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在:上一秒還在泡溫泉,下一秒就進入僵屍世界,當務之急,我們最主要的是,找到衣服……。
來到了大廳,拐個彎,就到了那家會所,這家會所也是酒店旗下的,酒店客人在這裏可以享受打折服務。
而且因為我開的是比較頂尖的房間所以房費裏就自動包含了這些服務,隻需要出示房卡刷一下,不需要再給錢了。
侍者領路時介紹說這裏還有溫泉可以泡,建議先泡溫泉。
我征詢了和尚和倉央的意見後,三人就改變了之前先去遊泳的計劃,而是去了溫泉池子那裏,這裏是仿古建築格局,古色古香,而且也不用換衣服了,三人倒也一點都不拘束,直接在包下的小溫泉池子邊脫下了泳衣就進入了池子裏。
池子外麵是玻璃,不對著人群,而是對著高山,在這裏泡溫泉,確實是一種額外的享受,玻璃從視覺上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麼視線阻隔的隔膜。
我把侍者送來的酒水飲料遞給了倉央和和尚,三人距離都挺近的,也很方便。
“舒服啊。”我發出了一聲長歎,“這才象是旅遊啊。”
和尚和倉央也都閉上了眼,他們應該是在吐納和調理,在溫泉池子裏最適合吐納調理自己的身體,把暗傷和雜質化解掉。
不一會兒,我忽然皺眉道:“和尚,不要用你的腳碰我的腳好不好,出家人不近女色到你這裏就變成好男風了?”我也隻是在開個玩笑,不過確實是感覺有一隻腳在碰自己的腳。
而這時和尚忽然開口道:“是你在碰貧僧,而不是貧僧在碰你。”
我和和尚對視一眼後,兩人一起看向了倉央,倉央有些意外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側對著他們二人的,自己的腳怎麼可能伸到那邊去。
猛然間,三人的臉色驟然一變,我迅速爬出了溫泉池子,連浴衣都來不及穿了直接打開了仿古式樣的柵欄門。
外麵,哪裏是什麼酒店,哪裏有什麼旅客和服務員,外麵就是一片極為荒涼的山地。
而這時,和尚忽然伸手從溫泉池子裏抓出了一截人腿,道:“阿彌陀佛,原來,已經進入故事世界了。”
和尚手裏拿著的那截腿,都已經被泡浮腫了,聯想到之前自己三人就在這種溫泉池子裏泡著,我心底泛起了一陣惡心,不過,要怪也隻能怪‘死亡潛規則’的這次進入故事世界的安排,實在是太無縫連接了,如果不是這條腿的觸碰,可能正在享受中的三人還得泡上好一陣子才會發現場景都已經變換了。
“外麵是荒山野嶺,隻有這一個木屋建築溫泉池子。”
我把浴衣穿在了身上,白色的浴衣和酒店房間裏的拖鞋,這就是現在三人的全部裝備,和尚的東西以及倉央的柴刀也都留在賓館的房間裏。
等和尚和倉央也從溫泉池子裏出來時,就變成了三個穿著浴衣的男子。
“現在,我覺得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一件衣服。”倉央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浴衣說道。
的確,穿著浴衣過故事世界,確實是有些不倫不類,到時候發生戰鬥時,打著打著,浴衣撇開了或者是散落了,把自己的隱私部位都暴露了出來,那就太尷尬了。
“然。”和尚附議道,作為一個和尚,離開了自己的袈裟,還是有些不習慣,況且隻是穿著一件很現代的浴衣,短時間內泡個澡遊個泳還好,若是讓他長時間穿著這個,和尚自己估計會先受不了。
“先走走看看吧,我估計附近應該會有村子,到時候應該能收集一些關於這個故事世界的情報,嗯,當然最重要的是先搞到衣服。”我說完,把木門推開,走了出去。
“嘶……。”
走出去之後,即使是我的兩個體質都偏陰冷屬性,也是覺得溫度有點,看樣子不是深秋就是初冬的季節,而且還是在山裏。
和尚和倉央也走了出來,兩個人身體素質也很好,雖然也覺得冷,但影響還不是很大,隻是停留在感官階段而已。
溫泉木屋出去,也就一條山路了,也不像是人為開鑿出來的,更像是一種自然條件形成下的天然道路,其實從木屋的年代和風格可以看出,這個年代背景應該不會是現代,事實上中國也是改革開放多年後開始著重注意起旅遊資源的開發才開始推動起景區的基礎建設的。
三個穿著白色浴衣的男子穿著拖鞋在山路上行走,這估計是我經曆過最詭異的故事世界開局了,好在,尷尬的局麵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在一個山坳上,我看見下方不遠處就有燈光,應該是有一個村落。
“年代很久了。”和尚此時開口道,“那是蠟燭的光亮,不是電燈。”
“既然故事世界名字是《僵屍先生》,自然背景不可能太現代,否則,我不認為有多少僵屍能夠抵擋得了RPG的轟擊。”我說道。
和尚點了點頭,“繼續走吧,沒多遠了。”說完,和尚看了一下身後的倉央,“還好吧?”
