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撕掉的人皮

死亡潛規則:剛剛調查到重要的線索,嫌疑人卻死於非命,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麼……。

當我猛地把投票名單又翻過來,在死死地盯著這17個人的照片在看。

除了李穎和蔣遊,我誰都不認識。

但是當我的用力眼睛都瞪大顯露出血絲時,一張照片的男子,在此時,居然緩緩發生了變化。

果然!

照片上的那個男子頭像開始變得模糊扭曲起來,到最後,開始緩緩地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莊柳,果然是莊柳!

我的喉嚨有些發幹,眼睛開始發澀,當桌麵上的投票名單融入到桌子裏去時,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你怎麼了?”身旁的那個女人有些意外地問道。

這個女的好煩,你這麼熱心腸這麼細心這麼會關心人怎麼前幾輪沒死掉?

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隻是頭腦和眼睛實在是有些疼得厲害。

緊接著,當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臉時,居然摸到了一層紅色的粘稠物,是血,是鮮血。

我整個人愣住了,我忽然覺得這好誇張,難不成這就是看破了遊戲規則對自己影響的代價?

也就在這時,我正在伸手擦拭著臉上鮮血的時候,周圍一下子變得極為安靜下來,睜著泛著猩紅色視覺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我發現會議室內一下子就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結束了麼?

自己已經從那個遊戲圈子裏回到了自己本來所在的遊戲圈子了麼?

我晃了晃自己的頭,腦袋還是有些昏沉沉的,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會議室,進入餐廳時,發現餐廳裏已經有幾個人在了,許師英也在其中。

對於我現在這個模樣,他們似乎也不是很好奇,畢竟他們自己身上也有很多處受傷流血的痕跡,顯然和我在這個場景中走了一段時間就很快出來了不同,他們應該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煩。

拿了一瓶水,我衝了衝臉,把血漬給衝掉,然後長舒一口氣,但內心之中,也是泛出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自己是知道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自己明天早上的投票能躲得過去麼?

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我沒拿吃的,隻是這樣安靜地坐著,腦子裏各種思緒和猜想不停地碰撞著。

我忽然想了那張在劉慶麗房間裏找到的人皮,

又想到了和自己之前一樣在這個遊戲圈子裏不斷得地露頭出現的莊柳,很多線索,卻不知道頭和尾,讓我頭都要大了。

人,越來越多,絕大部分人應該都是從場景內出來了,但是,當我從自己之前的情緒之中逐漸掙脫出來時,敏銳地發現了這些人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不像是從場景裏出來時的那種輕鬆愉悅,吃東西喝東西時也顯得沉默了許多。

我有些不解,卻不知道去問誰,因為自己似乎和這裏人的關係都不是很好。

默默地,我走到了許師英和張偉強桌邊,他們兩個人不是坐在一起,但是距離比較近,我就往他們身邊一坐,直接問道:“怎麼了?”

嗯,反正關係已經很不好了,我也不在乎人家願不願意搭理自己,甚至,我還冷下了臉,顯示出一種你不告訴我我就和你同歸於盡拉你和劉慶麗那樣玩一遍互相傷害的戲碼。

許師英冷哼了一聲,但還是說話了:“有人,死了。”

張偉強帶著一抹不解的神色看著我,“秦奮,為什麼在之前的場景裏,我一直沒看到你。”

我伸手,拿起許師英麵前放著的還沒喝的牛奶,喝了一口:“因為我去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我倒是沒打算去隱瞞,因為隱瞞沒有必要,當然,更重要的是,說實話似乎效果也不是很大。

許師英和張偉強根據慣性思維認為我是在那個場景中有了自己的機遇或者是收獲,但臉上也沒有露出多少的豔羨之色。

“莊柳,死了。”

張偉強說道。

莊柳?

死了?

