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第二人格占據,我本想將狐狸精殺死,誰成想一個嬰兒出生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正在緩步靠近的三通和尚。
三通和尚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開始緩緩的靠了上來。
“和尚,莫慌,別動。”我指了指和尚,“我最近有點疲憊,真的,精神上的疲憊,所以,別刺激我,我好怕怕的。”
和尚的目光終於出現了一種不一樣的光彩,甚至,變得有些凝重。
“和尚,你說咱折騰這麼多,有意思麼?”
沒等和尚回答,我就自己回答了:“真的很沒意思。”
說完,我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入了狐狸的肚子。
狐狸整個地震驚了,和尚也是身形一個踉蹌,忽然跪在了地上,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顯然,是因為他違背了誓言,所以開始遭受來自誓言的反噬。
雙方一起盟誓,借用了法力把誓言上達天道,這個故事世界天道更加敏感,所以報應來得,也更加快。
我還是繼續保持微笑,然後把匕首慢慢地開始在狐狸肚子上攪動,狐狸因為痛苦而臉色都徹底扭曲了,但是她眼睛還是死死盯著我。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敢這麼做,他怎麼能這麼做!
“主線任務1,咱就都放棄了吧,胖子和倉央那邊還不知道死了沒有,我又得和你在這裏互相留著心眼,我覺得好煩,和尚,我知道你很聰明,我知道我自己可能是計劃外的多餘出來的一個。
“所以,你對我的安排,我一直很不滿意,真的,我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尷尬,一邊要麵對危險,一邊又不能保證同等的好處,還要想著心思去把你給陰回去報複一下,真煩。還有,和尚,你一直智珠在握的樣子,但是我其實一直想告訴你,有時候,你看東西,看人,其實不一定準確,真的,比如這一次,你就走了眼。”
“我不知道你和她是怎麼達成協議的,也不知道你和她是怎麼互相約束對方去完成協議的,應該我是沒那個本事的吧。嗯,就這樣吧,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哪怕再擅長相人的人,也看不透一個……神經病啊。”
狐狸當即發出了一聲怒吼,雙手抓住了百辟,但是我一腳踹下去,狐狸被踹翻在地,肚子裏開始流出很多腸子一類的東西,甚至自己整個人也漸漸無法把持住化形成人的狀態了,身上開始出現了黑色的毛發,顯然是快變回本尊的模樣。
“和尚,你違背了誓言!”
狐狸發出著哀嚎,詛咒著和尚,是和尚把這個人帶到了這裏,是和尚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來到了自己麵前,是和尚對這個人一開始對自己的傷害和威脅無動於衷,現在自己肚子被刺破了,和尚難辭其咎!
事實上,和尚現在已經雙目流出血淚了,痛苦無比。
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百辟在手中畫出一個圈,然而就在這時,從狐狸的肚子裏,滾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東西,
我愣住了,是一個嬰兒,但應該是一個死嬰,畢竟提前分娩了出來。
我已經做好主線任務1失敗的打算了,我的腳尖碰了碰那個嬰兒,真的很小,而且是人類的形態,可惜了,孩子。
雖然自己就是劊子手,但我心裏還是默哀了一下,不過,下一刻,我的眼睛猛地睜大起來。
那個渾身是血的嬰兒居然一隻手抓住了蘇我的靴子,
居然,還沒死!
雖然我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事實確實是如此,當自己的腳尖碰到小林正英時,感受到了嬰兒用手在推自己的腳底,力量很弱,卻真的存在。
他在用力,他還沒死!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種極大的荒謬感覺,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沒死?
