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懸而未死

死亡潛規則:隻有殺掉穿梭於兩個遊戲場之間的策劃者,才能結束這個死亡遊戲……。

“嘶……”

我不停地做著深呼吸,現在,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開始的林泰宏,以及隨後的花晨蘭,他們的那種行為,到底意味著什麼?

其實,有個疙瘩一直在我的心裏,那就是當自己剛剛來到這個故事世界,拉開自己房間門和林泰宏正好隔著走廊麵對麵時,自己故意做出攻擊架勢的假動作,林泰宏上當後拿刀過來捅了我大腿一刀,但是林泰宏還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走出去耀武揚威著,他的傷,不應該也有的麼?

那時候他身上是有傷的,再傻的人也應該知道些什麼才是,但是他卻一直完美地詮釋著什麼是無腦的最高境界,一直到最後被投票投死。

現在看來,其實很簡單了,林泰宏其實是個鬼,他被這個故事世界規則所安排的任務,就是在第一輪投票之前吸引注意力做個大死,然後成為第一輪被投票的人,成為一個例子,讓大家熟悉這套遊戲規則,做了一套再標準不過的示範動作。

林泰宏自己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但是冥冥之中,他的命運已經被注定了,就算是沒我,他也會去挑釁別人,或者是去故意找一些事端出來。

畢竟,從遊戲公平的角度上來說,做示範死掉的人,如果是參與者的話,那太不公平了,所以拿一個鬼出來做一個示範,做一個例子,再好不過了,至於花晨蘭,她到底是不是鬼,我不清楚,也無從分析了,但是林泰宏,肯定是鬼!

我走入了衛生間,開始拿冷水衝著自己的臉,現在各種思緒不斷地在他腦海之中焦灼著,不斷地在他意識之中激蕩著,他清楚,自己必須快速地把一切都理順,比規則給弄懂,因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每輪,都有兩個參與者被選出來進行對決,這種對決,存在於哪種層麵?

是去對方那邊掀起波瀾,然後投票把人投死?

是故意去煽風點火?

去故意挑撥離間?

我把一條濕毛巾鋪在了自己的臉上。

不,不可能,不應該是這樣子的,如果這樣子做的話,一切就太複雜了,複雜得讓人難以置信,而且絕不是一朝一夕一個投票間隙就能夠完成的事情,甚至五六個投票時間也不可能完成得了,如果這個故事規則這麼安排的話,

那麼難度就從小學數學題上升到大學高數題層麵上去了,而且兩個可以穿梭的人互相花巨大的時間去各自那邊串聯挑撥離間靠投票讓對方死,其他人怎麼辦?其他參與者就一直在那裏打醬油?

應該……是有更直接的方式吧。

劉慶麗是被投票投死的,莊柳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其實,隻要對方一個穿梭者……死亡,就可以了。

包括,在酒店,在場景裏,直接用自己的方式,殺死他!

莊柳如果在場景裏殺死了劉慶麗,他也會死,但是劉慶麗是真死,他是解脫,是成功完成任務,但是因為劉慶麗是被投票投死的,所以莊柳就不得不再被死亡潛規則走一個過場死掉。

“呼……呼……呼…………”

我不停地大口喘著氣,思路終於通了,現在的問題是。

莊柳剛完成任務離開了故事世界,

那麼,這個遊戲圈子裏,下一個穿梭者,到底是誰?

自己該怎麼去找到他?

………………

“給,你的咖啡。”蔣遊把一杯咖啡遞送到了李穎的桌麵上。

李穎的桌麵上則是放著一張白紙,上麵圈圈畫畫著很多東西,還有很多的分析和注釋。

“怎麼樣,想通了沒有?”蔣遊在一張床上坐了下來,顯得有些不自然。

“明麵上的很多規則我想通了,但是有一些東西,我沒想通,總覺得是缺了點什麼,我們現在所遇到的環境可比《異次元殺陣》要複雜得多得多,這個環境和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創造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遇到了神,才被拉到了這個地方來的?”蔣遊站起身,“對了,李穎,你過來一下,我這裏好癢。”

李穎站起身,走到了蔣遊身邊,“怎麼了?”

