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冰火兩重天

死亡潛規則:一個被沙漠掩埋的冰水,奇怪的場景,令人不解的殺戮方式還在進行……。

‘嘭’!的一聲槍響。

臥槽!

我隻來得及發出這兩個字的聲音,整個人就墜落了下去,大概沙土兩米以下的位置,居然是一個冰層,這根本就是直接顛覆了所有正常人對沙漠的認知,我也是一個猝不及防,本以為可以弄點水出來,誰知道自己整個人都栽了進去。

好在高度不是很高,大概也就十幾米吧,我整個人墜入了一片冰水之中,刺骨的冰涼直接襲遍了我的全身,之前全身上下幾乎都被燒傷了體會到了一種火烤的感覺,現在整個人都快凍成冰棍了,這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的真正體驗,遠遠比會所裏的那種特殊服務要刺激得多得多了。

馬上切換到了僵屍血統,僵屍的鮮血是冷的,更耐寒一點,但是也不能在冰水浸泡的環境裏待多久。

好在,漆黑一片的地方裏,我居然找到了一塊浮冰,爬上了浮冰,固然還很冷,但總之比之前浸泡在冰水裏要舒服多了。

大口地喘著氣,我周圍一片漆黑,什麼光亮都沒有,之前被自己拿地獄火散彈槍轟開的沙坑此時估計被填塞住了。

雖然現在很冷,但是至少比之前快被烤熟時要好不少,至少,待在這裏不至於立馬出現生死危機。

我摸了摸身上,找到了那一盒火柴,但是火柴已經被水浸泡過了,想點燃是不可能的了,周圍一絲光亮都沒有,讓我產生了一種危機感,人類的最大恐懼,其實就是來自於未知。

我把手放在浮冰邊,觸碰著水麵,我發現水麵居然在慢慢地流動,這塊浮冰也在跟著一起移動。

既然在動,那就好辦多了,至少自己不會一直困在這裏,至少自己還有一個地方會去。

而且,對遊戲規則以及死亡潛規則的脾性摸得比較透徹的我此時反而心下淡定了下來,幹脆閉上眼,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以僵屍的狀態進入一種半休眠狀態,一方麵是保存自己體內的熱量,另一方麵也是節省自己的氣力。

一條瀑布下麵,七八個人正在這裏躺著,很多人的肚皮都已經是鼓脹起來了,顯然是之前喝了太多的水,因為也是渴極了。

基本上人人身上都帶著傷,不過不是火拚出來的,而是燒傷。

這些人的運氣比較好,其實這條忽然從沙漠的一個位置噴湧出來的瀑布,算是一個點的話,這次死亡潛規則把18個參與者投送的地點,則是以這個點為圓心的一個橢圓,這七八個人算是位於橢圓上下的兩個比較近的位置,而包括我在內的那些個則是在橢圓的兩個最遠的端點位置。

許師英和張偉強,赫然在列,張偉強不複之前的奶油小生模樣,許師英也沒有了之前知性大姐的風采,兩個人現在都躺在瀑布形成的水潭邊上,大口地喘著氣。

陽光依舊刺眼,溫度依舊很高,瀑布流出來的水似乎是源源不斷,但是這水潭永遠就這麼大,不會擴散蔓延出去。

這不對,現在才八個人,還有十個人,都死在沙漠裏了麼?張偉強開口道,不應該,不會的,這不符合這次遊戲的精神。

許師英也點了點頭,先用力喘了一口氣,道:確實,不符合投票遊戲的精神,故事世界的規則首先要做的必須是控製死亡人數,所以它才規定參與者之間在這裏不得互相殺戮,每次的死者必須是投票選擇出來的。

所以,之前我想要殺劉慶麗時,算是破壞了這種規定,規則才會馬上進入一個新的場景阻止我和劉慶麗的同歸於盡,因為一旦參與者在投票規則之外大批量的死亡,那麼會議室裏投票的氛圍和戲劇性就會降低,這不是它所願意看見的。

