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詭異的世界

從我的視角中來看,無論是自己,還是胖子,又或者是和尚,更或者是倉央,他們或許性格不一樣,或許行為方式不一樣,但是無例外,他們內心之中,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成為參與者,靠近了這個死亡潛規則,其實類似於一種劫難,一種詛咒,但是,正是這種劫難和詛咒,賦予了他們有別於芸芸眾生的資格和能力。

“不,你不能走,你弄死了它,是你弄死了它,不是我,不是我!”

男子猛地發了瘋似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停下了腳步,他沒有拔槍,因為麵對這樣子的一個人,我並不願意去浪費自己的子彈,雖然在很多時候,我對自己的子彈浪費很嚴重也很隨意,但是有時候,我也會無比的珍惜。

於……陰影中潛行……我的身形在刹那間化作了黑霧。

男子從我的身上穿了過去,一不留神之下整個人撞在了椅子上,摔倒在地。

我身形恢複,慢慢走上前,一隻腳,踩在了男子的臉上。

“就你,也配當一個參與者?”

“哦,當參與者,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麼?”一道女人的聲音自我身後傳來。

我聳了聳肩,然後腳用力下去,“噗哧”

男子的臉被我踩凹陷了下去,鮮血四濺。

“說聲抱歉。”我抬起自己的腳,靴子上,全是汙穢。

“你不用說抱歉,你不殺他,我也會殺了他,拿著我的蟾蜍出去招搖過市,我隻是讓他負責飼養,沒準許他帶出去抖威風。”

女人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裙子,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油煙味道,看起來像是在來這裏之前正在家裏廚房中給自己的丈夫兒女們準備晚餐。

我搖了搖頭,把自己的靴子踩在了椅子上,伸手去抽出了兩張紙巾,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靴子。

“我的意思,你得對我說聲抱歉。”我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你自己養的狗不好好看著,出來弄髒了我的車,也弄髒了我的鞋子。”

“你很有趣。”女人回答道,她的姿色很是普通,有著明顯的歲月侵蝕的痕跡,應該是為自己的家庭操勞了很多年了,但年紀應該沒超過四十歲,應該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人,“但是你覺得這樣和我說話,會顯得你很厲害,你狠高冷,還是能夠你自以為覺得體現出了你的風格?”

我把髒紙巾丟在了地上,看了看自己的靴子,確認沒汙垢之後,收回腳,“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不需要靠這種方式去引人注意。”

“但是很不幸,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強勢起來。

“那又如何?”我反問道,“你的牛逼也就隻有你丈夫嚐試過,我又不知道,再說,就算是我知道了,你能拿我怎麼辦?”

女人站在原地,似乎是在強忍著自己的怒火。

我反而笑了起來,“你現在是不是在猶豫,是不是冒著承擔因果的代價也要教訓一下我,甚至……殺了我?”

“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們,不都這樣一種德性麼,人,不也都是這種德性麼?”我很是無所謂地拍了拍自己的褲管,“你慢慢猶豫,我孩子也在家裏等我回去。”

說完,我推開了咖啡館的門,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車上時,我看見薛明已經昏厥在自己的車邊了,氣息尚存。

我想了想,還是沒管他,隻是先上了自己的車,隨後拿出手機給120打了個電話,說這裏出了車禍,而後又向咖啡館看了看,那個女人還站在咖啡館裏,裏麵所有人都在沉睡。

揮了揮手,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我發動了自己的車子。

一直開到了自家小區裏,在自家別墅前麵的空地上,我把車停了下來,我沒急著下車回家,而是繼續坐在車子裏,雙手緊握著方向盤。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坐在我旁邊,可以清楚地看見我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我的嘴唇也在略微的發青。

是的,這是因為恐懼,

一種深深地後怕……,如果那個女人對自己出手了,不惜沾染上因果對自己出手了,自己,還能活著回來麼?

