記龍拳轟向蕭殤陌。
蕭殤陌雙手成圈,想要阻擋,但是我這一拳的速度奇快,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拳頭自他的雙手之間穿過去,轟擊在蕭殤陌的小腹上。
蕭殤陌蹬蹬蹬連退數步,一直退到天子殿的欄杆邊上,若不是他及時刹住腳步,肯定得從這數十米高的樓寨上麵摔下去。
蕭殤陌變了變臉色,氣血翻湧,硬生生咽了下喉嚨。
“不錯啊,小子!”
蕭殤陌揚起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這樣才有意思嘛!”
在蕭殤陌這種戰爭狂人的眼裏,越強大的對手會令他越加的興奮,太弱的對手反而會讓他提不起戰鬥的興趣。
蕭殤陌再次朝我撲過來,我也不甘示弱,猛地一咬牙關,跟蕭殤陌纏鬥在一起,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乒乒乓乓,四周全是激蕩的罡氣。
蕭殤陌的腿功特別厲害,不僅異常的靈活,而且威力十足。然而,我的拳頭卻是最有力道的,擁有強大的龍魂之力,蕭殤陌用腿,我用拳頭,一口氣鬥了十多回合,這才是真正的拳腳相加
蕭殤陌瞅準機會,提膝撞向我的腰眼,在他撞擊我腰眼的一刹那,我也擺動臂膀,一拳砸在他的肩窩上。
我倆同時悶哼一聲,齊刷刷各自向後退開。
我捂著吃痛的腰眼,感覺半邊腰都直不起來,疼得我呲牙咧嘴。
蕭殤陌也好不到哪裏去,左肩挨了一拳,整條左臂都在顫抖,一時半會兒舉不起來,如同廢了一條手臂。
蕭殤陌氣喘籲籲地看著我,目光一沉,右手翻轉,竟然亮出一把鋒利的蝴蝶折刀,刀刃泛著冰冷的寒光。
媽的碧池,打不過就抄家夥,臭不要臉!
蕭殤陌晃動了一下刀尖,刀尖倒映著月光,反射在我的臉上,明亮的刀光一下子迷糊了我的眼睛,就在我下意識閉上眼睛的瞬間,蕭殤陌突然啟動,揮刀衝上來。
我心中一驚,知道上了蕭殤陌的當,這混蛋太狡猾了,這就是他的戰鬥經驗!
我暗叫糟糕,情知不妙,就在這時候,天子殿門口傳來呼喝之聲:“住手!”
蕭殤陌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天子殿門口。
隻見張一道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麵前站著秦辰。
誰都看得出來,秦辰是被張一道脅持了。
數個白蓮教殺人圍攏上來,紛紛怒吼:“放開我們少爺!放開他,否則我們開槍啦!”
“開啊!”張一道冷冷笑道,滿臉的無所畏懼:“如果你們想要看著他死掉的話,盡管開槍啊!”
秦辰臉色蒼白,表情驚慌地衝那些手下喊道:“放下槍!放下槍!都他媽聾了嗎,把槍放下!”
那些白蓮教殺手沒有辦法,顧及到秦辰的安危,隻得按照秦辰的要求,把槍放下。
蕭殤陌冷冷看著張一道,緩緩收起蝴蝶刀。
張一道成功控製住局麵,衝我揚了揚下巴:“十三,咱們走!”
我們走出天子殿,張一道脅持著秦辰,一路走下石寶寨。
秦辰還是隻嘴硬的鴨子:“你想怎麼樣?放開我!我告訴你,你他媽敢動我一根毫毛,無論天涯海角,我爹都會殺了你……”
“閉嘴!”張一道抬手給了秦辰一記大耳刮子,扇得秦辰暈乎乎的。
秦辰捂著臉,一臉驚訝:“你……你敢打我?!”
石寶寨的寨門口,所有人全部聚齊,張一道衝著跟出來的那些白蓮教殺手喊道:“全都待在石寶寨裏麵,誰敢邁出一步,我立馬殺了他!”