既然沒死,我把腳尖挪開,然後伸手,把這個巴掌大的嬰兒托在了自己的手中。
肚子已經被我搗了個稀巴爛卻也沒死的狐狸此時眼睛盯著我的手上,那個,自己的孩子,那個,自己打算一生出來就吃掉的孩子。
這,算是早產了,這對母體的傷害很大,對嬰兒的傷害也很大,對於狐狸來說,這會讓她本來想吃的食物功效大打折扣。
當然,現在這食物,在我的手中。
我看了看這個孩子,有那麼一瞬間,我出現把這個孩子吃掉的念頭,畢竟我也能夠大體猜測出,之前狐狸說的要給和尚的一條腿,絕對不是雞腿,應該是這個孩子的腿。
孩子,應該是個好東西,有點像是《西遊記》裏的唐僧,雖說吃一塊肉應該不至於能夠長生不老,但功效絕對不會差,要不然和尚也不會破了自己的清規戒律敢在這個故事世界裏去吃人。
隻是,對僵屍都下的去嘴的我,對這小嬰兒卻有些猶豫了,抿了抿嘴唇,我把小孩托好,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就這樣走了,合適麼?”和尚雙手撐著地,跪在地上,血淚不停地滴淌著,他的身體還在顫抖,意味著他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你們盟誓了是吧,而且看起來這誓言的效果挺猛的,和尚,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這樣狼狽。”我背對著和尚說道,“以前不管怎麼樣,都覺得你挺高僧風流的。”
“阿彌陀佛。”和尚念了一聲佛號,開始慢慢地站了起來,站得很艱難,但還是站起來了,論起大毅力,我都自愧不如這和尚。
“我要走,孩子在我手上,和尚你如果攔我,我大不了不要這主線任務1把孩子弄死,現在還沒到原定的分娩日期,也沒到主線任務1規定的保護日期。我現在弄死他,你會不會徹底被誓言反噬死掉?”
和尚沒說話,隻是站直了身體,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原來你們真的約定的是日期,而不是到這孩子生出來為止,那就,再見了。”
當看見我帶著孩子直接跳出了圍牆離開時,狐狸扭過頭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和尚大罵道:“你死了麼,怎麼不攔下他!”
“他剛才沒第一時間吃了孩子,說明他不會傷害那個孩子,他會保護他。”
“嗬,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他是神經病。”和尚這樣說道,一個神經病,你不能用任何理性的思維去看他,但是在這之前,和尚一直沒看見隱藏在我心底的這一麵。
事實上,這也不是我隱藏得好,而是我自己都忘了這個模樣的自己,第二重人格!
…………
我沒離開縣城,而是找了一間空出來的民房進去,民房的主人家應該出遠門去了,家裏水缸裏還有水,不過米缸裏倒是沒有米了,顯然也是早做好了萬一家裏遭賊的準備。
我也不餓,躺在床上,孩子就放在床尾,就這樣,我自己閉上眼,開始了休息。
一覺天亮,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不認為自己距離和尚這麼近和尚會找不到自己,隻是和尚沒選擇過來而已,孩子既然在自己身邊,自己算是掐住了和尚的命門,如果和尚找上門來,自己直接把孩子掐死,那麼和尚就真的嗚呼哉哉了。
不過,剛出生,一晚上被放在冰冷幹硬的床榻上不管不顧的嬰兒,此時已經一動不動了。
死了麼,那和尚……嗬嗬,對不住了和尚。
我靠著身體躺在床上,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嬰兒,心裏倒是出奇的平靜,昨晚,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那麼做,不顧一切地直接掀桌子,這不符合我一貫的思維模式,或者是不符合自己進入故事世界後的應對事情的方式,自己之前一直是戰戰兢兢的,很小心謹慎,任何事情都會去分析好利弊再去做,但是昨晚,自己卻瘋狂了一回。
伸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其實,我心裏還是有點底的,昨晚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再加上僵屍血統和變異寒毒體質這兩種暴戾的血統都同在自己一身,種種一切加上自己之前本就有的心裏衝動,那種極度變態的思維模式以及這種思維模式下的行為,才是最純粹的自己。
本來,我認為自己的精神病會因為自己進入故事世界後被自己忽視掉,因為在故事世界裏,自己經常殺人,而且是真正的殺人不眨眼,以前必須要靠殺人才能緩解壓製第二重人格,現在應該不算是什麼事了。
然而,我還是錯了,錯得很離譜,那種心理,那種性格,其實真的是如同跗骨之蛆,一直在自己身上趴著,一直跟隨著自己,如影隨形,而現在,已經漸漸有了一種擴大的趨勢。
最重要的是……自己並不反感這種感覺,那種不管不顧,不理會一切束縛的感覺,我並不排斥,甚至是……喜歡。
這,才是真正的自己的模樣!
