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潛規則:不知道其他的參與者都死亡的我,將一個‘狼崽子’救了回來,有沒有後悔藥可以賣?我想殺了他……。
……。
溫熱的鮮血順著喉嚨一直往下流淌,我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逐漸開始飄了起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仿佛自己的思維和意識已經超脫了自己身體的束縛,整個人幾乎快要飛到雲端,飄飄欲仙。
下一刻,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裏一驚,心神迅速歸位,然後定睛一看,發現苗兒妹正一往情深地看著自己,見我恢複了清醒,苗兒妹的眼眸裏蠻是暴虐憤怒之色,顯然,她失敗了。
我後背一陣發涼,自己差點被苗兒妹的幻術給弄暈了,差一點啊!
在差點前功盡棄之後,我開始更加拚命地吸食來自苗兒妹脖頸位置裏的血液,漸漸的,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吸食進去的鮮血似乎不是我身體想要的那一款,不是副作用需要的那一類,所以身體產生了一種排斥反應。
但是沒辦法,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吸。
我的胃部開始了痙攣,一種極度惡心反胃的感覺襲來,但是我還是強忍著。
苗兒妹的掙紮開始日趨虛弱,身體的靈性也開始逐漸消散,眼眸的亮澤也開始逐漸暗淡下去。
刀仔身體一晃,跪倒在了地上,眼耳口鼻七竅流血。
最後,苗兒妹也癱軟在了地上,我趴在她身上,然後實在是忍受不住自己身體裏的那種排斥反應,蹲在一邊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
苗兒妹的身體則開始了自燃,淡藍色的火焰出現,很快,原地就剩下了一團灰燼。
這個房間的冰凍也開始消去,隻剩下了一灘的冰水混合物。
我幹嘔結束之後,有些昏沉沉地站了起來,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在燃燒,像是有一根電烙鐵一樣不停地來回燙著自己。
整個人像是喝醉了酒,我的視線也是帶著晃動和模糊,但是他看見了跪倒在地上的刀仔,刀仔此時的氣息極為虛弱。
我伸手,把旁邊的一塊冰錐掰了下來,拿在了手中。
就在這時,刀仔也奮力抬起了頭,他的眼睛沒有睜開,整張臉上全是血汙,但是一股可怕的意念力忽然凝聚出來,隻是這一股意念力來得快去得也快。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了一會兒,我笑了笑,把冰錐丟在了地上,然後又坐回了地上。
“嘔!…………。” 惡心感再度襲來。
刀仔算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頭一歪,暈倒了過去。
…………
黃昏已過,帶著些許的落寞,夜晚的風,吹走了午間的一絲炎熱,一家小旅館的客房裏,刀仔躺在床上,電風扇對著他在吹。
少頃,他醒了過來,發現了自己現在這個處境後,有些莞爾。
眼睛很疼,腦子也很疼,這是意念力透支的表現,當然,隻要再休息一陣子也就好了,當他起身時,發現在茶幾上放著一些酒菜。
似乎是察覺到一顧醒了,正在陽台上抽煙的我走了進來,這時候算是夏天正熱的時候,但是我卻穿著一層比較厚的外套,似乎,看起來很冷。
“為什麼不殺我。”刀仔直接問道,“哦,我忘了,你不知道其餘的參與者其實都死了,你殺了我後,這個故事任務也就結束了。”
我一愣,刀仔的坦蕩倒是讓我有一點吃驚,不過這個消息之前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自己是否還會把刀仔帶出來,那還真的難說,畢竟殺了刀仔後,這次的劫難算是徹底結束了,算是很保險也是很一勞永逸的方法。
不過,世界上並沒有多少後悔藥可以吃,對於這個選擇,我也談不上多後悔。
“我沒殺你,是因為你最後沒殺我。”我回答道,當然,這話說得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矯情。”刀仔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我沒出手是因為我那時候再出手對付你,我自己可能就因為嚴重透支而癱瘓了,不是身體癱了,就是腦子癱了,到時候,對於我來說,還是一個死字而已。”
我拔出一根煙,丟給了刀仔,刀仔接住了。
“你知不知道,等我恢複得越多,你就越是危險。”刀仔問道。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了酒杯,“我沒考慮那麼多。”
“不,你考慮了那麼多。”刀仔眼角帶著一抹促狹,“你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一個能弄雷管炸彈把所有體驗者包括自己帶著一起引爆的家夥,會是什麼善類?會在乎什麼我沒殺你你也不殺我的信條?會那麼迂腐會那麼天真?你當我智障麼?”