我的瞳孔深處,一抹訝然一閃即逝。

“是的,死了,被一塊滾石砸死了,就在我們的麵前,死了。”

許師英攤開手,“你信麼,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還是被一顆石頭給砸中了頭,腦漿直接迸濺,死掉了。”

我默然,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這次所有人離開場景之後興致為什麼不高了,大概本來以為在場景裏,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險,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總之最後死亡潛規則一定會穩穩地把所有人都帶回到這裏,不可能是死在場景裏的,要死也是死在會議室裏。

但是,莊柳死了,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死在了這個場景裏,還是被一塊平淡無奇地石頭砸死的,這顯然算是顛覆了這些參與者的一種觀念,那就是死亡,在場景裏也是會出現的,如果第一個場景裏花晨蘭不用自己的能力加速大家的遊泳速度,那麼興許真的可能有人死在那裏,第二個場景裏,如果不是我沒猶豫用槍把所有人的束縛都打斷,可能有人會因為中毒過重或者是傷勢過重也死在場景裏。

看起來,死亡,不再是投票的專享權力了。

許師英看了看我,也沒在意我喝了自己的牛奶,隨手把一個甜甜圈送入自己嘴裏,抽了一張麵紙擦了擦手,隨即起身離開。

張偉強則是對我夾了夾手。

這次我沒像上次那樣羞辱張偉強,而是給了他兩根煙,緊接著自己也點根煙抽了起來。

兩個男人坐在一起,互相吐著煙圈。

隨後,張偉強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也離開了餐廳。

在許師英和張偉強都離開後,我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莊柳,真的是死在場景裏的麼?

在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視線之中,被一塊石頭就這麼砸死了?

我不信,那個能夠看著劉慶麗被皮鞭一點點抽成藝術品和自己口味有得一拚的變態,居然會在場景裏這麼地死掉?

猛然間,我忽然回憶起了之前自己在另一個遊戲圈子裏看到的名單,名單上,有莊柳,隻是莊柳似乎不是自己所見到的這個模樣?

該死,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規律?

莊柳死得太蹊蹺了,

“不,”我深吸一口氣,像是打了一個嗬欠,但是我的眼睛一下子沉了下來,“莊柳不應該是死在場景裏的,他,應該是在另一個遊戲裏被投票投死了,所以他在這個遊戲裏的身份被以一種合理的借口給死亡掉了。”

我回憶起了自己第一個體驗任務的時候,那個女白領,明明是自己拿刀捅死的,結果警察調查時卻發現是心髒病突發。

這些,滿滿的都是死亡潛規則的套路。

但是,人數名額上是怎麼算的?

那邊20人,這邊20人,一個人,比如自己,忽然去那邊,又忽然去這邊,人數不會有浮動麼?

在人數問題上,這個遊戲規則是怎麼設計的?

我以前玩過這種“殺人遊戲”,當然,不是殺人俱樂部裏真的殺人,而是類似於那種狼人遊戲或者是天黑請閉眼這類的,裏麵有一些隱藏職業是可以天黑出去做一些事情的。

自己能夠忽然去另一個遊戲圈子裏走動,應該也是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福利落在了自己身上?

或者是之前擁有這個福利的人,已經死了?所以這個福利或者叫隱藏職業隨機地落到了自己頭上?

比如……劉慶麗?

我忽然想起了劉慶麗房間裏發現的人皮,那件人皮到底是有什麼作用?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也就是我自己最重視的一點,莊柳死了,這次已經死了一個人了,那麼明天的投票,還會進行下去麼?