嗬嗬,估計它也是沒預料到我會真的不惜同歸於盡吧,真是個瘋子。

張偉強很顯然和許師英一樣,也是投我票的人。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人捂著自己的肚子開始哀嚎起來,張偉強和許師英兩個人也馬上麵色驟變,隨即腹部傳來了可怕的劇痛,這股疼痛讓他們這種級別實力的人都無法忍受,下意識地蜷曲著身子開始抽搐,水潭裏開始湧現出一條條水蟒,把岸邊哀嚎不止的參與者用自己的蛇軀捆綁住,慢慢拖入了潭水之中。

另外,在此時,一隻隻毛發都是金色麵容猙獰的沙猴開始從沙土裏鑽出來,把一個個分列在沙漠裏被燒烤得不省人事的參與者給扛起來,鑽入了沙子之中。

但是,在潭邊和在一處沙漠裏的一條水蟒和一隻沙猴卻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怎麼少了一個?

這個故事世界有一個主要場景,就是那棟很複古的老舊酒店,酒店裏的客房、餐廳以及會議室組成了最重要的三個部分。

但還有很多附屬的場景,比如第一次的大海以及第二次的沙漠,這些場景就比酒店那個場景要不真實得多,很多地方都違背了常理,也足以可以看見主次之分。

而此時,在一個岩洞內,一個個參與者都被掛在岩壁上,有的是被蛇綁著的,隻是蛇已經死了,但是死去的蛇軀像是一根死死粘在岩壁上的繩子一樣,把本就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參與者固定住了。

還有一部分是被猴子抱在岩壁上,同樣地,這些沙猴也是死了,身體都石化了,屍體和岩壁幾乎融合在一起,把這些參與者也是固定在了岩壁上。

這種鎖鏈和牢籠模式,確實是夠新穎的,同時也是夠有意思的,當然,也是很可怖的。

漸漸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參與者開始蘇醒,他們像是一個個被榨幹了精氣神的爐頂一樣,精神萎靡得很。

許師英和張偉強都是被用蛇軀捆綁在岩壁上的,兩個人距離很近,蘇醒後第一件事都是環視四周,在數人數。

17個人,隻有17個人,少了一個!

許師英張開嘴,做了一個口型,一個“秦”。

張偉強點了點頭,他明白許師英是什麼意思,少了一個我。

是的,少了一個我。

兩個人在此時都低下頭,心裏卻不像是現在的處境這般艱難,反而是有了一種長舒一口氣的感覺。

根據經驗,18個人,現在17個人在這裏,還有一個人沒出現,那麼等第三輪投票開啟的時候,那個人,應該就是票數最多的那個了。

林泰宏因為一開始對我的出手以及那種近乎是盲目似的虛榮自大,讓他光榮地在第一輪就被選出來死掉,花晨蘭因為做好人濫發善心,或者叫想賭一把,最後被她幫助過的參與者反戈一擊投票而死。

基本上,每輪投票之前都會有一個場景,而這個場景也會演化出一種劇情,劇情往往能夠把其中一個人從整體之中區分開來。

而那個被獨立出去的人,基本就將會成為下一輪投票的最高得票者,從而走上絞刑架。

這一次,那個人,就是我了。

許師英心裏猜測著應該是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了這個故事世界的底線,所以才會把我以這樣子的一種方式給做掉,其實,按照許師英的看法,我也活不了兩輪投票的,有自己加上劉慶麗以及張偉強三人每輪三張票讓我一直位居第二,不斷地刷著曝光率,遲早也會輪到我。

這就跟打廣告一樣,一些廣告鋪天蓋地砸錢打廣告,看似很浪費錢,但是實際上,在觀眾心中形成一種心理暗示之後,在以後的某個時間點某個地點可能他需要這種產品時,看見超市貨架上有這種產品,他就會更傾向於買這種以前自己看過電視廣告的那款。

這一點,其實我也清楚,有幾個智障一直把自己投到第二,自己已經在其他參與者那裏刷了兩次存在感了,這對於自己來說,真的很不妙,所以我才會最後過激地要去找劉慶麗換命,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兩輪了,拉一個投自己票的人墊背一起死,總比自己孤零零地被投票後什麼都不能做的死去要好。

