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真正的凶手

死亡潛規則:一個二十年前的驚人騙局,到底誰在背後策劃著這一切?……。

李穎看著我,似乎是在等待著我消化自己之前說的話,她心裏應該猜測道我調查到哪裏了,不然也不會查到那個X-X的符號,隻是,李穎也清楚,我應該一直到自己說話之前都沒想到過,王雪,這個被害人,其實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參與者。

我有點莞爾地搖了搖頭,道:“你的意思是,王雪自己謀殺了自己?”

如果是王雪謀殺了自己,那她還有個屁怨氣,還有什麼仇恨還有什麼不甘心?

李穎的手指放在了墓碑上,在墓碑的照片上輕輕摩挲著。

那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照片,從李穎的動作神態之中可以想見,這個女長輩對李穎來說,影響很大,從她能夠去參加國家頂級的生物實驗研究就能夠看出其身份的尊貴,而且李穎居然為了去模仿她而也組建了殺人俱樂部,甚至本打算沿用她們二十多年前的那個符號標誌。

這是真的,她們當時,也是有四個人,都是女孩,其中領頭的,還是王雪,她們也算是心血來潮,所以打算玩這一場遊戲,

為了追求刺激,為了追求一種掌握的感覺,也算是一種女孩子叛逆的表現吧,你知道的,在二十多年前,男女平等,其實更多的像是一種口號,遠遠沒有現在這麼深入人心。她們能夠考上大學,脫穎而出,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代價,承受了比其他男人更多的壓力,自然,心裏也有著更多的驕傲。

不過,她們一開始把王雪當作殺死對象,其實是王雪自己提出來的。

到最後,其實王雪一開始並沒有中毒,她隻是裝作中毒了的樣子,剃光了自己的頭發,但是事實上,隻是一種交代,一種結束。

如果,這真的是結局的話。

李穎咬了咬嘴唇,繼續道:“因為她們害怕了,這場由她們自己掀起來的遊戲,卻讓她們感到有點無所適從,甚至是無比的畏懼。她們看見了,真的有很多學生在按照紙條的指引,去偷有毒物質,去進行各項的分工,去完成紙條裏吩咐給他們的任務,那些學生,那些同學,那些和她們一樣身為天之驕子全國各地的優秀學生,居然真的開始為殺人而服務,變成了一個個堪比魔鬼一樣的存在。”

聽到這裏,我笑了笑,這種感覺,自己能夠感同身受。

那就是人性,那就是人心。

可能,王雪和李穎的那個長輩以及其他兩個女人,隻是為了進行一種嚐試,但是她們做得太好,以至於她們自己都全無防備,當遊戲進行下去時,當那些學生真的開始完成分派的任務為殺人的進行主動添磚加瓦時,她們害怕了,她們對本來自己身邊的同學產生了一種畏懼感和無措感。

因為她們是抱著玩一玩的好奇心態,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但是當她們真的看見魔鬼飛出來時,完全慌了。

這些東西,對於經曆過很多次死亡潛規則故事世界的我來說,不算是什麼,這種人性最黑暗卑劣的一麵,他見到了太多太多,而顯然,二十多年前的那四個女孩,即使她們再優秀,畢竟缺少這種經曆和曆練。

“那麼,最後,王雪是怎麼死的?”我問道。

李穎搖了搖頭,“王雪是在新學期開學返校後,才又出現了異常,一直到最後,很慘很慘地死去。”

“也就是說,記錄裏提到的,王雪一開始中毒,然後經過救治後複原,隨後新學期開學後再度複發惡化,其實是因為第一次中毒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是她們自己給這次殺人遊戲強行畫上了一個句號,而開學後的所謂病情惡化,才是真正的中了毒,是第一次中毒,是麼?”

李穎點了點頭,“是的,是這樣。”

我閉上了眼。

李穎看著我,道:“她告訴我,在那時,新學期剛開學沒幾天時,令她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讓她覺得害怕,讓她覺得驚恐。”

我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什麼,我已經能夠知道了:“紙條,又出現了,是麼?本該被終止被結束的殺人遊戲,又啟動了,是麼?”

……………………

我已經離開了兩個小時了,但是黃瑩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體凹陷在沙發裏,坐得很是貼實,而就在黃瑩麵前,小保姆不停地在打掃著家裏衛生。

“其實可以了,家裏已經很幹淨了,畢竟現在家裏連一個活人都沒有,能髒到哪裏去?”