我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我現在的狀況,和你之前不殺我的狀況,差不多。”
刀仔眉頭一皺,站起身,走到我麵前,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感知到一股力量正順著一顧的手沿著自己的身體順延下去。
緊接著,刀仔睜開眼,看著我,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他娘的之前還小小感動了一下,原來你丫的已經是基本殘廢了,你這樣子除了站起來做下去走兩步之外,基本上做不了什麼了吧,半漸凍症患者了。”
我點了點頭,“所以,你想的話,現在,你可以殺我。”
刀仔搖了搖頭,“這很不好玩。”
刀仔重新坐了下來,直接拿起一個酒瓶子,然後對著瓶口吹了半瓶,擦了擦嘴, “我這人,不想欠別人的人情,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其實有一件事你作為體驗者不清楚,那就是在現實裏,參與者之間的關係也是能夠起到很多作用的。”
我似乎又覺得有些冷,伸手把電風扇關掉了。
“你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是中毒了,類似於冰毒,嗯,不是那種毒品,不過等任務結束後,‘死亡潛規則’會幫我們治療和恢複,說不定你也會因為獲得一些好處。我以前遇到過一個女人,每次任務快結束時,總是先給自己下毒,然後仗著毒素沒徹底發作,或者說仗著她還剩下一口氣時完成任務,被‘死亡潛規則’解毒,用這種極端地方式來催發自己身體的潛能,那女人,太可怕了了。”
“是誰?”
“死亡崇拜!”
“…………”我。
“怎麼,你知道她?”刀仔問道。
“嗯。”我臉不紅心不跳地點了點頭,我現在確實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其餘參與者已經都死了,自己真應該殺了刀仔,但是現在人醒了,現在的自己除了拿煙頭,估計拿一把斧頭都拿不動了,還殺個屁。
這個誤會,太大了。
這也是因為‘死亡潛規則’沒有實時通報參與者和體驗者剩餘數目所導致的,鬧出了這麼一出誤會,當然,也正是因為雙方都不知道剩餘數目,所以這個遊戲才更刺激,這個故事,才會更精彩。
“很熟?”刀仔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顯然,他之前說認識死亡崇拜,應該也不做數的,估計也是隻聽說過她而已,或者是曾經在一個任務裏碰到過。
其實,從‘快樂’這隻屬於死亡崇拜的寵物來說,刀仔這個級別,和死亡崇拜,還差得太遠了一點。
“幫她養過一陣子貓,那隻叫‘快樂’的黑貓。”我繼續很無所謂地說著,這時候,就是扯虎皮的最好時刻,萬一刀仔忽然變卦怎麼辦。
一個體驗者,知道這麼多,確實讓刀仔相信了我和死亡崇拜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但他還是又試探性地問道:“你住在哪個城市?”
“剛回到成都沒多久。”
位置也對了。
刀仔笑了笑,算是徹底下定了決心,舉起酒杯,“來,走一個。”
我在心底也是長舒一口氣,舉起酒杯,“走一個。”
………………
醫院內,冰冷的樓道之中,一陣極為清脆的腳步聲響起。
本來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兩名警察一起站了起來,麵對來人敬了一個禮之後,在來人示意之下,打開了門,讓來人走了進去。
蘇綠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管子,他本來身上就有傷,之前又經曆了爆炸,所以算是傷上加傷,已經處於一種彌留之際,意思就是隨時都可能死去。
來者摘下了手套,他的一雙手,全部被燒傷了。甚至當他摘下口罩之後,整個人臉上,也全部都是毀容後的痕跡,不過整個人的大體模樣和氣質都沒變,這也是門外的兩個警察還是可以認出他身份的原因。
楊局伸手,手裏拿著一把匕首,舉起來。
“砰!”
就在此時,本來站在門口的兩個警察倒飛著進入了病房,倆人馬上爬起來,抬頭一看拿著匕首正準備行凶的楊局,一下子愣住了,而在樓梯口,一群剛剛接到報警電話的警察正在奔跑著過來。
楊局的瞳孔在此時猛地一縮,他知道,自己被坑了。