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一群想要滅殺我們的吸血鬼,不知道為什麼會去畏懼……。
四麵八方的牆壁忽然凹陷了下去,緊接著,舞池的霓虹燈閃爍過來,周圍,完全就是一個舞池,這時候,有將近兩百多人都坐在舞池裏的沙發中,喧囂的舞池和這些西裝革履人士的形象產生了極為鮮明的反差。
而且,每個人手中不是拿著刀就是拿著槍械,所有人都戴著麵具,但是目光和注意力,也都聚集在了這裏。
我下意識地把雙手向自己腰間靠了靠,老實說,這種場麵,就是身為參與者,也是有點發虛啊,當然,我最發虛的還是自己剛剛從索菲亞那裏交易得來的四十發子彈還沒焐熱呢,這就得再用出去?
這時,坐在正中央圓桌上的一個戴著麵具身穿著夜禮服的高大男子緩緩起身,走向了這裏,他一邊走還一邊掏出了手機,同時對著虛空中輕輕搖了一下手指。
這應該是叫人關閉信號屏蔽設備。
男子把手機放在了耳邊,緊接著,索菲亞的手機響了。
索菲亞看著自己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提示,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是誰?”我問道。
“我上司,給我通知的人。”
“哦。”我點了點頭,“也是參與者?”
“嗯。”索菲回應道。
是參與者,就不用擔心什麼了,如果是普通人我還真有點不願意發生什麼混戰,如果大家都是參與者的話,在我沒殺他爹媽沒在倫敦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前,對方也不能對自己出手。
“我親愛的索菲亞,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一場聚會,你知道我是什麼血統的,也知道我對這個血統的喜愛,所以,我想給你一個驚喜,讓你來看看我親手締造出來的俱樂部。”
男子的聲音有點沙啞,卻也很有魅力。
一個女人端著兩杯鮮紅的液體走了過來。
“來,親愛的索菲亞,喝一杯吧,喝了這一杯酒,你就是我們俱樂部的成員了。”
索菲亞麵色不變,端起酒杯,正打算一飲而盡時,我忽然伸手放在了索菲亞的肩膀上,“慢著。”
“哦?我們來自東方的朋友有什麼意見麼?別擔心,你的這一杯,在這裏。”
我笑了笑,接過了自己的這一杯,但是他沒急著去喝,而是指甲劃過了自己的手掌,滴出了兩滴自己的鮮血落入了酒杯之中。
當我的血液滴入之後,杯子裏忽然沸騰了起來,緊接著一隻隻血色的蠕蟲開始不停地往外麵瘋狂地爬出來。
索菲亞的臉色也驟然一變,退到了我身後,周身藤蔓掀開,厲聲對著麵前的麵具男子質問道:“你居然想控製我?”
與索菲亞的震怒情緒不同的是,我還在繼續好奇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酒杯,那一隻隻跑出來的蠕蟲,在我眼裏是那麼的可愛。
作為一個非正統方式獲得吸血鬼血統的血族,我的吸血鬼能力很單一,至於血族魔法什麼的,更是沒其他渠道去獲得。
眼前的這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血族魔法的一種變種分支,自己的鮮血引子在裏麵,然後讓人喝下去,到時候能夠起到威脅和操控的作用。
這手法很讚啊。
這是我自己內心的想法,和站在他麵前憤怒之中的索菲亞截然不同。
“左倫,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我的上司,也是我在廣播裏的前輩,那杯血酒,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不然今天,大不了徹底撕破臉皮,反正是你先對我企圖出手,我有絕對的因果關係去對你進行反擊!”
這是威脅。
我戀戀不舍的把酒水給放在了地上,拍了拍自己的手,如果索菲亞真要出手的話,她早就出手了,那個叫做左倫的男子,雖然是曲線方式,沒有直接對索菲亞造成什麼傷害,但是索菲亞如果對他出手,是有著絕對的硬道理的,然後再把這件事鬧大,最後左倫所承受的因果關係也就越大,這會直接影響到左倫下個故事世界裏的任務難度衡量。
興許,是之前和這個女人在同一個故事世界裏時,這個女人的實力明顯比其他人高一籌,所以,也因此掩蓋了她某一方麵的天真和愚蠢吧。
人家既然敢對你用這種手段,又怎麼可能會害怕你的這種威脅?