“你給我撓撓,有點癢呢。”

李穎把手放在蔣遊脖子那邊撓了一下,然後,撕扯下來了一大塊的陳皮。

…………。

幾乎是自己把自己衝濕了的我一個人坐在床邊,甩了甩頭,現在問題已經簡單化了,那就是找到對麵那個圈子的穿梭者。

雖然,具體的方法我還不清楚。

當問題落實到具體的規劃上時,其實過多的思考就沒有太多的用處了,我也清楚這一點,

漸漸的,我感覺自己身上忽然一輕,身上的衣服也隨之幹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床頭櫃,發現酒瓶子又出現在了那裏。

知道自己回來了,這一次,我顯得很是平靜。

緊接著,自己腳下的地板位置出現了一層黃色的字,請去會議室。

會議室麼?

我伸了個懶腰,該死,今天還是要進行投票麼?

莊柳死在了任務場景裏,也不算麼?

已經算是死了一個人了,這一輪投票不能延遲下去麼?

我現在的情緒有些恨恨,很多東西自己已經明明想通了,也獲得了足夠的證據推理出來了,但是自己現在不得不麵對一個很殘酷的問題,

那就是自己很大可能在這一輪投票中票數是最高的!

那樣,自己就將麵臨和劉慶麗一樣的結局,就是沒被對麵的穿梭者殺死,而是被自己這邊的人投死,不管怎麼樣,隻要自己一死,對麵那個家夥就會自動完成任務回歸現實世界,想想讓對方就這麼撿了一個便宜,還真是不甘心啊。

來到了餐廳,這次我沒有去拿什麼吃的,而是很安靜地走入了會議室內,最後排的位置,張偉強這次沒坐著,而是坐在了前麵。

我在自己本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指節不停地在辦公桌桌麵上摩挲著,帶著一抹淡淡地憂鬱,在知道生門的時候,自己卻麵臨著這種局麵,人生際遇,確實是很奇怪。

忽然間,我有些理解當時劉慶麗被投成最高票後的神情了,那種神情和林泰宏以及花晨蘭不同,劉慶麗是真的更不甘心啊。

真的不甘心,因為她知道自己和這些參與投票的人完全不同,甚至,劉慶麗也知道,這裏不光是參與者,還有許多自以為是參與者的鬼!

很快,所有人都坐定。

莊柳死了,花晨蘭死了,林泰宏死了,劉慶麗死了,現在人數是16人。

很明顯,有一個鬼,被故事規則給拿掉了,正好縫合了莊柳的出現。

環視四周,我卻根本記不起來,那個忽然少掉的人是誰,知道繼續思考下去也是沒什麼意義的事情,我獨臂撐著桌麵,就這麼斜靠在桌子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反而顯得很是平靜,哪怕是被投死了,也很平靜,腦子裏倒是沒那種想要拉墊背的念頭了,而且,最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自己麵前的這些人,哪些是真正的參與者,而哪些,又是鬼。

之前我發病,想要拉著劉慶麗一起同歸於盡,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什麼希望了,另外,幸虧劉慶麗也的確是參與者,而且還是穿梭者,所以以現在的視角來看,當初我拉著她一起over,不虧。

但是現在呢?

張偉強?

許師英?

我還不確定他們是人是鬼呢

故事規則能創造出類似於林泰宏那種的二缺,自然也能夠創造出智商更高的人物出來,比如許師英,比如張偉強,鬼是不知道自己是鬼的,還以為自己是參與者,還是會很主動地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這一點就最讓人蛋疼了,故事規則在這一項之中所做出來的高度確實令人咂舌,連npc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是npc。

投票名單出現了,我拿著筆,在這16個人的照片上掃了一眼,然後很隨意地在許師英的照片下打了個勾。

隨即,名單消失。

或許是有了之前的一次死裏逃生,這一次我反倒是沒什麼危機感和激動的感覺,顯得有些淡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吧。

很快,投票結果也出來了。

果不其然,我拿到名單笑了,自己14票,真是高票當選,看來大家對自己去死沒什麼意見啊。

嗯?

