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從長計議

劉蒼鬆說毀掉一些棺材會引起那虛幻的小地獄世界的崩塌,可白姐姐既然讓朵朵傳話,警告我不許再對懸棺下手,看來幾口棺材的損失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

不知道他們的肚皮還能堅持多久,可現在看來,即便我今夜再入鬼村毀棺,到了那崖壁還是會被白姐姐一浪卷下江中。

此路不通啊!

心裏麵蠻難過的,尤勿就不說了,相處日久,如今他還是我家親戚,最感覺愧對的就是方航,他老婆翹首以盼的等著他回家,卻為了幫我而死在這裏,這讓我如何交代。

從江邊繞到鬼村,向山頂的僰人部落走去時,我往裏瞥了一眼,恨不得找顆炸彈把這破村子轟上天去。

朵朵忽然問我:“王震,你說那小地獄裏的菩薩真是菩薩麼?”

我說是個蛋,她敢出來我就一劍劈了她。

朵朵問我有沒有把握?

我如實相告:“信心十足,我真給你說不清楚,哪怕你把齊天大聖叫來,哪怕我明知道猴哥一棍子能砸死我,可我依然信心十足,哎,我都感覺自己變態了。”

朵朵便趴在我耳邊,如蘭氣息噴吐在我側臉,癢癢的,她說:“既然你這麼有把握,為什麼不進去劈了她呢?”

我問她什麼意思?

她說:“外麵毀不掉小地獄,你就進去毀嘛,反正你現在這麼厲害,即便到時候失手被擒,我也可以用小寡婦換你出來,我知道你可憐她,但今晚還回去,咱們明晚再抓出來嘛,反正她每晚都死一次的。”

我斷然拒絕:“不行,你的白姐姐又不是傻子,將聶婉君交給她就肯定沒有活路了,不過你說的辦法倒是可以試一試,我進去跟地藏菩薩比劃兩下,說不定就把方航和尤勿帶出來了!”

朵朵在我肩膀咬了一口,隨後歎息道:“你是自信心膨脹而不是真的有把握,又不讓我拿小寡婦換人,一旦失手被擒,你就真的出不來了,王震,你要是出不來,我就進去找你。”

我說你可千萬別瞎搞,你知道被菩薩屍抓住是什麼後果麼?

朵朵靠在我肩頭,小聲說:“知道啊,不過那時候你一顆心全落在女菩薩身上了,我被哪個男人欺負,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說這是個好主意呀,咱們把方航的老婆抓來扔進去吧,看看方航會不會幡然醒悟。

朵朵罵我是個禽獸,畜生,卑鄙下流無恥..

隨口開玩笑的,不想再聽朵朵胡言亂語,其實我真想到一個好主意。

我進小地獄,外麵用聶婉君交換,這是做交易,但我還可以威脅,我進小地獄,不放我出來就炸掉崖壁,縱然那大.老虎一看就不好對付,可當年有張元吉收拾它,現在一樣不容它為非作歹。

別問我為什麼。

因為能量是守恒的!

背著朵朵快步跑向僰人部落。

守路的兩人野人兄弟呼吼著聽不懂的話,我稍作等待,劉蒼鬆在一位快要老死的老野人的陪伴下走了過來,劉蒼鬆的喜悅便溢於言表,高喊道:“王震你回來了,哈哈,真是可喜可賀,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在江中遇到了什麼?”

近前,看到我背上的朵朵,劉蒼鬆稍作詫異便對朵朵點點頭,波瀾不驚道:“丫頭,你也平安無事,這下你阿爸該放心了。”

朵朵跳下來向劉蒼鬆問好,兩人並不熱切,這讓我有些意外,劉蒼鬆逼我娶朵朵時的狠戾,按說應該拿她當心肝寶貝般寵愛才對。

寒暄過後,劉蒼鬆果然說:“既然你沒死,我也不必殺了王震給你陪葬,等這裏的事情忙完你倆就成親吧,日後王震有負於你,跟我說,我將他抽筋扒皮。”

我根本懶得搭理他,這事忙完我還找他算賬呢。

朵朵卻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笑容有些古怪,我心裏一驚,擔心她現在就讓劉蒼鬆逼我就範,可沒想到的事,朵朵向他深深鞠躬,隨後起身說道:“多謝雷先生好意,隻是朵朵不喜歡王震,不想嫁給他,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劉蒼鬆哦了一聲,頗為驚訝,說道:“是麼?可聽他說,你幾次救他性命,而他也為了給你複仇,衝進鬼村找那一群鬼鬼屍屍同歸於盡,你倆應該郎有情妾有意呀。”

朵朵再一次深深凝視我,隨後笑的平淡,她說:“這隻是朋友情誼,算不得男女之情,若是王震為我報仇,我便要嫁給他,那我也嫁的太委屈了,還是算了吧。”

劉蒼鬆便不再逼迫,卻也說的模棱兩可,他說這件事以後再談,讓我先說說昨晚發生了為什麼,那江下有何怪物?

我很誇張的給劉蒼鬆講述。

“那可牛逼了,我剛一落水便被一張血盆大口吞入腹中,但你知道的,我身體裏全是毒素,它想吃我結果吃壞了肚子,又把我給放出去了..就是俗稱的排泄,你懂吧?而且它排的很用力,把我泄出好遠好遠,隨後就看不到了,而我不會遊泳呀,漸漸就昏死過去,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說,此乃龍宮禁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隨後我感覺自己破水而出又砸在岸上,劇痛將我痛醒,說是遲那時快,我看到一位這個模樣的人正緩緩向水下沉去。”

在地上畫了個外星人,我又說:“然後我就看見朵朵了,也是剛從水裏出來的樣子,旁邊還有一張綢緞,綢緞上寫著八個大字,是水書,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能看懂水書這事,你比我清楚,這八個字是:男才女貌,送汝還陽,我剛念出來,那綢緞便燃燒成了灰燼,我拍拍朵朵的臉,她就醒了。”

劉蒼鬆目瞪口呆,端在手中的茶水一口沒喝,他轉頭問朵朵:“是這樣麼?”

