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倉央之怒

死亡潛規則:神秘的男子,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隻有在麵對他的時候,你才發覺他的恐怖……。

我的身體一側,子彈從自己臉頰位置擦著過去,沒什麼大礙,但是自己的臉上多出了一條血痕,不等對方開第二槍。

我就抓住了對方踩在馬鐙上的腳踝,而後,我的身體開始變得幹瘦起來,陰冷邪惡的氣息彌漫開去,整個人瞬間進入了僵屍狀態。

手臂發力一扯,男子發出了一聲悶哼,直接被我從馬上拽了下來,隨後我的身體撲在了男子身上,雙手上的鋒銳指甲直接刺入了男子的胸口。

男子顯然是被我這忽然的變化弄懵了,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僵屍,但他的反應力還算是可以,之前用馬鞭和用槍都算是用身外的行當,現在,他總算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男子的嘴唇迅速顫抖,嘴裏念出了一串晦澀難懂的音符,緊接著男子的雙手猛地拍在了我的胸膛上,我隻感到男子的雙手像是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熨鬥,直接貼在了自己的心窩子上,力道不大,但卻像是要把自己融化掉一樣,我馬上起身,指甲從男子的皮肉之中抽離出來,拉出十條血痕。

而我自己的胸口位置則是留下了兩道掌印,幾乎凹陷了下去,而且掌印上麵現在還有炙熱的氣息傳過來,讓我很難受。

“嘟嘟……。”

和尚一邊忙著給那一家三口貼符,一邊按響了喇叭,把頭從車窗伸出來喊道:“他也是修習的密宗功法,你拿僵屍狀態和他打,太吃虧。”

說完,和尚又回到車裏,又拿出一張符貼在了小男孩的額頭上,小男孩現在身上躁動的氣息越來越明顯,很顯然,這個小家夥所積累的怨念更為可怕,比他父母更強烈許多。

道理不是不懂,但是我沒有辦法,自己的變異狀態麵對這家夥估計隻能被動挨打,也就僵屍狀態時能具備足夠的攻擊力。

因此,我沒有變回僵屍狀態,而是選擇繼續死撐著。

此時,男子捂著自己胸口從地上站起來,之前我的攻擊讓他也受了傷,而且傷口位置有寒毒在肆虐,給他持續帶來了傷害,讓他也很是難受,僵屍身上帶屍毒那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自己這次偏偏遇到了一頭帶寒毒的僵屍,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快樂此時趴在方向盤上,一會兒看看外麵的打鬥,一會兒看看和尚在裏麵給人貼符,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過,時不時地,快樂的目光會朝著山上麵那個坡上看過去,貓眼之中,帶著一抹意味深長之色。

山坡上,沒有濃霧覆蓋,因為濃霧就是在這裏散發出去的,三個火堆,燃燒的不是柴火,而是一種膏油,一種淺綠的膏油,一個披頭散發樣子很是邋遢的身穿著喇嘛裝的男子正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時不時地揮舞著幾下,控製著濃霧的方向。

在男子身後,還有一個身穿著休閑服的女人,女人的臉色帶著一點冰冷,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肩膀,眺望著下方的情景。

終於,男子開口道:“那中原和尚法門確實厲害,我們的濃霧已經刺激到了那三具煉屍,但還是被他鎮壓住了,不過,洛巴和那個年輕人也打了很久了,居然還沒拿下,劄珠,你要不要下去幫幫忙?”

“西頓,我下不去。”劄珠很認真地回答道,“對方車子裏還有一道很強大的氣息正在注視著我,我如果下去出手,那個存在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下麵應該怎麼辦?繼續僵持下去?”西頓有些不理解道。

“他們比我們更著急,那幾具煉屍已經沒辦法繼續拖延下去了,他們會比我們先撐不住的。”劄珠顯得很是自信。

我這邊和洛巴已經鏖戰了很久了,我身上到處都是淋漓可怖的傷口,顯得很是狼狽,沒辦法,對方的法門克製自己這個陰邪的生物狀態,所以每次對方的法術對我都有著一種天然的傷害加成。

