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無法被超度的亡魂,一個惡意的舉動,惹來殺身之禍的無辜之人……。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他們是橫死在外的人,已經凝成厲鬼。所以必須送到天葬台去接受天葬,以鷹啄食肉身,惡念才得以消散轉生。貧僧,做的就是這種事情,望施主見諒。”
和尚說得很是大慈大悲,一副我為天下人的姿態。
但是我卻直接一隻手伸進去,把那小男孩的屍體給轉過來,指著小男孩屍體後腦勺上的凹槽傷口說道:“大師,這傷口應該是你手上那一串佛珠打出來的致命傷吧?”
和尚不說話了,隻是盯著我,麵帶笑容,仿佛根本就沒聽到我所說的這句話一樣。
“不介意就說說唄,我這人,就是眼尖一點。”
我聳了聳肩,示意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是那具屍體上的傷口實在是太明顯了,而且和尚你手上的這一串佛珠也著實是很吸引人注意,並且,或許也是因為我實力得到了提升,這明顯地改變了我對一些事情的態度,說是藝高人膽大就顯得有些誇張了,但就像是一個警察對待扒手或者是搶劫的態度總之是會比普通人更淡然一些的那種感覺。
“貧僧要走了。”和尚似乎不打算繼續在這裏和我糾纏,他覺得繼續糾纏下去沒什麼意義,而且,和尚從一開始就比較著重注意我,這一點我也是能夠感受到,顯然,和尚也有些看不清楚我的深淺。
“大師,你不解釋的話那我看要報警了。”我拿起手機,對著和尚搖了搖。
“阿彌陀佛。”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隨即上了麵包車,車子很快就發動起來。
我打了個嗬欠,倒是沒有真的報警,雖說那孩子是被和尚的佛珠砸死的,但是這三具屍體都明顯的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波動。
顯然,和尚其實並沒有完全說謊,而且,這三具屍體如果處理不好,真的遺失在了這片交通極度不發達的窮山惡水裏,那麼所造成的危害和收拾局麵的難度是可想而知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是出來散心的,不是出來找事兒的,安安心心走走看看,好好放鬆一下自己等待下一個劇情故事世界到來,這就是我現在的計劃安排。
和尚開著車,直接離開了這裏,其實,如果和尚就這麼繼續往前開的話,隻要我開車的速度再快一點,追上他也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這裏也沒什麼岔道輔道之類的完全就是一條路,畢竟讓國家在這裏修出一條貫穿的路來已經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了,再說這裏建造四通八達的交通網本身就沒太多的意義。
重新回到了飯館裏,我看見冉冉在了,應該是去上廁所了,而冉冉的那個男友卻和艾曉花靠得很近,甚至是一隻手還在艾曉花的腿上悄悄地摸索著,而艾曉花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吃著飯,但是羞紅的腮下卻表示她感受到了正在發生著什麼事情。
哎呦,真是一出不錯的劇情。
我忽然覺得帶著這幫人一起出來旅遊確實是挺有趣的,也挺精彩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會一反常態地答應蘇暖的邀請一起參加自駕遊的原因了,一個人的時間太久了也確實感覺需要一些生活添加劑,和一幫人出去走走看看,至少不會顯得太落寞,就是我自己也承認,雖然自己開車時覺得自己車上這幾個大學生挺幼稚也挺膚淺的,但是一路上聽聽他們的呱噪,也算是一種生活。
奧迪車上,快樂那懶貓還躺在那裏睡覺,我打開車門,伸手摸了摸快樂的毛發,被陽光曬得很溫暖也很柔順,快樂睜開眼,看了眼我,又轉過頭繼續睡過去。
這時候,那些吃飯的人也都結束了,準備繼續趕路,從這裏到九寨溝大概還有三百多公裏,按照路況來看的話,能在今晚六七點的時候到達九寨溝算是不錯的了。
還是冉冉和他的男友坐一輛車,那個男的名字叫吳運,這是艾曉花上車聊天時我所聽到的名字,可能坐在後車座上的楊猛、劉旭以及李萌萌還沒感覺到。
