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第621章

她的襯衫紐扣,被他咬著,輕易地解開。

陸景溪大口喘息著,覺得脖頸處又癢又涼,她一個機靈回過神,用盡全身力氣扭動身體。

不經意間碰到他,一陣悶哼自身前炸開。

她渾身僵得不敢亂動,甚至連呼吸都屏住。

男人抬起頭,那雙深入暗海的眸子裏,翻湧著毫不掩飾的驚天巨浪。

那浪花,足以將她瞬間吞噬殆盡。

陸景溪咽了咽口水,盡量用商量的口吻不刺激到他,“連承禦,你清醒點......”

“我很清醒。”暗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

他看到她緊張的表情,忽然笑了,鬆開桎梏著她雙手的那隻大手。

陸景溪以為他要起身,然而想象太美好。

男人雙手直接握住她的襯衫領口,用力一扯,剩餘的兩顆紐扣直接崩開。

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溫暖的燈光下。

她眼瞳重重一縮,單手捂住胸口的同時,抬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身響,在房間裏回蕩。

男人的臉被她扇的偏向一邊,隨即緩緩轉過頭,居高臨下俯視她。

他眼底盤桓的危險,能將她撕碎。

陸景溪眼神顫了顫,吐出的呼吸都帶著後怕。

他舌尖抵了抵內腮,不怒反笑,凸起的喉結滑動的更加頻繁,聲音也更有侵略性。

“溪溪,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是玩笑,嗯?”

陸景溪清楚得知道,如果他真的用強,她是反抗不了的。

她克製著聲音裏的哽咽,輕聲問,“連承禦,你有家室,有孩子,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我是什麼樣的人?”他反問,略帶薄繭的手輕輕撫摸她的臉。

“心軟,不記疼,不記打,會被女人三言兩語哄騙的傻子嗎。”

陸景溪眼前的視野慢慢模糊,有濕熱的液體從眼尾滑落。

“你哭什麼?委屈嗎?”他笑問,笑聲裏飽含諷刺。

“當初你說我沒有錢養活你,我現在有了。”

陸景溪聽到這番話,心碎了滿地。

“當初你說我沒有健康的身體,沒辦法讓你快樂,我現在可以了。”

他的手指按壓在她略腫的唇上,用力壓緊。

她滾燙的鼻息落在他的手指上,讓他動作一頓。

“你不想......試試嗎?”

“還是說,你嫌棄我和別人在一起,你有潔癖。”

“可我都沒有嫌棄過你。”

他的每句話,都像鋒利的鋼針,刺向身體最柔軟的部位。

她很疼。

她從沒有嫌棄過他。

可即使她說出來,他也不會信了。

陸景溪咬著唇,咬出了血,也不肯鬆口說一個字。

他不去看她倔強屈辱的表情,手掌心落在腰腹處的皮膚上。

隻是一瞬,他的表情僵住。

視線跟著下滑,他立刻掀開遮擋在她腰上的條紋布料。

直到看清他手掌下方,如蜈蚣一樣盤踞在她纖瘦細腰上的疤痕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定在那裏。

瞳孔針刺般收縮著,呼吸仿若消失。

她左側腰腹,有一圈貫穿前後的傷疤,比他的手還長。

攏起的疤痕,經過五年的歲月,也沒有消散多少,這輩子都會貼在她的身上。

他喉嚨壓抑地吞咽了兩下,再開口時,聲音幹澀,“這是......車禍造成的?”

陸景溪輕眨濃睫,身體徹底不再反抗,她盯著天花板,“很醜,是不是。”

連承禦抬起頭,跟觸碰到了某個開關似的,憤怒的氣壓將情欲燒燼,表情冷肅得駭人,低吼著問,“我問你,這是不是車禍造成的!”

陸景溪笑著說,“是。”

男人唇線輕顫,再看向那道跟怪獸巨口咬合留下的傷疤時,克製著慌亂的呼吸,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她出車禍那段時間,他每天隻能清醒幾個小時。

手下人說她出了車禍,他不知道嚴重到何種地步。

他沒想過......會這麼重。

那麼長那麼深的疤,他甚至不敢想車禍現場的情形,她又是如何被救下來的。

他顫抖的手,輕輕落在傷疤之上,低聲問,“疼不疼。”

陸景溪感覺呼吸被灌滿了酸澀的檸檬,眼眶陣陣發脹,“不疼。”

“你騙人!”他低聲吼她,將她從地上拽起,雙手握著她削瘦的肩膀,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猙獰出厲色,“你嘴裏到底有幾句真話!”

“連承禦,你在心疼我嗎?”

肩上的力道重了又輕。

“為什麼會心疼我?你應該恨我,看到這些傷你應該開心才對,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她眼裏含淚輕笑。

她已經不懂連承禦到底在想什麼了。

恨她,所以糾纏她,讓她害怕恐懼,日日如坐針氈?

不恨她,所以看到這些傷痕,會流露出心疼的神態?

“如果你不恨我,那麼就放過我好不好?我們都往前看,你有你的妻女未來,我也有我的人生風景。”

連承禦不予回答,默默低著頭,將她未迸落的紐扣,一顆一顆重新係上。

陸景溪一陣愕然,垂眸看著他發顫的手指,握著僅剩的幾顆紐扣扣好,藍白布料遮住那道刺目的疤痕。

他後退半步,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裏。

陸景溪下頜抵在他的肩膀上,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如果......我沒有妻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