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凶

陳建國不單單嚴刑逼供,甚至還屈打成招了,而其狼子野心也昭示天下。

鄭老沒有打電話,張胖子被毒打一頓後,硬說他打了,我無法向鄭老詢問,陳建國又表示常規手段奈何鄭老不得,給我出的主意便是陰了鄭老。

如果今天沒來我家,初七一過便去開會,恐怕今年的十五月圓夜,正好是他的頭七回魂夜了。

張胖子已經從市局出來,但他並沒有向鄭老示警,方航讓鄭老回去找他教育一番,鄭老卻很灑脫的笑了笑,說道:“不怪小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從未給過他搭救的承諾,他誣陷我來自救也在情理之中,”他看向自己的秘書和司機,說道:“你們也是一樣,倘若有天進去了,我照樣坐視不理,鄭老頭活著一天就沒人敢欺負你們,你們若是辜負我的信任,我一天沒死,你們就一天沒有出頭之日。”

兩個哥們趕忙保證不會讓老爺子失望,隨後,鄭老伸胳膊抻腿的做了幾個健身動作,看上去心情舒暢,還對我拱拱手,調侃道:“小王會長,現在看來,瑩瑩姑娘的死,大富豪的老板應該知道內情,不用我忙活了吧?那陳茉莉的案子,拜托了?”

點點頭,我說會全力以赴,但實際上還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口。

鄭老的意思很明顯,知曉陳茉莉案的人應該不少,即便不知道具體內情,也總該知道是誰讓他們幫著欺上瞞下,可難就難在我們不能確定誰是真的不知道,誰是有意隱瞞,而鄭老顯然想將他們一鍋端掉,最起碼,不能有太多的漏網之魚,所以要找一個人詢問,就務必保證他一定會開口,並且事後不會出賣我們,我們也不能滅口,否則他的意外會讓其他人警覺,蟄伏起來。

陳建國肯定知道全部內情,我極度懷疑他那傻兒子不將我放在眼裏的原因,就是有某個神棍給他做靠山,這哥們被洗腦了。

但陳建國不好對付呀,在不能幹掉他,又不能讓他消失太久的前提下,我真不知道什麼酷刑可以讓他盡快開口。

該說的也說了,鄭老欲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陳建國一直在欺騙,那狙擊手應該是他或者他的小夥伴派來的,這可是個bug,我們抓鬼的人,不和玩槍的人打交道,便托鄭老把狙擊手擺平。

而鄭老問了有關狙擊手的情況,先對方航可以招魂的本事表示詫異和欽佩,隨後搓搓一雙老手,笑的古怪,嘿然道:“這小夥子也是個人物,今年快五十了吧?還有勁在後麵追殺你們,不用查,他這幾年光顧著摟錢,手底下沒有狙擊手可用,但他本身就是個硬茬子,部隊轉業回來的,據說是個神槍手。”

他揶揄方航:“小夥子運氣不錯,估計是搞不到大口徑狙擊槍,隻能用不太熟練的半自動,否則,你應該已經死掉了。”

狙擊手居然就是陳建國本人,真是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鄭老囑咐我們務必要謹慎行事,方航意味深長的讓他放心,還說自己知道怎麼做,鄭老便和他交換了眼神,問道:“哦?你真的知道?”

方航點頭:“知道,事後您老別坑人就行,我們的家人,畢竟是老百姓。”

不知道他倆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鄭老哈哈大笑,讓方航放心,隨後轉身邁步,我們跟著他回了家,在我爸失望的送別聲中,鄭老揚長而去。

聽我爸說,鄭老的官聲不錯,鐵打的清官一位,在他們那個年代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而這短短兩小時的交談中,我也確實覺得他的很清廉,等吃過晚飯,他們都圍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我將方航拉到沒人處,問他,對陳茉莉的案子有什麼打算?還有最後那幾句話,聽上去,鄭老會坑我們?

