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七竅流血,迅速後退,同時脖頸位置也有兩個刺目的血洞,鮮血被我吸食了不少,整個人顯得很是虛弱,但是沒有真正遭受重創!
那個對方小隊本來一直站在原地沒怎麼動的女人在此時忽然動了,她的身後忽然長出了一對潔白的翅膀,直接飛起來,隨後又落在了許晴的身邊,雙手攤開,兩道金色的光芒自她掌心中釋放出去,一道不停地注入許晴的脖頸位置,另一道注入了冰凍男的體內。
許晴脖子上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冰凍男的氣息也開始越發平穩下來。
王樂章當即一咬牙,在心底大喊道:“該死,對方有治療者,而且境界很高,混蛋,我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因為心靈鎖鏈的原因,所以王樂章心底的話,其餘人都能聽得到。
小馬哥揮舞著兩把斧頭,已經把樸瑤瑤逼迫到了危險的境地,失去了騰挪的機會,而且實力的絕對差距有點明顯,樸瑤瑤顯然有些回天無力了。
馮亞龍的陣法還沒完成好。
對方的傷勢正在快速複原,之前偷襲帶來的成果正在不斷地被蠶食,可以想見,接下來的局麵,會越來越困難。
“先救我,救我離開,馮亞龍,你的陣法還需要多久,我們準備撤退,你的陣法進行斷後!”樸瑤瑤在心裏喊道。
“還要一分鍾!”馮亞龍喊道。
“來不及了,瑤瑤,我盡力去眩暈那個大個子,你抓緊機會脫身,不能讓那個刺客和冰凍男纏上你!”
“我知道,現在執行撤退計劃,準備撤!”樸瑤瑤下了決定。
對方的一個治療者出現,直接扭轉了不利局麵,把我小隊推入了深淵邊緣位置,一旦許晴和冰凍男傷勢恢複,以刺客和控製者的能力,我小隊沒一個人能逃脫得了,而且這不是在任務之中,對方不需要占點,這意味著對方可以趕盡殺絕!
局麵,很危急了,團滅,己方的團滅,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此時,我身上的冰凍以一種悄然無聲的方式消散,不,確切的說,不是消散,而是被我吸收進了自己體內。
因為我的變異血統,來自於苗兒妹,來自於僵屍寒毒,我的體內,本就有一直壓抑著的寒毒,這一刻,寒毒被我解開了束縛,主動運作起來,把覆蓋在自己身上用於禁錮自己的寒冰直接息收入體內。
誰也沒料到,在此時,我恢複了自由,地獄火散彈槍被我直接反握,整個人半跳起來,渾身力氣畢於一擊,把槍托直接砸在了那個治療者女子頭部,“啪!”
清脆的響聲,飛濺的腦漿,刺目的殷紅,那個正在給許晴和冰凍男療傷的女子,腦袋,炸了!
之前,我記得不知道是和尚還是胖子曾說過,死亡潛規則裏的參與者,實力之間確實是有差距的,但是除非差距到了一種極為誇張的地步,否則真正廝殺起來,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比如當初的一個故事世界裏,我所在的,其實就是一群體驗者的隊伍裏,白銀連環殺人案之中的局長跟我一起配合時,殺了好幾個參與者,這其實已經很能說明這種問題了,沒強化過的體驗者殺死了強化過的參與者,看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真正經曆過的人,卻並不覺得有多驚訝。
有些人,就算是擁有了更強的力量,但是從戰鬥經驗和心性上來說,他不一定能夠在真正廝殺中贏得比自己弱卻更懂得廝殺的人。
那個實力很強的黑人參與者,不也是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普通人用藥放倒然後被用槍指著腦門連開三槍斃命了麼?
參與者間的廝殺,從來不是大家都各自拿著各自的強化列表和兌換列表出來比對,誰強化多誰法器多就誰贏,尤其是團戰,比個人廝殺更複雜多變許多倍,
往往轉瞬之間發生的一件事,往往小小的一個細節,就能夠決定一場團戰的勝負局麵!
