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次對於死亡潛規則來說應該算是一次嚐試吧,用故事世界環境先分隊,然後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後,以後團體或者叫小隊的模式也會被單獨地成立出來,如果效果不好,不符合死亡潛規則預期的效果,那……”
“不會的。”我打斷了王樂章的話,“上百參與者,10個以上的團隊,被放在一個城市裏,想想,都是一件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你真是個精神病。”王樂章笑罵道。
我看了看王樂章,笑了笑,沒告訴王樂章自己現實裏其實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不過,很快,我忽然皺眉問道:“那個人影在那裏做什麼。”
廢墟之中,有個人影在慢慢地走動。
“應該是撿垃圾拾荒的吧。”王樂章看了看說道。
我點了點頭,但是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迅速轉身回到房間,從馮亞龍坐著的沙發那裏把一個望遠鏡拿了過來,馮亞龍是一個風水相師,身邊除了羅盤以外的專業東西其實還喜歡帶一個望遠鏡方便觀察地形地貌。
舉起望遠鏡看過去,我的麵色凝重了起來,沉聲道:“應該,真正的故事,要開始了。”
望遠鏡的鏡頭裏,出現的不是一個在拆遷廢墟中撿垃圾的拾荒者,而是一個推著嬰兒車步履蹣跚的老太婆,老太婆時不時地從嬰兒車裏拿出一隻小手或者是一隻小腳啃食著。
似乎是發現有人在觀察自己,
老太婆扭過臉,看了過來,對這邊,露出了笑容,熏黃的牙齒,褶皺的皮膚,以及那詭異的笑容和半張貓臉。
“喵!”一聲貓叫自廚房裏傳出。
“怎麼了,瑤瑤?”
馮亞龍丟下了遊戲手柄馬上跑到了廚房,他看見樸瑤瑤正捂著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
“她來了,她真的來了,她,終於來了。”
樸瑤瑤抬起頭,她的整張臉已經變成了貓臉,體內的貓妖血統在此時被激發出來,這是一種被動的激發,因為貓臉老太的到來。
王樂章把望遠鏡拿下來,麵露凝重:“真的是她,貓臉老太。”
“這像不像是大劇情開幕前出來報幕的主持人?”我這個時候還饒有興致去調侃一下,實際上,這段時間的生活對於想要在故事世界裏尋求鮮血和刺激的我來說,確實有點過於平淡了。
“你還別說,真有點像來著。”王樂章笑了笑,然後深吸一口氣,“你猜死亡潛規則這次會怎麼安排?”
“應該是通過支線任務或者是主線任務讓我們這些自動分化出來的團體去競爭,去碰撞,最大程度地呈現出死亡潛規則它所要達成的一種美。”
這時候,馮亞龍和樸瑤瑤也走到了陽台上,樸瑤瑤還是一張貓臉,身上的妖氣一時半會兒是壓製不下去了。
貓臉老太站在原地,隻是朝著這邊笑著,卻一直一動不動,仿佛石化了一樣。
事實上,當我再次拿起望遠鏡看過去時,發現貓臉老太,真的已經石化了,在那個位置,矗立著的不再是一個活物,而是一尊石雕,一個老太婆推著嬰兒車的石雕,老太婆臉上的貓臉紋路很是清晰。
這裏的四個人都清楚,這次的故事世界,才真正的拉開了序幕,一番折騰,一番苦心,死亡潛規則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等於是一位將要去烹飪一道大菜的主廚,費盡心思準備好了很多很多的上好食材,下麵,就準備下油熱鍋了。
“支線任務1:於晚上12點至淩晨6點間,占據貓臉老太石雕1個小時。PS1:淩晨12點之前至早上6點之後的時間不計入有效時間。PS2:效果範圍是石雕為圓心的半徑100米的圓。PS3:每次作用效果為5人,當超過5人位於石雕為圓心半徑100米的區域內時,1小時占據時間被擱置暫停,等範圍內參與者人數等於或者是小於5時,繼續開始計算有效時間,有效時間達到1個小時後即為完成該支線任務。任務獎勵:占據目標奠有效時間達到1小時的參與者可獲得200貢獻值獎勵。”
死亡潛規則的聲音在所有參與者的腦海中響起,最早進來的那一批還存活下來的參與者已經等待了三個月了,現在,死亡潛規則終於傳來了消息。
我的手指輕輕地在陽台欄杆上摩挲著,沒有說話,也沒必要說話,支線任務1一出來,幾乎就證明了自己之前和王樂章討論時得出的猜測,
這次的故事世界的主題,是團戰!
