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我發現自己似乎是走進了幕後,奇怪的是另一場死亡投票再進行著……。
一直到我用餐盤取了一些點心和飲料準備坐下來時,還是一個人也沒有。
周圍,安靜得有點讓人覺得有些冷。
我猛地把餐盤丟在了桌上,然後整個人衝出了餐廳,先去了客房那邊,直接一扇門一扇門地打開。
沒人,沒人。
沒人,還是沒人!
“臥槽……這是什麼意思。”
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深吸一口氣。
難道其他人還在地洞那個場景裏轉圈圈沒出來,自己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出來了?
現在,這個酒店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我馬上又跑回到了餐廳,隨後穿過了餐廳來到了會議室門口。
會議室的門一直是自動閉合的,一般要用手去推才能打開,此時,會議室裏還在不停地傳來著皮鞭的聲音,顯然是這種藝術品還沒完全加工完成。
莊柳說估計得等到第二天開會投票時劉慶麗的屍體才能算是完全地被雕琢好,那時候整具骨架都將變得美美玉無瑕一般剔透,看樣子莊柳以前這種變態藝術品可沒少做,在現實世界裏應該也是一個非常重口的家夥,事實上,一般現實世界裏的變態,都長相很普通,性格很普通,比如一些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他在朋友鄰居麵前一直覺得很尋常,一直到事情敗露後,那些和他生活在一起很多年的人們都會一邊覺得頭皮發麻一邊覺得不可思議。
對於這個藝術品,本來我還是很期待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的酒店裏,在這個空蕩蕩的環境之中,忽然聽到會議室裏傳出的皮鞭聲音,總給人一種異常陰森的感覺,仿佛那皮鞭就像是掛鍾裏的鍾擺,不停地抽打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提醒著自己鬼門關開門的時間,不停地給自己的生命在做著倒計時。
是的,之前真的不覺得這裏有多陰森有多可怕,因為那時候自己身邊還有許多人,不管是那些人是不是想要自己死,是不是各懷鬼胎,但是至少周圍還有不少人,所以哪怕是複古的客房,會自動刷新食物的自助餐廳,壓抑的會議室等等環境,都顯得不是那麼可怕了。
就如同一個人進鬼屋會覺得很是嚇人,如果是幾百人一起呢?
一群人擁擠在鬼屋的通道裏,估計就真的沒什麼可怕的了。
我莫名其妙地在會議室門口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約約覺得,現在去會議室,會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蹲下來,我掏出了香煙,一根一根地點著,現在可以看出來了,或許,這次機會,才是死亡潛規則給自己完成現實任務的福利,其他人還在場景裏沒出來,自己卻已經出來了,在這個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地方,
或許,應該。
可能,大概……。
能看到和發現一些投票遊戲之外的一些事情,這個故事世界不可能那麼簡單,也不可能那麼純粹,一直投票下去,一直裝慫下去,一次兩次還可以,一直這麼繼續下去,不符合死亡潛規則的審美。
連續抽完了三根煙,我咬了咬牙,站起身,不知道自己忽然出現的畏懼來自於哪裏,是一種本能地預知?
向前走,手掌貼在了會議室的門上,隨後,門被我緩緩地推開。
驀然間,看著裏麵的情景。
我愣住了,整個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是什麼……。
會議室裏,此時正有一個人,正在拿著皮鞭不停地抽著劉慶麗的骨架,他一臉地怨毒,一臉地不甘心,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這一具骨架上麵,他……是林泰宏。
在另一邊,花晨蘭正拿著一根繩子,不停地來回勒緊著林泰宏的脖子,林泰宏的脖子一次次被她勒斷,然後頭又一次次地回到原位,繼續被花晨蘭給用力勒著。
而在花晨蘭的屍體旁邊,劉慶麗正拿著一把鋸子不停地鋸著花晨蘭的屍體。
拿著皮鞭的林泰宏,拿著繩子的花晨蘭,拿著鋸子的劉慶麗,他們都是那種半透明的灰色,顯然,不是真實的存在,像是一種帶著怨氣的亡魂,正在發泄著自己臨死時的不甘,甚至,可能也是和這個會議室的格局有著很大的關係,人死後,亡魂不得超生,不得消散,被圈禁在了這裏。
意思就是,這個故事世界哪怕這個任務結束了,隻要死亡潛規則不讓它消失,不把它給銷毀,那麼這些死在這裏的參與者,將永遠遭受著這種折磨。
不得超度,不得離開,不斷地在怨恨和不甘之中徘徊。
這三個人,似乎都沒看見我的到來。
或者,我和他們,已經處於不同的位麵,他們是鬼,我是人。
我繼續往裏走,他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看著這三個人,繼續發瘋似地不知疲倦地做著一件事情。
緊接著,我忽然發現桌麵上有什麼凸起的東西,我把手掌放過去,然後整隻手就沒入了進去,就像是之前名單列表消失和浮現時的場景一樣。
隨即,我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一樣,把它用力抽了出來。
手掌那邊帶著很強的粘性,我用力拉扯了很長時間才算是把這東西給扯了出來。
居然是一塊牌位。
牌位上麵有兩個字:“秦奮”。
我把牌位丟在了桌上,牌位又自然而然地重新融入到了桌子裏去。
而後,我起身,坐到了另一個位置上,手放在那個凸起物上,手掌又一次地陷入了進去,又摸到了一個東西,繼續拉扯出來,還是一個牌位。
上麵的名字居然還是自己。
我記得在之前投票時,會議室的桌子上是沒這個凸起的東西,參與者的手也不可能融入辦公桌裏去掏東西。
恍然間,我有了一種錯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遊戲的後台,或者是舞台的後麵。
觀眾買票入場,一直到坐到自己位置上,所看見的,所呈現的,往往是最為精心準備的一幕,而去了後台後,往往就有一種美感被打破的感覺,就如同一部電影,一般都是看完後才放一點片花鏡頭圖觀眾一樂,如果是放在開頭放片花和穿幫鏡頭的話,那觀賞體驗就會下降太多太多,甚至根本就沒代入感了。
此時,我正處於投票遊戲的後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個桌子伸下去,掏出來的都是刻著自己名字的牌位,難道說自己明天肯定死定了?所以這個故事世界的規則已經把自己的牌位都搶先準備好了?
