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掉入陷阱

當我剛剛離開這個小區時,小區裏忽然傳出來了好幾股強盛的能量波動,可以感應出來,那支小隊的幾個實力比較強的參與者在得知那個嬰兒已經暴斃的消息後會是如何的震怒,他們在這個故事世界裏收獲了很多,但如果最後沒能活著出去,反而成了一出最可笑的幽默諷刺劇。

拿出手機,除了幾條10086的信息以及兩個來自平安保險的未接推銷電話,並沒有來自許晴的消息,那麼,意思就是,那一對連體嬰,還活著。

我心裏忽然升騰起了一種希望,那就是看似本來健康的嬰兒死亡潛規則都能讓你說暴斃就暴斃,那麼那個看似已經很難繼續支撐下去的連體嬰,會不會創造出一個奇跡?

這似乎很符合死亡潛規則的審美,但是我不敢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死亡潛規則的審美上。

停下來,我站在了一處漆黑的辦公樓某個樓層中,點了一根煙,隔著玻璃窗子,斜下方向的老小區,盡收眼底。

那幾道能量波動已經逐漸平息到消失不見,但是我並不認為他們會就此安靜地度過這個夜晚,因為比起一直在郊區逗留的自己和許晴來說,這支一直盤踞在市區內的小隊,手裏頭所擁有的信息應該更多,當自己手裏的嬰兒忽然暴斃之後,他們會選擇做什麼?

其實,已經不言而喻了。

我看見小區裏,有兩輛轎車開了出來,兩輛車靠得很近,而且一出來沒有右拐上大路,而是一同選擇了一個左轉進了小路,前麵一輛車裏閃爍著淡藍色的光圈,應該是某個參與者正在施展著自己的能力做些什麼。

把煙頭丟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我直接翻身下了幾個樓層,遠遠地跟上了那兩輛轎車。

轎車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因為小路的兩側還有不少違章停車,所以道路不是很寬敞,同時,他們似乎也在籌劃著什麼,也不急著很趕路。

這也給跟在身後的我創造了一個不錯的跟蹤條件,大概在二十分鍾後,兩輛轎車一起拐入了一個巷道裏,停了下來,這裏一片,屬於一群釘子戶的,周圍高樓大廈,裏麵有好幾排的老式建築物,顯然,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應該也有一支小隊藏身在這裏。

三個人分別從兩輛轎車裏下來,然後直接隱沒在了黑暗之中潛入了進去。

我走過去,打開一輛車的副駕駛位置,坐了進去。

駕駛位置上坐著那個之前在我麵前獸化的男子,男子身上被草草包紮過了,但還在不停地溢出鮮血,他對於我的出現不是很在意,也不是很意外,甚至,還伸手主動拿了一包煙遞了過來。

“我知道你會跟來的,隊長也說了你會跟來。”

我笑了笑,調了一下座椅向後放了放。

那個男子點了一根煙,煙頭忽明忽滅,隨即,忽然道:“你覺得我們會成功麼?”

“我不曉得。”我回答道。

“我覺得,我們其實已經成功一半了。”

我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然後主動從那個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嗬嗬,很不錯。”

男子也跟著一起笑了,“我這人有潔癖的,怎麼可能一邊吃烤串一邊丟在地上呐,對了,你平時喜歡釣魚麼?”

我搖了搖頭,同時緩緩地坐正了自己的身子。

“哦,怪不得,真正會釣魚的人都應該懂一個道理,那就是根據不同漁情,去更換線組和魚鉤。”

轎車之中出現了一顆顆藍色的顆粒,仿佛懸浮著的塵埃,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但是在下一刻,它們卻變成了極為可怕的生物武器,每一個顆粒,其實都是一隻藍色的蟲子,很是猙獰,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靈,帶著無邊的怨恨。

我終於明白自己之前在樓上時所看見的車子裏的藍光到底是什麼東西了,之前自己還以為是人家在施法做搜索,其實那時候就是人家在自己眼皮底下給自己設陷阱,自己居然隨後還真的上去了,也是因為自己太自信的緣故吧。