黃瑩很是慵懶地拿起茶幾上茶杯,喝了一口水,“坐下來,聊聊吧。”

小保姆擦了擦手,踮著腳尖走了過來,在黃瑩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黃瑩問道。

“你的模樣還是沒怎麼變,真是運氣好,你的侄女,居然長得和你這麼像,讓我仿佛看見了二十多年前的你,還是那麼的漂亮。”

黃瑩微微一愣,把茶杯放回到了茶幾上,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小保姆規規矩矩地坐著,顯得很是謙卑,甚至是有些謙卑過頭了,但是她的目光,帶著一種寂靜的冰冷,給人一種空悠悠的感覺。

“我是誰?”小保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這笑容,帶著一種嘲諷,也帶著一抹苦澀:“我是一個因為你的死,而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年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黃瑩眉頭微微一蹙,想要站起身,卻在她起身的同時,小保姆也猛地站起來,兩個人的氣息直接碰撞在了一起,黃瑩頓時感覺自己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虛弱,整個人頹然地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別動,別走,別跑,別折騰了。”小保姆的目光中露出了痛苦和哀求之色,“我已經在痛苦和自責之中度過了二十多年,現在已經死了,我想早點結束,想早點了結。”

黃瑩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嘶吼道:“憑什麼!憑什麼!我是怎麼死的,我是怎麼死的!我死不瞑目,我死不瞑目!”

“或許,當我們第一次討論準備開始那個遊戲的時候,就注定了我們今天的結局。”小保姆開始流淚了,但是她是死人,死人,是不可能流淚的,所以在她的眼角處,溢出了汩汩鮮血。

“你到底是誰,你是阿紅,還是麗麗,又或者是,媛媛?”黃瑩吼出了這三個名字,緊接著,淚水,也浸潤了她的眼眶。

………………

我重新抽出了一根煙,這次沒急著點燃,隻是夾在手裏,很是認真地問道:“能夠玩得轉這個遊戲的人,能夠繼續發放紙條的人,顯然,應該是那四個女孩之中的一個。”

“是的,是她們之中的一個,當然,不排除有之前的參與者也心血來潮開始重新玩這個遊戲,但是這個比較困難,因為在那個年代,在那個網絡還沒普及甚至根本不實用的時候,能夠有那種意識,能夠有足夠經驗地無縫銜接把這個遊戲繼續下去的人,應該真的不多。她曾經說過,那個不知道又開始發紙條開始重新繼續遊戲的人,手法很嫻熟,應該是,本來的自己人。”

“四個女生。”我的手指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敲了敲,“先排除王雪自殺的可能性的話,那麼就剩下三個人,再把你的這位女性長輩給排除,也就剩下了兩個人。那兩個人,現在在哪裏,又在做什麼?”

“當初她們四個女孩兒關係很好,分別的稱呼是阿雪,阿紅,麗麗和媛媛。阿雪就是死者王雪,阿紅是我長輩的名字,麗麗和王雪在一個宿舍,其實,她很可憐,她被全國上下當作了真正的凶手二十多年了,哪怕警方因為特殊原因故意壓製了這個案子,沒有去真正的挖掘和調查,但是全國上下,都已經把她當作了真正的凶手。”

“她曾經數次想要出國,結果都被拒絕了,因為她身上那太過於濃厚的嫌疑,後來似乎是跟一個美國男人結了婚,出了國,但是又因為被檢查到精神問題不得不從美國又回國。”

“是這個女人?”我記得網上對這起案件的抨擊之中,一直都把麗麗當作殺人凶手,而且是一個逍遙法外的殺人凶手,很多輿論信誓旦旦地猜測麗麗家庭背景很深厚,甚至上達天聽。

“這麼一說,她真的很有可能了?”我說道。

“不,她沒可能。”李穎否決道。

我恍然,點了點頭,

“是了,用殺人遊戲殺人,目的是可以完美地洗清自己的嫌疑,製造絕對的不在場證明甚至是用法不責眾來脅迫政府,凶手既然已經發了紙條,又怎麼可能傻到讓殺人的嫌疑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這,說不通。”

我拿起打火機打算點煙。

“砰!”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槍響傳來。

槍聲響得很突然,而且目標是我,這一點,從槍響的時候我就清蔣,對方是一個善於隱藏的高手,一直等到現在才觸手,顯然是扣住了機會。

這一次,我想要完全躲開是不可能的了,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側身過去。

“噗!”