朵朵一本正經道:“是的,那天我落入水中就感覺被一股力量束縛,知道自己變成了水鬼,正在哭泣,就聽到一聲大喊:呀呔,何方妖孽敢傷吾女兒,隨後我就被一個很魁梧的男人撈起,他說女兒啊,你死的好慘,為父送你到陰間吧,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走在一條僻靜的路上,直到有個長著牛頭的人說,小丫頭,你男人在陽間等候,某這就送你還陽,然後我又暈了,醒來就看到王震。”

來的路上就編好的謊話,真真假假,正常人聽了肯定以為我倆是神經病,但劉蒼鬆可不是正常人,他現在連正常植物都不是了。

劉蒼鬆便蹲在我畫出的外星ET前端詳,苦思冥想,小聲嘀咕:“看上去像是河童,可河童與龍宮有什麼關係呢..”

念叨幾句,劉蒼鬆森然望向我倆,陰仄仄的說:“你倆沒有騙我吧?”

我說你是不是傻呀,我用龍宮騙你?我自己都不信!而且朵朵有膽子騙你?

不知道劉蒼鬆是否見過那水下的狴犴大.老虎,倘若他沒見過也就無從辨別真假,倘若他見過,狴犴可以出現,為什麼不能有龍宮?我沒給他講個豬八戒與小龍女的故事已經很厚道了。

愁眉苦臉一陣,我說,你先別琢磨了,趕緊幫我救人,我準備今晚去小地獄,你弄點導彈核彈什麼的,瞄準那崖壁給我當後盾唄。

將計劃說了,劉蒼鬆仰天長笑,眼淚狂飆,他說:“你去與那邪門至極的地藏菩薩過兩招?哈哈,你哪來的信心說出這樣的話,是去給人家磕兩個頭吧?”

我說,過兩招是打兩句嘴架,除了我和朵朵,沒人能扛過洞經古樂的影響,要不你去?

止住笑,劉蒼鬆與我們商量起來,朵朵向我使個眼色。

昨晚異變突生,稍有腦子便該懷疑嘲天槨或許就在江中,可劉蒼鬆依然願意與我們合謀對付鬼村,看來他知道搞出鬼村的白姐姐就在水下,想開棺,先破鬼村。

在我們的計劃上修改了兩點,一是今晚先入義莊看看方航和尤勿的肚皮還能堅持多久,倘若他們已經臨盆,便不要再進小地獄了,為他們報仇就好。

第二是將錢旺他們叫來,這一次尋找嘲天槨,我提前知會過小道協,侯師叔答應派人手給我,僰人不敢對崖壁動手,正好可以叫小道協的人毀掉懸棺,倒也不是叫他們送死,隻是人多力量大。

第九棺勢在必得,真惹急了,我們阻斷上遊江水,讓那狴犴露出來,我就不信飛機大炮連轟帶炸也弄不死它。

不過話說回來,張元吉真的有這麼猛麼?他真的可以一劍劃開狴犴的肚子?

除非那狴犴隻是長得厲害,其實還是肉.體凡胎。

劉蒼鬆派了個僰人去牛頭寨給錢旺領路,太陽快落山,我和朵朵就去了鬼村。

如今再來鬼村已經沒有任何危險,根本就是信馬由韁,我問朵朵,想不想去當個演員,朵朵拒絕,她還是無法坦然麵對。

直接讓朵朵去二樓客棧,她心裏唱著歌便不會再被菩薩屍擄走,而我又到了米大爺家,這一次我都不等老大媽發現我,就在裏屋坐著,等那床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側臥,酣眠的身影後,我拍醒米大爺,說道:“沒有錯,我就是賊,你躺著就行,我知道衣服在哪,大爺,別瞪我了,抽根煙吧,反正這一包煙都被你禍禍了。”

村民出現,我冒充米大爺的侄兒出去,就近抓起一個女人就跑,我說這女人歸我了,便有不樂意的村民追著我進了客棧,我小聲叫那女人跟我走,我是來救她的,隨後便爬著桌椅上了二樓,喊兩聲朵朵,這才發現她又在當初小男孩的那間屋裏等著。

對女人說個抱歉便將她打暈,放進屋裏後,我鑽進衣櫃問朵朵:“怎麼還是這間屋子呀,我已經琢磨清楚了,欺負了誰就被誰弄進義莊,但每間衣櫃一旦用過就固定了,咱們在這裏,一會又去了小男孩的棺材,而咱們不是他弄去的,他就還在棺材裏躺著呢。”

朵朵翻個白眼,抱怨道:“我哪知道這些。”

女人被村民抓了出去,慘叫漸漸弱了,沒多久便換了感覺,我倆躺在棺材中,奇怪的是小男孩居然不在。

我要開棺,朵朵卻說:“急什麼,躺會唄,你著急回去見雷先生?”

我還真沒興趣看他那張臉,問東問西的。

就與朵朵在棺材裏躺著,不知道她在折騰啥,一陣扭動,卻忽然冷笑起來,笑的陰森,陰的我起了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