倉央笑了笑,“除了冷,其餘還好。”
正當三人準備翻過這個山坳去下麵的村子時,前方忽然響起了陣陣馬蹄聲。
“有人。”我迅速地看了和尚一眼。
“先隱蔽。”和尚迅速做出了決定,三人馬上翻身跳入了路邊的草叢之中,一起俯下了身子,好在草叢的草很高也很茂密,足以把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而且今晚沒月亮,晚上的光線也不好,所以三人即使是穿著白色的浴衣也不是很顯眼。
七名騎士策馬而來,都披堅執銳,顯得很是英武,帶著一種極為原始的野蠻氣息。
不過,這七名騎士的後腦勺位置,都有一個小辮子。
我們三人躲藏的位置其實和這七個騎士並不是很遠,我微微側過頭,對和尚做了一個口型:“清兵。”
這種裝束的盔甲,以及後腦勺上標誌性的小辮子,一看就是清兵的裝束。
這些年在內地走紅的很多清宮劇都是走偶像言情路線,所以很多地方都做了很大的不符合曆史的改變,最明顯的就是清宮劇的一大特色,那就是鞭子。
事實上,清朝時人的鞭子並非是那種陰陽頭式樣,比如《鐵齒銅牙紀曉嵐》裏的張國立張鐵林他們演戲時的那個發式,是到乾隆後期才真正開始出現,正常的鞭子發型是頭頂上絕大部分的頭發都剃光,隻留下後腦勺的那一小圈,然後編著一個小辮子,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很滑稽也很醜陋,當然,如果這種電視劇在這一點上也按照曆史真實表現的話,估計很多走偶像路線的小鮮肉男星也都不敢接了。
我對曆史沒有過多深入的涉獵,但到底是知道一些,對方的盔甲具體細節黑夜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是藍色,也不知道是鑲藍旗的還是正藍旗的。
這七個清兵騎士沒有在這裏過多的停留,直接向前又策馬而去,很顯然算是探路的哨兵。
我和尚以及倉央也都繼續隱藏在草叢之中沒有出來,大概五分鍾後,又一隊人馬過來,一駕馬車,前麵有兩個騎士,兩側有一隊甲士,馬車內應該是有什麼身份尊貴的人物,所以先前的那一隊騎兵真的是探路的。
等車隊也過去之後,躲藏在草叢中快一刻鍾的三人才走了出來。
本來白色的浴衣因為在草叢中磨蹭都染上了一層綠色。
“看樣子,應該是清代了,就是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不知道到底是具體哪個年代。”
清兵在入關之前就在關外建立了自己政權很多年,後來明朝內亂,清兵才成功入關入主中原,所以光靠前麵的那一隊人想獲得太多細節性的故事世界背景資料有些難度。
“阿彌陀佛,應該已經是入關了,這裏,不是關外。”和尚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先去找衣服吧。”
三人沒繼續追著車隊往回走,而是直接下山,又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村落終於就在眼前了,然而,在距離村口還有百米的距離時,和尚和倉央一起舉手示意停止前進。
我聳了聳肩,有倆專業人士在,自己確實能夠輕鬆很多。
“有怨氣,而且很重。”和尚說道。
“是,剛死了人,而且死了不少人。”倉央的目光一凝,“我聞到了沒有幹的鮮血味道。”
“意思就是,前麵的存在,被人屠了?”我蹲在地上,掐了一根草莖咬在嘴裏,自己衣服都沒了,自然沒香煙了,這時候和尚和倉央在前麵分析著,有點無所事事的我想的居然是如果在這個故事世界裏逗留的時間比較長,那自己煙癮犯了怎麼辦,難不成找個水煙抽?
