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不知道什麼時候隊伍裏麵的人換了,真真假假,怎去分辨……。
“既然我們的主線任務還沒觸發到,也別無選擇,隻能選擇跟著提示劇情往裏走,不過,暫且讓貧僧在這裏先為兩位前輩念一段往生咒,不會耽擱太長時間。”
和尚雙手合什,麵露莊嚴肅穆之色,開始念著經文,哪怕這兩具幹屍魂魄早已不再,但也算是一種尊重。
倉央站在和尚身邊,也是閉著眼,嘴唇囁嚅著,應該也是在誦念著什麼。
兩個和尚都在給自己的前輩念經文超度,我看了看那個中原和尚屍體,又看了看那個藏僧屍體,歎了口氣,悶頭把那具狼體搬過來,放在了兩具幹屍中間,“好在也算是一條生命,順便帶它一起吧。”
…………。
等一切都料理妥當後,三人準備進洞了,洞口開始一段是岩石地麵,不過稍微平坦一些,挺好走,但是繼續深入之後,就變成了鬆軟的黑土,帶著一點點的膠著感覺,腳踩在上麵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似乎下一腳就會踩空墜落下去,而且這裏算是山腰位置,甚至還要再往上一點,所以如果下麵真有什麼空洞的裂縫,掉下去摔死真的不是不可能。
大概往裏走了二十分鍾,前麵出現了一個岔路口,正當和尚和倉央繼續往前走時,我舉起手,“等下。”
和尚和倉央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我。
我蹲了下來,手掌在地上摸了摸,洞裏的光線並不是很好,但也不是沒有光,總有一些地方會有縫隙透著一些上午的陽光過來,當然,這點光走路時對地麵也隻能看個模糊大概。
仔細辨別之後,我拍了拍手,站起身:“還有一撥人,在我們之前過去了,這下麵有腳印,不過不是很清晰,但能夠確認,是之前不久的,那幫人數目還挺多,應該是五人以上,而且,他們穿的不是我們三人腳下的布鞋或者是拖鞋,而是靴子,清一色的靴子。”
和尚和倉央對視了一眼,和尚道:“應該是其餘的參與者。”
“而且他們也抱團了。”我繼續分析道,“我們走慢一點,再放慢一點腳步,既然有人在我們前麵走,我們也樂得讓前麵的人幫咱們探路。”
和尚點了點頭,和嘉措一起放慢了腳步,三人這樣子走,更像是旅遊踏青一樣,不過也是因為知道前麵還有聽眾在,所以心裏的不安定和不踏實情緒倒是減緩了許多。
不過,好景不長,一道黑影出現在了前麵的路上,他躺在一塊石頭上。
倉央隔著很遠的距離閉著眼感應了一下,確認道:“是死人,而且剛死沒多久。”
倉央有這種隔空確認生機的本事,之前也是他隔著很遠的距離判定溫泉池子裏沒活人了,在他確認之後,三人才繼續往前走。
死去的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胸口有一個碗大的傷口,像是被一個爪子直接挖出去一大塊肉一樣,胸口也塌陷了下去,應該是被一擊斃命的,模樣看起來應該是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我習慣性地伸手在死者的衣服兜裏摸索了一遍,等到摸到褲子口袋發現口袋已經被從裏麵翻出來時,我不禁莞爾地笑了笑:“他的同伴在丟掉他走之前就把他身上的東西都摸了一遍,沒什麼東西剩下了。”
“其實,殺他的,很可能是他的同伴。”倉央查看了死者的傷口說道,“這麼大的一個傷口,如果是異類殺傷的話,至少是老虎獵豹那種體積的才可以,但是作為參與者,至少有足夠的機警以及保命的手段,如果那異類的體積那麼大,應該很難完全隱藏住,他被直接當麵斃殺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而且,這附近也沒有搏鬥的痕跡,既然他們是一個團隊,不可能就死他一個人,其餘人連和異類打鬥的痕跡都沒出現。”
“隊伍內訌了麼?”我說道,“不會那麼傻吧,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不光內訌居然還真的自相殘殺起來,他們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不要完全用理性的思維模式去分析所有的聽眾,至少貧僧就知道不少人,哪怕是進了故事世界之後,行事上也是很肆無忌憚的,然而這種人,卻也沒死去。”和尚此時開口道,然後伸手把死者的眼皮給閉合,重新看向了前方,“既然對方隊伍已經出現了內訌,我們的速度在這個時候應該適當加快一些了。”