一隻隻蟲子開始聯係起來,自它們的身上開始凝結出一道道的光屏,像是結網一樣,把我給封鎖住。

這時候,本來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男子也推開車門,下了車。

在他身邊,站著那個之前一直負責照料孩子的男子,男子正在嚼著口香糖,哪裏有一絲一毫先前遇到我闖入時的惶惶不安,顯得很是淡然。

“困的住麼?廖秋。”

廖秋看了看自己手臂上一個個的坑坑窪窪,這些都是拜之前我那一槍所賜,他的獸人強化攻擊力不強,本就是弱項,但是防禦力還是挺強的,卻還是被一槍打成了馬蜂窩,那把槍,廖秋現在很是眼熱,有那兩把槍在手,自己攻擊力不足的弱項就能夠在很大程度上被彌補上了。

“困的住的話就不用再引出來做第二布局了。”

廖秋看了看身邊的同伴,笑了笑,後退了幾步,盡量讓自己退入到一個視覺黑點裏,然後抖了抖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煙直接放在嘴裏開始咀嚼。

轎車裏,我一開始並沒有輕舉妄動,這些藍色的蟲子,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生物,而是一種死靈生物,完全由死氣凝聚而成,這一點,我能夠清楚感應的到,畢竟他自身的血統也是黑暗屬性的,所以,一旦自己用蠻力去掙脫,這些藍色的蟲子會直接自爆掉,到時候牽引下來的影響很可能對自己的靈魂產生極大的傷害。

也就在此時,在屋簷上,一個雙目被挖空的男子手持一把骨弓,穩穩地站在那裏,他沒有什麼強大的氣場,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氣質,但是一個盲人參與者,居然選擇了弓箭作為自己的武器,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這時候,這個盲人弓箭手開始張弓搭箭,“啊!”

一震厲喝聲自虛空之中傳出,盲人弓箭手鬆開了自己的箭矢,箭矢就是箭矢,沒有什麼過多的花哨,因為他是盲人,所以也不需要什麼點綴,箭矢上也沒有光芒,顯得很是古樸無奇。

然而,這道箭矢最大的特點就是……速度快!

很快的箭,須臾之間,就來到了我麵前,直接洞穿了轎車前車窗,刺入了我的胸口,並且擊碎了我的心髒後,射穿了轎車,射入了馬路深處。

精準、直接、高速!

這一幕,快得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心髒被擊碎,整個人在此時如同一個機械被抽去了電源。

一首來自苗疆的歌聲幽幽響起,帶著一種純粹蠻荒的氣息,本來覆蓋在我身邊的藍色蟲子在此時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起,開始自動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像是具備著自我意識的生物,拚命地向我體內去鑽。

火焰燒烤著身體,焚燒著自己的鮮血,我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

“我怎麼覺得,其實我們不需要這麼麻煩得布置陷阱,也能夠殺死那些想來偷食的參與者呢?”廖秋身邊的男子一邊往自己嘴裏又丟了一顆口香糖一邊說道。

“麻煩一點,隻是為了用最小的代價去獲得最大的價值體現,現在隻是主線任務1而已,你知道接下來我們會遇到什麼麼?在現在就弄得傷兵滿營反而是最愚蠢的事情。”

轎車也開始了燃燒,並且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一堆廢鐵,隻留下了轎車的車架子形態,裏麵已經被燒光了,兩把地獄火散彈槍還遺留在車子裏,其餘的一切痕跡,都不複存在。

“結束了麼?”廖秋喃喃自語,從自己第一眼看見我再加上自己和我的對話,一幕幕地出現在了廖秋的腦海之中,很多細節,看似很小,卻能夠反映出很多很多訊息。

“壹默雷,準備好第二箭,蕭一衫,你可以再放出一批蟲子出來做準備,獵五苟,你也該出來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了。”

實力較弱的廖秋,反而成了這個小隊裏發號施令的人,更奇怪的是,小隊裏的那三個強者,居然沒說二話,直接照著廖秋說的開始執行起來。

壹默雷第二箭已經搭起來,瞄準了這裏,隨時準備射出,在他的身邊,一層氣旋自動浮現,這是他在蓄勢的表現,能夠把蓄勢從抽象轉化為形象,已經可以看出他的箭術到底到了一種怎麼樣的境界。