我的腦海之中,恍惚中看見一隻僵屍站在屍山血海之中,嘴角流淌著殷紅的鮮血,也看見一頭渾身冰凍的屍體,正在冰原上肆意的噴射出洞徹天地的寒氣。
拳頭放在了床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嬰兒忽然身體一顫,然後雙手揉了揉眼睛,朝著我看了過來,隨即咧開嘴,“呀,呀,呀……。”
嬰兒張開自己的雙臂,像是在求抱抱。
“嗬嗬。”
我被這家夥逗樂了,昨天沒死就算了,昨晚被自己不管不顧地丟在床上整夜居然現在還沒死,這生命力,真的是夠頑強的,這家夥哪裏需要保護啊,直接找個人跡罕至的峽穀把他丟下去就可以了,自己找不到,敵人也找不到,很保險。
我從床上下來,伸手去抱那嬰兒,但是動作到一半卻停住了。
嬰兒正準備迎接我的擁抱,卻因為我的停頓,導致他的重心顛倒,摔在了床上翻了個身,小眼睛裏滿是疑惑和不解。
一副寶寶很委屈的感覺。
我用手指夾住嬰兒的手臂,把他提了起來,這個姿勢讓嬰兒很不舒服,他想要用手去抓我的衣服,但是小手不夠長。
來到水缸邊,踢掉了蓋子,我直接把嬰兒丟到了水缸裏。
昨晚嬰兒是直接從肚子被割破的母親肚子裏出來的,身上還帶著鮮血,我嫌髒,先給他洗個澡。
當然,丟進去之後我也沒去說去幫他洗,而是自己先走到了院子裏的井口邊,吊了一桶水給自己洗漱。
大概五分鍾後,我走了回來。
嬰兒正身體朝上地飄浮在水缸上,兩個小腿兒不停地蹬著水麵,讓他在水缸裏來回打著圈兒,自己玩得倒是不亦樂乎。
我從這戶人家的房間裏找了一件衣服,撕開,走到水缸變把嬰兒抓出來,用布包裹住,然後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是上午了,我走入了一家麵館,對於他來說,鮮血是一種戰時必需品,但是並非意味著我已經不需要吃飯了,我還遠遠沒到可以辟穀的境界。
跟老板要了兩碗清湯麵和兩個荷包蛋,我選了一個角落位置坐了下來。
把嬰兒放在了椅子上,嬰兒正吮吸著自己的大拇指,然後看著我,見我也看向了他,嬰兒當即咧開嘴笑了,嘴裏不停地發出聲音,卻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
兩碗麵和荷包蛋上來了,我自己先吃麵,沒搭理嬰兒,等到兩碗麵吃完了,我才看見嬰兒看著自己的目光已經水汪汪的了,嘴角還有口水流出來。
夾了一個荷包蛋,蘇白直接甩在了嬰兒的臉上,嬰兒馬上雙手抓住了荷包蛋,然後用小嘴一點一點地吃著,剛出生的嬰兒能自己用手吃荷包蛋,也算是一件奇聞了,蘇白當然知道這嬰兒肯定不一般,不然狐狸和和尚就不會想吃他了。
吃完了東西,結了賬,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了,主線任務的保護目標這次終於就在自己身邊,臉上還殘留著荷包蛋的油汙,不時的吮吸著自己的手指。
“林大師回來了!”
“林大師回來了!”
有人敲鑼打鼓地在喊,當下很多街坊鄰居都聚攏到了街邊,人們歡呼林振英的歸來。
山上幾個山村被僵屍襲擊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傳到了縣城裏,弄得縣城裏的人也是人心惶惶,他們都希望林振英能夠幫他們把僵屍除掉。
我站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隔著人群,看著那邊坐在牛車上的林振英,他頭發散亂,道袍破裂,目光呆滯。
坐在林振英旁邊的倉央,一條手臂已經不見了,臉上還有一道很可怖的傷疤。
胖子躺在牛車上,身上的皮膚白得嚇人,作為一頭僵屍,我知道,胖子這次比上次嚴重多了,這次是屍毒攻心。
嬰兒似乎也在跟著人群湊熱鬧,不停地跟著周圍人一起拍著小手叫喊著。
我看著自己懷裏的嬰兒,又看了看牛車上的人。
忽然覺得這一幕,真的好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