我找了找,又看了看,最後在最後一排自己的老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張偉強不在,也就沒有人和我搶位置了。
隻是,我才剛剛坐下來沒多久,外麵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而那些屍體和那三個亡魂也同時在刹那間消失不見。
我一愣,那些人已經回來了?
但是回來了按照之前幾次的經驗,應該是吃吃飯或者是回客房休息休息,不應該直奔會議室啊。
我還坐在原來位置,沒有動,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我看見一個個陌生地麵孔走了進來,是的,完全陌生地麵孔,是活人沒錯,但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沒見過,真的沒見過。
這些人,有男有女,臉上都帶著一種惶恐和不安之色,有幾個人倒是顯得比較平靜,但都很是低調。
進來的人都按照之前的位置分配坐好了,我還是坐在自己本來的位置上,在他身邊,有一個女人也坐了下來。
女人看了看我,麵帶微笑。
我也笑了笑。
“你的手臂?”女人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一樣,“是進死亡潛規則之前就受傷的麼?”
我有些愕然,我能夠理解這女人的意思,那就是死亡潛規則每次選人進故事世界時,都會幫他恢複傷勢,但是如果在遇到死亡潛規則之前就缺胳膊斷腿的,那死亡潛規則也不會說多此一舉,幫你把腿和手都長回去。
點了點頭,我沒發聲。
女人見我冷淡的樣子,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也低下頭雙手放在辦公桌上不停地糾纏著,也不再說話了。
就在這時,門又被推開了,兩個人最後走了進來,是一男一女,我本來不以為意,但是當他目光掃過去時,卻整個人如遭電擊。
李穎!
蔣遊!
是的,這兩個人是李穎和蔣遊!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們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蔣遊和李穎進來後也在找位置,當然,也是在借著找位置的當口,觀察著周圍其他人。
我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把自己的後背留給外麵,麵朝內。
我其實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了,該死的,這個故事世界,不光是隻有自己這一批人,還有一批人現在加入了。
在另一批人在進入場景的時候,另一批人則是在這裏進行著活動,雙方如果不出意外是不會碰麵的,我這次算是特例了,可能是和上次現實任務完成後的福利有關。
但是,李穎和蔣遊居然也進來了,也進入了死亡潛規則,這是我所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李穎的目光在我身上稍微逗留了一會兒,但是發現我是獨臂之後,也就挪開了,顯然,那個人不是獨臂。
蔣遊和李穎一起在中間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我看到這一幕,莫名地感覺到一陣牙疼,這兩個人認識的痕跡太明顯了,這樣子一來明顯會成為別人針對的目標,可能第一輪投票就死了。
等下……。
我開始下意識地清點人數,如果不算上自己的話,這裏還有十七個人,和自己那邊的人數一模一樣,顯然,這一批人的投票,已經早就不是第一輪了,這次應該是第四輪,如果一直投票到第四輪了,蔣遊和李穎還沒熟悉這種投票的規則的話,我絕對不相信。
蔣遊那家夥至少也是一個刑警,李穎也是駐外的武官,兩個人都算是經曆過市麵的人,絕對沒那麼不堪和天真,他們現在堂而皇之地走在一起,顯然是有著他們深層次的原因的。
隻是,我又有一件事想不通了,自己現在這算是亂入了麼?
從本來屬於自己的那個圈子裏,一下子跳出來進入了另一個圈子之中。
但是,等下是要投票的啊,自己該怎麼投票?
還有,既然已經投票到第四輪了,那麼他們相互之間也應該算是相熟了,不應該混入自己這個外人後,其餘人都沒異常的感覺啊。
比如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她居然剛剛還和自己打招呼了,卻沒分清楚她其實從來都沒見到過自己麼?
難道說是這個遊戲規則是讓兩個遊戲圈子裏,能夠有機會穿插在遊戲之中的人有著一種本能被另一個圈子認知的能力?
就等於是施加上去了一個無解BUG,你明明第一次見到他,明明以前都沒交流過,明明在之前的投票名單裏也沒見到他的照片,但是當他忽然出現在你麵前時,你卻覺得仿佛他就是一直在參與著這個遊戲,就一直在其中,就一直沒變化。
死亡潛規則,絕對有這個能力。
我忽然想起荔枝把一個城市給抹去後,居然全世界都在死亡潛規則的作用下遺忘了那座城市,這,其實是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
很快,名單出現了。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自己麵前居然也出現了一張投票名單和一支筆。
度過了一開始的小心翼翼,我現在也稍微大方地一點開始看名單上的17個人,自己並不在這個名單上麵。
李穎和蔣遊自然是在裏麵,我自然不可能給他們投票,隨便給別人投一個吧。
我把筆在一個男子的照片下打勾,卻發現筆沒油了。
臥槽,不應該啊。
我有些莞爾地把投票名單翻過來,忽然發現在背麵,居然還有一張照片,是自己的,是我!
我抿了抿嘴唇,用那隻筆,在下麵畫了一個勾。
勾,畫出來了。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在自己那個圈子內,每次都穩定一票的家夥,不管如何局勢變幻,他一直是一票,一直是!
我開始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腦袋。
該死,自己的認知,肯定因為對麵投票遊戲圈子裏的誰進來了,所以被死亡潛規則做出了什麼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