蕭一衫是一個身穿著綠色鬥篷的瘦削男子,在他的身邊,此時又已經浮現出了一群紅色的蟲子,蕭一衫手持一把玉簫,開始吹奏,這些紅色的蟲子在他身邊翩翩起舞,這是屬於死亡的舞曲,因為這些蟲子也隻是存在於苗疆的神鬼傳說之中,現實裏基本難尋。

一臉通紅的獵五苟此時也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顯然是喝多了,手中提著一把大刀,整個人看起來昏昏欲睡的樣子,一邊罵著廖秋一邊還是繼續往前走,等到他靠近報廢的汽車時,整個人的眼睛瞬間凝重了起來。

“燒得太幹淨了,連點骨頭渣滓都沒剩,確實有問題。”

獵五苟的聲音有點沙啞,也有點刺耳,也因此,雖然他說話聲音不高,但是周圍自己的同伴都聽得見。

“他應該是僵屍強化,而且級別不低,之前進入我們屋子時,就是化作鮮血潛入進來的。

壹默雷的箭雖然射破了他的心髒,但是應該不能對他造成真正的致命傷害,倒是蕭一衫的蟲焰應該已經對他的靈魂進行了很大的殺傷,獵五苟,小心車底,他現在應該很難受,但是他是一個自負的人,一個帶有點隨心所欲的人,按照他在之前言語行動上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他很可能不會在此時受創又明知被包圍的時候一心選擇逃跑,而是會采取一種反擊的態勢準備,所有人都注意自己身邊是否有特殊的陰影,是否有血色的痕跡,這裏的路燈就是擺設,催禪,你來照明。”

之前負責照看孩子的男子此時微微點頭,雙手撐開,一輪月芒緩緩自他眉心之中升騰而起,越飛越高,這不是一種很明亮的光,卻是一種讓人覺得很舒服看東西也覺得更清晰的光。

“嗬嗬,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麼?這個人是不是精神病,到這個時候了不是會不想著怎麼跑還想著反擊?”獵五苟有些不相信地說道,同時,他的刀口刺入了轎車裏,一發力,廢墟的轎車架子直接崩散在了空氣之中,而轎車下麵的地麵上,也就隻有被燒黑的地麵,沒有鮮血存在的痕跡。

“他給我的感覺還真是一個自信過頭的精神病。”廖秋主動走過來,蹲下身子,單手在馬路地麵上摸了摸,擦去了一層黑灰,然而,很快,一個窨井蓋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廖秋的手指在窨井蓋的口子那邊摸索了一下,那裏,沒有灰,很幹淨。

廖秋眉頭一皺,馬上看向了自己身後,“催禪,小心!”

廖秋沒記錯的話,之前自己所站的位置那裏,就有另外一個窨井蓋。

催產整個人猛地一顫,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邊,卻沒發現有什麼,

然而,下一刻,壹默雷的箭改變了瞄準方向,對準了催禪,蕭一衫的那一批紅色蟲子直接化作了點點紅輝,快速接近了催禪那裏。

獵五苟猛地提刀,精氣神凝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催禪那裏,顯然,如果廖秋推測對的話,那個家夥如果不打算逃跑而是打算在這種局麵下依舊選擇反戈一擊,那麼,最有可能出手也最適合出手的對象,就是實力最弱也是處於無人保護狀態下的催禪。

催禪整個人都快被嚇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下一刻我就會出現在自己身後對自己出手。

果然,我出手了!

“砰!”

窨井蓋被掀翻,一股鮮血噴泉顯現。

隻是,鮮血出現的位置不是催禪身旁的那個窨井蓋,而是廖秋麵前的這個窨井蓋。

鮮血直接包裹住了廖秋,獵五苟下意識地拔刀準備斬下去,但還是收手了,他清楚,自己這一刀下去,對方死不死難說,廖秋肯定死定了。

鮮血快速凝聚,露出了我的身形,我臉色慘白,整個人看起來狀態非常之不好,但是他的雙手抱著廖秋的脖子,整個人貼在廖秋的後背上,對著廖秋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用一種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故意的深沉語氣道:“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