如果明天投票進行下去的話,我還是處於最危險的境地,就比如劉慶麗那樣。

我忽然想到了那件人皮,直覺告訴我,如果上一個能夠穿梭兩個遊戲圈子的人是劉慶麗的話,那麼那件人皮,絕對是有著特殊的作用。

拿了一瓶酒,我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走廊上有幾個人正在說著話,這一陣子的相處下來,再加上今天的事兒,估計也確實是有幾個人組成了各自的小團隊了,雖然明麵上看不出來,當然,也不會讓你明麵上看出來,但是那種默契和感覺,還是錯不了的。

他們看見我過來了,停止了交流,其中一個頭發比較長的男子跟我伸手要煙,我把兜裏剩下的半包給了他,他笑了笑,說真夠意思。

我也懶得回一句真夠意思就別給自己投票了,這裏所有人都善於披著一層偽善的麵具,而且,之前我也看清楚了,三個人站在一起說話明顯是故意的,其中一個人臉上帶著不情願之色,有種逼上梁山的感覺,但這些就不是我需要擔心的事情了,他沒那麼閑,雖然他其實也真的沒什麼事情需要去做。

回到了房間,躺在了床上,我打開了酒瓶,喝了好幾口,慢慢的,困意襲來,我沒阻止困意,也沒強忍著,能多睡一會兒多安逸一會兒也是一種享受。

熟睡時我感覺身上有點癢癢的感覺,不過沒當一會事兒,等這個小午覺睡好了醒來時,我忽然發現,自己身上有一種粘稠的感覺,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皮膚。

一層陳舊的人皮,居然就這樣被我撕了下來。

“咦,真惡心。”

我很是嫌棄地開始撕扯著自己身上蛻下來皮,令我奇怪的是,新皮還是自己原來的皮膚,而這層蛻下來的皮,反而不像是我自己本來的。

把陳皮給撕下來之後,我發現人皮的頭部和其他一些位置很多地方都磨損得很厲害,和自己在劉慶麗房間內發現的人皮一模一樣,看來這的確不是被人之後故意破壞的,畢竟這也是我自己親身實踐和證明的結果。

這樣,也就幾乎可以確定,之前那個應該就是劉慶麗自己的皮了,總不可能是劉慶麗去其他房間偷出來的,那個概率有點太低了,當然也不是沒可能,隻是如果連這種可能都要考慮的話,有點太錙銖必糾了。

劉慶麗是上一個能夠兩個遊戲圈子來回穿梭的人,結果卻因為我,直接gameover了。

我不免也是覺得有些唏噓,想劉慶麗之前明明是站得最高看得最遠的人,但是卻因為碰到了自己這個精神病被坑死了。

隻是,自己現在拿這個東西,怎麼辦?

這個隱藏權力,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

隻是來回觀光一下?

又或者是意味著什麼特殊的東西?

莊柳每次都自己給自己投一票,為的是什麼?

是想發出什麼信號?

是想告訴這邊遊戲圈子裏的同樣的職業者,他來自另一個遊戲圈子的身份?

畢竟,依照我之前的親身經驗,自己如果去了那個遊戲圈子,投票名單上是沒有自己的名字和照片的,自己可以在反麵投自己一票。

票數,人數,這些關係,肯定是因為兩個遊戲圈子之中各有一個人可以來回穿梭增加了很大的計算難度,但是死亡潛規則又是怎麼解決這種動態的變化的?

難不成它一直在做著調整一直在做著運算?

甚至,不停地像是餐廳刷新食物那樣不停地刷新掉所有聽眾腦海中的意識和記憶?

這,不符合死亡潛規則的行為習慣啊,它喜歡的是親手打造出一個讓自己覺得滿意自得的故事世界,搭建出一個舞台,然後讓聽眾進來不停地掙紮和戲弄,一邊滿足自己的那種提前預知和算無遺策的滿足感,一邊自得其樂。

死亡潛規則不太可能會一直直接插手這種局麵,否則不符合它的美學。

意思就是,在人數不斷動態變化之中,死亡潛規則其實一直有一個後門,或者叫一個策劃,就是把這種人數變動的趨勢和改變給抹平掉。

這個後門,可能就是這整個故事世界的生門所在!

該死,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自己去了那邊,就等於是多出了一個人,投票數目都不一樣啊,聽眾人數也會不一樣啊,哪怕類似於莊柳那種再不起眼的家夥,再其他人都注意不到的家夥,也是占一個人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