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女娃啊。”第二日清早,宮淩野卻是被門外的嬰兒啼哭聲給驚醒,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嬰躺在地上。
心疼的她急忙把女嬰抱起,這是哪家狠心的父母把孩子丟在這啊。
她抱著女嬰走了出去,卻迎上了正巧來送早膳的洛允兒。
洛允兒道:“淩姑娘,這個做的清淡了點,還不知合不合——”卻是沒說完,手中的早膳卻掉落在地,朝宮淩野撲了過來。
宮淩野也是被嚇了跳,想著允兒今日是沒吃藥還是咋了,一來就是一個熊抱,她表示有點難以接受啊。
隨後發現洛允兒要撲的是她懷中的女嬰,“小丫,你可回來了。”洛允兒抱著女嬰,雙眶又有了些許濕潤。
“這就是小丫?”宮淩野也隻是問問,看允兒的反應也知道這就是小丫,上天為何要這般殘酷地對她。
她心累,本來看這女娃長得這般可愛,她還想著,找不到小女娃的爹娘,就收養小女娃呢。
不過小丫不是在洛岩那嗎?難道洛岩良心發現了?把小丫送回來了,不對啊,看著洛岩也是狼心狗肺之人,不像還有什麼良心啊。
那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突的想到什麼,又抱回小丫,看著允兒有些疑惑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她要搶人家孩子。
也是,都不解釋一下換誰,誰都會懷疑,“小丫突然就回來了,你不會覺得有些詭異嗎?無論怎般,小心點都是好的。”
她開始用玄力遊走起小丫的全身各處,卻並未檢查出小丫身上有什麼,卻還是抱著最後一分謹慎,祭出了聖泉之源,再一次對小丫進行檢查,卻發現檢查結果還是一樣,並沒有任何改變。
這才重新把小丫遞給洛允兒,不過遞過時還不忘占一下小丫的便宜,小丫的臉肉嘟嘟的,嫩得仿佛能夠掐出水一般,她撅了幾小把。
還是怕人家娘親會有意見,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爪子。
洛允兒顯然並沒有心情注意這些,看到小丫臉上的笑容也是一下便洋溢了起來。
宮淩野壞笑著想,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母性光輝吧。
宮淩野又把小丫回來的消息通知給了洛凡,洛凡也是很快便趕了過來,抱過小丫,逗著小丫笑。
宮淩野看著這樣一副父慈母愛的畫麵,再次表示自己被深深地虐到了,怎麼能這樣虐狗呢!
她決定了,回到極寒之地以後,一定要和北辰玦生一個比小丫還要可愛一些的寶寶。
洛凡和小丫親熱一番後,才來問宮淩野,“淩姑娘,小丫是怎麼回來的啊?”
宮淩野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本來就是莫名其妙的,睡的好好的,還在美美地做著她的春秋大夢,然後就被一陣嬰兒啼哭聲給驚醒,開門就看到了小丫啊。
她怎麼知道小丫是怎麼來的,問題是所有小丫可能來的理由,她都想過了啊,最後還是一一否決,因為都不可能。
小丫究竟怎麼來的啊,總不可能是飛來的吧。
洛凡道:“那倒真是奇怪了,不過這應該是一位好心人,才會把小丫送回來。”
宮淩野配合道:“是吧,還做了好事不留名。”不過她現在怎麼總有一種不太對的感覺。
就好像什麼事被她忽略了一般,可又實在想不起來。
洛允兒輕輕地搖著小丫,哼唱起歌謠,雖然宮淩野從沒聽過這首曲子,不過的確挺好聽的。
“這是什麼曲子啊?”
“我們落雲族的一種童謠,用來哄小孩兒睡覺的。”洛允兒幹脆利落地答道。
宮淩野突的道:“允兒,教我唱吧。”
“你要學幹嘛啊,哦——”洛允兒意味深長地道。
宮淩野也不覺得什麼,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洛凡忽然問道:“淩姑娘,那位車夫呢?”
宮淩野終於知道自己是覺得什麼不對勁了,就是落十一怎麼沒來,他去哪了,一般的情況,落十一都會跟在她的身邊,一寸不離,今天這是怎麼了,究竟去哪了。
而清澈的溪流處,裏麵清晰地可以看見遊動的魚兒。
溪流的映照下,卻是有兩個男子坐在旁邊的草地上,都是一派麵無表情。
“師兄,你為何要這般做!”宮淩野要是來了,一定會感到驚詫,這個說話的男子竟然是落十一。
旁邊的卻是青衫男子,“我已經不是你師父的徒弟了,不必再叫我師兄。”
落十一堅持道:“不管怎麼樣,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我落十一的師兄。”
青衫男子淡淡地道,“你隨意。”
“師兄,有空回去看看吧,師父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看見我,他隻會更加不好。”青衫男子沉靜如水的雙眼卻到底是起了一分波瀾。
師父,真是遙遠的稱呼啊。
那個男人,似乎已經離他很遠了,這麼些年,不是未想過回去看看,卻總能清楚地記得,當日,那個男人把他趕了出去,喝罵道:“孽徒!以後你就不要再來了,我就當我從沒收過你這個徒弟!”
他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個男人眼裏深處的痛恨和厭惡。
他再回去,也隻是惹那個男人不開心。
落十一急得額頭都冒出了細細汗珠,“師兄,不會的,師父他很想你回去,他老了,你就不能看在他那一頭白霜和如今都走不穩的步腳,服一次軟嗎?”
一頭白霜?如今都走不穩的步腳?
青衫男子的雙眼卻是死沉一片,往底看了卻滿遍空洞。
他被趕出來時,那個男人還是一頭黑亮的長發,根根堅硬,就若那個男人的強大般。
那個男人,那麼強大,永遠不可能倒下。
他怎麼可能會一頭白霜,連步腳竟都走不穩了呢,這一定不是真的。
“不可能。”他斂過所有情緒。
落十一一瞬也是雙眼起過一分悲哀,“他老了啊。”
對啊,他怎麼忘了,那個男人也會老。
隻是,一直他都表現得太強大了,強大得他以為他永遠不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