那些白蓮教殺手全部在石寶寨門口停下腳步,一個個喊打喊殺的,就是不敢衝上來。秦辰的命那麼精貴,誰也賠償不起。
我們脅持著秦辰來到岸邊,全部上了鐵皮船,秦辰惶恐的大叫:“你們這是要幹嘛?”
“不幹嘛,把你龜孫子送去喂鱷魚!”我一腳踹在秦辰的屁股上,就聽撲通一聲,秦辰跌進水裏。
我們駕駛著鐵皮船突突突離開,秦辰在水裏拚命掙紮,大叫大喊:“快來救我!你們這些笨蛋,快來救我……”
等到我們開船走得遠遠的,石寶寨已經被我們甩在後麵看不見了。
在一片狹窄的水域,郭元停下船,我們有些不解,問他做什麼。
郭元說:“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在這裏給他們設置一點障礙,耽擱他們的時間!”
設置一點障礙?!
郭元指著水下說:“這片水域有個奇怪的名字,叫做碑林!為什麼叫做碑林呢?因為這片水域下麵,埋藏著許許多多的墓碑,隻要你們潛入水底,就能看見橫七豎八的墓碑,那些墓碑被水流衝刷得十分光滑,好些墓碑都殘破了,反正陰森森的一片,有些駭人!
據說當年武陵王譚宏起.義失敗後,多人被殺,這片水下就是當年那些兵將的墓塚!
正因為如此,這裏是一個聚陰之地,我隻要放進幾具死屍,就能讓死屍變成屍煞,等白蓮教的人追上來,就讓這些屍煞慢慢陪他們玩吧!”
郭元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底層船艙,我數了數,船艙裏麵共有七口棺材。
郭元依次打開七口棺材,我這才發現,原來每口棺材裏麵都裝著一具死屍。
郭元雙手合十,衝那七具死屍拜了拜,模樣虔誠:“諸位,對不住了!”
郭元讓我們幫忙,把那七具死屍全都拖拽出來,包括之前釣上船的那個水魃子。
然後郭元開著船,就在這片水域上行駛,每駛到一處,我們就聽郭元的命令:“放!”,然後我們就把一具死屍推入江裏。
說來也怪,那七具死屍推入長江以後,竟然直立立地,如同木頭樁子一樣,豎著漂浮在江麵上,隻露出上半截身體,七張死灰色的麵容,在黑暗裏看上去異常的恐怖。
做完這一切,郭元駕船離開,我們回頭張望,看見那七具死屍,還是根木頭樁子一樣,直挺挺立在水裏,不沉也不浮,非常古怪。
我們懷著好奇心向郭元詢問,郭元告訴我們,他剛剛在碑林布下的是七屍煞陣,利用碑林得天獨厚的聚陰條件,讓那七具死屍在極陰之地迅速發生屍變,變成威力強勁的屍煞。等到白蓮教的殺手追到碑林的時候,他們就會碰上屍煞。到那時候,就讓那七個屍煞陪他們好好玩玩了。
雖然從某種層麵上來說,培養屍煞屬於歹毒的法門,但是對於歹毒之人,我並不覺得郭元這樣做有什麼不對,至少是以暴製暴,並沒用這種方法去傷害普通人。
郭元說:“也許那七屍煞陣並不能完全困住他們,但他們要想徹底擺脫七屍煞陣的糾纏,估計得等到天亮去了!”
我們豎起大拇指,對郭元表示一個字,讚!
郭元對我們說:“大家也很累了,現在可以放心休息,好好睡一覺吧,天亮了我再叫你們!”
我們謝過郭元,重新在船艙裏躺了下來,迎著徐徐和風,如同溫柔的無形手,輕輕撫.摸我們的臉龐。剛才那一番激烈拚殺,大家也確實累壞了,很快就相繼進入夢鄉。
朦朧中,又聽見郭元唱起袍哥的歌謠:“三江彙流……風雲翻卷……笑談古今……恍然如夢……熙文飛天……亢龍有悔……紹文入地……潛龍勿用……望滾滾長江東逝水……思,何處尋問英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