我點了點頭,我明白和尚的意思,如果前麵的那一支隊伍是和自己這一隊人一樣,凡事都講究個小心謹慎,那麼跟在這樣子的隊伍後麵走,確實能夠避免很多的危險和麻煩,但是如果前麵的隊伍很混亂,甚至已經出現內訌了,跟在他們後麵,就不是什麼幸運的事情了,天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出來被殃及到。
三人加快了速度繼續往前走,然而走著走著,前麵,居然又出現了一具屍體。
這次是一個女人的屍體,年紀二十歲出頭,長得還挺好看,不過也是一樣,胸口位置被挖去了一大塊肉,一擊致命,口袋裏沒有東西,耳朵上有耳洞,但是沒了耳環或者是其餘飾品,也不知道是一同被摸去了還是進入故事世界之前自己摘掉了。
我把屍體檢查了一遍,目露沉思,“有些不對勁。”
和尚搖了搖頭,“確實有些不對勁,有些說不通。”
“如果是內訌的話,連續兩次,連續殺了兩個隊友,把屍體丟在了這邊,有點過於的奇怪了。”倉央補充道。
“內訌不是做愛,還想著梅開二度或者是一夜四五次,一次性不了結了麼,這是第二具屍體,我甚至有種預感,前麵可能還有第三具屍體。”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又蹲了下來,甚至是趴在了地上,開始繼續檢查起地麵上的痕跡。
和尚沒有打擾我,而是繼續檢查著屍體。
倉央則是站在原地,環視四周,算是在進行著一種警戒。
終於,我像是發現了什麼似地,舉起手,招呼和尚和倉央靠過來,在打鬼對付靈異事件方麵,和尚和倉央是專業人士的話,那麼這種對細微細節的觀察和發現,就是我所擅長的了,畢竟自己之前當過殺人,也組織過殺人俱樂部,比網絡上的一些偵探愛好者更多了很多親身實踐。
“你們看,在這個女人死去的位置,後麵,和前麵,腳印的痕跡和數目,並沒有發生改變,沒有增加和減少,甚至,我還能模糊地記得之前的腳印情況,在那個男的死去的位置前後,甚至包括到這裏,腳印的痕跡都沒發生明顯的變化,如果說這一男一女穿得是那種軟底鞋子,沒有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還能夠解釋得通的話,但是我之前特意留意了,那個男的屍體腳上穿的是專業的登山靴,下麵是帶釘子的,這個女人的腳上,也是一雙女士皮靴,鞋跟很高,他們在行走的時候,在這種鬆軟的黑土地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說到這裏,我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唇。
“把你的看法說出來吧。”和尚說道。
我笑了笑,“咱們前麵的那一支隊伍,可能不是遇到了內訌,甚至,我腦海中有一個猜測,他們自己估計都不知道,自己的隊伍裏,已經有兩個隊友……已經死亡了!”
“你的意思是,前麵的隊伍裏,有什麼東西,偷偷地殺掉了本來隊伍裏的人,還變成了他們的模樣,混入了隊伍裏麵?”和尚說道。
“應該是這樣。”倉央有些擔心道,“我們怎麼辦?上去提醒他們?那些鬼東西既然用這種手段,應該是覺得正麵一口氣吃不掉那一隊人,但是如果真的繼續被這麼蠶食下去的話,估計那一隊人會莫名其妙地全軍覆沒掉。”
和尚讚同道:“既然那些鬼物出現在這個地洞裏,對付完前麵的那一隊人之後難免不會對我們出手,那一隊人如果全部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亡了,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種唇亡齒寒的關係,遲早矛頭還是會對準我們的,他們距離我們應該不是很遠,我們再加快一點速度追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追上他們,我們也不要他們領什麼情,他們晚點死或者是慢點死,就是一件對我們有利的事情了。”
“別急嘛。”我這時候忽然開口,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晴不定的神色,道:“我們先別急著去管別的隊伍的事情,首先,我們是不是應該先確定一下咱們自己隊伍裏,是不是有人已經被調包了?”