所有參與者都蘇醒了,大家都很萎靡,一半人是身上燒傷極為嚴重,這些人是在沙漠裏被烤暈厥過去了,身上幾乎沒什麼完整的皮膚了,不過這種烘烤畢竟不像是火直接燒一樣直接,而且每當這些人暈厥過去將死的時候,身邊沙土裏就會有沙猴出來把這個參與者給拖走。

盡管如此,命雖然還在,但已經被拷了個外焦裏嫩了,一個個奄奄一息的樣子,但是參與者畢竟不是普通人,用一句比較俗套的話來說,他們都是把腦袋係在腰上討生活的人,這些人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不停地繼續掙紮下去,一切,為了活下去!

很多人開始數人數和打量周圍人了。

張偉強和許師英這邊的參與者們則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唇都發黑,這是中毒了,人生最悲慘的事情之一或許就是沙漠之中快渴死時看見一潭清澈的水,而水裏……有毒。

毒性很強,和人有關,實力越強的人毒性也就越強,所以許師英和張偉強這兩個人此時也是無精打采,這不是偽裝出來的所謂中庸之道,而是真實寫照。

岩洞壁麵上,掛著17個人。

下方,則是一條暗河,暗河的水很冷,因為即使是掛在上麵也能感受到從下方不斷襲來的陣陣寒意,甚至還能看見些許浮冰出現。

這時候,很多人都在思考的第十八個人,出現了。

一塊比較大的浮冰在流過這裏時,被一塊凸起的岩石給擋住了,浮冰為之一震。

身上已經結了一層霜的我此時悠悠然地醒來,我花了大概半分鍾的時間才把自己的身體從僵硬狀態中給解放出來,兩把地獄火散彈槍,一把被我在腰部用皮帶扣子打了一個死結掛著,還有一把死死地抓在手裏,因為身體在漂流的過程中逐漸僵硬,所以即使我昏睡過去了進入了一種短暫的休眠階段,這把槍還是被我牢牢地掌控在手裏。

慢慢地,我從浮冰上爬出來,來到了地麵上,他一隻手臂沒了,身上還有多處其他傷口,再加上此時的形象,完全可以去現實世界裏跪在天橋下麵討飯了。

其實,我也真不比那些被掛在岩壁上的人好多少,畢竟他在進入這個場景之前還是和劉慶麗一起“互相傷害”過的。

隻是,我現在至少是自由的,而岩壁上的那些人,則是失去了自由。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兩把地獄火散彈槍,還在他的身上。

“好餓,好冷。”我喃喃自語。

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先吃頓飯,接著洗一個熱水澡,然後躺到柔軟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覺。

殺人,嗯,忽然沒感覺了,畢竟現在自己好累。

我拿槍托輕輕碰了碰自己的頭,自己心底罵了自己一聲神經病。

你不是要殺人嗎,現在十七個人掛在這裏當活靶子,任你挑選,你怎麼就忽然懶得殺了呢?

仰起頭,我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吼,這是一種類似於野獸一樣的聲音,但是卻充滿著疲憊。

我的目光開始從岩壁上的人身上一個接著一個掃過去。

那些人,看見他的目光,都下意識地回避,顯然,之前我和劉慶麗將要同歸於盡的畫麵,已經烙印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我那時的瘋狂,那種渾然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的態度,確實讓他們從心底去畏懼,因為這樣子的人,他無所顧忌,沒什麼可在意的,沒有性格弱點,沒有把柄和軟肋去利用。

當我的目光落在劉慶麗身上時,劉慶麗則是看著我微笑著,就像是在說,來啊,開槍啊,之前沒一起死成,這次來啊。

但是我沒有開槍,而是繼續挪動自己的目光,繼續看了過去,目光,在張偉強和許師英兩人身上比別人多停留了一會兒。

許師英和張偉強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他們很緊張,他們生怕我忽然改變主意不和劉慶麗去拚命了,而是和自己來換命!因為他們根本拿不準我的脈絡,或許,此時他們的心情和當初的和尚差不多。

但是,我現在腦子裏的思維模式,真的是這岩壁上17個人所無法理解的,因為這17個人都很正常,都很理智,所以他們無法去理解和感同身受一個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