好在我也沒讓對方好受,羅壩雖然傷勢沒有我嚴重,但是身上已經凍得打哆嗦了,每次我哪怕隻是傷害他一點點,但都會留下一絲寒毒,浸潤他的身體進行破壞,羅壩現在感覺整個人比丟在了冷凍室裏一樣,渾身難受。

“你們想要屍體?”我這時候一邊一隻手撐著地麵喘息一邊問道。

“對,把那三具屍體交給我,你們就可以離開。”羅壩哆哆嗦嗦地說道,兩個人打到這一步,有點繼續打下去都很艱難的感覺。

我忽然笑了,點了點頭,“懂了,我把屍體還給你們。”

緊接著,我對和尚喊道:“和尚,把那小的,先還給他們。”

正在小男孩額頭上畫符咒的和尚聽到我的喊聲忽然一愣,但隨即像是明白過來了,也不猶豫,直接一口氣擦去了自己剛剛畫好的符咒,並且把小男孩身上之前自己辛辛苦苦貼的符紙一把撕下來,打開車門,被小男孩丟出了車門。

小男孩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桎梏,在濃霧的刺激下變得異常活躍,張開嘴,發出了一聲尖叫,嘴巴的寬度幾乎有大半張臉那麼大,讓人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緊接著,小男孩翻過了護欄,在山坡上開始奔跑,向下衝去。

山坡上,正在釋放控製煙霧的西頓一愣,隨即氣急敗壞道:“好狠毒的內地人,他們居然把帶著屍毒和災異的煉屍就這樣放了出去,這是要遺禍我們當地的生靈啊!”

劄珠臉色也是驟然一變,催促道:“別管這裏了,快去抓那個小煉屍,一旦讓他跑到附近部落裏去,把瘟疫和災禍傳染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西頓和劄珠迅速放棄了這裏的阻擊,轉而拚了命地去追小男孩。

下方,正在和我對峙的羅壩看到小男孩被丟出車門又自己跑下山的一幕,打心眼裏打了一個冷顫,一邊踉踉蹌蹌地開始移動準備去追小男孩一邊指著我嗬斥道:“你們怎麼能這麼冷酷殘忍,把煉屍直接放出去,你知道會給當地帶來多大的災難麼!”

我終於長舒一口氣,變回了普通狀態,身體的傷勢正在緩慢地恢複著,聽到了羅壩的質問,我忽然覺得好好笑,“這話聽得像是你們之前把這三具屍體送回內地是為了支援內地發展似得。”

一個人,後背上背著一把柴刀,裸露著上身,在爬山。

這個人,赤膊著上身,高原上的陽光照射很是強烈,人很容易曬傷,絕大部分來這裏旅遊的遊客都會選擇塗抹防曬霜來防護,否則皮膚曬傷了輕則脫皮,重則會引發其餘的皮膚病症,高原地區很多人臉上的高原紅,也是和這種強烈的紫外線照射有著很密切的關係。

然而,這個人盡管赤膊著身體,讓自己身上的大片皮膚都裸露在陽光下,但是他的皮膚卻很白,如同新生嬰兒那般白,這麼白皙的皮膚和這裏的氣候條件以及強烈的陽光照射形成了一種極大的反差。

男子年紀也就二十歲出頭,麵容剛毅,像是這裏一座座蒼涼的高山一樣,顯現出一種超出了該年齡層次的沉穩,他背上背的,真是一把柴刀,柴刀有很多處的磨損,但是卻散發出一種曆史的滄桑感,顯然,哪怕它真的是一把柴刀,但是醞釀在它身上的歲月痕跡也足以讓它進入一些博物館去陳列了。

在男子前方,一個小男孩愉快地奔跑著,煉屍離開了公路,翻越了護欄,一路往上下跑,他的身上開始顯露出了一種天真浪漫之色,充滿著一種童真,凝聚著一種愉悅,像是一個鄰家調皮的孩童,正在盡情地玩耍著。

男子緩緩地把自己後背上的柴刀抽了出來,柴刀的尖端點在了山坡上很是淺層的泥土上,居然點出了一道火星,隨後,男子的步伐開始有意識地加快,主動迎向了這個小男孩。

小男孩繼續忘我地奔跑,似乎對麵前的男子忽然不覺,也沒有發現對方手中的柴刀,更沒有感知到對方身上正在升騰而起的殺氣。

終於,在男子和小男孩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三米時,男子的柴刀“嗡”的一聲作響,如同沉睡許多年的凶獸在此時忽然蘇醒,帶著一種鋒銳和淒厲的質感。

“倉央,不要,它身上有瘟疫,有災難!”