我是聽出來了艾曉花已經有了那種準備橫刀奪愛從自己所謂閨蜜手中搶男友的意思了,可憐的楊猛一路上都在對艾曉花獻殷勤,但是自己的目標在剛剛吃飯時都讓別人給摸了。
重新上路,我點了一根煙,這時候,路兩邊的景色越來越好了,大山疊嶂,雄奇壯麗,在這條路上開著車,撇開路況不談,還是挺讓人覺得舒服的,我忽然記起來了若爾蓋草原,自己以前是去過,不過那是自己很小的時候了,鬱鬱蔥蔥的草原,一望無際的牛羊群,家裏還有一張自己和母親的合照,母親把自己放在一頭犛牛背上被父親拍下來的照片。
我也沒問他們是否有計劃去若爾蓋草原,反正先把他們送到九寨溝,如果他們不去的話,我自己開車去就是了,實在不行給他們買個飛機票讓他們自己飛回成都去。
到了下午時分,溫度明顯降低了許多,不過車子裏的氛圍也越來越熱烈,因為天變得越來越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萬裏無雲,而且周圍的山也不再是光禿禿的了,變得鬱鬱蔥蔥,簡直就像是身臨於山水畫裏是的,真正意義上的窮山惡水已經過去了,再往前開一個小時就差不多能到九寨溝了。
艾曉花這時候忽然指著路邊的一處地方喊道:“看,那裏是什麼地方,掛著好多的彩旗呢。”
楊猛這時候馬上來了精神,解釋道:“那是舉行天葬的地方,當地人的習俗是把屍體處理好之後放在那裏讓老鷹去吃。”
“聽起來挺唯美的。”艾曉花這時候心情很好,所以聽到這種事情也不覺得可怕。
“我怎麼感覺讓人頭皮發麻呢。”劉旭此時說道。
“對的,我也覺的很可怕。”李萌萌附和道。
“你們就太膚淺了啦,想一想,自己死後,不是被埋在泥土裏,也不是被火化成骨灰,而是被這些天上自由自在的精靈吃掉,帶著你一起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這是多麼美好純淨的一件事啊。”艾曉花已經陷入到自己文青小女生的自我陶醉之中了。
我把手伸在車窗外麵抖了抖煙灰,“天葬要花錢的,基本要花個小幾萬才能讓你去喂老鷹,算算看當地藏民和蒙古民的收入吧,為了享受一次死後可以喂老鷹的待遇,估計得辛苦大半輩子。”
“啊,這麼貴啊。”劉旭有些詫異道。
“那還是算了吧,這麼貴就為了被老鷹吃。”朱婷婷也說道。
艾曉花見我又一次地打破了她的小清新感覺,有點不滿意地撅了撅嘴,不過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她之所以對我印象深刻,一開始是聽到一些同學說我家裏條件挺好,所以著重留意了一下,但是看見我居然租車過來,所以就覺得我有種打腫臉充胖子的感覺,還是吳運那種正兒八經的二代對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前麵的寶馬車忽然靠邊停了下來,冉冉和吳運走了下來,應該是準備拍照了。
我也不得不把車停了下來,艾曉花也馬上下車去,楊猛自然也跟了上去。
“劉旭,咱們也去拍照好不好?”李萌萌問向自己的男友。
劉旭現在對李萌萌的態度變冷了一些,但似乎也沒決定是否回去後就分手,畢竟李萌萌的一些地方還是讓他很留戀的,所以此時也就點點頭,“走,咱也下去拍照,我給你拍。”
李萌萌滿意地點頭。
小情侶之間的問題,真的是來得快走得也快。
其他人都下車了,就我還坐在車子裏,快樂這時候也來精神了,坐在我的腿上看著外麵的天葬台。
見那些人居然有走過去拍照的架勢,我不得不抱著快樂下了車,把快樂放在了引擎蓋上然後喊道:“喂,站在這兒拍拍就好了,那邊是不允許拍照和攝像的,也不準當作景區的,是受法律規定保護的。”
“沒事兒,給點錢就好了。”吳運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其餘人也都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藏民都很窮,給點錢就很容易打發掉的。
我也就懶得管了,其實哪個地方都有吊絲哪個地方都有富人,這些沿途靠近公路的藏民真窮不到哪裏去,至於那些能舍得去天葬的人,肯定也是家境殷實得很。
不過,吳雲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呢,還都站在車邊準備收拾東西時,馬路那一頭走過來了十幾個藏民,分成了兩撥,一撥人走向了寶馬車,一撥人走到了我的奧迪車這邊。
前麵一個人把一塊破抹布丟在了寶馬車的引擎蓋上,然後用那種帶著濃厚地方口音的普通話說道:“剛幫你們擦了車了,三百塊錢。”