緊接著,我的目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這個人的名字在名單內,名字叫吳月,他有一票,許師英也有一票,那是我自己投的。

我開始搜索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吳月,自己和他接觸不是很多,印象中是一個很低調很靦腆的人,而且不怎麼說話,不怎麼交流,每次都顯得很是普通,不像是那種會隱藏住自己的人,因為如果能夠隱藏得如此逼真惟妙惟肖的話,那麼這不是參與者了,這是奧斯卡獲獎人。

等下

我的手指猛地一捏自己的眉心。

吳月!

一票!

我慢慢站了起來,目光開始逡巡,終於找到了吳月的位置,一個個子不高的男子,坐在左側的角落裏,很是不引人注意。

對方見到我,似乎顯得很是畏懼,馬上揮手道:不是我投的你,不是我投的你,我投的我自己。

會議室裏很多人都覺得很驚訝,因為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吳月怎麼窩囊成這個樣子?

但是,在此時,我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另一個畫麵。

當初自己在對麵遊戲圈子裏看見蔣遊時,自己對蔣遊介紹自己,說自己是秦奮,但是蔣遊卻很自然地回應:哦,我知道你叫秦風。

如果吳月是穿梭者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在和自己說著故事規則認為其他人所不能知道的東西,所以他的話語和表述的形象被故事規則給修改了。

要不然,不會有人會忽然這麼唐突地窩囊到這種地步地在此時說這種話。

畢竟,自己可是要死的人了。

但是,咦?

自己怎麼還沒有死?

我有些愕然,不光是我,其餘所有人都覺得有些愕然,那就是似乎這次的等待時間有點太長了。

很快,桌麵上居然又浮現出了一張白紙,這是故事規則第一次在一次會議中出現兩張白紙。

白紙上字很少,意思也很簡單:

因為該輪已有人員死亡,所以該輪投票最高得票者,不予死亡。

所有人嘩然,怎麼會是這個結果,那麼這一輪投票又有什麼意義?

很多人馬上起身準備離開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顯然是之前我找劉慶麗同歸於盡的畫麵讓人太過膽戰心驚,他們生怕我找自己來個相愛相殺,而且他們自己覺得哪怕我現在隨便找個人同歸於盡,估計想找錯人都很難,畢竟除了吳月以外,其餘人都投了我的票。

但是,我卻很平靜地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其他參與者很快地離開會議室,他顯得格外地安靜。

吳月沒有急著離開會議室,而是繼續在這裏逗留著,我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下來,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地獄火散彈槍上了。

吳月是對麵遊戲圈子的穿梭者,已經是**不離十的事情了,那麼,

自己現在隻要殺了他,

就能夠回到現實世界裏去了,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一切終將結束,可以脫離這個該死的費腦遊戲了。

能在酒店裏殺人麼?

還是必須得等到場景裏去?

在酒店裏殺人,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我現在腦海中開始了天人交戰,不過,他想起了這次的投票名單,好在這一次故事規則說因為這一輪莊柳死了,所以這一輪投票不死人,否則現在我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而且靈魂還將和林泰宏劉慶麗他們一樣,永遠地被驅逐墮落在這個鬼地方。

這個結果,簡直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無數倍。

場景的話,下個場景還不知道故事規則會怎麼安排,我還不清楚,如果自己和吳月沒有被安排在一起,而是距離很遙遠,或者說,這個吳月,也已經知道了自己是穿梭者的身份,到時候,自己反而會麵連更多的危險。

因為,對自己有敵意的參與者,大把抓,放在場景裏去殺人,把握不大,我不願意去冒險。

隻是,現在這個吳月,居然還不走,居然給了自己這麼多的思考時間?

我有些想不明白,以自己的心思去推測吳月的心思的話,也就是以己度人的話,吳月,是不是也在考慮要不要在這裏殺死自己這個還缺了一條手臂的家夥?

兩個人的意思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