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來嗎?”
我冷冷瞥了一眼,目光裏射出森冷的寒意。
看著地上痛苦抽搐的兩個家夥,剩下四人都有些發怵,情不自禁停下腳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得有些猶豫,估計他們在這一帶囂張那麼長時間,還沒遇到我這樣的硬茬子。
“草你媽的,都他媽愣著做什麼?劃爛他的臉!”年輕男子衝那幾人叫囂不已,他的半邊臉頰都高高腫了起來,所以他特別想要毀掉我的容。
那四個家夥被這麼一激,再次衝了上來。
我冷哼一聲:“這是你們自找的!”
我順勢掄起一張椅子,將最前麵那個家夥拍翻在地上,椅子四分五裂,那人躺在血泊裏,不省人事。
我的手裏還握著兩根椅子腿,一左一右,接連發出兩聲慘叫,兩個混蛋頭破血流,抱著腦袋倒在地上。
剩下最後一個家夥手裏握著刀,怔怔地看著我。
我指了指胸口:“來,往這裏刺!”
那人大喊一聲,持刀衝上來。
我閃電般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左手將他握刀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右手順勢奪過刀子,反手插.落下去,那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整隻右手掌都被釘在桌子上。
幾秒鍾以後,這人才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刺穿手掌的刀嗎,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
那個年輕男子見他帶來的手下,全部倒在地上,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老實人,他咕咚咚灌了一口酒,撥開圍觀人群,頭也不回地跑掉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撂下狠話:“死定了!你們死定了!我絕不可能讓你們活著離開重慶!”
我暗自冷哼道:“好大的口氣,真把自己當成天王老子了?”
火鍋店老板走過來:“那小子姓秦,叫秦辰,確實是重慶長江一帶的天王老子!你是外地來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什麼身份?”我皺起眉頭,聽這火鍋店老板的口吻,我這次貌似捅了大簍子。
火鍋店老板歎了口氣:“聽說過白蓮教嗎?”
“白蓮教?”我頗感意外地看著老板:“隻在電視上看見過,是不是那個反清複明的江湖幫會?”
“對!”老板說:“那你又聽說過四川重慶一帶的袍哥嗎?”
“你年紀小,又不是本地人,多半不知道!還是我跟你說吧!”火鍋店老板也是個話嘮,雖然被打腫了半邊臉,但話還是很多,自顧自地跟我解釋:“袍哥會是清末民國時期四川,包括現在的重慶、雲南盛行的一種民間幫會組織,在其他地區被稱為哥老會。袍哥會發源於清朝初期,盛行於民國時期,與青幫、洪門為當時的三大民間幫會組織。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一個龐大的黑.社會幫派!這個白蓮教,就是袍哥會的前身!”
我突然想起秦辰胸口上刺的那個蓮花紋身,心中一動:“莫非那個秦辰……是白蓮教的人?”
“不僅僅是白蓮教的人,而且還是白蓮教的少爺,江湖人都稱呼一聲‘秦少爺’!”老板說。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白蓮教?”我詫異地問。
老板說:“白蓮教一直都秘密存在,之前遭到清政府打壓,而後又在民國時期複蘇。隨著新中國的建設,白蓮教當然不能像以前一樣打打殺殺,公然鬧.事,所以他們都轉入地下,因為勢力龐大,幾乎掌握了重慶的半壁江山。可以說,白天的重慶是國家的,而到了晚上,重慶就是白蓮教的,白蓮教掌握了整個長江的航運,各地都有勢力,還跟政府部門勾結,說其隻手遮天,一點也不為過!”
我點點頭,難怪秦辰的氣焰那麼囂張,原來他家的背景這麼龐大。
怪不得秦辰在公共場合,公然鬧.事,沒有人敢阻止,連火鍋店老板都不敢吱聲。
老板說:“就連政府裏的那些官員,看了秦辰都要喊一聲秦少爺!”
媽的,不曾想剛到重慶就攤上這樣的事情,這社會真他娘的黑!
不過無所謂,管你是什麼背景,膽敢欺負文殊,我決計不會饒恕,我並沒有因為聽說秦辰的背景之後,感到害怕和後悔。隻是在白蓮教的地盤上惹了事,隻怕後患無窮,後麵還有許許多多的麻煩接踵而至。
老板說:“那個秦辰出了名的好色,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今天明顯喝大了,在你們來之前,已經有好幾個女孩被他騷擾過了,凡是被秦辰看上的女孩,沒有人能夠逃脫他的魔爪,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是摧花辣手。之前我們店裏有個漂亮的年輕女服務員,大白天的被秦辰霸王硬上弓,最後報案都沒用,賠了一筆錢,不了了之,一個人哭著回鄉下去了,哎!作孽啊!那個狗日的!”
我憤恨地罵道:“這種人,早晚會得到報應的!”
老板還算是個好人,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小夥子,你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再也不要來重慶了,今天這事情,秦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謝過老板,帶著文殊離開。
“對不起!”文殊咬著嘴唇說。
我攬著她的肩膀:“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
文殊說:“都怪我太衝動了,要不然也不會惹出這種事情!”
“瞧你說的,像秦辰那樣的人渣,教訓教訓他也是應該的!”我說。
“不錯,打得好!”張一道笑著說:“這種天殺的就是該狠狠教訓他!我們為什麼沒有出手阻止,也就是這個原因!嗬嗬,去他娘的什麼白蓮教,區區黑.社會,都不配給我們八門提鞋的!”
齊雲說:“話是這麼說沒錯,我們不怕事,但也不想搞事,我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白蓮教勢力龐大,要是尋仇起來,還是難以對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我們連夜離開重慶,乘船往三峽進發!”
鍾乞丐說:“我讚成,我這就去看看,有沒有願意出船的?”
火鍋店原本就在江邊,出了火鍋店,沒走多遠,就來到碼頭。
鍾乞丐連問好幾個船家,我們站得遠,聽不清他們的交代,隻看見那些船家在搖頭。
片刻之後,鍾乞丐滿臉焦急地走回來:“媽的,這次不好玩了,白蓮教的勢力確實大,這裏的船家全都收到了消息,誰都不敢開船載我們離開。若是被白蓮教知道了,這些船家不僅飯碗不保,興許連命都不保了!”
齊雲皺起眉頭:“果然是隻手遮天,沒想到重慶一帶,都成了白蓮教的天下!”
張一道不爽地罵道:“管他黑蓮還是白蓮,敢來招惹我們,我們就把他們修理成睡蓮!”
鍾乞丐說:“那個火鍋店老板不是說過嗎,長江一帶的水域都被白蓮教控製了,看樣子我們沒法走水路,水路全是白蓮教的人,我們現在連重慶都出不去!”
“不行!要去三峽必須走水路!”張一道說。
鍾乞丐說:“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去搶一艘船嗎?現在沒有船家願意載我們,出再高的價錢,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掙這個錢啊!”
“幾位是要坐船嗎?”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回頭一看,就見碼頭的黑暗裏,走出一個老叟。
那個老叟大概六七十歲模樣,渾身穿著黑衣黑褲,人又幹又瘦,就跟幹豇豆一樣,大晚上的這一身打扮,還有些瘮人。
老叟來到我們麵前,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陰冷氣息。
我暗自戒備,一時間弄不清楚這個老叟是什麼來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