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一個熟悉的人,碰到了讓人感興趣的事,或許,他可以解開我的疑惑……。
對海鮮,我不是很感興趣,而且近期算是秦皇島旅遊業比較旺盛的季節,人也挺多,一些比較好的飯店客人太多,我也懶得去,就在街邊弄了碗麵,吃完打算直接坐高鐵回北京或者是天津,然後就回上海,畢竟小家夥還在上海,雖說有快樂看著和照顧,我不用太過擔心,但是自己從故事世界裏出來後也沒真正地和他多相處一會兒,這對於已經真的把小家夥當作自己親生兒子的我來說,還真是體會到了一種父母思念孩子的折磨。
我其實心裏已經決定了,如果自己以後必須得繼續活在這種死亡潛規則的模式之下的話,那就也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了,有個小家夥已經很好了,萬一自己以後死了,我也相信小家夥也能自己很好地活下來,否則,一旦自己留下了一個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以及自己的嫡親骨血,
反而……麻煩。
小家夥和我的關係比較特殊,他是我從故事世界裏帶出來的,我希望他以後能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哪怕沒了自己。
或許,自己本性,還是自私的,因為自己不願意有了孩子後讓自己的嫡親骨肉也跟自己一樣,成為孤兒。
不過,有一件事要抓緊辦了,小家夥得要起個名字上戶口,然後辦一個收養證明,這些其實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事實上在中國,絕大部分的地方機關辦事對於有關係有影響力的人來說,都很方便,隻是我覺得給小家夥起名字上戶口這件事比較嚴肅和莊重,自己總不能打電話差人去辦,還是得自己親力親為地比較好,畢竟自己能為他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多。
自己那倆便宜爸媽那麼幹脆地離開了,留給自己的財富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可惜他們的兒子似乎真的是無福消受一輩子了,好在,還有一個便宜孫子。
小家夥,還是要姓“秦”的。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自己找的這家麵館看似裝潢不錯,走的是小資路線,但是這麵,確實是有點不敢恭維,吃了兩口,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我隻得結賬走了出來,不管怎麼樣,既然大老遠的來到這個海濱城市,一頓踏實飯總是要吃的。
正好在麵館後麵,有一間類似於寺廟一樣的齋飯館子,我走了進去,裏麵忙活的服務員都是些年輕的小沙彌,收銀台前坐著一個油光滿麵的中年和尚,也不知道是特色主題餐廳還是真的屬於廟裏的產業。
“喲,施主,您吃哪個套餐?”那和尚見我進來了,很是熱情。
牆壁上貼著很多套餐,都是素的。
我點了一個套餐,就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雖說收銀的和尚略顯圓滑世故了一些,和七律那種高僧形象差距太大,但是齋飯不得不說,做得很不錯,都是素的,卻做得很有滋味,這讓我覺得挺滿意,畢竟自己不是來進廟燒香的,隻是來吃飯的。
正吃著,外麵又來了三個客人,一個人挺胖,另外兩個很瘦,而且臉色看起來不像是很健康的樣子,應該是長時間處於那種晝夜不分的狀態。
三人進來了,都點了最便宜的素齋,這種素齋就是量大管飽類型的了,基本上不賺錢,收銀台前的僧人顯得很是不高興,但還是高聲喊著後廚準備。
那三人就坐在我的斜對麵。
坐下來後,三個人居然都拿出自己的拳頭湊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拍照,同時依次喊道:“三五瓶!”
“逼兩拳!”
“打多打少是個緣!”