子彈穿透了我的左臂,刺痛感襲來,讓我左臂神經在此時完全失去了知覺,這槍,不一般。

我右手拉住了李穎,兩個人一起在墓碑旁蹲了下來。

李穎是軍人出身,在此時隻是看了一眼我的傷口,然後馬上判斷出了槍路,對我道:“你回車上,我去引開他注意力。”

我笑了笑,口齒間流出了絲絲鮮血,這丫的子彈裏應該有破魔效應,正好和自己體內的血統起了衝突反應,如果是普通的槍械子彈我這一槍挨了也就挨了,也不打緊,但是這種子彈還真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好在對方的槍械比自己地獄火散彈槍低了好幾個層次,所以也就是吃痛得很而已,倒沒有特別大的影響。

“別衝動,那是個高手,而且他的目標隻是我。”

我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腰間的散彈槍,現在有一點不確定的是對方距離自己的距離是多遠,如果距離太遠了散彈槍的效果可能會差很多,這子彈可是很貴的,我可不舍得浪費。

現在真心覺得有點心累,人家都開槍了,自己還在這裏摳摳搜搜著子彈,頗有一種以前八路軍打仗時的感覺,總得先數數自己有幾發子彈。

“我打電話。”李穎拿出了手機。

“趴下!”

我一把壓住了李穎,兩個人撲倒在地。

“砰!”

第二槍傳來,墓碑被崩掉了,碎石和灰塵鋪撒在了我和李穎的身上。

我搖了搖頭,吹了口氣,用手在李穎身上拍了拍,

“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把那個小朋友解決掉。”

話音剛落,我就直接站了起來,向著開槍的方向奔跑過去,因為我忽然意識到,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的話,倒是可以慢慢磨一磨,用最節約的辦法把那家夥解決掉,但是李穎也在這裏,如果自己再拖下去,很可能讓李穎遭受無妄之災,如果李穎出了什麼意外,那就不是幾十故事點所能彌補得了的了。

我在這個世界上在乎的人不多,也就那個幾個朋友而已。

站起來後,目光逡巡,很快,我發現了那家夥的位置,在一間小木屋側麵,那是公墓管理人員所在的辦公室。

“等我,回來。”

李穎在後麵喊著。

我的身體微微沉了下去,然後整個人開始了衝刺。

對方很是淡然地重新上子彈,然後瞄準,不過,從對方的操作手法來看,顯然不是很熟練,這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這意味著一件事,這把槍,不是他的槍,他隻是拿這把槍,專門來殺我的。

我已經把雙方的距離拉到了一百米以內了,對方自信坦然,重新在狙擊鏡裏開始瞄準我。

…………

外麵凸起的公路邊上,停著一輛麵包車,麵包車裏坐著一個一身紅色西服的男子,男子手裏握著一個酒杯,不時地放在鼻尖聞了聞。

在男子的手腕上,戴著一塊血玉,熠熠生輝,男子每次目光落在它身上時都會露出迷戀之色,這塊血玉,很是珍貴,經過一個資深者溫養過,靈性很足,對於鄭一鳴來說,哪怕去在沒有因果關係的條件去主動殺一個正在執行現實任務的參與者,也是值得了。

他本身就是一個賭徒,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就算是在下個故事世界裏他的難度會被故意提高,他也不是很在意,賭徒,往往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類人,先把麵前的利益圈在自己手裏,至於未來,隨它去,就算是自己很大可能要死在下個故事世界裏,他也不是很擔心,該死的,終究還是要死的,倒不如梭哈一把,來個刺激!

鄭一鳴在心裏默默地數著槍聲,等到第三聲槍響出現後,他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車窗外。

那把狙擊槍,是鄭一鳴自己,他在想著,如果自己找的殺手用那把槍可以把我給射殺,那麼總歸到最後落到自己身上的因果關係也會減少一些才是。

雖然自己已經破壞了規矩也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但是懲罰的力度,當然是越低越好了。

那個殺手,其實也是參與者,是鄭一鳴在上個故事世界裏認識的,是一個體驗者,但是素質很不錯,鄭一鳴說請他幫忙殺一個普通人,他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