遠方,一路追著小男孩過來的劄珠馬上喊道,顯然,她和這個男子認識,但是看著男子的目光之中,帶著一抹畏懼。

男子冷眼掃了遠方的劄珠,目光之中的殺意更加濃鬱,不過他的柴刀還是落了下去,但並非是砍向小男孩,而是插入了小男孩前方的岩石上,隨後手腕翻轉。

“轟!”

小男孩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的四周出現了一條深一米的溝壑,一個圓,把他孤零零地放在了原地,前進不得,也後退不得。

男子閉上眼,眉心中央出現了一道光圈,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顯眼,隨後,他看見了這個小男孩的內在,居然蘊藏著諸多可怕的氣象滾動,他的胸口一陣起伏。

讓這種東西隨意地亂跑,對當地生靈百姓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所以,他很生氣。

劄珠在距離很遠的位置就不敢往前走了,她和這個男子從小就認識,當初也曾一起拜入一個大師的門下學習,隻是後來她離開了西藏,去了外麵,今年年初才回來,猶記得當初她選擇離開時,曾勸說男子和自己一起離開,結果男子的柴刀差點割下自己的頭顱,直言她走可以,若是回來被他看見,唯有死路一條。

因為男子知道她出去是為了什麼,也明白她如果回來又將意味著要做什麼。

男子跳過去,一隻手掐住了小男孩的脖子,提著小男孩跳出了坑,隨即走向了劄珠。

劄珠開始不自覺地後退,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和這個男子保持距離,她真的很怕男子會兌現當初的話,直接把出現在他麵前的自己殺死。而且,劄珠能夠感受出來,男子的實力,這一年,幾乎是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強得,讓她有一種無法呼吸感覺。

這,怎麼可能!

男子的名字叫倉央,在藏文之中是音律的意思,而現在,不斷逼近的男子,對於劄珠來說,不像是一首優美的音律,更像是滾滾而來的大海。

“他,是你弄出來的?”

倉央開口問道,他說話的語氣很是低沉。

“不是……。”劄珠下意識地想否定,但是看著嘉措投射過來的目光,還是點頭道:“是我弄出來的,但不是我放到外麵的,是被兩個內地人故意放出來的,我正在追他,倉央,你是知道的,雖然當初我離開了這裏,但是你不能否定我對這片土地的感情!”

這時候,羅壩和西頓也都來到了紮西的身邊,羅壩的身上帶著很明顯地傷勢,顯然,和我的一場鏖戰,讓他元氣大傷。

看著麵前的這三個人,倉央眼裏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

但是,柴刀,還是被舉了起來,“當初我說的話,你應該還記得。”

劄珠的目光一凝,深吸一口氣,為自己辯解道:“你不能這樣,倉央,執迷不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麵見到了誰,我見到了活佛本人,活佛對我表示了肯定,他…………。”

然而,沒等劄珠把話說完,倉央的刀,已經落了下來。

………………

“和尚,你也是剛毅,我叫你放你還真的放了。”坐在車上,我一邊吃著血珠子一邊說道。

“貧僧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是要把這一家三口給送到山頂處理掉,他們居然還阻攔,貧僧覺得,自己做的孽,應該自己承擔,貧僧代為承擔的話,不符合因果。”

“直接說看他們不順眼不就行了,還扯得文縐縐的。”我把煙頭丟到了窗外,“咱現在先把這兩個大人先上去化解掉吧,剩下的那個孩子,咱們能找的話就找,找不到的話,那就聽天由命吧,‘死亡潛規則’叫咱們化解的是一家三口,咱打了個折,就化解掉兩個,也不求什麼獎勵和好感了,不追責咱們的過失就可以了,咱自己求一個問心無愧就是。”

和尚瞥了一眼我,道:“明明是在自我安慰,還說了一大通文縐縐的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