鬆軟的地麵上,和尚蹲在一具男屍身邊,手指在男屍的手臂上摩挲著,這裏,有似乎是胎記一樣的經文,這出現得很詭異很不同尋常,因為這不是紋身,紋身不會有如此清晰的紋路感覺,但是如果真的是胎記的話。
那這個人,簡直比活佛轉世還要BUG,是什麼樣子的真佛轉世後居然能夠在身體上出現佛理紋路?
隻是,這佛理紋路有些難以理解,似乎是蘊藏著很多的道理,卻又像是隔了一層紗,讓和尚很難一下子吃透,不過,這種東西對於和尚來說,簡直是癮君子遇到了禁品一樣,自然而然地就沉迷了進去。
終於,和尚想出一點眉目了,這佛理紋路並非是近代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前了,那時候的佛家文化傳入漢地之後,還沒有被完全轉化成適合於漢族的可讀形式,比如所謂的中國特色,所以帶著一種濃厚的原始地氣息,也因此,和尚這個接受的最正統的中原佛教文化熏陶的人才會覺得這個紋路有點生僻。
猛然間,和尚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沉思的時間有點長了,讓我和倉央就在這裏等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還是先把佛理臨摹下來以後再去研習吧,或者,幹脆把這一層人皮給剝下來更方便,反正和尚在這種方麵上一向是不拘小節的。
然而,就在這時,和尚忽然發現,自己身邊,沒有人了,我和倉央不知道去了哪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男屍旁邊,並且緊接著,男屍胳膊上的佛理紋路在此時居然開始變淡,乃至於最後的徹底消失。
和尚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他知道,著了道了。
…………。
女屍的脖子位置,有一個類似於圖騰一樣的紋身,紋身畫的是一隻動物,很奇特的動物,事實上,在現實之中它根本就不存在,隻是存在於密宗的一些古籍裏,類似於饕餮貔貅之類的神話存在。
倉央一直盯著這個紋身在看,紋身很有意思,應該是一個得道藏僧用自己的氣韻畫出來的,裏麵有一種屬於它的氣象。
漸漸的,一邊看著這個圖騰,倉央的身後也開始有一團黑煙在凝聚,仿佛他也要和這紋身上的凶獸一樣腳踩黑雲騰雲而起一樣,倉央正在體會感悟著。
終於,似乎是終於想到了什麼,倉央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不知道自己沉迷於感悟這圖騰多久了,但想來應該很長時間了,但是自己身邊的兩個隊友為什麼不提醒一下自己?
難道,僅僅是因為不好意思?
但他們也不是那種會不好意思的人啊。
倉央抬起頭,目光一凝,怎麼,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
“首先,咱們是不是應該先確定一下咱們自己隊伍裏,是不是已經有人被調包了。”
我說完這句話,眼睛一直盯著倉央和和尚。
和尚點了點頭,“確實,貧僧同意。”
倉央則是開口道:“這算不算是強行製造內訌?”
“隻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可以盡可能地看低前麵那支隊伍的人,他們可能是弱智,可能太粗心,可能太低級太低級,可能比我們差太遠太遠,所以正是因為這麼多的可能,導致他們隊伍裏已經被替換掉了兩個人卻還不知道。但是,如果換一種思路呢?前麵的隊伍裏,人不蠢,可能沒我們聰明,但他們卻沒能發現隊友被調包,這意味著被調包的人偽裝能力很可怕,足以……以假亂真。”
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倉央和和尚的反應,然後這兩人沒什麼特殊的反應。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來檢查呢?”倉央指了指自己,“說真心話?或者是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我搖了搖頭,“我這隻是一種猜測,估計那些鬼玩意兒也沒那麼多,而且注意力應該都集中在前麵的那一支隊伍上,暫時應該還估計不到咱們,再說了,咱這幾個,想要被無聲息地調包,難度也太大了,如果對方真有這種能力早就可以幹脆了當地把我麼全部偷襲致死,也沒必要這麼藏藏掖掖的。”
“然。”和尚說道。
倉央點了點頭,“的確。”
“所以,現在還是先往前走,追上前麵的隊伍吧,至少我們已經知道前麵隊伍哪兩個人被調包了,這樣子就能先把那兩個以假亂真的鬼東西給抓出來,一旦讓這些裝神弄鬼的玩意兒曝光,他們的神秘麵紗被撕去,也就沒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