方航說,陳茉莉和瑩瑩是一回事,在確定陳建國不老實,李姐隱瞞了當晚的經過後,幾乎可以斷定瑩瑩的死有很大的隱情,說不準就是因為她將要告之陳茉莉的過往,所以遭到了滅口,陳建國不能動,但我們可以想辦法向李姐詢問消息,或許,就是她與某個人合謀,害死了瑩瑩。

說這些話的時候,錢旺走了過來,聽到方航的分析便說:“李姐那晚表現的恐慌不像是假的,副會長,她說自己很害怕,讓你摟住她的語氣,百分百是被嚇到了。”

我說你怎麼知道?他說他女朋友臨死之際的神情,與當夜的李姐很像。

心裏有些不以為然,但抬出了去世的女朋友,我也不好反駁他,而是說,即便李姐不是主謀,也一定有事隱瞞,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錢旺繼續道:“聽了你和鄭老在小樹林的談話後,我倒是懷疑某個人,他有這麼變態的性格,也應該能找到做這些變態事的地痞流氓。”

問他是誰?

錢旺確信道:“陳康!”

我頓時色變,而方航對那晚的細節不太了解,錢旺便給他講解:“因為女人的事,陳康出言不遜,被他老子打了一巴掌,負氣離去,那一夜,瑩瑩可以算作副會長的女人,陳康有理由拿她出氣,也有能力召集一票地痞流氓,更關鍵的是,這樣的卑鄙行徑,也隻有他能做的出來了,鄭老和陳建國,沒這麼無聊吧?”

陳康雖然與我不睦,但對他爹還是頗為尊敬的,那時陳建國在幫我找女人,也就沒有懷疑陳康會壞他爹的事,後來將鄭老當成凶手,腦子裏更加沒了陳康的身影,此時錢旺突然提起,仔細一琢磨,似乎隻有陳康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那一晚的事情還有許多疑問,不能百分百確定是陳康所為,而且以我倆的關係,主動約他出來反而會打草驚蛇,最好的人選隻能是李姐。

打鐵要趁熱,今晚就找她去,我先給陳建國打電話,詢問鄭老的貼身物什麼時候能搞到,他讓我稍安勿躁,再耐心等待幾天,我便說,在家裏呆的無聊,想去大富豪找妹妹,問他有沒有時間?

陳建國說我是個性情中人,但他沒有時間作陪,讓我直接去找李姐就好。

正中下懷,我們當即直奔大富豪,路上與李姐聯係,她說自己在外麵辦事,但我要去,她無論如何也會陪著。

見李姐不難,難的是讓她說出那晚的真相,我問方航有沒有把握,方航思忖片刻,說道:“這樣吧,咱別立刻動手了,李姐和陳建國整天形影不離,誰知道他倆的關係有多麼密切?若是鐵了心為陳建國保守秘密,短時間很難撬開她的嘴,偏偏這件事不能走漏風聲,所以咱們要想個辦法,讓她光明正大的消失幾天!”

一路上,我們都在琢磨究竟用什麼法子,能讓李姐消失卻不被所有人懷疑,不管綁架還是燒了她的房子,似乎都不太圓滿,商量來商量去,最後錢旺出了個餿主意:“副會長,要不你領她去旅遊吧!”

我說,這不是扯淡麼,她有生意要照顧,而且我倆去旅遊算怎麼回事呀,旅遊也不能好幾天聯係不到吧?

錢旺笑道:“可以呀,你們去昆侖山,神農架,無人小島,打不通電話不是太正常了?而且她應該願意和你去旅遊,小道協下一任會長,比她所能接觸到的人物中最有勢力的,她還不往死裏巴結?唯一困難的,就是你能不能給她安全感了。”

我說你趕緊滾蛋,還安全感?老子是不是還得和她領了結婚證啊!

錢旺卻說,所謂的安全感,就是在這個動蕩不安的時候,我忽然提出去旅遊,會不會讓她感覺我另有它意,隻有讓李姐認為我是真心迷戀她,她才會安頓好一切,順理成章的消失在眾人眼中。

我跟錢旺說:“滾,誰想的主意誰自己去做,老子沒興趣迷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