我把車子反光鏡給拉了一個角度,讓自己能夠從鏡子裏看見自己,此時的我,麵色顯得有些凝重。

精神疾病的問題已經正在發生著變化,甚至已經不能算是問題了,那種性格,那種情緒,那種暴戾,那種做事情不留絲毫顏麵和餘地的種種風格和習慣,

已經正在逐漸成為我的一種常態。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別墅之間的距離很遠,所以這裏和城市的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裏,很安靜。

我默默地蹲在了地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臉。

但很快,我又笑了起來,有點恣意也有點狼狽。

“哢嚓”……。

家門被打開了,快樂很是不滿地幫小家夥打開了門,小家夥趴在門邊,看著回家的我,興奮地拍著自己的小肉手。

我看著小家夥,停止了笑,隨即,不知名的淚水開始浸潤起了眼眶。

早上醒來,又是平靜安逸的一天,對於我來說,平靜正常的生活顯得有些乏味了,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生鏽了,這不是自己所喜歡的生活,也不是現在的自己所適應的生活。

好在,今晚,就是進故事世界的時間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從一開始進一個故事世界畏懼擔心一次變成了渴望它的來臨甚至因為它的遲遲不來而焦慮的地步。

小家夥此時也醒了,靠在我的肩膀上,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會兒挪開,看著我笑笑,然後又捂住自己眼睛自己偷笑,他就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自己都能玩得很開心。

把小家夥抱起來,打開了電視,我又從床頭櫃那邊取出了一些零食和飲料,一個大人一個小孩連牙都不刷就這麼坐在床上吃著零食看著電視。

嗯,在一定程度上,我確實也沒有嚴父的樣子,他對小家夥,有的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溺愛。

一直到中午時,快樂來了兩次,每次都在門外叫了叫,撓撓門,然後自己打開門進來看看,發現我和小家夥在床上玩得正嗨,也就意興闌珊地離開了,不過我感覺快樂是知道自己快要進入故事世界的,所以今天它破天荒地沒有對自己和小家夥膩在一起而有什麼不滿。

到快一點鍾的時候,我把小家夥抱著一起下了樓,倆人一起進了衛生間,先把小家夥放在浴缸裏,我自己很快也坐了進去。

水開始慢慢蓄滿了浴缸,小家夥麵前有兩隻澡盆鴨在遊啊遊的,我給小家夥打了沐浴露,然後幫他衝洗幹淨,隨後把小家夥放在了浴缸邊上。

小家夥的兩條小肉腿抖動,掀起了一些水珠濺灑在了我身上,我故作生氣,雙手去捏了捏小家夥的小咪咪,小家夥怕癢癢,馬上雙臂抱著自己“咯咯咯”地笑著。

拿了浴巾,先把小家夥給擦幹穿上衣服,我再把自己給擦了擦,穿了條很寬鬆的褲衩就抱著小家夥出來到了客廳。

快樂今天沒有去看畫卷,而是趴在客廳的毯子上,見我把小家夥抱出來了,它馬上起身去照料小家夥。

我換了身便裝走入了廚房,廚房冰箱裏會有保姆定期往裏麵更換新鮮食物,雖然我很少在家裏開火做飯。

從冰箱裏取出了一些藕和雞蛋麵粉,我開始忙活起來,很快,廚房裏就傳出了陣陣香味,小家夥不停地向廚房裏張望著,顯然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大碗藕夾再加上兩道清淡的小菜被我端了上來,隨後我又去簡單地弄了個紫菜蛋湯,沒煮米飯。

小家夥一隻手拿著藕夾,吃得很開心,我也坐在他身邊陪著一起吃,老實說,我不是很餓,他的饑餓,準確地說是來自於精神層次。

這頓飯吃得很簡單卻也很溫馨,我拿著濕巾給小家夥擦了擦油汪汪的小嘴和雙手就主動起身端著餐盤回到了廚房裏。

快樂幫小家夥調了奧特曼出來,吃飽喝足的小家夥就開始專心致誌地看電視了。

這時候,快樂扭過頭,看向站在廚房裏卻同樣地看向這裏的我,廚房和客廳之間隻有一道玻璃門隔開,所以並不阻礙視線。

我對快樂做了個動作,指了指小家夥,意思是讓快樂照顧好小家夥。

快樂很不屑地瞥了瞥我,然後很鄭重地在小家夥身邊跪伏了下來,陪著小家夥一起看電視。

深吸一口氣,我打開了冰箱,從裏麵取出了一瓶冰鎮的橙汁,扭開蓋子痛痛快快地喝了兩大口,剛過癮時,我就發現自己身邊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沒有吃驚,沒有慌張,反而有的,隻是一種叫做如願以償的情緒。