吳雲他們都愣住了,艾曉花和冉冉他們看著一身藏民打扮的這些人都帶著畏懼的情緒,顯然是這幾年的一些事情和宣傳導致了絕大部分平時不和藏區接觸的人對他們潛意識裏產生了畏懼和害怕。
我這邊也走來了人,是一個膚色很黑帶著高原紅的藏民男子,他也是把破布朝著引擎蓋一丟,然後,破布落在了正在眺望著前方天葬台景色的快樂身上,把這隻黑貓整個蓋住了。
十幾個藏民過來,明顯帶著點半強迫打劫的意思,這些大學生會害怕緊張很正常,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隻是,當其中一個藏民把破布丟下去把正端坐在汽車引擎蓋上眺望天葬台的快樂給蓋住時,我也當即愣住了。
這……。
我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去把快樂身上的抹布給抹開,然而,就在此時,快樂忽然發出了一聲很低沉的貓叫。
“喵!”
貓叫聲很低沉,帶著一點點的沙啞,卻沒多少煙火氣息,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人自心底都打了一個冷顫,包括我。
所有人像是都恍惚了一下,卻又很快恢複了清醒,並且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些個藏民也隻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指著吳雲和我,要勞務費,畢竟是幫你們擦了車的,要工錢。
其實這種事情以前全國各地都有,隻是最近一些年國家發展得比較好,交通也越來越發達,一些普通城市裏也是攝像頭到處都是,在龐大的監控體係網絡和極有效率地行政打擊之下,這種攔路喊一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低級別打劫方式已經很少見了。
然而這裏畢竟是極為偏僻的地區,人煙稀少不說,正兒八經地馬路也就隻有這一條,再加上這些藏民也懂得稍微遮掩一下,不是來打劫,而是來要擦車的工錢,有這一層皮去遮掩,再加上他們的民族身份有點特殊,當地的一些政府部門也都是選擇睜一隻眼閉隻眼,畢竟現在的這些政策很是敏感。
破抹布被我拿開,快樂還是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眺望著遠處的天葬台,但是我可以確定,在剛剛掀開抹布時,我看見了快樂的眼眸子裏有一抹紅光一閃即逝,我當初第一次見到快樂時可是從它的瞳孔之中見到屍山血海的,並且,之前快樂能夠跟隨著死亡崇拜,成為一個變態的寵物,能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之前的感覺,我還記得,差點刺激得自己的血統爆發出來,還是自己強製壓製了下去,否則剛才我就要在眾人麵前顯露出僵屍的狀態。
吳雲拿出錢包,抽出了三張一百的遞了過去,他的臉色倒是很平靜,花錢消災對於他來說真不算是什麼,而且在這個時候這個情景之下對這些藏民服軟,也不算是什麼丟人的事情,這個地方被稱為“荒郊野嶺”也差不多,沒多少過往的車輛,自然更沒有什麼行人。
就算是有行人也都是當地的藏民居多,說句不好聽的,這裏就是殺人放火的好地方,一個現代人離開了城市離開了監控攝像頭區域忽然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這種不安全感會分外強烈。
好在這些藏民倒也不是真的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收了錢就好說話,也不會難為人,畢竟他們還打算長久地做下去賺外快,真把事情鬧大了逼著上麵人出手整治了他們也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等其中一個人走到我麵前要錢時,我打開了自己的錢包,不是給三百,而是給了五百。
那人也愣了一下,做這種事兒遇到過討價還價的,他們也不介意減去個五十一百的,畢竟也是無本買賣,多少錢不是賺啊,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動加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