整得跟邪教組織似地,我沒怎麼在意,興許是三個中二男子過來吃個飯順便玩個遊戲什麼的,等自己吃了差不多的時候,喝了一碗湯,我把碗筷都放好,起身準備結賬。
一個小沙彌拿著單子過來,看見我把素齋吃得幹幹淨淨,麵露一抹驚喜,雙手合什道:
“施主珍惜福報。”
我也笑了笑,這其實算是一種在寺廟裏吃齋飯的規矩,必須飯碗和盤子裏一點不剩,漏出一點剩下一點也就是你自己丟掉的福報不要了,真正的出家人是很講究惜福的。
小時候母親信佛,也經常帶我去寺廟祈福吃素齋,吃飯時很講究這個,當然,那個時候的寺廟商業化沒那麼嚴重,僧人還是很講究這些的,現在的大部分寺廟早就不是這樣子的了,很所寺廟像是開素齋大排檔一樣,也不管顧客吃多吃少剩多剩少。
這個小沙彌看我吃得這麼幹淨,也有些喜不自禁,在素白眼裏,還真是有些單純得可愛,這樣的一個孩子,丟在這裏看餐館確實是有些耽擱了,可惜自己不是和尚,而那個七律和尚估計也沒興趣去開枝散葉收徒。
結賬後,我走出了這家素齋館,打算直接打車去火車站,隻是我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被跟蹤了。
三個人跟蹤一個人,有點意思,而且這跟蹤手段,很低級,很粗劣,估計細心一點的普通人都能發覺這一點,更不要說我這種人了。
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難不成今天自己還要遭遇一次打劫?
不過,我還是故意往馬路邊靠了靠,我不想去找麻煩,也懶得去收拾幾個蠢賊,我沒那麼無聊。
一輛出租車在我前麵停了下來,我坐上了車。
車子發動後,我看見那三個家夥還站在馬路邊,臉上帶著悻悻之色,顯然是覺得到嘴的肥羊跑了而有些遺憾,不過還都帶著一些如釋重負,顯然,他們也是剛湊在一起還沒真正地開過張,對這種行當還有著一種本能地畏懼吧,就像是少男少女的第一次一樣,總覺得第一次沒了後,自己也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了。
“那三個,額骨很開,下盆比較窄,一看就是漏財之相,而且麵門暗淡畫圈相,估計最近會有牢獄之災。應該是幾個輸得一屁股債的賭徒打算鋌而走險了,他們也是瞎了眼,居然找到你身上來了。”
出租車司機一邊按著喇叭催促前麵的幾個電瓶車讓路一邊調侃道。
我掏出了自己的煙,遞給了前麵一根,司機也一隻手捏著打火機給我點煙,兩個人你來我往了一下,很快,每個人嘴裏都叼著一根點燃的煙。
“謝了。”我吐出一口煙圈,說道。
“謝什麼,其實我也沒想到你能活著出來,劉慶麗之後下一個穿梭者,就是你吧?”司機一隻手打著方向盤一隻手捏著煙。
“是我。”我回答道。
“那運氣倒是挺不錯的,劉慶麗那次票數比你就多了一票,也算是那幫人的一次失誤,下一輪投票的時候應該就是穩穩的你了,除非發生那種足以顛覆所有人觀念的特大變故。”
“因為處理你死亡的原因,所以在劉慶麗死後的那個場景裏,故事規則給你安排了一次死亡,所以接下來的一輪投票,我雖然是最高票,但是故事規則判定這一輪不死人,我僥幸多活過了一輪。”
“嗬嗬,那運氣還真是好。”司機踩下了刹車,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等綠燈,“我當初不能說太多,隻能隨便隱晦地說說,不然會被那故事規則變聲變話語變意思,其實那時候也沒期待你能聽懂什麼。不過,畢竟我能那麼輕鬆地完成任務,也是托你的福,劉慶麗那個女人,在酒店或者是在其他場景裏,我想殺她,可能還真的不是很容易,甚至到最後演變成到底是我殺她還是她殺我都不知道,好在被你搞得直接投票投死了,我那時候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本來自己準備迎接的生死對手,就這麼地死掉了,估計她也是很鬱悶吧。”
“你倒是很誠實。”我笑道。
“一報還一報吧,你變相幫了我,我也變相幫了你,咱倆誰也不欠誰,所以等會兒你到火車站後,還是要按照打表收費的。”
“秦皇島人民不是很熱情好客麼?”
“再熱情好客也得吃飯啊。”司機回答道,“快到了,前麵拐個彎就到了,對了,你怎麼想到來秦皇島了?一出故事世界就出來旅遊?心態真好。”
我湊身上前,拍了拍正在開車的司機肩膀:“一出故事世界就開出租車賺錢養家糊口的你,似乎心態要比我更好吧?”