按照支線任務1的描述,在前麵那座貓臉老太石雕身邊占據了1個小時的有效時間就能完成任務,但是別的參與者也不是死的,死亡潛規則也沒說明天這個還會繼續,大家也不會想當然地期待說明天還有,沒趕得上的人繼續來。
利益均分,本就不是死亡潛規則的主題。
按照任務規則來看的話,從零點到早上六點,是六個小時的時間,按照最大任務完成效率來看,一個小時能讓5名參與者完成任務,6個小時就是30名參與者,事實上這個數目是不可能到達30個的,因為不可能每次的交接1秒鍾都不耽擱,肯定有時間的損耗,所以能完成任務的參與者人數肯定少於30,並且,誰先誰後,僧多粥少的局麵,怎麼可能會那麼安生?
到時候,流血衝突,暴力對抗,是肯定的,也是必須的,這樣子一來,能夠完成任務的人數隻會更少。
我算是後來加入這個團隊的,而且這陣子以來,所有人都很知趣地把擁有貓妖血統的樸瑤瑤當作了隊長,如今遇到了這種局麵,自然得樸瑤瑤先說話,當然,無論是我還是王樂章又或者是馮亞龍都不會說唯樸瑤瑤之命馬首是瞻,每個人心裏其實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和看法,如果樸瑤瑤的想法和眾人相悖,那麼這個團隊很快就會分崩離析,名存實亡。
這就是做隊長的難度,也是做隊長的難處。
“現在的優勢是,貓臉老太的雕塑距離我們這麼近,但是現在距離深夜12點還有將近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其餘的參與者肯定能夠找到這裏來,我們的距離優勢在時間麵前幾乎毫無優勢可言了,不過,唯一還殘餘的一點點優勢是,我們可以靜觀其變,去觀察去等待,看看那些在12點之前到來的參與者團體,他們的實力是怎樣,如果都是類似於阿白之前所在的那個團隊的實力層次,那自然就不用說了,他們對我們來說沒多少威脅。
當然,這隻是最美好的奢望,我們的實力,絕對不屬於底層,但是否能夠算是屬於高層,是否有實力層次比我們更高的參與者也被死亡潛規則投送到了這個故事世界,我們也是不得而知。
但是,送上門來的肉,不吃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在故事世界裏太慫,也早晚是一個死字,我們四個人,先以這個房屋為中心,盡量散出去,保持聯絡,我們要把每一個靠近這裏的團體實力先摸清楚,沒有那種實力真的讓我們震驚的團隊在的話,
我們,就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到時候具體的占點方法和戰術,以及我們團隊還可以再吸收一個人的籌碼和空位,我們在距離12點之前的一個小時到2個小時的時間裏進行商談。
畢竟,一旦占點了,就必須麵對四周圍其餘團體的窺覷和怒火,殺雞儆猴展現出自己的決心和實力,這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我有些意外,樸瑤瑤這話說得倒也算是滴水不漏很有條理,和懦弱不沾邊,和剛愎沒聯係,這貓女,確實有點水平。
“可以,我接受。”王樂章開口道。
“我也接受。”馮亞龍也開口道。
“沒問題。”我點了點頭。
一個小隊的行動方針是由隊長拿出來,然後組員接受才得以實行,這是最基本的小隊行動的流程,當然,也不排除例外的,最大的例外就是隊長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小隊其他人太多太多,這種局麵下,一般就是屬於隊長的一言堂了,當然這裏麵也有一個悖論,那就是如果隊長實力超出了小隊其餘人太多太多的話,那麼這個小隊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我拿了一瓶礦泉水就直接下了樓,他的位置是西麵,那邊是更偏遠的郊區,除非有參與者是故意繞路過來的,否則我這裏應該沒什麼情況,樸瑤瑤似乎是自己也察覺到我的這種不喜歡多事的性格,所以故意把我分到了那邊。