本來,我小隊已經陷入了絕對劣勢之中,一開始的突襲成果,已經在小隊內多人一起努力下取得了明顯的成效,但是當那個身後長翅膀的女人出手開始進行治療時,先前的優勢被直接彌補掉了,偷襲也似乎變得毫無意義。
但是,當這個擁有治療能力的女人被我一槍托砸爆腦袋的時候,整個場麵,出現了零點幾秒的窒息感,如同平衡被打破,就像是一曲衝鋒號,吹得正響亮時,被按下了暫停鍵。
似乎,就連我都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自己的運氣,會好到這個樣子,當然,確切的說這也不是運氣,這都是我自己拚出來的結果。
女人的無頭屍體,緩緩地栽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生機,她就這麼地死去了,死得有些過於簡單,有些過於幹脆,
甚至,讓作為對手的我,都覺得她死得,有點太可惜了。
許晴和冰凍男看著這一幕,目光中,充滿著震驚和不解,一場已經被他們給逐漸挽回頹勢的團戰,已經把勝券攥在手中的團戰,第一個減員的,居然是自己一方,而且,死的,還是隊伍裏最為珍貴的一位。
被我砸爆頭的女人,名字叫張素,她是術士強化,治療能力隻是她自身能力的一部分而已,她其他方麵的能力也很強,戰鬥力雖然比不過那些真正純粹戰鬥者,但是也不差多少,不然純粹靠給別人治療,自己沒什麼實力的話,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她其實還有很多手段,還有很多的能力,治療術,隻是其中的一種,並且不是最顯眼的一種。
不過,她的治療能力確實讓她在很多的故事世界裏得到了很多的優待,就連平民百姓也知道尊重醫生,經常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的參與者自然更清楚一個治療者的重要性,所以張素也很滿意自己的定位,也享受自己治療能力給自己帶來的地位和尊重,當然,還有利益。
很多參與者,在選擇強化時,往往喜歡選擇戰鬥力強的,這是人的通性,但是有些更為冷靜和懂得運用的人,反而更知道什麼叫做迂回,比如術士強化,不是戰鬥力最強的,但在一定意義上來說,以自己的能力去和其他人做交換,無論是在現實裏還是在故事世界裏,用自己的治療能力去治療別人從而收取報酬,有時候反而比自己去拚死拚活的做任務獲得的回報更可觀。
隻是,在施展術法時,張素首先要做的,就是全身心的投入,這種治療看似很簡單,但是對施法者的要求很高,否則一個不小心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心無旁騖,放下一切,完全地把自己的後背丟出去,這在團戰之中其實是大忌諱,尤其是對方明顯還有精神控製者和陣法師的時候。
但是張素還是犯下了這個大忌諱,她和許晴一樣,帶著一種自負,帶著一種自信,覺得麵前的局麵,隻要自己出手,就能很快扭轉過來,那些本來就不被自己看得上的小嘍囉,依舊是登不上台麵的東西。
隻是,誰也沒想到,我居然能夠調動寒毒去在須臾之間吸收掉禁錮他的冰凍,否則張素也不會就把自己的後背對著我。
其實,在她想來,我應該沒威脅了,已經被禁錮住了,但是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或者叫……狗血。
雙方所有人的錯愕,其實也就是極為短暫的時間,下一刻,冰凍男手指指向了我,無盡的冰封氣息直接噴薄而出,疾速衝向我。
許晴的雙眸變得死灰一片,整個人的速度陡然提升,直接衝向了我。
我雙臂張開,整個人的身體快速幹癟下去,肮髒邪惡的氣息散發出來,直接化作了僵屍狀態,論絕對實力,我估計還真比不上冰凍男或者許晴之間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有時候,最重要的,還是適宜,更為接地氣的說法就是,見招拆招。
這個時候,我就很是慶幸自己身上雜七雜八的東西比較多了,之前還不止一次抱怨無奈過自己身上的變異血統導致自己根本無法從商店上去獲得兌換強化機會,現在看起來,都不是事兒了,技多不壓身,才是王道,因為某個東西,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忽然用到,而且恰好發出了極大的功效。