果不其然,左倫隻是張開雙手笑了笑,然後端起那杯酒,搖了搖,隨後,吐了一口口水進去,那些蠕蟲在刹那間全部溶解和消散,散發出一種極為誘人的芬芳香味。
“這是我拿自己精血飼養出來的酒蟲,我特意拿給你品嚐,你居然如此誤會我,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這種酒蟲,遇到唾液就會自己溶解掉。”
我眉頭微微一挑,不對,他在說謊。
這些酒蟲既然是拿他的精血飼養出來的,那絕對是和他心意相通,他想要用唾液溶解就溶解,確實很簡單,當然,也不排除對方真的奢侈到追求享受走如此極端的路線,隻是這個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但是至少對方就用這種方式,把之前的一切因果關係給化解掉了。
索菲亞的臉色依舊陰沉著,她轉過身,直接道:“我會向上麵舉報你。”
“嗬嗬,隨意。”左倫似乎毫不在乎索菲亞的舉報,隻是,他多看了一眼我,顯然,之前我滴出自己鮮血激發出蠕蟲顯形的一幕讓他看出點什麼了。
索菲亞轉過身,直接走回了電梯,我猶豫了一下,但看看周圍環境,不得不說,這個俱樂部對於我來說很有吸引力,但是現在留在這裏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哪怕先不看東西方參與者之間的那種天然對立情緒,就說之前索菲亞這個他們的自己人居然都能差點被陰了,自己這麼繼續留在這裏企圖獲得什麼好處,就未免顯得有些想當然了。
當我也走進電梯時,一直低著頭地索菲亞開口道:“我以為你不會和我一起回來。”
“我也想。”我很實誠地回答道。
索菲亞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我,“不單單隻是對吸血鬼好奇和感興趣那麼簡單而已吧。”
“嗬嗬。”我笑了笑。
電梯門開了,二人走出了酒窖。
吧台前的霍比特人老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老板。
索菲亞坐上了自己的摩托車,我站在她身邊,猶豫了一下,還真是不敢坐上去,這女人現在情緒明顯被調動起來了,很有可能一踩油門玩兒命似地去飆車,我還真不願意陪她一起浪。
“不用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索菲亞也不說二話,直接呼嘯而去。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發現自己的腳下多出了一張紙條,用腳踢開紙條,紙條下麵,有一枚徽章,是這個吸血鬼俱樂部的徽章。
順勢又是一腳,把這枚徽章給踢進了馬路邊下水道裏,我雙手插著自己的褲腰袋,開始沿著老街道散步。
倫敦的古街,對於一個一直生活在東方文化圈裏的人來說,確實很有味道,反正小家夥在酒店裏有快樂看著,我也不擔心什麼,自己也能樂得清閑一下。
現在是白天,所以還沒見到流鶯之類的職業,倒是有不少餐館或者是博物館以及紀念館的員工在忙著分發傳單。
我信步前行,在前麵的拐角處,出現了一座教堂,教堂不是很大,甚至類比於歐洲絕大部分教堂來說,顯得寒酸多了,有點像是重點醫院和社區醫療服務站的區別。
在教堂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身穿著神父的衣服,稚氣未退的臉和嚴肅的衣服格格不入。
我在小男孩麵前停了下來,才發現,小男孩居然是一個盲人,這讓我有些意外,因為自己居然是走近了才發現這一點的,之前小男孩一直是睜著眼,但是卻沒有給人目光空洞的感覺,直到走近了才發現小男孩的瞳孔,其實沒有聚焦。
“先生,你信上帝麼?”