莊柳歎了口氣,“生活不止眼前的真人秀,還有遠方的田野。”
莊柳把車開到了秦皇島火車站前麵的馬路上,指了指路邊,道:“要買些什麼吃的喝的上火車麼?火車站裏的貴,不劃算的。”
我忽然覺得有些莞爾,“你要不要這麼接地氣?”
莊柳自己也笑了,擺了擺手,“我有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還有一個身體不是很好的妻子,平時自己也是節省慣了,看看我抽的煙,三塊五一包的,哪像你這麼瀟瀟灑灑。”
“你不應該缺錢。”我說道。
是的,死亡真人秀的參與者,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那麼紮眼,但以自己的能力,在死亡潛規則默許的前提下,讓自己生活過得舒服富足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自己掙的花的心安理得,拿從死亡潛規則裏獲得的能力弄到的錢給家裏人花,我怕讓他們也沾惹到這種報應因果,這些東西,我自己承受就是了。”
莊柳把煙頭丟出了窗外,顯得有些蕭索,顯然,能夠壓抑住自己的能力,繼續和以前一樣腳踏實地賺錢養家生活的男人,他所承受的壓力以及他那可怕的心性,確實讓人咂舌。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又想到了自己,隨後又想到了小家夥,這算不算是一種因果報應?
下了車,跟莊柳揮了揮手,我還真的走到對麵超市買了兩瓶水和一條口香糖,隨後直接穿過馬路上了火車站。
上了電梯,取了票,我就坐在候車大廳裏等著,秦皇島沒有飛機場,這是一個很不方便的地方,好在這裏去天津北京坐高鐵的話也很快,班次也很多,基本和公交車沒多大的區別了。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準備起身檢票,卻在這時,他的內心深處忽然感應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甚至有些隱隱約約間牽扯到了自己體內的僵屍煞氣。
我默默地低下了頭,遮擋住了自己此時扭曲的表情,體內的僵屍煞氣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將要沸騰的感覺,若非我反應及時拚命壓製住,可能現在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變身了。
意識開始搜索,目光開始逡巡,我終於發現了那股牽扯自己的力量來源,
在廁所,在候車廳的廁所。
跌跌撞撞地走入了廁所之中,中途還和幾個人發生了碰撞,那幾個人見我這個樣子,還以為是犯病了或者是毒癮犯了,也沒有過多的計較,趕緊避開。
我進入了男廁,在那一排蹲坑隔間裏,我迅速走到了最後一個位置,伸手去開門,卻被從裏麵反鎖了。
毫不猶豫,我當即一腳抬起來,踹了下去。
“砰!”
隔間門被踹開,我看見一個男子正躺在隔間裏不省人事,在男子的懷中,有一個東西正在散發著一種肉眼可見的光芒。
男子的身上屎尿到處都是,顯然是正在出恭時忽然那東西發作,導致他連屁股都沒來得及擦,甚至意識思維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昏迷過去,還在繼續做著昏迷之前的事情。
我也顧不得髒,把那東西從男子懷中掏出來,隨後後退幾步。
這是一幅卷軸,拉開後,是一張很古樸的畫像,畫像應該是用類似於水墨畫的方式呈現出來的,顯得古色古香。
畫卷所呈現出來的,是一片大海,海上,有一輪紫月高懸,我看著這輪紫月,體內的僵屍煞氣似乎更加地難以控製了,這紫月,這畫中的紫月,就是牽引自己體內僵屍煞氣的來源所在!
好在,晨曦已經將現,紫月正在緩緩地消散,陽光開始灑落。
我也長舒一口氣,這幅圖,不一般!
這讓我想到了那個僵屍先生故事世界之中的那個山上的魔,魔就存在於畫中,以畫立世界,這幅畫雖然沒有魔的那幅畫那般有威壓,顯然也不可能完全類似和相比,但能夠這般明顯地牽引出自己體內的僵屍煞氣,也足以可見它的珍貴了。
“難道和尚找的,就是這個?”
我微微一笑,還真有可能,畢竟自己跟和尚上個故事世界就是一起見到了魔的這幅畫,然後和尚可能想到了什麼事情,所以特意來秦皇島找這個類似的東西。
“算了,便宜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