變異僵屍血脈體內的寒毒,被我不留絲毫餘地地激發出來,寒毒迸發,在我刻意地催動之下,蓬勃而起,與此同時,正好遭遇到了來自冰凍男的冰封之力,兩股同源的力量在此時交彙,在這個時候,我沒有感覺到冰冷的感覺,反而有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覺,仿佛此時自己正躺在三亞的海邊沙灘上曬著陽光浴。
這是一種幻覺,就比如人在凍死前會感覺到溫暖陽光,人餓死前麵前會出現幻覺有一桌子大餐。
事實上,此時我體內的鮮血都已經凝固起來了,皮膚也變得堅硬無比,整個人幾乎快要從裏到外化作冰雕,成為一個冰人,但是事情往往在極端的時候轉化出極端的方向,那就是我的行動能力,居然沒有被桎梏住,我還能移動,還能奔跑……這也意味著,我還能繼續戰鬥。
作為全隊專門負責吸引火力和傷害的角色,我能支撐得越久,吸收的傷害越多,對團隊的貢獻也就越大。
許晴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前,匕首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直接刺在了我的眉心位置,這是打算把我一擊爆頭,把一名一向以追求美感和藝術的刺客弄得要爆人頭了,也說明此時許晴的心態,確實差得可以,心境已經起了嚴重的波瀾。
“鏗鏘……”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音自我眉心傳來,天知道這個時候我身體外的皮膚到底有多堅硬,居然連本來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此時也堅如磐石,許晴的匕首點在了我眉心位置,卻硬是無法繼續進入絲毫,這個局麵,許晴自己也愣了一下。
我現在,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冰疙瘩,堅不可摧。
冰凍男在此時也明白過來了,雙手收起,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他其實早就受傷了,又動用了這麼多次的能力,之前治療還沒治療好,現在已經是有些撐不住了,而且,就在剛才,等於是他幫著我擋住了來自許晴的一擊,讓他更覺得胸悶憋得慌。
許晴就在我麵前,匕首尖端還抵在我的眉心,我張開嘴,從我嘴裏不斷地有冰霜噴出來,然後周圍的水汽都化作了冰渣落了下來,在冰凍男撤去冰封之後,我反而感受到了一種刺入靈魂深處的冰冷,仿佛自己整個人即將被凍殺,這種寒毒,是我自己都無法抵抗住的,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狠厲的一麵展露了出來。
能否衡量一個人是不是一個狠人,不光是看他是否對別人夠不夠狠,而是在於看他是否也能夠對自己狠起來。
很明顯,我是一個對別人狠,對自己,能更狠的一個角色,這一刻,他張開了雙臂,直接抱住了自己麵前的許晴。
很直接,很突兀,也很霸道。
也因此,於團戰的畫麵之中,出現了這樣子詭異的一幕。
一個小隊的人和另一個小隊的人擁抱在了一起,一起化作了冰雕,結成了冰,一動不動,華麗燦爛,精致美妙,仿佛世間最為唯美的一件藝術品,讓人舍不得去破壞,也舍不得去褻瀆,因為它,真的很美。
仿佛是一對至死不渝的情侶,生不同時死同穴,吟唱著: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如果這裏是現實世界,可能這一幕會被當作一個景點供人參觀,很多遊客以及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少男少女會為這如此唯美的一幕如癡如醉。
小馬哥的雙斧不停地橫掃下來,罡風一浪接著一浪,看似雜亂無章,但是卻恰到好處地切割著樸瑤瑤的騰挪空間,這是真正的粗中有細。
樸瑤瑤是貓妖,身形速度很快,但是麵對小馬哥的大斧頭攻勢,卻很難以把自己的靈敏發揮出來,整個人顯得很是被動和狼狽,甚至,身上已經出現了多處傷痕,鮮血也已經浸潤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