我搖了搖頭。
等了一會兒,見小男孩沒有回話,忽然覺得有些無語,自己走過來,他能喊自己先生,現在這會兒卻看不見自己搖頭。
“不信。”
“不信上帝的人,是最幸福的。”小男孩在胸口畫十字阿門。
我在小男孩身邊坐了下來,翹著腿,一隻手勾著小男孩的肩膀問道:“你這回答倒是挺非主流的。”
小男孩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教堂裏很缺經費。”
“所以?”
“所以需要用這種回話和方式去吸引遊客的注意,讓他們產生進入這個小教堂去看一看的興趣。”
“為什麼和我說的這麼直白?”我問道。
“我們需要的是信徒和募捐,但是不敢讓魔鬼踏入。”小男孩還是很正經地回答道。
“我是魔鬼?”
小男孩沒吭聲。
“那你知不知道,順著這條街往下走,沒多少路就有一群魔鬼聚集著?”
小男孩還是不吭聲。
“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夠和一群魔鬼做鄰居的,肯定不會是上帝。”
小男孩繼續默然,他跳下了長椅,然後似乎是在按照自己的記憶去走回教堂。
我看了看這個寒酸的教堂,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教堂裏麵,隻有幾排座椅,而且很陳舊了,在正前方,有一道黑色的簾幕,我記得以前看一些西方或者是影視作品裏經常看見這種情節,這裏麵應該坐著一個神父,然後一個人走過去,很虔誠地說:“神父,我有罪。”
入鄉隨俗吧,我走了過去,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黑色簾幕就在我麵前。
沉默了一小會兒,我終於還是開口道:“我隻是來倫敦看個病加散個心,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做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
簾幕裏麵傳出了一聲沙啞的聲音。
“你說呢?”
我伸手,直接扯下了簾幕,裏麵坐著一個神父,神父背對著我,身形顯得有些蒼老。
“裝誰像誰,有趣。”我抽出一根煙,一邊點煙一邊調侃道:“你沒當參與者之前應該是混好萊塢的吧。”
神父站了起來,隨著他起身的動作,他整個人變得高大起來,氣質也在發生著陡然的變化,變得鋒銳和淩厲,同時,他轉過身,正對著我。
臉上,還戴著麵具。
我不知道他是剛剛結束了在俱樂部的演出跑到這個片場時還沒來得及卸妝還是他就覺得戴著這個麵具很符合他自己的性格什麼的。
左倫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露出了一張還算是清秀的臉,當然這種清秀是適用於西方人身上的那種,他的眼眸是藍色的,顯得很是深邃。
而這時,一隻手捧著文件夾一隻手拿著端著咖啡的索菲亞也走了過來,在另一側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我沒去摸腰間的兩把地獄火散彈槍,這時候拿槍出來威脅沒什麼意義,因為子彈,還是通過索菲亞兌換過來的,她既然幫自己兌換了子彈,自然不可能不去微店裏看看那把槍的資料。
吐出一口煙圈,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他不清楚自己剛剛下飛機到倫敦沒多久,這幫人為什麼要煞費苦心地連番試探自己,我自認為自己還不算是什麼大人物,沒有接受這種小心翼翼連番試探的資格。
左倫抿了抿嘴唇,摘下麵具的他,無法遮掩住一些情緒,索菲亞的呼吸在此時也變得沉重了一些,周圍,也出現了很多其他的氣息,顯然,埋伏的人,真不少;
但是,他們很嚴肅,同時,嚴肅之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畏懼;
“黑貓的女主人,派你來這裏,做什麼。”左倫緩緩地問道,似乎害怕驚擾到了我。
我不動聲色地繼續抽了一口煙,但是心裏卻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快樂,死亡崇拜,臥槽!
死亡崇拜當初到底在倫敦或者在這塊區域做過什麼,讓他們這麼如臨大敵?對自己這個任務完成度僅僅是2的小角色居然都故意演戲來試探來試探去?
沉默,沉默,我繼續抽著煙,場麵繼續沉默下去。
最後,我把煙灰輕輕一抖,淡淡地道:“嗬嗬,有些事情,你認為,你們有資格知道麼?”
隨後,默默地在心底,自己給自己點了個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