終於來了,我的故事世界。

手中的橙汁還在,還帶著點冰涼,我沒浪費,而是一邊走一邊繼續小口地喝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郊遊的而不是進入隨時可能喪命的故事世界!

現在,我位於一個城市裏,是的,不是什麼山村老林,也不是什麼荒蕪之地,是城市,黑漆漆的城市。

死亡潛規則自從上次三個月時間的停頓之後,行為方式以及故事世界的編造方式變得更加地極端和懸疑,在我看來,似乎是有點矯枉過正的意思,不過,我很喜歡現在的這種感覺。

主線任務沒有在一開始發布出來,這一點,也發生過很多次了,這需要參與者自己去觸發主線任務。

我走著走著,周圍路燈很是昏暗,帶著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出來的壓抑感,馬路上也不見一個人影,而且從路燈的樣式以及馬路周圍建築物來看,這個年代,應該是類似於中國九十年代的樣子。

又是發生在以前的懸案改編出來的故事世界麼?

我在心裏想著。

“喵!”

一聲貓叫自我身側的牆壁上發出來,一隻黑貓猛地竄出來。

我下意識地把它看成了快樂,但是隨後釋然,雖然也是一隻黑貓,但是這隻黑貓和快樂完全沒有可比性,在這隻黑貓的貓眼中,我可以看出的是一種屬於野貓的狡黠,而快樂,則是帶著一種高冷範兒滿滿的人性思維。

黑貓圍繞著我在繞圈,目光一直在我身上逡巡著,對此,我沒有特別的反應,故事世界已經開始了,現在這裏的一切,對自己來說要麼是意味著線索,要麼就是意味著危機,我對於故事世界很是渴望,是因為他渴求於故事世界裏的腥風血雨的味道以及死裏逃生的掙紮,並不是我想要在故事世界裏一心尋死。

死了,那還怎麼玩?那還怎麼體驗?

“喵!”

黑貓又叫了一聲,隻是這次的叫聲顯得有些急促。

我的瞳孔下意識地一縮,隨即整個人身體迅速側傾,一道冰冷且鋒銳的氣息自我身側劃過去,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馬路上的路燈在此時很是“配合”地熄滅,這裏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隻剩下了一隻黑貓的瞳孔正在散發著綠幽幽的光芒。

我的呼吸開始越來越平緩,腎上腺素正在不斷地加速分泌著,此時的我沒有絲毫被偷襲的驚慌,有的隻是一頭獵豹重新被刺激出興奮度的快感。

黑暗,不光是針對著我,同時也是針對了那個人,很顯然,那個人在黑暗之中也是很困難,尤其是當我一動不動且連呼吸都放緩的時候,對方也無法確定我的位置在哪裏。

我的雙手慢慢握緊,嘴角邊露出了兩顆獠牙,僵屍狀態切換出來,此時的我,就是名副其實的黑夜裏的幽靈。

“嘶啦!”

一聲脆響忽然傳出,帶著一種血肉撕破的刺耳,我猛地拔出了自己的兩把地獄火散彈槍,對準了那裏,但還是沒開槍。

周圍的溫度在此時開始變低了起來,甚至路邊上已經隱隱約約間結了霜,足以可見溫度變化之誇張。

那隻黑貓的瞳孔開始不斷地搖曳起來,像是黑幕之中的兩團鬼影,讓人難以捉摸,讓人無法琢磨,但是當那兩顆眼珠子居然開始在我頭部那種高度飄蕩起來的時候,我再傻也知道,這隻貓,不再是之前的那隻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