很快,倉央和和尚開始重新向村子那邊走,有時候沒有其他選擇,而且當務之急,確實是需要弄到衣服。
我也站起來,跟了上去。
進村後,血腥味更為濃鬱,甚至……有些嗆人。
在村子裏,隨處可見的,是屍體,有在門口的,有在牆邊的,也有井邊的,男女老少,都有,應該是全村都被屠殺了,而且時間間隔不會很長。
和尚把進口變邊的那具老人屍體翻過來看了看,“是被刀劍殺死的,不是僵屍。”
“我去房子裏找找衣服,不然就得剝死人衣服穿了。”
倉央和和尚繼續在附近查看著線索,我則是進了一間點著蠟燭的屋子,屋子裏沒有衣櫥,不過有一個櫃子,櫃子也沒上鎖,我把櫃子打開,裏麵確實是有些衣服,有點破舊,也帶著一些發黴的味道,不過這個時候也不能再窮講究什麼了,畢竟和浴衣以及死人身上的衣服比起來,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正當我把衣服一件件地拿出來丟在床上時,床底下,忽然傳出了一道細微的聲響,我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伸手,把靠在牆壁上的一個鋤頭取了過來,緊接著,默默地移動腳步。
床是那種很簡陋的木床,我深吸一口氣,然後一腳踹翻了木床,下麵一道人影猛地跳起來,我毫不猶豫當即一鋤頭砸下去。
“砰!”
那人的後腦勺直接被我砸爛了,然後身體抽搐著躺在了地上,很快就一動不動,紅的白的一灘濺灑了一片。
這裏的動靜馬上把外麵的和尚和倉央吸引了過來,我把鋤頭丟在了地上,先把衣服撿起來,分別丟給了倉央和和尚,然後說道:“這裏有一具屍體已經屍變了。”
和尚接過了我遞過來的衣服,然後查看了一下那具屍變的屍體,緊接著扭過頭,看著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阿彌陀佛,他之前應該是活人。”
正在穿衣服的我楞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也沒當回事兒,和尚和倉央也就是看了看,也沒再說什麼,在故事世界裏,失手錯殺一個人,的確不是什麼事兒,唯一可惜的就是少了一個可以問話的舌頭,但也就僅此而已,而且換位思考一下,在剛才那個情況床底下忽然有響動,任誰第一發應都是先把危險的苗頭給扼殺了。
倉央和和尚都不是迂腐假慈悲的人,在故事世界裏自己的前途也不確定,自然沒什麼閑情逸致去悲天憫人。
正當三人都穿好衣服準備計劃下一步行動時,村口那邊居然傳來了人聲。
我靠著牆壁站著,和尚則是單膝跪在地上,倉央目光透過紙窗看著外麵的情況,三人心底倒不是很怕,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不過,這個時候能不急著出手就不急著出手最好,笑到最後的人才笑得最好,根據經曆了這麼多故事世界的經驗來說,前期曝光得越多的人,後期不一定能繼續風光下去。
“十幾個人,沒辮子。”倉央看完了情況小聲道。
沒辮子?
這就有意思了。
眾所周知,在清朝,自多爾袞入主京城之後就下令推行留發不留頭的政策,一開始還激起了各地漢民的反抗,但都遭到了血腥的鎮壓,最後一直到辛亥革命成功之後,才真正的開始剪辮子。
但是,之前我等人見到的那一隊清兵,怎麼看也不像是晚晴時期快要辛亥革命時的樣子,而且這個村子裏的一切,都很原始,顯然此時的中國還沒受到來自工業革命的衝擊,這個時候不留辮子的人,身份其實很好辨認,那就是相對於清王朝來說,是反賊。
我伸手扯下了牆角上掛著的一根辣椒,在嘴裏咬了一下吐了出來,“該不會是碰到紅花會的人吧?”當然,我這也是在調侃,隨即正色道:“他們走了麼?”
“走了,就在村口轉了一圈,沒進來。”倉央說道。
“那目標應該是那一批之前去溫泉閣子的那批清軍了。”我說道,“做事兒之前,削發明誌,不成功便成仁,有點意思。”
即使是活躍在清朝統治時期的反清組織,他們大部分也是要留辮子的,否則就太紮眼了,而既然這十幾個人沒留辮子,顯然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跟上去吧。”和尚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管。
每個故事世界都有一個劇情主線,參與者如果不跟著劇情主線走,下場會很淒慘,這些,其實也全靠自覺,如今主線已經是很清晰了,所以三人隻能重新回到山上去,這有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