而東麵是地鐵站和公路線,南麵則是另一條公路,則是王樂章、馮亞龍以及樸瑤瑤三個人去負責監視。
我靠在一片修建了一半的半坡綠化帶上,前麵瞭望一下,是一條河以及一覽無餘地拆遷地,沒什麼視覺遮蔽的地方。
這活兒還真是挺輕鬆的。
扭開了蓋子,喝了一口水,傍晚了,氣溫也很是宜人,如果不是還有這個責任在身上,我還真想閉上眼在這裏打個盹兒,為晚上的事情養精蓄銳一下。
大概兩個小時後,馮亞龍王樂章以及樸瑤瑤那邊不斷地有報告通過手機的群組對話裏彙總過來,又過了一個小時,大概快到了晚上十點鍾的時候,來這裏的小隊數目已經超過了10。
我這邊還是一個都沒有不過一想著後半夜要在虎口裏奪食,我還真是有點興奮的感覺。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到原先的屋子進行一下進一步的彙總吧,然後製定後半夜的行動方針。”樸瑤瑤在群組裏說道。
我也起身,準備打道回府了,他算是最舒服的一個,等於是躺在這裏休息了幾個小時,隻是,當我剛剛轉身準備往回走時,他猛地停下了腳步。
“噗!”
一隻手忽然從腳下的拆遷地廢墟之中伸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鋒銳的匕首直接切割在了我腳踝位置,我發出了一聲悶哼,整個人跪了下來,對方的另一隻手伸出來,直接扣住了我的脖子,同時匕首又切了過去,我的脖子給切開了一條縫,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發出了一聲不敢置信地驚呼,隨即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很快,一個身穿著黃色運動服的女人從泥濘的廢墟之中爬出來,她看了看躺在這裏的我,目光中露出了一抹鄙視之色,這麼輕鬆地被自己靠近和殺死的參與者,肯定是上不了台麵的貨色,她甚至連去從這具屍體上摸索一下的興趣也沒有,想著這麼低級的參與者身上也不可能有什麼自己看得上眼的東西,當即一腳踹過去,把我的屍體給踹落到了一側的溝渠中,屍體翻滾下去,被一堆雜物掩蓋了起來。
女人張開嘴,發出了一聲類似於鳥類的鳴叫,隨即,在遠處的廢墟之中出現了幾道人影,正在緩緩地向這裏走來。
屋子裏,沒開燈,但是開著空調,所以溫度有點冷,卻讓剛剛從外麵回來的人覺得恰到好處的舒服。
樸瑤瑤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張紙,寫寫畫畫做著記錄。
王樂章和馮亞龍都坐在那裏,兩個人都很安靜,或許,這個時候隻適合安靜。
“14支隊伍,以我們自身遠距離觀察的感覺,有4支隊伍擁有我們不得不正視的實力,或許,分析會有些誤差,那些我們覺得一般的隊伍裏,也有一兩支隊伍擅長隱藏自己的實力也說不定,也有散客參與者,但是沒發現實力很強的散客參與者。”
樸瑤瑤把這些訊息做了一個簡單的彙總,隨後把這張紙放在了茶幾上,
“總的來說,吃第一個螃蟹,我們是有機會也是有能力的,隻要我們配合得當,提前表現出一種寧願戰死也要守下第一輪完成任務的霸氣,讓那些實力和我們相當或者是甚至是實力比我們強的小隊,也不願意和我們硬拚,讓那些準備觀望的人繼續去觀望。”
第一個吃螃蟹,意味著風險很大,但風險和利益是共存的,在其他小隊會下意識地選擇觀望態度的時候,自己小隊主動上去往往能夠占得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